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怎麼會聽不出來劉小露話語裡的威脅之意。
　　雖然正如劉小露說的一樣，自己早就已經和邱榮榮打過招呼了，可是邱榮榮有著性格上的弱點，無論是心理還是智慧都不與眼前的劉小露相比擬。她還真擔心邱榮榮會被劉小露給繞了進去，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可是她又沒有權利阻止劉小露，就算是她很著急也沒有用。
　　凌力此刻也想明白了劉小露想幹什麼，羅莉這兒打不開突破口，劉小露就選擇了邱榮榮，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明明知道羅莉不好對付為什麼一開始劉小露還要選擇先見羅莉。
　　出門以後，他輕聲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劉小露笑了：「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讓羅莉感覺到壓力，你看著吧，接下來她的心裡會一直忐忑不安，只要不讓她知道我們和邱榮榮之間的談話內容，她一定會抓狂的。因為在這之前我們已經把所掌握的情況告訴她了，雖然我們暫時還拿不出證據，不能把她怎麼樣，可是她心裡比我們清楚，邱榮榮在聽到我們掌握的這些情況後很可能會慌亂，也很可能會把一切都抖了出來。」
　　凌力這才點了下頭：「你也夠狠的，你這是在給她的心理上施加壓力。」
　　劉小露歎了口氣：「羅莉和邱榮榮之間的關係看來還真有可能如你所說的那樣，而且羅莉明顯地佔據著主導的地位。邱榮榮的復仇能夠成功，我在想或許更多是羅莉的功勞。我只是覺得好奇，她們倆如果真有那樣的情感關係那麼侯健又算什麼？她們的一個玩具？」
　　凌力想了想：「玩具應該不是，我覺得更像是她們的一塊擋箭牌！畢竟她們之間這樣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也不為世俗所認可。所以她們就需要一個男人，一個能夠證明她們之間關係正常的男人，這個男人自然就是侯健了。而侯健之所以能夠和她們倆人相處得這麼久，又這麼融洽，說明她倆在那方面也並不排斥侯健，侯健呢，明明知道她們的關係，可卻願意替她們保守秘密，正是因為他在兩個人的身上都嘗到了甜頭，他想著反正她們怎麼玩也損害不了自己什麼，倒樂於享受他的齊人之福。」
　　劉小露冷笑道：「你呢，我的凌大隊長，你能夠做出這麼大膽的假設，是不是你的心裡也在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機會，享一下這樣的齊人之福呢？」
　　凌力瞪了她一眼：「你那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
　　劉小露說道：「你最好別有這樣的想法，否則，哼……」
　　兩人來到了邱榮榮所在的那間羈押室裡。
　　邱榮榮的臉上再著怒意：「凌隊長，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到這兒來，說好是協助調查，這就是你們警方的態度嗎？我要投訴你！」
　　劉小露微笑著坐到了邱榮榮的面前：「邱醫生，先別激動，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談談！」邱榮榮冷哼一聲：「談什麼，沒有什麼好談的，我不是你們的犯人，你們無權把我們關在這樣的鬼地方。」
　　凌力說道：「首先我更正一下，把你們請來是協助調查，你是醫生，也算是文化人，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協助和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可是你來了以後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問你什麼你都不開口，你盡到你的義務了嗎？另外，這不是什麼鬼地方，是警察局，是刑警隊，而且你是有人身自由的，只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談完後我們會送你們離開的。」
　　邱榮榮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眼神很冷，時而看看凌力，時而又看看劉小露，她的神情中帶著警惕。
　　「邱醫生，相比起來，羅醫生就比你配合多了，至少我們問她的問題，她會努力地回答。」劉小露這話像是說者無心，邱榮榮卻聽者有意：「你說什麼？她，她都說了些什麼？」
　　劉小露聳了聳肩膀：「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她都說了些什麼嗎？」
　　凌力看了劉小露一眼，劉小露卻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劉小露的心裡暗罵了凌力一聲呆瓜，自己明明就是在詐劉小露的，凌力這樣望向自己不就把自己的謊言給揭穿了嗎？劉小露心道，凌力啊凌力，你還能再笨一些嗎？可惜凌力聽不見劉小露的心聲，不過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劉小露的心思。劉小露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不過或許劉小露這樣才能夠起到相應的作用吧？
　　凌力是一個老實的警察，這樣有騙供誘供的嫌疑他是不屑去做的。
　　「好吧，就聊聊剛才我們和羅莉聊的那個話題，你應該認識秦治由吧？羅莉說你們都叫他老秦。」劉小露淡淡地說道，也不看邱榮榮。
　　邱榮榮的身子微微一震，她輕聲說道：「老秦？」
　　劉小露點了點頭：「對，就你們讀書那陣子在學校鍋爐房的那個人。」
　　邱榮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輕聲問道：「羅莉和你們說了？」
　　凌力沒想到邱榮榮這麼快就露出了馬腳，看來劉小露沒有說錯，相比羅莉來說，邱榮榮根本就沒有什麼防禦力的。劉小露並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邱榮榮，邱榮榮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你們在詐我，羅莉她是不會說的，我也不會說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第391章 炮灰
　　就連劉小露都沒有想到，原本看著邱榮榮這一關就要破了的當口，她突然又冒出了這麼一句。
　　看來自己還得再下點功夫。
　　凌力有些沉不住氣，他望了劉小露一眼，劉小露只是搖了搖頭，示意他別亂說話，她已經看出來了，邱榮榮對羅莉很是依賴，羅莉的話她也會無條件地盲從。剛才自己玩了一個心機，想詐她一下，雖然她也中了計，可是馬上就省悟了過來。這樣看來想要在邱榮榮的這兒找到突破的話得有些真東西了，不然邱榮榮只要守住信念，堅信羅莉不會出賣自己的話，想撬開她的嘴就難了。
　　劉小露並沒有因為邱榮榮態度的突然轉變而在臉上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仍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是嗎？你真覺得羅莉就不會出賣你，出賣你們之間的感情了麼？你想過沒有，侯健跟你們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他可是沒有少在你們身上獲得他需要的東西，可是他不是一樣地出賣了你們？否則你們又怎麼會聯手把他給除掉。」
　　劉小露的話像一枚炸彈，邱榮榮一下子就抬起了頭來：「你說什麼？」
　　劉小露說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死亡倒計時，那不過是羅莉和你合演的一出鬧劇，你們玩這一出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除掉侯健！你們擔心侯健會出賣你們，因為那些天侯健與警方走得很近。或許你會覺得侯健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羅莉說她卻不那麼認為。」
　　劉小露喝了口茶：「因為在羅莉看來，活人永遠都不可能保守秘密，真正能夠守口如瓶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死人。」
　　邱榮榮整個人徹底地呆住了，如果說之前她還對羅莉存著某種幻想，可現在在聽了劉小露的話之後她的信心動搖了。很多事情她們都做得很是隱秘，她覺得除了自己和羅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可是現在知道的人好像還不佔少數，如果說不是羅莉說出來的，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說好的麼，什麼都不說的，她為什麼要騙我？」邱榮榮看上去有些失態了，不過這也正暴露了邱榮榮內心裡的那種擔憂與恐懼。
　　劉小露長長地鬆了口氣，終於又把邱榮榮的情緒給點燃了，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黃斌的死是曾誠所為，而唯一的目擊者便是老秦，那個叫秦治由的鍋爐工！這麼些年，你一直在尋找這個鍋爐工，不過他卻早就已經改了名字，這讓你虛耗了幾年的光景。不過老天不負有心人，最後還真讓你把他給找到了，早在幾年前黃斌出事之後你就猜到了曾誠，只是你苦於沒有證據，你想給黃斌報仇，但你的心裡卻有些吃不準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你需要找到證據，報仇也要報在明處，光明正大。」
　　聽劉小露說到這兒，邱榮榮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她真的把一切都告訴你們了？」凌力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做過的事情，就算你們不說，我們一樣會查出來了。」
　　劉小露繼續說道：「終於，一年前還是讓你找到了老秦，於是黃斌失蹤的前因後果就真相大白了。我很好奇，老秦既然下了這麼大的決心替曾誠保守這個秘密，為什麼最後又答應把一切都告訴你呢？」
　　邱榮榮冷笑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老秦也是人，當年他就對我有想法，只是迫於某些因素他不敢對我怎麼樣，要知道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學生，他是個膽小如鼠的傢伙，有賊心，可是卻沒有那賊膽。」
　　劉小露望向凌力，好像是讓他聽聽，男人在女人的心裡面都是什麼個樣子。
　　凌力一臉的苦澀，這個劉小露是存心的吧，只要說到這一點那目光就滑向了自己的身上。
　　劉小露咳了兩聲：「邱醫生，現在你該有什麼要說的了吧？」
　　中午飯前，「王向坤」開著車和葉知秋回到了家裡。
　　「你們去哪兒來？這都好幾個小時了，你們若是再不來的話我可就要讓人去找去了！」華威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特意瞪了「王向坤」一眼。
　　「王向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先陪著小葉先生去了一趟書店，然後我們又去了手機商城，他的手機出了些問題，拿去給維修人員看看能不能修。」
　　葉知秋也笑著說：「是我貪玩，拉著他陪我轉了一會，不怪他，是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