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
總之,經過我是半小時遊說之後,春芽爸媽同意了這個方法。他們也是生意人,肯定能聽出我話中的意思。我把堂弟的危險性說得那麼高,還不是為了讓他們多出紅包嘛。
話,我是帶到了,剩下的就看春芽媽的了。要找出那兩百塊錢也容易,就那天的衣服,春芽媽在丟之前還是把裡面的錢包手機什麼的都掏了出來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兩百塊,自己補了五十,準備著晚上就給春芽爸捂著來睡覺了。
好了,剩下就是堂弟的事情了。回去的路上,堂弟不顧居委會大媽也在,就在車子上說我起來。什麼冒險,什麼不經過他同意,什麼自以為是。
然後我說道:「春芽這幾天挺可憐的。一個初中生,又要上學,又要做飯,又要洗衣服。你以前上學吊兒郎當的,你是不知道。初中生下午放學到晚上上夜自習的時間,只有兩小時,減去路上的半小時,她要在一個半小時裡買菜做飯吃飽。晚上回到家都十點半過了,還要洗澡洗衣服。以前我跟我爸媽住的時候,都還覺得那時間趕得飯都沒法好好吃。何況現在就她一個小丫頭呢?這些也就算了,我看她這幾天都不知道哭了多少遍了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家人(1)
堂弟這才閉上嘴,長長吐口氣,道:「明天讓春芽媽早上八點前把錢丟到廟附近吧。早點那地方車少。我還想要命呢。」
居委會大媽是在一旁聽得真真的,相信她很快就會全部轉達給春芽媽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哥問起了這件事。我沒有跟他說實話,忽略掉了其中的危險性。堂弟也沒有多說什麼。男人嘛。注定是要去做的事情,已經下了決心了,那麼何必還要像女人一樣說東說西的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有起床呢,堂弟就已經出門了。想給他打電話的,他丫的手機還放家裡呢。我一個早上都在擔心著他,生怕他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可怎麼辦啊?連手機都不拿,通知我們都通知不到啊。
等著我餵好寶寶,準備帶寶寶下樓去小花園玩球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了。我的心也放下來了。要知道他不在家的那幾個小時裡,我有多緊張。萬一他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啊。
堂弟一回來就進了浴室。我是隔著浴室門喊著:「事情怎麼樣了?」
「異常順利。就是我在跨上廟台階的時候被絆了一腳,膝蓋有點蹭皮。」
還好,還好,不算大傷啊。平安就好。我長長吐了口氣。
春芽爸是在一個月後才出院的,腿上的鋼釘還要半年一年的才能拆呢。春芽爸剛出院那天,春芽媽帶著春芽特意來了我們家。
一家門,春芽媽就讓春芽給我跪下了。我慌忙扶了起來,說著這是怎麼了啊。堂弟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看著這個架勢,也有些疑惑了。
春芽媽看到堂弟,馬上將紅包遞給他,邊哭邊說著感激的話。
這個時候,我們家門外已經聚集了鄰居幾家的人。雖然都是住一個小區的,堂弟的名聲早在外了。但是這麼轟轟烈烈地送紅包來還是第一次呢。
進入了五月,我們這裡就開始出現暴雨了。我們這裡冬天那是綿綿細雨,冷得死人的。開春那也是綿綿細雨,愁得死人的。一到四五月就開始是天天艷陽,夾雜著幾天暴雨的天氣了。
下暴雨的時候,我們這個小城市,就開始有內澇的現象了。
好在,我們小區地勢不算低,沒有內澇的跡象。倒是菜市場那邊已經被淹了。賣菜的都轉移到了街道上。城管也沒去管,這要管了,大家都沒菜買了。
下著大雨,我和寶寶在家看動畫片,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讓我跳了一下呢。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急急打開門,門外站在的是小區裡的度奶奶,還有一個挑著一對竹籃子的老奶奶。
那老奶奶看模樣,應該是來賣菜的。一身灰土一樣的衣服,披著一張透明的塑料布頭上戴著一頂雨帽。但是身上還是濕乎乎的樣子。
那張臉上也是一臉的皺紋,皮膚很黑,透著黃。眼睛渾濁,有些睜不開的樣子。讓我估計著,這個老奶奶,至少也有六十多了吧。這樣的老人,怎麼還出來賣菜呢?還是在這樣的天氣下呢。
我讓他們進來之後,度奶奶是很不客氣地就坐下了,而那老奶奶是一直站在玄關那,沒有進來。
我怕她是擔心自己的衣服,我就拿了一張凳子給她,可是她也沒有坐下,就這麼一直站著也不說話。
度奶奶在一旁厲聲道:「你倒是說話啊,好好跟金子說,金子會幫你的,她很厲害的。不是騙你,我們這個小區裡的都知道。」
那老奶奶就先哭了起來,慢慢說著話,可是她說的話,帶著濃濃的土話的味道,我一句沒聽懂。只能看向了度奶奶。
度奶奶皺著眉就說道:「得了得了。我幫你說。」
接著度奶奶跟我說了那老奶奶家的事情。那老奶奶就住在我們附近的村子。她有兩個兒子,一個兒子十七八的時候還死了。她老太婆就守著小兒子過的。辛苦帶孩子大了,看孩子結婚了,生孫子了。以為就這麼過一輩子了。
可是在孩子二歲多的時候,媳婦洗澡,一氧化碳中毒死了。
孩子四歲的時候查出了白血病。花了全家積蓄,可是還是沒能撿回一條命。拖了一年多,孩子就走了。
這樣一來家裡已經沒一點積蓄了。本想苦就苦點,過幾年再要個媳婦,再生個孩子就行了。
可是沒有想到就在兩個星期前,她唯一的兒子還突然發燒,去了醫院,找不出原因,就這麼一直燒著。打針下去,就退燒,一不打針就高燒起來。
度奶奶說道:「金子,你說這是不是命啊。好好一家人就這麼散了。看這個老太都這麼大年紀了。只怕她兒子一走,她也跟著去了。」
那老太太還站在門口玄關渾身顫抖著,渾濁的眼睛也感覺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個啊……」我呵呵笑道,「生病不是應該去住院嗎?」
老太太突然嘰裡呱啦地哭喊起來。她要是說慢點,我連猜帶蒙還能估計個大概意思出來。她這個語速,我直接跳過了。
度奶奶在那邊幫忙說道:「她的說她感覺是他那媳婦回來叫她兒子的呢。」
「她媳婦不是早死了嗎?」我不解地問。
堂弟這時候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就用方言跟那老奶奶說著什麼。反正我是聽不懂。不過看樣子,他們兩挺有話來說的。
他們說了十幾分鐘之後,老奶奶就放下籃子,雙手合十得朝著堂弟一陣拜拜。堂弟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扶她起來揮揮手,說著什麼。
那老太太又對度奶奶說什麼,之後才和度奶奶一起離開了。
她們走了堂弟才說道:「沒錢的活。」
我問道:「這個你也能治啊?你還能學那道士看病不成啊。」
「看病我不會,我能幫他把來叫他的鬼趕走。髒東西走了,那些病就交給醫院了。」
「沒錢的活你幹嗎?」
「干,幹嘛不幹。人民醫院呢,去會會魏華啊。姐,那老奶奶是沒空招呼我們午飯的了,就靠你去敲詐魏華午飯了。」
「為什麼是我去敲詐他啊?我請客行嗎?」說道魏華我就心裡發毛。不知道為什麼對他有排斥。當初剛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很樂意和他接觸的,畢竟那麼個大帥哥啊。
「姐,你就不想知道,魏華為什麼對你那麼好呢?也許你們前世是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