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節
「他呀……是因為……」其中一個雙胞胎正說著。
「弟弟。」女孩馬上打斷弟弟的話,說:「這個,我們不知道,就知道,他,在門外流了好多血。」
到底是孩子,她說這話的時候,悄悄把頭扭過一邊,看得出她是在說謊,這是小孩子一說謊特有的動作之一,就是變成鬼多年,女孩還是孩子一般的小習性。
看女孩撇過頭聲音越來越小,劉萬琰便知道女孩肯定知道什麼,但他現在有更加大的疑問和事情要解決,所以他也不再追問,畢竟它們還是孩子,再問或許能套出什麼,但也難保不會惹怒它們,看看時間,快要到4點了,再下去陽氣漸漸衰弱,對他們只會有害無利。
「那好,謝謝你們了,你們真棒!幫了叔叔一個大忙,叔叔現在要去找方法幫你們解咒,一星期以後再來好嗎?」劉萬琰溫柔的說,彷彿他真的再哄著三個真正的孩童。
「嘻嘻,不客氣,叔叔是好人……」女孩重複說道,這麼多年以來,她能夠和弟弟以外的人說那麼多話,女孩覺得很開心很滿足了,而且她還解脫了痛苦。
「叔叔,你記得一定要來哦。繩子套著我們,好難受的。」男孩見幾個叔叔要走,有點點不捨,這幾個叔叔看起來好高大,就和爸爸一樣強壯。
「好,叔叔答應你們,一定回來幫你們解開繩子,好嗎?」劉萬琰鄭重的答應幾個孩子。
「好,叔叔,我們等你們……」三個孩子揮揮慘白的小手,沒有瞳仁的眼裡,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對未來的希冀,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微弱的光,只有經歷過最悲慘的才能在看到希望時,眼裡亮起的光芒。
一行人終於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這棟樓常年被遮住陽光,他們現在慢慢的走到有太陽的地方,暖暖的陽光潑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腳步有些虛浮,微微閉著眼睛才能感受到這一般真實的溫度。
現在的劉萬琰一行人,就像是剛剛從地獄走到了陽間一般,周邊的一切,明媚動人,似乎鮮活得感覺不大真實。
「感覺什麼樣?」劉萬琰問。
陳傑把拳頭撰得緊緊的,似乎想起剛才的一幕,眼裡閃過一絲水光「這……要是讓我當年辦這個案子,這兇手就是槍斃了,也是便宜他了。」
「你們怎麼看?」劉萬琰扭過頭問其他三個人。
成剋星沒有說話,和李先正一樣板著臉一言不發,「這,那些人太喪心病狂,連那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他們簡直就連人都不配做?」
「這種人,槍斃十次都是便宜他們了。」陳傑補充道。
「這三個孩子的血繩咒還沒完全解開,你們覺得有什麼好辦法嗎?」劉萬琰說。
「我們不是要查案子?」陳傑問。
劉萬琰點頭,「案子要查,不過孩子的血繩咒更加要解開,我沒有辦法在看到幾個孩子那樣受苦以後,置之不理先去做其他的事情。」
「你的感覺我們很理解,但這件事雖然不能拖太久,但先放一放也是可以的,三個孩子太可憐了。」不得不說,劉平看著也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還有一件事,我剛才突然想到的,但……」劉萬琰說。
「但什麼?有什麼你就說吧,我們都不是外人。」劉平說。
劉萬琰思考了一下,回道:「我直覺上這起兇案一定和這個鬼宅有關聯,說不定還和幾十年前的那起案子有聯繫……」
「什麼聯繫?」
「我……我也不知道,但就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劉萬琰皺著眉頭說。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幫三個孩子解開咒?」陳傑問道。
「這個好辦,找來下咒人的血液或者毛髮就可以了,血液想剛才一樣,滴在上面或者毛髮全部燒成灰,灑在咒上。」成剋星說道,這個方法他也沒試過,但他曾經聽師父就是這樣說的。
「說得輕巧,當年的兩個兇手,現在估計都化成土了,我們要去哪裡找?」陳傑回答他到,難得有一次他可以毫不客氣的回成剋星。
「那,那個保姆是槍斃了,那她男朋友呢?不是說送精神病院嗎?現在不死的話,應該也是個中年人了。」成剋星說。
「我打電話問問,我記得那個精神病院的,好像是在郊區。」陳傑回答說,幸虧多年他那旺盛的好奇心讓他對這個案件十分關注,留戀當年的陳年就報紙上的有關新聞,也被他通過各種渠道收集得來,他沒有膽子來這裡探險,但瞭解後續新聞還是可以的。
過來一會兒,陳傑放下電話,臉色有些不太好,說:「那邊查過了,那個保姆的男朋友因為精神病被關到精神病院去,沒過5年就死了,還是自殺死的。」
「自殺死的?他不是有精神病嗎?怎麼會自殺?」李先正問。
「不知道,那裡似乎有許多種說法,有些護士說他是畏罪自殺,因為受不了內心的煎熬,有的說是因為精神病加重了,神志不清下自殺身亡。」陳傑說道。
「你這麼知道得那麼詳細?」成剋星問。
「嘿嘿。」陳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那個院長剛好和我爸媽家事一個院裡的,所以我認識他,剛才一聽到他聲音我就人出來了,在查到他早死了以後,就順便問的。」
「唉唉……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吶……」成剋星打趣說道。
「那現在看來,你們得另想辦法了。」劉平說,既然兇手都死了,那他們只得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這……也倒不一定……」劉萬琰沉默了一下,突然說道。
「什麼意思?」
「你們沒覺得剛才兩個孩子的話,有點不對勁兒嗎?」劉萬琰說。
大家想了想,陳傑說:「它們在說謊,最後的時候……」
「對,不過還有幾樣……」劉萬琰一邊回憶,一邊說:「還記不記得我們問山犬這麼死的時候,它們這麼說的。」
「女孩說他流了很多血呀……這對呀,山犬的確流了很多血。」陳傑說,這沒什麼問題吧。
「不對,我是說男孩說的,你們還記不記得,男孩說了一句『就像那天兩個壞蛋害姐姐一樣』,兩個壞蛋?」劉萬琰皺著眉頭說。
「對呀,是兩個呀,兇手不久兩個人嗎,保姆和她男朋友。」陳傑說。
「不,不對。」李先正反應過來了,說:「保姆那天不是刻意拖延時間來晚了,那按理說應該只有她男朋友一個人,但孩子說的是,兩個壞蛋。」
「對呀,他說的是兩個壞蛋。」劉平也突然想起來,便馬上說道,「這麼說,這個案子的兇手加起來應該是三個人。」
「不對呀,但當年就審出兩個人,他們也認罪了,沒聽說還有其他的疑犯。」陳傑說道。
「幾十年前的偵破手法還不夠先進,很多時候只能光憑審訊,而且當年保姆和男朋友的行為已經激起了民怨,在火車站被抓住的又只有他們兩個人,被暴打一頓以後再送去派出所,又是暴打一頓,一下子就去了半條命,沒來得及招供同伴,又或者說是講義氣,沒有說出來也是有可能的。」劉平判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