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做完這些,毛必求也顧不得嘴裡的疼痛,急忙念起了咒:「天靈地靈,天皇上靈,混合元一,黃象紛馳,造化元根,威福黃老,變化為嬰,太上命符,何敢不遂!急急如律令!」
  咒語一念完,母親掙扎的樣子更勝了,我隱隱約約間看到了她的臉頰都在扭曲,甚至在毛必求把咒語念完的那麼一瞬間,還看到了重影,彷彿就像是母親身體裡出現了個黑影,轉瞬即逝,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我看錯了!
  為了得出自己剛剛看到的那黑影是真是假,我把目標投向了晨研露,此時他正張大著嘴巴看著毛必求,和我母親。
  我掐了他一下,他哎呦一聲,問我幹什麼,我說:「你有沒有看到?剛剛好像從我母親的身體裡出現了一個黑影!」
  晨研露揉了揉被我掐了的胳膊,搖搖頭,說並沒有看到,只知道現在伯母更痛苦了。
  晨研露竟然沒有看到?難道是自己看錯了,我一邊忍受著母親非人的慘叫,一邊閉眼回顧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那種感覺非常真實,而那個黑影也是極其痛苦的樣子。但是為什麼晨研露沒有看到呢,糾結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最終我還是說服了自己,那黑影可能只是看花眼了!
  毛必求仍然在手舞足蹈著,而母親的痛苦卻好似慢慢的減緩了,從剛剛的生不如死再到如今痛苦慘叫,兩種情況發生了一個質的改變。
  就這樣大概過了兩分鐘,母親總算是沒了聲音,昏迷了過去,期間我和晨研露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母親。
  毛必求見母親昏迷過去了,然後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他很虛弱的走了過來,對我倆說,可以了,我母親體內的邪物已經被除了,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還叮囑我倆,母親目前很虛弱,剛剛掙扎的時候基本上把力氣都耗盡了,得休息幾天,幾天後就應該沒事了,讓我不要擔心!還說那紙人有陰氣,雖然邪物是被除了,但紙人經常和人接觸也會對人無益得,建議我倆趕緊燒了才好,說完毛必求便昏倒了過去。
  我和晨研露急忙上前扶住了毛必求癱軟得身體,小心翼翼得把他抬到了沙發上。讓晨研露照顧他。
  而我則跑到了母親的身旁,此時母親的臉依舊很慘白,因為剛剛得掙扎,痛苦所以她的全身都是汗。
  看她將近虛脫的樣子,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得流了下來,我已經沒有父親了,絕對不可以再沒有母親,越是這麼想就越感覺好委屈。
  這一晚我哭了很久很久,感覺把自己這幾天來得委屈全都哭了出來才好受點!
  這種情緒維持了很久,晨研露才把毛必求背到了房間,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又出來。
  我知道,研露雖然平常表現的有些大大咧咧,甚至玩世不恭,但他的內心卻一直是一個比較細心,善良的人。他為我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在我的內心已經深深的認定這輩子會非他不嫁了!
  研露出來的時候,見我還在流淚就安慰了幾句,直到我徹底停止了哭泣,他才把母親給背進了屋裡,小心照料了一番,才出來。
  這一晚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我一時間根本就無法消化。
  等母親被研露背進了屋之後,我竟然看著父親的棺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房間。
  直接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知道仍然是研露抱我回去的,聽研露說睡著的我眼睛裡還噙著眼淚,讓他看到著實很心疼……
第120章 線索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母親和毛必求依然還在沉睡,我問了問晨研露,他說沒什麼大礙!毛必求只是昨天疲勞過度,而母親則是精力虛弱!休息休息就行了!
  聽到他們沒什麼事,我倒是放下心來了。
  起床,吃了點飯,蓉蓉姐的電話便打過來了,我剛剛接通,那邊似乎很關心,我父親的情況。
  我不想讓蓉蓉姐替我擔心,只好撒了個謊,蓉蓉姐聽到後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讓毛必求好好的協助我調查,之後便掛了!
  掛了電話,晨研露便再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而我則跑去二樓母親的房間去看母親。
  此時母親的臉色依然很蒼白,還在昏迷著,不過相比於昨天,已經好多了,我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就這麼一直坐著。
  沒什麼話,也沒什麼動作,但我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就這樣傻傻的坐了半個小時,直到晨研露和毛必求走了進來,我才從中回過神,毛必求今天的臉色也不太好,我看他走路都不太穩健,看來昨天為了我母親他還真是廢了大勁了!
  毛必求進來後,就招呼我出去了,我和晨研露陪他到了樓下客廳,坐下,他問起了昨天的事。
  晨研露答道:「昨天你和小咪走了以後,我就按你的要求在客廳盯著伯父的棺材了,一直不曾離去,但是這種情況維持了就幾分鐘,突然一陣陰風刮了進來,可能是這幾天這種事情經歷的太多了,所以我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了!」
  晨研露說到這,看了我和毛必求一眼,似乎想看看我倆的態度。
  見我倆點頭他才繼續說:「所以,我趕緊把那隻大公雞抱了起來,當時因為著急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應付,就記得毛必求說過公雞可以辟邪,所以我抱過那個公雞,就想法設法的讓他打鳴!」
  「然後呢?」我打斷他道。
  「然後你還別說挺好使!」晨研露顯得很興奮。
  「那公雞打了幾聲鳴,那陰氣果然就消失不見了,可就在我以為那東西應該被我驅趕走了的時候,二樓伯母的房間突然亂了起來,我聽到了伯母再自言自語,房間門雖然關著,但是聲音卻很清晰!」
  「自言自語?是不是就是從她自言自語後開始又變瘋了?可是……她的門上不是有我貼的符紙嗎?那邪物應該不可能敢衝撞符紙的??」
  毛必求有些耐不住性子。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而我被他這麼一提醒也想到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毛必求的確再母親的門上貼了張符。
  這張符聽他當時所說是用來辟邪的?難道是符咒時間太長了?沒效果了?還是邪物太強大?符紙無法壓制得了了。
  晨研露接下來的話打消了我倆的疑慮,他說:「符紙是沒什麼問題,主要是因為我把伯母給放了出來!」
  說到這裡,他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老實交代:「事情是這樣的,開始的時候她自言自語我上了樓,就朝裡面喊了喊怎麼了?伯母說沒什麼,然後她說她想上廁所,讓我幫她打開門,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把門打開了。」
  「當時她的語氣和狀態聽著與正常人一樣!根本沒什麼特別之處,我也就沒多懷疑!她出來後就抱著一個紙人沖樓下了,剩下的你們就知道了?」
  「她為什麼要讓你開門?」毛必求皺眉道。
  晨研露說:「開始的時候可能被嚇住了我也沒注意,但今天我回過了神,伯母再裡面明明可以把門打開的?為什麼還要我在外面幫她開門,思來想去,我感覺應該是那東西怕門上的符紙!」
  聽完晨研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出來,我和毛必求總算是明白了原因。
  毛必求皺了皺眉頭,拳頭握的緊緊的。
  他語重心長的說:「伯母的事情也定是那女人搞的鬼不會有假了!這女人真不知和你家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都要致於死地,我一定要把她逮到!」
《半命抓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