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這件事要是照實報上去的話,只怕,那邊都辦不好。
  接著,警察就準備收工回家過年去了。老闆和家屬就繼續吵了起來。家屬說是算工傷,讓老闆全賠還加贍養費。老闆說誰叫他自己去睡那床的,明明有規定不准睡商品的。他只出五千的喪葬費。
  堂弟就在手機裡叫老宋過來,加上殯儀館的車子,說這邊的事情,他看好了,沒事了。堂弟還走一邊壓低著聲音說道:「老宋,這個可是有糾紛的,死得也不對勁。你把場面弄大點,多開點單子,到時候我可要跟你分三成的。」
  幾分鐘之後,堂弟就對家屬說,已經和殯儀館談好了,殯儀館的車子,準備過來了。讓他們耐心等等。那家屬和老闆還一個勁謝堂弟呢。
  估計他們要多花個上萬塊來擺平這件事了。堂弟跟著李叔和老宋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弄大場面,好多要錢。
  警察隊長那是一個勁地誇我誇堂弟啊。說現在這個年紀有學這個的已經很少了。其實吧,據我聽說,很多大學裡的建築系,土木工程系,地理系,都還有涉及到風水學的。還有還是作為課程開課的。所以我這個年紀學這個應該還是比較多人的吧。
  回去的路上,堂弟說其實很多賣得很貴的仿古傢俱,用的都是棺材板。想想你買一張沙發,扶的那扶手,說不定就是當初屍體墊腳的地方。
  還好,我家桌子是大理石的,沙發是布藝的,櫃子是合板的,誰叫我們沒錢買那五萬六的小桌子呢。
  週末的時候,我們約上小區裡的幾戶人家,帶著寶寶,也去了那小鎮子上挖古香樟去。
  堂弟是給打擊了啊。人家一平米的木頭,賣出了五萬六啊。他要是挖出一塊來,那就可以在家當一年的豬了。他的目標,挖出個五平方的大木樁,然後當五年的豬。
  我哥還特意借了同時的皮卡車,準備著要是挖到了,好拉回來。
  我們這裡過年本來就不是很冷,就算河水冷,但是那也時候,河水也幹得差不多了。古香樟就在那河沙下埋著呢。
  我和我寶寶就爬在一旁活著的古香樟上玩,看著幾個男人拿著鋤頭在乾枯的河床裡走來走去的。一天的時候,他們除了挖出幾個螃蟹給我寶寶玩之外,什麼也沒挖出來。
  後來才知道,我們去的那片都被人挖過好幾次了,要想挖到就要往下遊走。真能挖到的都是熟悉這行的人。我們不熟,所以沒挖到。
  在準備回家的時候,堂弟從包包裡掏出了一把香,點燃之後,三支三支地給看得見的活著的香樟上了香。就插在樹腳下。最後還把剩下的,都插在了河邊。
  他說這地方風水好,有靈氣,說不定那棵香樟已經成精了呢。燒把香,讓香樟原諒我們今天打擾了它休息了。
  其實挖古香樟的人,很多也有下河前上香的習慣。但是也有莫名就死了的事情發生。
  反正我們也賺不來這錢,當出去玩了。只是堂弟念念不忘,夏天的時候又去了一下,真給他挖了一塊。不過手掌大小的。磨去了外面腐爛的,裡面的化石也不過四厘米高。他還拿去古玩店,讓人幫忙雕兩個蝙蝠。是兩個,很小很小的兩個。他和表弟一人一個,表弟的帶脖子上,他的帶在左手腕上。他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鬼呢。
  不過這件事後沒多久,那小鎮上的夫婦就打電話來說懷上孩子了,剛從醫院檢查回來。我堂弟就去了他們家,把那槐木牌放在了那倒扣的碗上,被上了香。從此那小鬼,就算是找到家了。
  我沒去,但是堂弟晚上回來的時候,還給那夫婦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孩子出生之後,通知他,他要當乾爹。畢竟那孩子跟在他身旁也快一年了。
  想著大半年裡,堂弟從當初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到現在基本能處理事情,也是很不容易的啊。我也不容易,活著就是不容易了。
第三十一章 陰婚(1)
  這大過年的,拜年是肯定要去的。
  老家那邊,我爸自己去了。我們這邊也就是去了朋友家罷了。堂弟要去了老宋那,老宋就是一個光棍,堂弟去跟他喝了一整天的酒。
  然後就是李叔那,李叔畢竟關照我們很多。只是在去之前,堂弟低聲跟我說,注意李叔一下。
  他還是對那歲鬼的時候,懷疑李叔。就像當初我們也懷疑過李叔一樣。
  然後又去了我哥的舅舅家。有錢人家,規矩就是多啊。拜個年還要預約排隊的。
  最後也沒什麼地方去了,才年初六,我哥就整天跟著那幾個富二代磊長城。我寶寶就白天借給我媽媽去騙紅包。我和堂弟倒天天沒事情了。
  鬱悶之後,我們決定去老鍾家拜年。畢竟上次老鍾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而且多接觸也有一點好處,知己知彼啊。我們要是老躲著他,他更好下手了。
  帶上一些禮品,我們就開車過去了。那小鎮上到處的紅紅的炮紙。我開車本來就有些害怕,一聽到孩子點炮的聲音,就更慌了。最後還是堂弟開車子過去的。
  倒了老鍾家,沒有想到他們家才年初六那診所就開門營業了。
  小鍾大夫坐在前面,看著一個孩子,說是孩子吃多了不消化,撐著胃都吐了。小鍾看到我們過來,也很吃驚,連忙叫他爸爸出來了。
  我笑瞇瞇地對老鍾說新年好,還說上次的事情多虧他了。他看看我堂弟,沒好氣地說:「反正你們還不是不信我。不信就算。年拜了,你們走吧。」他可沒有忘記堂弟那次把他打的,我那次把他罵的。
  我呵呵笑著道:「有些事情和這拜年扯不上關係吧。大過年的,難道還要在我腳上掛個秤砣不成啊。對了,你未來兒媳婦呢?」
  小鍾送走了病人,給我們倒了茶,畢竟大過年的,鬧得太僵也不好。他說道:「我們已經結婚了,在年前。她現在還睡著呢。說是不太舒服。」
  我就色迷迷地笑:「是新婚做多了吧。那麼多中藥,你開藥給她補補啊。」
  小鍾幹幹笑著,張張嘴,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老鍾一聲冷哼,道:「我出去玩去了。你們走吧。」說著他就起身帶著他那全身黑的大黑狗離開了。
  既然被人趕了,我們也不可能死皮賴臉吧。乾脆起身走人。
  可是就在我們剛要上車的時候,小鍾卻追了出來,說道:「呃,那個,我知道你們懂那個。我爸真的就是個騙子。我也叫他不要再做給人算命的事情了,可是他就是不聽。」
  我笑笑:「沒事,老人固執吧。」說得輕鬆,要是暗中人真是老鐘,他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沒命的。
  小鍾看著我們坐上了車子,一下急得站在了車子前面卻也不說話。堂弟從車子裡探出頭來,說道:「你怎麼回事啊?不會是想留我們下來吃飯吧。你爸可是被我們氣走了啊。」
  小鍾聽著,連連點頭,說他請吃飯,不在家裡,在對面街上。
  我還說那他老婆就這麼一個人在家嗎?
  他說他老婆是晚上沒睡好而已。就這樣,我們一起去了年街。
  很多地方都有年街。就是過年時特別劃出來買東西和吃東西的街道。人一般都很多。我們找地方停了車子,小鍾就帶我們去了一個攤上。
  小攤,一個棚子,六張桌子。旁邊還有幾家賣燒烤的。
  叫了幾個炒菜,再從鄰攤,要了五十塊錢的燒烤,他和堂弟一人一罐啤酒,給我一杯奶茶,就開吃吃了。
  對於小鍾對我們的態度,我很奇怪。老鍾在的時候,他就好像要說什麼了,現在估計是真找我們說事情的吧。也許他知道一點內幕呢?
  在那罐啤酒喝完的時候,我才問道:「你知道你爸爸會煉小鬼嗎?」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