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

  黃老師哭著說道:「他們不讓我走,一定要我給他們上課。我害怕,我想要逃開,可是他們卻拉扯著我。一開始他們還害怕那手鏈,但是那手鏈不知道怎麼刮到了講台上。他們一下就衝上來了,全都在問我問題。我真的好怕。」
  黃老師的事情其實很容易解決啊。只要她不來上班就行了。我問道:「那那些學生呢?」我記得那些學生比我還大了兩屆呢。這麼算來,他們已經在那教室裡等了十幾年了。而這十幾年裡,他們都在等老師來上課嗎?
  我估計這走進那個班級的不只是黃老師一個老師,只是她八字比較輕吧,所以一次次得碰到,還逃不開。其他老師就算碰到了,也許沒注意,也許注意的,也因為害怕而不敢說出來。
  堂弟皺皺眉道:「那他們也沒有真正傷害你吧。我還以為那手鏈是被他們扯下來的呢。」
  李叔也說道:「那就盡量送他們走吧。」
  「那麼多,怎麼送啊。而且他們是枉死的,要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的不願意走的話,那麼場面,就我們幾個都要給他們墊背陪葬了。」堂弟道。
  又陷入了沉默了。好久,黃老師才低聲說道:「其實,他們也只是想著有老師給他們上課罷了。」
  我愣了一下,道:「那麼我們就給他們弄一場考試啊。不是說鬼了結了死前的願望,就會離開嗎?他們執著著上課,那就給他們考試,給他們發畢業證啊。」
  書記點點頭,李叔也說道:「也許能行吧。」
  看看手機,信號滿格,已經三點多了,那麼世界的時間和我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我覺得我們在樓梯裡也就走了七八層吧,最多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可是現在距離我們學校已經有四個多小時了。
  大家一致認為,先睡一下吧。
  堂弟從腰包裡拿出了一張黃符紙和毛筆。為了能把毛筆也收進腰包裡,他還別出心裁地把毛筆的桿子用刀切短了。很多風水先生都有一個習慣就是毛筆用完之後,是不洗的。那墨水裡是慘了硃砂的,讓那毛凝結著墨水。然後出門要用的時候,用筆尖沾點水就行了。
  堂弟去了衛生間,毛筆沾點水,在符紙上畫了符,然後交給黃老師說道:「這個是驅邪安神的。你睡覺的時候就把它貼身收著就行。」
  當然,不是讓黃老師在這裡睡。現在讓她在這裡睡,她肯定也是睡不著的。書記就打電話叫了別的老師來,讓人送黃老師回家。讓她家人陪著。只是在電話裡跟別的老師說,黃老師是下夜自習的時候,下樓晚了,被關上樓上而已。
  跟著大家一起出了學校大門,李叔的車子就停在大門旁,還是新買的五菱之光啊。就是那種麵包車,三四萬這樣的。我們這裡很多農村都會買這種車子。不貴,好修理,拉人拉貨都行。
  李叔在看看我們兩個,疑惑著問道:「你們的車子呢?」
  我和堂弟那叫一個尷尬啊,堂弟說道:「我們有車子的,就是聽得遠了一點罷了。李叔,你先走吧啊。」
  我們會說我們是爬牆進去的嗎?不過估計他們也能猜得到的。
  跟著堂弟往我們的車子那邊走去,我問他畫的那個符是不是真的就有用啊。
  堂弟說道:「就是廟門口那些算命的平時賣五塊錢一個平安符罷了。說點辟邪啊,安神啊什麼的,就是給她一個心理作用,讓她好睡覺罷了。」
  我就知道,很多風水先生都是騙人的。
  回到小區過火的時候,我們還碰上了出來晨練的幾個老頭。那些老頭一看到堂弟在小區門口點火,那就避得遠遠的啊。就彷彿我們兩是瘟疫一樣。這才四點多,這些老頭怎麼就睡不著了呢。
  保安室裡給我們開大門的保安是看多了我們這麼做的,站著都還能迷糊著眼睛呢。
  回到家,我又是洗澡又是洗衣服的,寶寶直接就被我吵醒了,嚷著要看動畫片。得了一夜沒覺睡了。我還很謹慎地把那斷掉的手鏈放在了錢包了。
  好不容易磨到了下午,堂弟精神滿滿地起床玩遊戲了,我才能跟寶寶睡下覺。
  到了四點多,李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讓我和堂弟一起去吃飯,那高中的書記請客。這樣就算是兩家合作的業務,到時候也好分錢的。
  電話是李叔打給堂弟的,還把他說了一通,說什麼還沒談好價錢,就給人幫忙了。這種大業務,至少也要表示一個底數啊,還說要不是他的話,我們兩這筆業務就是一分錢掙不到。所以分錢的時候,他要佔著六成。
  堂弟拍門叫我起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還是迷糊狀況的。
  等梳洗好了,乾淨了,但是一點不漂亮啊。睡不夠的後果是膚色很暗,重重的黑眼圈,眼睛沒精神。
  我還要花二十分鐘給自己化妝,點上眼藥水,然後才給我哥打電話說今晚不在家吃飯,就和堂弟出門了。堂弟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說道:「吃飯的就是那個書記和他們校長,加上李叔,你打扮漂亮給誰看啊?」
  「給我看行了吧。」我瞪著他道,「難怪你沒女朋友,一點都不瞭解女人。女人看著早就漂亮,心情就能好起來,根本用不著給誰看。女人打扮就是為了自己,不為男人!」
  那書記請我們的地點是在高中斜對面的一家酒樓。酒樓裝修還好,也還乾淨衛生。服務員領我們去了包廂,我們到的時候,李叔和那書記校長都已經到了。
  我們一來就直接上菜開席了。先是那書記和校長給我們說了很多感謝的話。然後就是要求我們對這件事保密。
  那是自然的,這種事情遇到了好幾次了。我們也沒有說出去啊。
  最後就是一起計劃一下讓那個班級考試的事情。不管考完以後有多少鬼不願意離開,至少也要考過一次試試啊。
  那期間,李叔悄悄跟我們說,讓我們別說話,看著他怎麼談業務的。我們這才領教到什麼是高手啊。
  說簡單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晚上去放試卷過夜,然後第二天去收試卷,評分,然後發下畢業證就行了。要知道高中裡存有很多空白畢業證的,要發畢業證一點也不難。
  就這麼一件事,李叔抬價到了兩萬。如果是給我和堂弟做的話,那也不過兩三千的事情。
  兩萬啊,那我們就能分到八千呢,一個人就是四千啊。也就兩天的工作啊。
  最後決定了李叔算著日子,說是後天適宜,就讓書記和校長準備試卷去。這件事為了保密,就連改試卷是人,都定是書記和校長自己改的。要知道,高中考的是好幾科呢,我們計劃用兩個晚上完成。
  當天,我們就讓校長在學生都夜自習離開教室之後,在教室黑板上寫上「幾月幾日高考,請做好準備」。
  那校長也怕啊,讓他一個人他不敢去。只能安排人跟他一起了。堂弟陪著第一第二夜,李叔陪著第三夜和發畢業證的那個晚上。
  在考試的第一天,堂弟早上回來的時候就興奮地說道:「姐姐,你猜那試卷怎麼樣了?我們就是在教室裡放了試卷就離開了,在值班室睡了一夜。第二天,學生還沒進教室,我們就最先去收了試卷。那試卷上還真的都寫了答案呢。」
  發了畢業證的時候,是校長親自去了教室,在講台上放上一個盆,點上火,喊著畢業上的名字,然後將畢業證丟進火裡。
  這些也都是堂弟說的。忙了這麼多天終於能輕鬆一下了。我才將我那手鏈交給了堂弟,問道:「還能弄好嗎?」
  紅繩子斷了,那是手鏈給我擋住了一劫了。或者說是手鏈幫黃老師擋住了一劫了,還是用我的八字給擋住的。
  堂弟一手滑著鼠標,一手拿過那手鏈道:「姐,你可能會因為這件事被折壽哦。」
  折壽又能怎麼樣?現在做點什麼就能挽回嗎?不過下次我記住了,我絕對不會把手鏈交給外人了。(外人啊!我寶寶,我哥,我爸媽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堂弟說這個會老家給我做,那會比較靈驗。畢竟老家有祖宗牌位,有香案香爐什麼的。在這裡,什麼也沒有,要做的話,還不如在石頭記裡給人家幫著編一條,還比較漂亮呢。
第七十四章 空房間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