第97節
果然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她個子高高,皮膚很白,苗條而不失豐滿,特別是她習慣高高昂起的頭,那一臉驕傲的神態,與我們見到的武媚娘完全能對應。
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目光裡透著無所畏懼的倔強,小嘴也緊緊抿著,尖尖的下巴卻有一種女孩的玲瓏媚態。
我敢說她的英姿和張嘉瑜不相上下,只是眉宇間更多了一點桀驁之氣。
如果她沒有在上大學期意外去世,今後她一定前程無量,是個能幹出一番事業來的女子,她的臉上分明寫著一種轟轟烈烈的氣概。
可惜她已經不在了,而她的這種轟轟烈烈的潛在能量,被她帶到了陰間揮發,現在成了一個「出色」的女鬼。
張嘉瑜問道:「你妹妹是怎麼死的?聽起來好像是死於非命?」
一提到妹妹的死因,吳敢子頓時像要垮了一樣,雙手掩面,低低地抽泣著。隨即他朝我們擺了擺手,哽咽地說:「這事到現在還沒有結論,有人認為是她自殺,可我們家裡人不相信她是自殺的,就算是自殺也一定是被逼的,可惜誰也搞不清她是為了什麼。」
吳敢子不願意描述發現妹妹慘死的過程,反正當時的情景之慘烈無法表述,至今想起來都要渾身打顫,如果現在觸動父母心底的記憶,兩位老人可能當場要昏過去。
我們只好不問了,卻又留下了一個很重的謎團。
吳敢子還是挺關心妹妹現在出現在另外的城裡,他也知道這不是好事。他問我和張嘉瑜,見到她妹妹是什麼樣子的?就跟照片上一樣漂亮嗎?還是相反的呢?
我就說武媚娘總用軟邊太陽帽遮著臉,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真容。
「那你們怎麼確定她就是我妹妹,不是別的人?」
吳敢子還是心懷僥倖,希望我們所見到的那個女子不是他妹妹。他說他妹妹的亡魂一直呆在那個山坳裡,因為附近那個村的山民在深夜裡會聽到山坳中傳出的汽車聲。
我忽然有點恍然大悟,對張嘉瑜說道:「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在中心公園碰上他們,在他們要離開時,武媚娘曾對你哥說,讓他開車送她回去,那意思是開回去的路還不近,這是不是指的就是那個山坳?」
張嘉瑜說有可能,那個山坳好像是這輛車的固定停車點,開出去遊蕩一番還會開回來停在那裡。
古小琴問吳敢子有沒有親眼見過山坳裡的車?
吳敢子說他沒親眼見過,他也曾爬上山峰向下俯瞰,並沒有見到什麼車。他一直認為那是有人虛構出來的,然後經過很多人的道聽途說和添油加醋就顯得確有其事了。
「殯儀館都派人下去勘察過了,他們說確實有這輛車,你怎麼認為沒有呢?」張嘉瑜問他。
吳敢子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會變成那樣一個鬼,活著那麼漂亮的妹妹,死了怎麼那麼厲害?」
這當然也算人之常情。
反正我們這一趟來,終於搞清了武媚娘的身世。
不過那輛車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那個山坳中?夜裡真的會在崖底亂轟亂開嗎?
我問吳敢子怎麼才能爬上那座山峰?
吳敢子吃驚地問道:「你們想幹什麼?難道想爬上去看嗎?那地方很難登上去的,你們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
「難道你不想證明一下,那些傳言是真是假嗎?」我提醒他,「如果你也想搞清這個真相,就帶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
「不不,我已經上去過幾次了,山坳裡根本沒有什麼車。」吳敢子閃爍其辭地推托著。
看來要動員他帶我們上山峰是不可能了。最後我們只好向他告辭。
而我們剛離開村子,吳敢子開著三卡追上來,說可以送我們去那座山峰前,但他不會陪我們上山,一切要靠我們自己。
吳敢子說到做到,他開車把我們帶到那座山峰前,在我們下車後就掉頭回去了。
望著吳敢子遠去的車,古小琴噘著嘴責怪道:「這個哥哥好怪呀,他明明知道妹妹死後變成鬼怪在禍害人了,為什麼就不願陪我們一起搞清真相,想辦法制止武媚娘的所作所為呢?」
張嘉瑜也憤憤不平,說吳敢子徒有其表,看起來英俊硬朗,怎麼也是個不敢擔當的角色,在妹妹的事上無所作為呢?
我則叫她們別埋怨吳敢子了,人家只是一介凡夫,在這件怪事面前也是無力的,其實我們也是逼上梁山,如果可以逃避的話誰願意勞心勞意呀。
張嘉瑜望著面前的山壁,擔心地問:「他不是上過山頂了嗎?指點我們一下也好,靠我們自己怎麼才能上去?」
我也覺得這是道超級難題。
第五十六章 尋找鬼車
仰頭往上望,這座山峰也並非高聳入雲,也就在幾百米之內,只是山壁幾近垂直,又很光滑,即使是蜘蛛人想攀上去也難度很大,我們三個從這裡登峰無異於登天。
古小琴媽呀一聲叫出來,「我在家中時幾何每天要上山,這樣的山我可爬不上去呀。」
我分析說:「既然有人上去過,說明還是有路的,不會是在這裡,我們沿著山腳走吧,可能在別的地方攀得上去。」
我們沿著山腳往一個方向走,終於看到前面出現一個斜坡,我們順著坡上去,是一道斜著漸高的山梁,只要沿著這道山梁走,就可以登上更高的山峰。
張嘉瑜指著山梁說道:「那個山坳一定就在山樑上面的山峰下,但現在馬上要天黑了,我們還能上去嗎?」
確實,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夜幕正在降落,按照時間推算,我們登了峰頂就會完全天黑了。雖然我們每個人都攜帶一個小手電,而且都是山裡娃出身,夜走山路也不是難事,可她們是兩位美眉,我總要對她們的安全負責,所以必須請她們作決定。
張嘉瑜問小琴敢不敢走夜路?小琴毫不猶豫地說敢,並說她在家時走夜路很在行,沒什麼可怕的。
「好吧,我們還是上山吧。」張嘉瑜提醒道,「不是說附近村裡的山民夜裡能聽到山坳裡的汽車聲嗎?那我們正好在夜裡觀察一下,看看那輛車是否真在下面開來開去。」
對我們來說探險已成了無可迴避的義務,其實也在為自己奮鬥。
我們統一了意見就沿山梁往上走。
等終於上了山峰,天已經暮色沉沉了。目光從這裡往另一邊眺望,那邊有一片谷地,有三三兩兩的燈光在閃爍,應該是一個村莊,目測離這裡有六七里路。
張嘉瑜說:「這裡隔著一道山,村子在下面山谷裡,難道山坳裡汽車開動的聲音可以傳過去嗎?」
我猜道:「一般汽車引擎聲肯定傳不過去,不過這輛車又不正常,也許聲音特別響,能傳到村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