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夜裡,那個迷糊間的春夢又來臨了。我心裡很清楚,那壓根就不是夢。岑祖航是怎麼讓我處在半睡半醒之間的,我不知道。但是他還是沒有做到底,即使那樣的撫摸過我全身的每一個地方。
  連續幾個晚上之後,我的矜持也被他折磨沒有了。在那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著他成為了曲天,正在穿衣服。而我連續幾天都睡到早上十點多,還不是他害的,晚上基本上沒法睡啊。
  我擔心他一會又出門了,我找不到人。就顧不上毯子下的我還是一絲不掛的,從床上蹦了起來,抓住他的手,厲聲道:「岑祖航!你什麼意思啊?天天晚上這麼……猥瑣。」
  他朝我一笑,伸手扯過床上的毯子,將我包了起來,我才注意到,我竟然就這麼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了。
  雖然說,這身子早就被他摸過很多很多遍了。可是那是晚上,還是在我睡著的時候,而且還是在毯子裡,至少能遮住一些的啊。現在這麼坦誠相見,我一時間臉上就燒了起來。
  他摸摸我的頭髮,道:「一點點習慣。等你的體質改變了,就能接受我了。還有那不是什麼猥瑣的事情。」他的手捏著我的下巴,讓我因為羞怯而低下的通紅的臉抬起來,看著他。「你本來就是我冥婚的妻子。」
  我真不知道拿什麼跟這個解釋。其實好像結局早已經注定了。只是我自己一時間接受不了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火旺的關係,小區裡好幾個家庭都吵架了。最嚴重的一次,就是警察都過來了。因為家裡的兒子和自己的老父親,吵著吵著就舉菜刀起來。媳婦馬上報警了。好在沒有什麼血光之災啊。
  我在樓上的陽台上曬著衣服,聽著警車過來了,幾十分鐘之後,又離開了。樓下聚集了不少八卦的人。那媳婦哭著說,兩父子就這麼吵著。他們經常這麼吵架的,平時她也勸過的,但是沒辦法啊。今天這情況直接升級,都舉菜刀了。不管是老人,還是她自己老公,這要是有誰出事了,她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岑祖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的身旁,也看著樓下的鬧劇,低聲說道:「不應該那麼密集出事的。就算房子理氣不好,也不至於出那麼大的事情。一定還有原因的。」
  「他們那邊房子也不好嗎?」出事的那家人不是我們這個樓口的,而是我們對面樓的。那邊是三房兩廳的格局,比我們這邊大不少呢。上次豆豆的房子就是那樣的三房兩廳裡,隔出來的兩房一廳。主人用一間房放雜物,剩下的隔開來,就能當兩套房子出租了。
  上次我們去看豆豆那房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那邊房子是子山午向的了。八運的房子,子山午向可是雙星會向的旺宅啊。怎麼也會出事了呢?
  岑祖航說道:「換衣服,過去看看他們家房子。」
  他說著就要回到曲天的身上,而我急忙拉住了他,說道:「我們和人家又不熟,人家能讓我們進家門嗎?而且現在都晚上了。」
  「去了總有辦法啊。」
  等我們換好衣服,拿上羅盤去到那邊的時候,那家裡只有媳婦一個人。因為這個不算刑事案件,只是一個家庭矛盾。雖然菜刀出來了,但是沒有任何一點的傷害。所以警察也只是把人帶到警察局去,冷靜一下,調查一下罷了。這個媳婦也不用當證人一起過去的。
  當我們敲門,表示想看看這房子的時候,那媳婦就說道:「進來看看吧。其實我們家也請先生看過的,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有人說,老頭前輩子就是殺了我老公的債主,他這輩子就是來跟老頭討債的。」
  曲天讓我測量了朝向,子山午向沒有錯。他馬上用手機排好盤,讓我站在了整個屋子的中央,看著羅盤上的方向,對著排盤的數據。他皺皺眉低聲道:「這戶是西戶,三面采光,比中間的格局好。而且正好南面,東面,西北都有大的窗子或者陽台。典型的七星打劫局,算是大旺的了。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錯了。」
  曲天皺皺眉,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門檢查。那媳婦也沒心思理我們。我還猶豫著要不要安慰她一下呢,曲天就叫我過去看看了。
  他打開的是西北面的房間。亮了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房間裡堆滿了雜物。我記得這個山向八運的房子,在西北是五黃二黑的。拿來當雜物房是應該的。只是這裡不應該算雜物房,而是算垃圾房了。空瓶子,廢報紙,到處都是。那種用完的油瓶子,更是有著好幾個蟑螂淹死在裡面的。
  那媳婦終於發覺了我們的行動,說道:「那房間我們從來不開門的。有一個風水先生說,那房子不好,讓我們關門關窗,別去走動。」
  曲天低聲道:「學術不精能害死人。」然後他就跨過了那些瓶瓶罐罐,踩在爛椅子,廢報紙上,走向了那窗戶。伸手扳扳,那窗子竟然是打不開的。好好的七星打劫局就這麼被破壞了。還不止這些,那玻璃窗上,還有著血跡。
  曲天問道:「你老公的出生年月日時知道嗎?」
  那媳婦報了出來。也不知道她說得是不是準確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準確的出生時間的。她報出來的時間,我用萬年曆翻了一下,陰年,陰月,陰日,陽時。如果說這個媳婦記錯了時間的話,那麼就有可能是陰時的純陰命。
第二十八章 五黃二黑3
  對於純陰純陽命,我的瞭解也只有在金子那聽說的那些事。在我還沒有理清思路的時候,曲天已經問道:「是那個先生幫你們佈局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公公請的人。」
  曲天站在那窗子前,伸手刮刮玻璃上的幾點……血跡。看顏色應該是乾枯的血跡吧。血跡是在外面的刮不下來。曲天就整個手掌貼在那玻璃上,幾秒鐘之後他對那媳婦說道:「找人來把窗子弄開,把這個房子整理乾淨。在牆上掛上能發出聲音的金鐘。我們先回去了。」
  曲天帶著我離開,我總覺得這麼就走有點不禮貌吧。還是匆匆安慰了那媳婦幾句,跟上了曲天。
  走在樓梯裡,我問他怎麼這麼急著離開。他說道:「那房間跟魏華有關。他才被我們放出來不到幾個月,那窗子上已經有很強的煞氣封著了。西北是男主人,正好是五黃二黑。而東邊是震,也是五黃二黑。沒有什麼化解的風水擺件就算了,還封了起來,堆垃圾不出事才怪。這兩父子肯定有爭吵,甚至是犯事。」
  風水上講究收山出煞,煞氣並不是就一定要關門關窗的。有時候也是要通風的。這種七星打劫局,不正好是在五黃二黑的西北和東通風嗎?(關於收山出煞,後面會講到的。)
  下到了一樓,我抬頭看看那座房子。嘴裡嘟囔著:「七星打劫也不怎麼厲害啊。七層樓,一樓沒人住,那就是六家人,可是沒有一家當旺的樣子。」
  曲天就笑了:「這個的房子建的時候是七運的。這麼正好的東邊三面采光,才有南、西北、東同時有大的通風口。七運這樣的房子可不是七星打劫,只有八運才是。剛才那家,一進門就知道,他們家重新裝修不過兩三年的。裝修了就是換天心,按裝修以後的算。才算八運的。這裡六戶,不知道有幾家是八運之後重新裝修的,就算重新裝修了,也不一定局就運的起來啊。窗子一直關著也沒用。」
  「也對,什麼人有什麼運,住什麼房子。叫花子住個七星打劫的房子,說不定還會折壽呢。我們家沒錢,只求平安,我和我爸就不用想著什麼七星打劫了,就守著我們家那三層小樓一輩子了。」
  曲天拉過我的手:「以後我給你買個別墅,我們看個旺山旺向的,也一樣。」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不知道我們這算不算是苦中作樂呢?回到自己租的那小小的,裝修也不是很好的小房子,幻想著以後的別墅。
  其實,宅有宅命,人有人命,我們不應該去強求什麼旺山旺向,也不去強求什麼七星打劫。遇上了買下,遇不上,就算了。我們的別墅,也就是個想法而已的。
  回到家,我還是選擇再次洗澡。出門之後,又是一身的臭汗。洗過澡,岑祖航在房間中看著電腦。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QQ在閃動,心裡就吐槽。一個六十多的老頭在上網聊Q。然後更猥瑣的就是,幻想一下他在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網戀。
  他應該是看到了我憋笑的模樣了,回身對我說道:「明天週末,零子約我們出去,本來只是去談事情的。他強烈要求去水上世界。」
  我一聽就高興了:「好啊好啊。去水上世界吧。今年剛開放沒幾天,我還沒去過呢。」
  看來反對的只有岑祖航一個人,一票反對沒有用,所以我們的行程還是全聽零子的安排,去水上世界,然後再吃午飯談事情。
  到了第二天,岑祖航成為了曲天,臭著曲天的那張臉,還是乖乖地跟著我們去了水上世界。
  水上世界是剛開張兩年的,很多設施都還挺新的。加上今年夏天是剛檢修沒多久的,來玩的人也就比上次我們來要多得多。
  同樣湊著臉的,還有零子的那個合租的朋友。他站在門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人這麼多啊?要不我們找天人少的時候來包場。」
  金子姐就沒好氣地說道:「幻想罷了。就你那小礦,賣了也許夠包場了。現實點。」
  金子姐是帶著老公孩子一起來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金子姐的孩子。從他們的交流中我也知道了,這次非要來水上世界的原因,是因為那孩子叫來。
  四周的人很多,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及任何秘密的事情。換好了泳衣,零子已經租好了一張桌子,幾個男人已經在那玩撲克了。
  金子姐抱著孩子沒好氣地說:「來這裡就是來打牌的啊。那你們在家裡打牌不就好了。去租個鱷魚氣墊來玩。」她這句話是對她老公說的。
  他老公丟下了手中的牌,朝著曲天說道:「那個誰,來頂下牌。」他是邊說著邊離開了的。零子和他那叫小漠的朋友都看向了曲天,三人都愣了一下,小漠先說道:「坐啊?」
  「我不會!」曲天說道。他生活的年代還沒有斗地主這種玩法吧。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