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司機趕緊下車查看,車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我趕緊朝著窗戶外面看了看,如今已經是十月,外面的天幾乎都黑透了,司機好像在車前面緊張的查看著什麼,秦淮給袁聰使了個眼神,袁聰立馬心領神會。
過了一會,司機上車了,車子照常發動,乘客見沒什麼事,大多都閉上眼睛繼續休息,袁聰上車小聲跟秦淮說:「剛剛司機說看見一個黑影突然躥到了車子下面,他以為是自己精神恍惚撞到了人,趕緊剎車下去看看,但是車下什麼都沒有。」
秦淮皺起眉頭,輕聲問:「你發現什麼線索沒?」
「地上有一灘水,是黃色的,有一股魚腥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也在周圍查看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人經過。」袁聰說道。
秦淮恩了一聲,轉頭朝著窗外看了看,「司機應該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只是似乎計劃有變,那東西撤了。」秦淮低聲說了一句,把我這顆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計劃有變,不知道是什麼計劃。
車再次平穩的開起來,凌熠辰又拿出一塊壓縮餅乾遞給我,我恩了一聲,剛準備吃,這時候側面一對情侶的談話飄進了我的耳朵,「親愛的,你喝點嘛,到時間了。」那個男人說道。
女人點點頭,「沒有多少了,到地方咱們在弄點,其實我覺得剛剛那東西就是,要是讓咱們抓到……」女人還沒說完,男人趕緊做了一個噓的姿勢,兩人便不再說話,我當時有點好奇,喝的是什麼推來推去的,轉頭撇了一眼,他們用蒙古那種皮質的酒袋裝的,那男人遞給女人的時候非常小心,好像生怕灑了一般,女人喝的時候表情非常痛苦,看上去那東西並不怎麼好喝,她還楞是嚥下去了,那男人一抬頭,發現我在看他們,馬上警惕起來,我假裝看別人,巧妙的避過了他倆的察覺。
經過剛剛的事情,我們七個人除了秦淮,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剩下的時間一直都四處觀望,但是似乎什麼都沒發生,我們順利的到了碾子山,中途連個鬼岔路都沒碰見,是不是有點太順利了,讓我們幾個覺得有點詭異。
到了地方已經晚上9點了,秦淮下車前問了問司機剛剛的情況,司機師傅似乎還沒從之前的驚嚇中經過來,抽了一口煙,瞇著眼睛說:「我真以為似乎撞到人了,當時特別快,一個黑影就閃過去了,下車一看什麼都沒有,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想想那東西似乎真不是人形,我跟你們說啊,這高速公路周圍都是荒郊野嶺,指不定有什麼東西呢,就當沒看見吧。」說完,司機師傅便徑直走了,我特異留意了那對情侶,他們也是跟我們一站下的車,下車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往我們這邊看了看,兩個人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雙姐看著他們的背影,小聲對我說:「你也覺得他們兩個有問題嗎?他們喝的東西遠遠的我聞到一股魚腥味,我對氣味最為敏感。」我當時泛著嘀咕,又是魚腥味,之前袁聰下車查看的時候也說地上有一股魚腥味,兩者之間不知道有什麼聯繫。
凌熠辰已經聯繫好了當地的警方,我們下車沒休息,直接去了警察局瞭解情況,接待我們的是余局長,我之前說過,隱調局是公安局的上級,秦淮算是余局長的上司了,明顯能看出余局長有點緊張,隱調局在民間一直都是保密存在的,可能沒想到一個會靈術的人能這麼年輕吧。
「秦局長您好,久仰大名啊,折騰半天您還沒吃飯吧,咱們先去吃飯,位子我都訂好了,邊吃邊聊,您看怎麼樣?」余局長試探的口吻問道。
秦淮微微一笑,連連擺設,「不必了,余局長,我們已經吃過了,況且飯店人多口雜,也不方便我們談論事情,多有打擾還請你們見諒,我問問這案子的情況的就走。」有時候覺得秦淮這種性格,跟官場上那一套格格不入。
余局長馬上心領神會,「好好好,我叫負責這案子的老鄧跟你們詳細說一下情況,這案子竟然勞煩秦局長親自過來,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啊,但是除了你們,好像誰也破不了,這東西太詭異了。」他邊說雙手遞給秦淮一支煙,秦淮擺擺手,余局長又尷尬的把煙收了回來。
不一會,從外面進來一個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有一處刀傷,面色黝黑,看上去有點凶,他手裡抱著一摞子資料進來了,余局長趕緊上前接過來,把厚厚的資料堆在秦淮面前,「秦局長,這就是案件的所有資料,我讓老鄧說說這案子的大概情況。」
誰知,那老鄧上下打量一下秦淮,張口說:「秦局長,您要是裝神弄鬼的那一套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那裡面可真有凶物,別為了搶功把自己的命在搭進去。」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面面相覷,我在隱調局呆了這麼久,見了這麼多,還沒見過誰敢跟秦淮這麼說話,這老鄧還真是頭一個。
余局長臉上頓時掛不住了,「怎麼說話呢?你也是老警員了,有這麼跟領導說話的嗎?讓你說案情,少廢話。」
第239章 第三股勢力
還沒等秦淮說話,雙姐先不樂意了,上去就嗆了他一句,「怎麼跟我們七爺說話呢?我們七爺的本事還不屑在你面前露出來。」
老鄧有點不屑一顧,「還七爺,你們在這拍電視劇呢?功勞永遠都是上頭的,幹活的永遠都是下面的,要說本事,這位七爺估計為官之道應該相當精通了,不然怎麼年紀輕輕的就當上局長了?」
我有點蒙了,不就說個案子嗎?這個老鄧怎麼這麼多廢話,而且一直都是話裡有話的,余局長實在聽不下去了,說:「行了,你趕緊說案子,別的廢話明天上班單獨跟我說,別耽誤秦局長的時間。」
秦淮一直在旁邊聽著,沉默不語,嘴角不時泛起一絲微笑,「多謝這位鄧警官指點,我受教了,現在可以說案情了嗎?」
老鄧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看來這位秦局長真是干實事的,資料裡我都寫的很詳細了,我簡單說說吧,通江這地方原來被鬼子侵佔過,河對面那炮樓是抗日時候留下的,大概是1942年前後建的,鬼子撤離以後就沒動過,那邊也沒人住,地勢太低,一發水就會被淹。」
「炮樓,裡面應該有密道吧,一般都有,逃生用的。」凌熠辰歪著腦袋猜測到。
鄧警官打個響指,繼續道:「是的,這小兄弟還挺有經驗,我們也是仔細查了那炮樓才現在,在地下室有個挖的非常整齊的密道,直接通向江的另一側,這炮樓差不多有七十年了,但是密道竟然還是通的,而且裡面一塵不染,就好像有人打掃過一樣,另一側的出口是一座墓地,我們查了,那墓是個空墳,應該就是給墓道做偽裝。」
袁聰笑了一聲,「墓穴是空的,莫不是個大粽子在作祟吧?」
鄧警官顯然不知道粽子是什麼,皺起眉頭,問:「粽子?真是笑話了,那殺人的難道是湯圓了?截至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八名受害者了。」鄧警官說完歎了口氣。
秦淮點點頭,轉頭問了一句,「我之前聽說是有個劇組在這拍戲,那個劇組你們查了嗎?是怎麼回事?」
鄧警官剛要張嘴,余局長趕緊說:「我們這小地方好不容易來個劇組取景拍戲,還是抗戰片,我們這地方還就適合拍抗戰片,你看這……」袁聰清了清嗓子,余局長立馬意識到自己跑題了,趕緊繞繞回來,「不過這劇組也是挺窮的,連導演加一起才不到十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外國人據說是投資商,連個群眾演員都沒有,更別提什麼明星了,不過他們裝備倒是挺齊全的,而且相當的現代化,我估計拍出來也都是手撕鬼子這種雷劇,沒想到老外也有興趣拍抗日劇……」
余局長在說的時候,我立馬就狐疑起來,這地方確實偏僻,能吸引什麼劇組本來就奇怪了,而且劇組的人還那麼少,東西卻還很現代化,秦淮皺起眉頭繼續問:「劇組裡可有人受傷了?」
鄧警官搖搖頭,「那倒是沒有,現在傷的都是村子裡面的人,那四個小伙子真是可憐了,之前去過那炮樓,沒出什麼事,沒想到再去全都喪命了。」
凌熠辰歪著腦袋,半開玩笑的說:「老鄧,你不是也去過嗎?你沒去醫院查查自己左肺消失沒?」
鄧警官毫不在意的一揚手,「我行的正,做的直,一身正氣的人就不怕這些東西。」
秦淮看了一眼表,說:「這幾天是不是還在接連的發生案子,現在是晚上11點,咱們幾個今天辛苦點不要睡了,到江邊守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作祟。」
說完秦淮起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問:「對了,余局長,最近有沒有一個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人來找過你?」
余局長一臉詫異,眨巴幾下眼睛,說:「每天找我辦事的人很多,尤其是最近出了這個案子,七八十歲的老人也有,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秦淮歎口氣,「算了,應該都不是他。」便帶著我們起身走了。
車直接將我們拉到通江的邊上,這江挺寬,江面比較靜沒什麼波瀾,晚上也沒風,月光倒映在江面上,對面就是一個三層黑漆漆的炮樓,看上去有點滲人,離江面不太遠的地方就是村子,這個時候仍然有幾家零零散散的燈光,自從出現這事以後,各家都把門反鎖了,怕被炮樓裡的東西選上,晚上夢遊到炮樓裡。
秦淮告訴眾人在江面周圍搭帳篷,大家輪流守夜,「我先守著,你們都先睡去吧。」秦淮說了一句,便坐在離見面不遠的一塊石頭上,遠遠的盯著那個炮樓,我一時也不睏,就走過去跟秦淮聊天,我覺得這次秦淮查案跟往日的情況似乎不大一樣,鄧警官的資料他基本沒怎麼看,那些去世人的屍體他也沒去查,好像心裡已經有譜了一般。
看我跟過來,秦淮側目問:「你怎麼不去睡覺,平時不是總嚷嚷著困?」
其實我本來想跟他說幾句話,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有機會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糾結了半天,說:「還不是特別困,師父總覺得你這次查案跟以前套路好像不大一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比如那個劇組。」
秦淮饒有興趣的抬起頭,「哦?看來你有點想法,說說看。」
我恩了一聲,道:「總感覺那個根本不是劇組,好像就是衝著這炮樓來的,估計這底下有什麼東西,那群人不會是盜墓賊吧,莫不是這周圍有什麼大墓葬?」
秦淮不知道從兜裡拿出一個小型的酒瓶,喝了一口,歪著頭說:「最近終於聰明點了,這個炮樓……」秦淮用手指著,「我以前好像夢到過,或者並不是我的記憶。」我頓時恍然大悟,秦淮的意思是他體內的某個魂魄應該跟這個炮樓有關係,他體內剩餘的六個魂魄之間記憶並不共享,但是在睡覺的時候偶爾也有串線的時候,怪不得秦淮剛到這裡就要到現場來看看。
緩了片刻,秦淮繼續道,「正如你猜測的,拍戲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應該是來找什麼東西,他們也不是盜墓的,而是除了冥昱教外的第三股勢力,他們的總部在境外,在中國招募的手下的人多半都是神棍,但是武器裝備精良,非常現代化,前幾年盜了幾個大墓,我查案的時候抓了幾個小角色,但是後來就銷聲匿跡了,據說他們去了沉沙墓,最近不知何時又冒出來了。」
「這個事我也略有耳聞——」我聽的正入神,凌熠辰忽然間插了一句話,嚇我一跳,我回頭一看,所有人都沒睡,圍在後面聽秦淮說話,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傳說歸墟分為兩個海眼,極東之眼在渤海,而極西之眼在大西洋,這群人一直想尋找歸墟,他們以為歸墟裡面有寶藏,極西之眼找不到,所以把目標就放在這邊了,原來我還碰見過幾個,領頭的是個外國人,估計余局長說的劇組裡的那個就是。」凌熠辰撿起一個石頭,朝著江裡扔了進去,石頭打了幾個水漂才入水中。
第240章 再次案發
秦淮早就看出我們幾個眼神中的異樣,朝著那炮樓看去,不知道大家見沒見過真的炮樓,或者在看抗日劇的時候有沒有仔細觀察過鬼子的炮樓構造,尤其是窗戶,為了保護炮樓裡面的人,他們會把窗戶設計的非常小,只要能放下一把機槍的空間就好,而且窗戶是往裡面凹陷的,而我們坐在江對岸,能看見窗戶只有一個小空隙,裡面除了一盞飄飄渺渺的綠色燈光什麼都沒有,而且只在那一個窗戶裡能看到,其他窗戶仍然是漆黑一片,就算是同層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