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我聽得懂,你能不能別說那麼詳細啊!」我都怕得快要哭出來了。要知道這個教室裡,在另一個空間,就有著四十多個鬼再上課呢。也許還不只是上課,要不我的手鏈怎麼回事呢?
那值班老師不懂我們說什麼,但是感覺也很害怕,站在門外不敢進來。
堂弟走的是天罡北斗步,在家的時候我也練過一段時間。只是我沒有拿著羅盤出來,我只能跟著他的腳印走。以為練過,所以沒出什麼錯。
幾步之後,轉到了黃老師的身旁。那值班手電筒很厲害,就算那值班老師還站在門外,我們依舊能清晰地看到黃老師的身子。她穿著黃色的套裝,一副師者的模樣。只是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有一點神。甚至都不用眨一下的。這個就跟當初堂弟被迷在墳地的時候一模一樣啊。她的手放在講桌上,手腕上戴著的我的手鏈已經斷開掉下來了。
我先將我的手鏈殘骸收在了口袋裡,在想著上次救堂弟出來,就是一口舌尖血噴的他,那麼這次是不是也一樣呢?
正想著,堂弟就說道:「姐,你用舌尖血噴她一下,她就醒了。」
「沒有別的辦法嗎?那個很痛的。而且還是回痛好幾天呢。」
「快點吧,要不她回不來就慘了。」
我是下了好大的狠心,才咬了自己的舌頭。痛得要死了,才感覺到嘴裡有血味。在嘴裡吸吸那傷口,讓血多出來一些之後,我就一口混著大半口水的舌尖血噴了出去。
黃老師帶著一臉我的血醒了過來。看著我們,下一秒就發出了尖叫的聲音。
堂弟一下竄了上去,摀住她的嘴。要不這麼安靜的大半夜,還是這樣的高中,給她這麼一驚叫,那半個學校的人都能醒來了。
堂弟說道:「別喊了,沒事了啊。」
說完了,他慢慢放了手,黃老師一下哭了出來,一直哭,一直哭。
我看看這個教室,說道:「我們先離開吧。」我的舌頭好痛,說話的聲音都不清楚了。我扶著黃老師走出了教室。
那值班老師看著黃老師一個勁的哭,就問著要不要通知學校領導。堂弟說道:「明天再通知吧。先讓她穩定下來。」
我們走在走廊上,堂弟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手機鈴聲在這樣的深夜,在這樣空曠的教學樓,連回音都有了。他看看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說道:「李叔啊,我們把人找到了。現在正在出去。我們……信號怎麼斷了啊?」
我知道信號怎麼斷了。因為在堂弟的話停下來的時候,我們身旁的路燈一下滅了,在我們眼前的就是一片漆黑。好在那值班老師的手電筒還是很有用的。只是看著他好像也看出是什麼事情了,拿著手電筒的手都在打顫著。
黃老師再次驚叫道:「啊,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沒事,鬼打牆罷了。」堂弟說著。但是我感覺他的聲音也有些不對勁,畢竟我和他還是比較熟的。
堂弟拿出了羅盤,我也湊過去看了看。尼瑪的,那指針在轉圈圈啊。
我和堂弟對看一眼,然後我說道:「走走看吧,也許只是學校突然停電了呢?」
收了羅盤,我們開始往樓下走去。這個教室只是二樓,可是我們下樓,下了一次,又一次,怎麼都走不到樓下啊。
黃老師是最先崩潰的,畢竟她見識過那些學生的厲害的。她驚叫著,大哭著。堂弟這次沒有阻止她,畢竟在鬼打牆的環境裡,應了那句經典的台詞——「你就是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聽到的。」
堂弟很實在的,走到角落就是一片水聲。我還對著他背影說:「你怎麼隨時都能尿出來啊?」
「尿是風水先生的裝備之一!」水聲停了,堂弟說道:「再走一次看看吧。我就不信,我還真能被困在這裡不成!」
鬼打牆就能困住一個風水先生那真是夠丟臉的啊。我扯著黃老師,又走了兩層樓,可是還是在二樓啊二樓。怎麼就是下不去呢。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我說道:「我們直接跳下去會不會就出去了呢?」
「有可能啊。」堂弟也站在了走廊,看著下面的一片漆黑。然後說道:「那萬一摔斷腿了,他們兩有保險,我們兩沒有的啊。」
「嗯,對哦。」我應著。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這片安靜中傳來的雞叫聲。咕咕的雞叫聲。
我們四個人都驚了一下,就看到一隻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走廊上,一條腿上還綁著紅線。
堂弟道:「黃雞帶路!跟著雞走啊,別跟丟了!」那黃雞一下成了我們的希望,原來還在哭泣著的黃老師也一下就跑了起來。那值班老師就更別說了,手電一直追著黃雞啊。
跟著黃雞跑下了樓,走出教學樓的陰影,外面赫然就是那六個並排的籃球場啊。
李叔手中拿著紅線,牽著那只到處亂跑的黃雞,就罵道:「你們兩個怎麼不等我呢?我認識這裡的書記的,能給開個門什麼的啊。」
確實,在李叔身旁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那戴著眼鏡,一身西裝的模樣,還真像是老師啊。
那書記走到黃老師面前說道:「黃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黃老師這邊還在哭著,那值班老師卻害怕地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書記,那樓,那樓,有鬼啊!」
第七十三章 鬼教室(3)
黃老師也驚慌地說道:「我不幹了,書記,我不幹了。我辭職了,我不幹了。」
我抱著黃老師道:「冷靜下來,現在沒事了,沒事了。」可是我摸著她的手都還是冰冷的,對大家說道:「先換個地方吧。」
那書記也不含糊,就把我們帶到了學校裡的一棟招待樓裡。那是一棟小小的房子,在學校的邊緣,只有著六間單間。裡面看上去的感覺就好賓館差不多,但是卻不像賓館一樣,是天天打掃的。
帶著黃老師進去,就讓她先去沖個熱水澡。
撞了這種事情,黃老師接下來會生病的,就算不生病體弱也是一定的。
黃老師進了浴室,但是她還是扯著我是手,說她不敢一個人呆著。我就站在浴室門口,跟她說著話,問她家庭的情況,問她的戀愛情況什麼的。讓她暫時忘記那些事情。
而在房間那邊的兩張床上,那四個男人正在說著剛才的事情。堂弟把前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李叔點上了煙,說道:「你們明明知道裡面的情況,還那麼莽撞的。你就應該把金子留在生門上。要不是書記家正好有親戚來送了一隻大黃雞,這麼大半夜的,我上哪找雞給你們帶路啊。」
那值班老師也在哆哆嗦嗦的,一會就出現了生病的跡象。感冒了發燒了,在黃老師沖了熱水澡出來的時候,那書記已經打電話讓保安給個人過來,送值班老師去醫院了。
因為我的純陽命,堂弟身上也有著辟邪的裝備,就那把桃木劍都夠用了。那教室裡的陰氣,沒有傷到我們。
那種電視上的,喝個符水就能好的技術,堂弟不會,李叔也不會。這種事情也只能送醫院慢慢治吧。
黃老師和我坐在了床邊上,書記沉默了一下,說道:「黃老師,這件事我很抱歉。這樣吧,我希望這件事是一個秘密,我會安排你任教別的班級,別的科目的。如果你真的堅持辭職的話,那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