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看出啥門道了?」渠胖頭開口問我「這倆光腚娘們兒是不是野雞?」
我抬頭白他一眼道:「野個雞毛,誰能跑這地方拉客來?真拉著客賺的也是冥幣,給你花啊!」
不過我倒是真的看出點門道來。想了想,我開口對渠胖頭二人道:「你們把這倆大姐腦袋手腳砍掉了,發現啥奇怪的麼?」
渠胖頭也不知道我為啥這麼問,看看陳虎蛋,不解的回答「沒啥奇怪的啊,就是覺得這麼漂亮的妞兒,砍了怪可惜了的。」
我聽的嘴角一抽,正想開口罵狗日的幾句,就聽旁邊陳虎蛋哼哼道:「地上沒有血哩,這倆女人沒流血!」
我沖陳虎虎點點頭,露出個孺子可教的表情。
「再瞧這兒。」我指著那具較完整女屍的胳膊讓渠胖頭二人看。
「這有啥看的,不就塊兒胎跡麼,老子屁股上還有倆呢,有啥奇怪的!」渠胖頭看了看女屍胳膊上的那塊青斑張口說道。
「狗屁胎跡!」我被渠胖頭這不學無術的貨氣的牙根疼「這他娘的是屍斑!人死了三四天以後就會長這東西!」
「大白活,你意思是……」陳虎蛋一臉古怪的看向我。
「意思很明白……人死之後,心臟停止跳動,血液凝固,所以不會流血。身上長屍斑也是死人才會有的特徵。所以,你們剛放倒的這倆位壓根就是死人!」我挑眉回答。
「我操!不會吧……」渠胖頭吸口涼氣「死人還能動彈?還懂的吃肉?你看這把虎蛋肩膀咬的。」說著伸手拍了拍陳虎蛋的肩膀,疼的陳虎蛋咧著嘴直罵娘。
我同情的看了看陳虎蛋,接著說道:「能讓死屍活動的法子很多,不算什麼新鮮的。早些年湘西的趕屍術,還有國外秘魯的巫術都可以,甚至於咱們看見那個渾身長眼的怪物,那就是被怪蟲操控的死屍。」
「啥渾身眼睛怪蟲的?」渠胖頭瞪著眼睛不解的問我。我這才想起他倆並沒有看到被人眼怪蟲附身的張宛,於是,把他倆落進暗門後發生的事包括我在屍林裡所經歷的事,原本的講述了一遍,直聽的兩人目瞪口呆。
講完以後,我俯下身繼續查看起女屍。
這甬道修建於唐代,兩具女屍應該也是唐代的,按理說早該腐化或者變乾屍了吧。
怎麼這兩具的屍身會保存的如此完好?
我邊想著邊把被渠胖頭削成人棍的女屍翻了過來,這女屍被砍去了手腳,只剩截軀幹爬在地上,慘白的屁股對著我一點美感都沒有。
女屍的軀幹翻過來,我上下掃了幾眼,突然瞪大了眼睛,軀幹上的一條傷疤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女屍肚臍向下四指寬的地方有道橫向的傷疤,長約十幾厘米,已經縫合並且早已癒合。
我低頭盯著那傷疤看了半天,心中暗道:這他娘的是剖腹產後留下的傷疤啊。
唐代可沒有剖腹產,皇帝的妃子死於難產的也不在少數。由此可以判斷,這倆女屍是現代的!
可這現代的屍體又怎麼會出現在地下百米暗黑靜謐的甬道中的?
我正想著,就聽渠胖頭在一邊開口問我「大白活,老子明明聽見你在這甬道裡招呼我們,啥時候你又跑到旁邊的那條裡了?」
我這才想起,我和渠胖頭在遇襲前都聽到了對方的招呼聲,但顯然,這招呼聲並不是我們本人發出的。而是一個精於口技的人模仿出來引誘我們上當的!
這個人恐怕和這兩具出現在甬道中的現代女屍也脫不點干係,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我在屍林中追砍的那個人,甚至於我們三番幾次的聽到的女人的歎息聲也是這傢伙搞出的傑作。
想到這些,我連忙把自己的分析告訴了渠胖頭和陳虎蛋。叮囑他倆以後再聽到奇怪的招呼聲萬不可理會,這甬道中處處透著邪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人點頭答應著,訊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我想了想,還是按我原來想的,先從那隻豬身怪羊身上尋找突破口,把想法一說,渠胖頭二人也沒意見,幾人收拾好東西繼續向甬道前面走去。
陳虎蛋傷口包紮後還往出滲著血,不過並無大礙,渠胖頭還鬼祟的尋問我陳虎蛋被女屍咬了會不會變殭屍,我白他一眼暗罵狗日的《生化危機》看多了……
第五十四章 黑潭奇蟲
幾人前行沒多遠,又到了那道連接左右甬道的門洞,我站在門洞前想了想,領著渠胖頭和陳虎蛋穿過石門進入了左邊的甬道。
我是在左邊的甬道遭到了豬身怪羊的襲擊,那畜牲在這條甬道的可能性更大些。
渠胖頭手上的手電發出的光已經有些昏黃了,備用電池也早被這貨用了個精光,手電在這黑不嚨咚的甬道中可是寶貝。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輕易使用。
我讓渠胖頭把手電收起,從石壁上拆下幾盞銅燈點上。年代久遠,銅燈裡燈油所剩無幾。點上以後照出的光亮說不出的寒磣,燈芯上燃著的火苗估計放個屁都能給吹滅了。
不過畢竟廖勝於無,雖然不夠亮堂,但也勉強可以視物,三人一人舉著一個銅燈向著甬道深處走去。
「娘的,等這趟買賣完了,咱們回去了,老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虎蛋家的兔子一鍋全燉了!」渠胖頭吧嗒著嘴說道:「一個人甩開腮幫子造它個痛快!」
「想的美哩。」陳虎蛋聽的也吧嗒上了嘴「俺一個人都不夠吃哩,最多給你留點湯湯熬倆山藥蛋吃吧。」
「別說湯啦……現在給老子幾個生土豆也行啊……老子餓的腸子都抽筋啦……」
我讓這倆貨說的肚子裡也一陣叫喚。我們最後一次吃東西是在剛跌入張宛墓室下的甬道中,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加上一路忙著應付各種凶險,幾人疲於奔命,早就困乏到了頂點。
「哎……虎蛋,你老娘那土豆燉兔子簡直絕了。老子現在想起來都流哈喇子……」渠胖頭喉頭不住動著閉眼睛意淫道。
我聽的直翻白眼,狗日的真的是那壺不開提那壺,這不是想的法的往起勾人饞蟲麼?
我沒好氣的對渠胖頭說道:「那啥……你狗的要是實在餓的不行,後面掛著一堆乾屍呢,你抱著隨便啃去吧,那味道,跟牛肉乾兒一個味兒。」
「我操……」渠胖頭啐了一口接著道:「大白活你少噁心老子,咱先說好了啊。待會兒逮住那只怪羊,咱們直接大刑伺候,這畜牲要是把鄉親們藏的糧食交出來也罷。不交的話,老子非的給它的生吞活剝了不可!你倆到時可別攔著。」
我看這貨說的咬牙切齒,怕是真的說的出做的到。
正說著,陳虎蛋在一旁突然拉著我道:「大白活,俺好像聽見有水聲?就像撲通撲通的下餃子哩……」
我聽的一愣,這陳虎蛋不是餓的出現了幻覺了吧?甬道裡怎會有人下餃子?還撲通撲通的……
「沒錯,就在前面哩!」陳虎蛋閉目皺眉聽了一會兒,睜開眼肯定的對我說道。
我見他說的肯定,也閉氣凝神的聽了聽,然而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娘的,管那麼多幹啥,反正咱也是往前走,腿腳利索點過去看看不就行了。說不定真的是鄉親們下餃子迎接咱們來了!」渠胖頭這貨又開始胡咧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