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秦淮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說:「夠了,說了這麼多廢話,我問你滄道子在哪裡?」
人面瘡歎了口氣,說:「算了,看來老朽今天不說,秦大局長是不打算放過我了,在黑龍江某市有一座山叫碾子山,你們去那座山看看吧,應該會有收穫。」
秦淮恩了一聲,淡淡的問:「消息準確嗎?我沒有時間浪費,也不想繞彎路,你最好直接告訴我線索。」
人面瘡哭喪著臉,回道:「我哪裡敢騙你秦大局長,您分分鐘就能讓我魂飛魄散,我只是想安安穩穩的過一天是一天。」
秦淮沒做回應,想了片刻說:「冥昱教的消息也不會落後,凌熠辰你跟王蔽溝通一下,看看那座碾子山最近有沒有冥昱教的動向,打聽清楚了我們就動身。」說完,秦淮起身便走了,我有點訝異,這個人面瘡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知道那麼多,滄道子又是誰,跟尋找抓糾兒有什麼關係,腦子裡連七八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時候雙姐手裡拿著搗蒜缸和藥杵,歪著頭朝著我說:「小曦啊,你是不是覺得有很多謎團沒解開啊?」我點點頭,腦子裡跟漿糊一樣,雙姐一遍搗藥一邊說:「哎呀,最近又研製了一種藥,聽說可以讓人面瘡變成啞巴,以後都不能說話,我看看要不要試試。」
人面瘡幾乎都要哭了,「赫連雙姑奶奶,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不帶這麼恐嚇的。」
雙姐一臉得意的微笑,朝著我說:「小曦,你想知道什麼,你先問。」
我恩了一聲,問道:「我說人面瘡老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是,怎麼知道的那麼多,上次重樓的事情你也知道在哪,連無為子,應老和華老爺子都不知道,你卻知道?」我瞪著眼等著他回答。
人面瘡卻學著無為道長捋捋鬍子,說:「老夫生前人稱江湖神算貓王,你們之前遇到的那個雲澤相士,那是老朽的徒弟。」我頓時一臉黑線,心裡泛著嘀咕,貓王是什麼鬼,貓王不是明星嗎?
凌熠辰差點把下巴驚掉了,「你……你你就是貓王?」我怎麼聽都覺得彆扭,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啊,不過聽凌熠辰的口氣好像感覺這個人很厲害。
老人點點頭,繼續說:「你們當中可能有人聽過我的名號,可能沒聽過,往事已矣,名和利不過都是過眼雲煙,之所以叫老夫貓王,是因為我姓貓,這個姓氏非常罕見,源自上古蚩尤一脈啊。」
「你以前是冥昱教的?」我繼續追問道。
貓王搖搖頭,「當然不是,老夫自稱一脈,誰給好處多就為誰看相算卦,冥昱教幾次想拉攏我,所以之前與冥昱教關係甚密,只是我發現了一件事,後來沒同意,最後被他們設計掉入大陣之中,靈魂不死不滅,再後來袁聰掉入其中,體質與我相符,便如此了。」
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知道那麼多事情,這下人面瘡的身份終於曝光了,秦淮早就知道,知道將來可能用的到,所以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師父有時候還是挺腹黑的。
我正尋思著,凌熠辰一臉崇拜的樣子走到人面瘡前,閃著亮晶晶的眼睛說:「大神,我能親你一口麼,原來你就是貓王,你就是傳說中的貓王大神!」說完凌熠辰嘟著嘴就要親上去,給人面瘡嚇的,臉色慘白,我當時在旁邊肚子都笑疼了,趕緊把凌熠辰拉開,「你別嚇唬人家了行不行,貓王老爺子容易嗎?」
我立馬轉頭又問道,「那個滄道子是什麼來頭,跟抓糾兒有什麼關係啊?」
貓王見凌熠辰被我拉開了,立馬鬆了口氣,趕緊擦擦額頭上的汗珠,解釋道:「滄道子所在的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但是他平時喜歡研究藥草,發誓要學神農一般,嘗遍天下百草,瞭解它們的性能,他一直在遊歷天下,見過的奇草神草比你們的汗毛都多,要說這世間有誰能知道抓糾兒的下落,估計也就只有他了。」
我哦了一聲,原來還有這麼一段事情在其中,我總覺得秦淮身上的秘密不比我少多少,凌熠辰歪著頭說:「貓王大神,算命界至高無上的書應該就是天機殘卷下半部了吧。」
貓王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回道:「的確如此,但是老夫勸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聯繫那個東西,你要付出的代價,遠比得到的要大很多倍,除非這個人值得你去這麼做。」
第237章 一切未曾結束,只是開始
我在隱調局呆了幾天,幾乎看不到秦淮的身影,他現在已經搬到無為子之前的那個棺材辦公室去了,每天有一大推事等著他處理,凌熠辰忙著跟王蔽組長查碾子山的事,也沒時間陪我,就連我身邊不離不棄的小傢伙紅禪也只能在藥草的汁液裡躺著,突然間覺得在隱調局裡好無聊,雙姐和袁聰他們也都在忙,彷彿世界上只有我最閒,除了躺在自己的床上養病,我只能沒事去陪周瑞說說話,我弟弟仍然是睜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還記得隱調局升任秦淮為局長的時候,我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離我的距離越來越遠,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正亂七八糟的尋思著,林葉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滿頭大汗的說:「哎呀,小曦,你在這啊,我找你好幾圈了,趕緊去組長,哦不是,局長辦公室一趟,他找你有事。」
我撲騰的坐起來,立馬答應了,屁顛屁顛的就往那邊走,在總局呆久了,基本上大致的方向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我順著棺材門走進去,下了台階走進秦淮的書房,秦淮搬進來的時候匆忙,這裡並未做什麼大的改動,剛一進去,一粉色的舌頭朝著我攻過來,我縱身一閃,原來這個長得像癩蛤蟆一樣鱒魚還在辦公室裡,無為子竟然沒把它帶走,那癩蛤蟆靜靜的趴在鳥籠上,歪著頭盯著我們。
屋子裡已經擠滿了人,王蔽組長、凌熠辰、袁聰、林葉和李波他們都在,我們之前只是匆匆見了幾面,他們幾個人拿著地圖和表格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我感覺自己有點多餘,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
秦淮空下來,瞥了我一眼,說:「開個會,說一下這幾天的情報和接下來的事情。」屋子裡頓時安靜了,凌熠辰這才注意到我來了,朝著我做個鬼臉,我發現他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很帥,「王蔽,你先把得的情報先說一下吧。」秦淮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感覺他似乎憔悴了很多,不覺隱隱的有些心疼。
王蔽點點頭,說:「這幾天咱們局裡重組,所以各地一些案子都沒接,不過這個案子值得注意一下,情況大概是這樣的,地點正好也在碾子山,那邊原來被鬼子侵佔過,留下來個炮樓,這炮樓在江南,而居民一般都住在江北,這炮樓很多年了就廢棄在那了,沒人用,也沒人管,江南和江北之間隔著一條江,這江的名字叫通江,是松花江的一個支流,去年的冬天,這江面就凍實成了,有幾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順著這江面穿過去,要上那個炮樓看看,進去之後本來沒怎麼樣……」
還沒等說完,凌熠辰搶著說:「他們一定是被怨鬼纏身了,不用說了,我跟小曦過去就行了,整個符,畫個陣,怨鬼一收,就搞定了。」說完,凌熠辰起身就要拉我走。
袁聰趕緊提醒道:「坐下,你忘了碾子山有可能存在抓糾兒的下落,你以為局長真的只是為了查案嗎?」凌熠辰頓時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我還真給忘了。」說完坐下來繼續聽。
王蔽組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幾個小伙子去本來沒發生什麼,但是最近有個劇組到那邊拍抗日題材的電視劇,正好藉著那個炮樓了,缺幾個群眾演員,就是鬼子,當時導演說在附近的村子裡找幾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扮演吧,就是跑龍套,巧的是這幾個孩子就被抽去了,等演完就出事了。」
凌熠辰瞪大眼睛問:「出啥事了?進炮樓出來的時候發現褲襠藏雷了,還是手撕鬼子直接成真了?」
秦淮拍了一下桌子,凌熠辰趕緊閉嘴了,秦淮還真是越來越有局長的樣子了,他白了一眼凌熠辰說:「王蔽組長說話的時候,你們先不要打斷,等說完了,有什麼問題再問。」眾人都用責備的目光看著凌熠辰。
王蔽組長喝了一口水,借這個空檔也歇了一會,說道:「然後這幾個孩子都出事了,先是呼吸困難,去醫院檢查是左肺離奇消失了,內臟憑空就沒了,身體上沒有任何傷口,然後第二天右肺消失了,沒有肺這人還哪能活,直接就斷氣了,但是死以後,他們的內臟都離奇消失了,整個肚子裡空空一片,就好像有人要把他們做成標本一樣。」
王蔽組長說的時候,還算是幾句話帶過了,可是我腦補了一下那場面,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好好的人的內臟可以憑空消失,而且身上還沒有任何傷口,這是不是有點太離奇了?比胃里長了一張人臉還噁心。
眾人沉默了一會,凌熠辰小心翼翼的問,「我現在能說話了嗎?」眼睛看向秦淮,秦淮微微點點頭,凌熠辰繼續道:「現在看那炮樓裡應該是有凶物無疑,他們第一次去的時候沒事,要麼凶物那時候在沉睡,要麼就是那時候根本沒有凶物最近才出現,再麼就是他們被標記了,遲早要進去,而且恰巧就發生在咱們要找抓糾兒的時候,我看跟冥昱教脫不了干係,沒準又是什麼陰謀。」
秦淮恩了一聲,朝著王蔽問道,「除了那幾個去過的小伙子死了,劇組裡還有其他人受傷嗎?」
王蔽搖搖頭,「只有那四個小伙子去世了,我剛剛查了下,一共是四個人,劇組其他人嚇的夠嗆,有幾個人精神出了點問題,都送進醫院了,也不敢再進去拍了,不過人還在那邊,我讓當地的警察通知他們先留幾天,方便咱們詢問,如果這事只是就這麼幾個孩子也就算了,關鍵是更可怕的在後面,現在是十月份,江水沒結冰,村裡每天都至少有一個人睡睡覺夢遊到炮樓去了,真是夢遊啊,做夢遊泳,游過去的,其中還有不會游泳的也不知道怎麼過去的,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都差點沒嚇死,連滾帶爬的回家了卻跟那幾個小伙子一個症狀了,也是第一天左肺消失,第二天右肺消失,然後就是整個肚子裡的內臟,每天至少有一個村民如此,嚇的大家都不敢睡覺了。」
袁聰想了片刻,說:「七爺,我覺得這只是一個單獨的案子,似乎跟抓糾兒沒什麼關係,冥昱教應該一早就猜到咱們要找這個東西,如果滄道子在那邊,他們不應該弄出什麼動靜引起做咱們注意,這種手段有點傻,不想冥昱教平日的作風。」
秦淮冷哼了一聲,「他們這個動靜未必是弄出來給我們看的,也許是弄出來給滄道子看的,他那個人心腸極善,悲天憫人,如果恰巧在周圍,並且聽說的這件事一定會趕過去,以自己的草藥去治癒他們,如果是那樣就中計了,冥昱教會直接控制滄道子,或者要了他的命,從此斷了這條線索,這案子絕對不是獨立的某個靈異兇案,一定跟冥昱教脫不了干係。」
林葉側著頭,說:「如果像七爺這麼分析,但滄道子現在豈不是凶多吉少了,咱們趕緊去吧,別又讓冥昱教搶先了,況且小曦的眼睛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秦淮點點頭,「這個案子我親自去查,還是咱們一組這些老隊員一起去,大家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出發。」
拯救紅禪
第238章 路上
我們幾個回去收拾東西,雙姐把紅禪放進了一個玻璃瓶子裡,就好像一個小許願瓶一樣,瓶口用塞子封好讓我掛在脖子上,千叮嚀萬囑讓我千萬別把紅禪丟了,我連連的點頭。
走的前一天濟引代表八大家族來恭賀秦淮升任為局長,名頭上是恭喜,其實還是再打天機殘卷的主意,他想讓凌熠辰將天機殘卷寫下來,然後給八大家族,算是這次去方壺墓的辛苦費,我當時聽了就氣不打一出來,真不知道他們哪裡辛苦了,除了帶著自己家傳的古物讓我們順利拿出水晶頭骨以外,似乎沒幫上什麼忙,一路上都是秦淮在救他們。
現在秦淮是局長,已經不能推在無為子身上了,秦淮只是淡淡的說:「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該承受的,若是強行將別人的責任扛在自己肩上,你先打量打量自己能不能扛得起。」說完就讓送客了,我當時站在旁邊覺得這話說的太帥了,看似委婉的拒絕,其實態度非常強硬,只是這次秦淮算是跟八大家族結下樑子了,以後的路更加不好走。
難得我們一組的七個人又能在一起查案了,袁聰買了我們集體去黑龍江的飛機票,我們一大早上便出門,中午坐飛機到了哈爾濱,從哈爾濱到我們要去的碾子山坐大巴還要四個小時的車程,只能坐長途汽車,已經是下午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安,覺得這一路上好像會發生點什麼事。
我坐在靠窗戶的一側,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到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凌熠辰叫我,「小曦,吃點東西,你是豬啊,睡了一路了。」
我睡眼朦朧,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凌熠辰說:「你知道什麼?我這是養精蓄銳,你看看外面昏暗的燈光,在看看這荒郊野外,這一車的人,一會萬一遇到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