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
我想了想,既然只是手電筒,估計他們是發現了什麼,帶著手電筒去打探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多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真的有什麼異動,怎麼也不知道叫醒我們?
難道是為了那個長脖子人?
我心知不對,立刻對二人道:「帶上傢伙,分頭找人,只怕他們是出事兒了。」大約是我神情太過嚴肅,年輕的馮廣。臉色也沉重起來,兩人點頭,各翻出手電筒和匕首,我們出了帳篷外,立刻以此為原點,分頭搜索。
一路上,我叫著熱哈曼的名字,風雪無情,將聲音完全吞沒了,只灌了我一口的風雪,冷得腸子都像被凍住了一樣。
走了沒多遠,比較晦氣的是手電筒沒電了。
這是我準備的裝備,雖然不是強力探照燈,但質量也比市場上要好很多,況且也才用了兩個晚上,不應該沒電才對。
我拍了幾下,手電筒的光芒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見微弱,像是誠心與我作對一樣,這是充電的,我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便只能一直抖,結果抖著抖著,竟然抖出了一個東西,我一看,頓時覺得晦氣。
竟然是一隻錢串子。
這東西估計已經死了,大約只有小孩兒手指長,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鑽進了手電筒的內部,估計是咬壞了什麼東西,使得手電筒漏電了。
在農村,被錢串子咬東西或者被老鼠咬東西,都是極其晦氣的事情,過去的人覺得,這是某種不良的預兆。我被錢串子咬也不是一次兩次,自然不信這些,只不過偏偏是這種環境下,一時間到真覺得有些古怪。
原本十多米的照明範圍,瞬間只剩下週身一兩米,而且還忽明忽滅,十分微弱,我將那錢串子狠狠扔到雪地裡,心想磨刀不誤砍柴工,萬一走到一半徹底沒電,那可就真慘了,於是準備回身換一隻手電筒。
另外心裡也還有一絲憂慮,我進的裝備我絕對有信心,是不可能出什麼問題的,這些錢串子,大概是裝備達到後夜宿在招待所時爬進去的,那招待所地理環境不好,雖說處於大馬路邊,背後卻靠一片開發地,裡面黃泥爛石,還有翻開的下水道,正是錢串子理想的藏身之所。
我這隻手電筒遭了秧,卻不知道其它帶電的裝備有沒有事情。
我剛準備回身,手電筒一晃之下,忽然發現遠處有一個東西,在夜色下,白花花的,顯得十分醒目,而且冷冽的寒風中,隱隱還有一絲惡臭,只不過這惡臭被寒風一吹,很難再察覺,我卻是捕捉到了,心下頓時一驚。
什麼東西?
白花花的,我也看不真切,便想著會不會是那個長脖子?
這麼一想,順手就端起了槍,打著微弱的手電光,朝著那白花花的東西走過去,結果那東西的後面,突然冒出了一張蠟黃消瘦的人臉。
是維吾爾族人!
我順著他的臉往下看,靠,原來在脫褲子蹲坑,白花花的屁股,跟臉上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乍一看,還以為屁股上面長了個腦袋。
他見了我挺不好意思,估計也墩完了,隨手從兜裡掏出紙巾擦完,立刻麻利的提了褲子。
我冷眼看著,心裡氣的夠嗆,他大爺的,上個廁所,居然搞的這麼多人勞師動眾,究竟是這人太不靠譜,還是我太小心了?
維吾爾族人跳著腳問我怎麼在這兒,我道:「你們不是守夜嗎?怎麼沒人了?」
他道:「尿急,我們出來放水,雪夜裡一個人不安全。」他解釋的急,活像我是那種摳門的老闆,連廁所都讓員工少上一樣。
我懶得跟他扯這些,道:「既然是你們,怎麼現在就你一個?」
「自己的屎不臭,別人的聞著才噁心,誰蹲坑會在一起的。」維吾爾族人指著旁邊的一個雪堆,說:「在那邊……喂,哥,好了沒。」
他吼了一嗓子,但風雪實在太大,我估計對面的人很難聽到,於是對他說:「你過去叫吧,完事了就快走,今晚有情況,必須要連夜離開。」
「什麼情況?這麼大的風雪,可走不了。」維吾爾族人還想說什麼,但他還是先去雪邱對面叫人,片刻後,熱哈曼也被扯了出來,熱哈曼大約已經聽說了我要連夜趕路的事,神色焦急的衝出來,一開口就是:「出什麼事了?這麼晚可不能走……」
我惦記著先前的長脖子,道:「你們守夜,卻守出了一個怪物,現在還問出了什麼事?先離開再說,別被那玩意盯上。」
我這些年見識的詭異生物不在少數,那東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們帳外,竟然還能不留下痕跡,鐵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且就那脖子的長度,也絕對不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打定主意,道:「情況路上再說,現在馬上收拾東西,走。」
我們回了營地,虛驚一場,集合人手後,收了帳篷和裝備,開始在風雪中開拔。
第十章 山洞
在風雪肆虐的夜晚跋涉,絕對是一個,冒險的舉動,但此刻不冒險也不行,馮廣和嚴大川都見識過那個長脖子的東西,將其描繪給維吾爾族人和熱哈曼,兩人原本是不願意在夜晚開跋的,但一聽馮廣二人繪聲繪色的描述,也不敢多待了。
維吾爾族人直道:「媽呀,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脖子跟長頸鹿一樣?」他大約是在腦海裡想像,也不知想像出了什麼,狠狠打了個寒顫,隨後裹緊自己的衣服。
夜晚行進十分困難,手電筒的光芒有限,遠處被用來當坐標點的雪山也看不清楚,非常容易迷失方向。熱哈曼為了不發生失誤,便在前面開道,只能透過偶爾出現的星辰定位。
越往前走,積雪越深,最後一腳踩下去,雪直沒入小腿,有時候拔都拔不出來。
熱哈曼見了這情況,憂心忡忡,道:「不行,這麼下去太危險了。現在雪層厚,而在這片雪原下面,有凍石,石頭和石頭之間,形成了很多孔洞,萬一踩重,輕者都會掉進大窟窿裡。」
馮廣喝著白氣,嘴唇直打哆嗦,道:「輕……輕者還會掉石窟窿裡,那、那嚴重的會……會怎麼樣?」
「嚴重?」熱哈曼道:「運氣好踩到大窟窿,充其量就掉下去,下面的石窟大多不會太深,還有雪墊著,摔下去也沒事,就怕踩到小窟窿,踩如石頭與石頭間的小細縫裡,一腳下去,十有八九,腳踝會骨折,到時候別說用腳走,爬起來都困難。」
馮廣一聽就有些害怕,下腳也不那麼利索,看向我,道:「老闆,要不咱們緩一緩吧?」
我還沒開口,嚴大川便罵熱哈曼道:「少在這人危言聳聽的,我們老闆上山下海什麼沒見過,還怕幾個石窟窿?」一邊說,一邊看向我,臉上明顯帶著討好的神色。
本來這種關頭,我是不應該笑的,但嚴大川這討好的舉動太過於明目張膽,就像一條搖尾巴的哈巴狗,讓人忍不住樂,於是我道:「不錯。」
嚴大川立刻喜上眉梢。
頓了頓,我道:「但凡事小心沒錯,把你裝備包裡的衛生巾拿出來,全部塞進鞋裡,把腳踝包起來。」
嚴大川愣了愣,道:「老闆,原來你當初帶這女人的玩意,還有這妙用,我還以為……」他最後一句話沒敢說完,馮廣之前被他一陣搶白,早等著抓他痛腳,聞言立刻道:「還以為什麼?難不成以為老闆是娘們?或者以為老闆是雙性人?」
我一聽,臉都黑了。
他大爺的,都這什麼跟什麼?有這麼拍老闆馬屁的嗎?還好我不是三叔,我要是三叔那性格,這倆小子絕對得吃不了兜著走。
「靠!」嚴大川爆了句粗口,道:「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我以為是老闆特殊嗜好,雪山這麼冷,晚上夾著這玩意,都不用起床撒尿,被窩裡就解決了。」
我一忍再忍,最終沒忍住,踹了嚴大川一腳,道:「少他媽屁話,快把東西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