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這「女子」半露酥胸,身著一襲淡紅色的紗衣,腰上繫著一條素白綢帶,長髮上梳成盤桓髻,髮髻上面還插著一支梅花小簪。
  「女子」微躉柳眉,眼泛淚花,瑤鼻小嘴無不透著委屈,再配上個標準的瓜子臉,倒真是個惹人憐惜的美人。
  打量了女人半天,我回頭看向了渠胖頭,就見這貨張著嘴衝我默念著,看那嘴型好像是說「這大胸妹子是人是鬼?」
  他問我,我問誰去,總不能上去捏捏人奶子有沒有體溫吧……
  猶豫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先問個明白,本來依我的性格,不管你是人是鬼,上去先給兩刀再說,反正這地下深宮的,宰了就宰了,可看到這「女子」的委屈的樣子,我還真下不去那手……
  「咳……」
  我乾咳一聲,開口向那「女子」問道:「那啥……你是什麼人?在這幹什麼?」
  那「女子」眼露驚恐盯著我和渠胖頭左看右看,最後彎腰行了個禮低聲答道:「奴婢乃『清夢殿』……侍女,在此照顧……惠妃娘娘起居。」
  我一聽傻了眼,這咋還有個惠妃娘娘?
  只是我也不知道這「女子」所言真假,低頭看了眼撒落在地上的銅盤水果,我眼珠一轉,沖渠胖頭打個眼色,暗示他小心戒備,見渠胖頭點頭,我開口又問那「女子」
  「你這東西是要給那惠妃娘娘送的?」
  就見那女子仍舊微低著頭輕聲回答「娘娘許久未曾招喚奴婢,這些瓜果是奴婢自身食用的。」
  我本來以為「女子」會回答是送給那什麼娘娘吃的,沒想到這些水果竟然是她自己吃的。
  不過,我也沒含糊,大嘴一咧沖那「女子」擠出個假笑。
  「那個……我兄弟二人唐突佳人了,害姑娘你東西掉一地我幫你揀。」說著我彎腰就從地上揀起個掉落的蘋果。
  那「女子」見我彎腰撿水果,連忙也俯下身來,口中還說著「萬萬使不得,奴婢自己揀拾便可。」
  趁「女子」俯身,我連忙把手中的蘋果塞進她手裡,嘴上還客氣著「我來,我來!」
  蘋果塞進「女子」手裡,我頓時放下心來,「女子」的手上柔軟溫滑,稍帶著些正常的冰涼。
  這女子的確是個正常的人,而不是我以為的邪乎東西。
  得知女子確實是人非鬼,我放下了心,回過頭張嘴沖渠胖頭無聲的說了一個字「人」。
  渠胖頭看見我的口型,也鬆了口氣,放下舉著銅燈的手,沖女子憨憨笑了笑,走到了一邊。
  我這才想起是我和渠胖頭害那女子受了驚嚇,東西撒了一地,心裡想著著實有點過意不去。
  當即,我也不再做假,手忙腳亂的俯身幫女子揀拾掉落的瓜果……
第六十八章 妃子侍女
  我又揀起幾枚青棗,抬手就要往女子端著的銅盆裡放,那女子看了連忙俯身來接,胸口正好落入我的眼睛,那一片雪白,晃的我不由楞了神,我張著大嘴傻盯著女子的半裸酥胸,心裡暗道:好大……好白……
  「咳……咳……」我正流著口水盯著女子胸脯楞神呢,就聽旁邊傳來幾聲乾咳,回頭一瞅,只見渠胖頭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臉上鄙夷之色甚重。
  不由的我老臉一紅,心道:大意了……偷個腥還讓渠胖頭這狗的逮個正著,這下俺這老臉算是丟盡了。
  我清清嗓子掩飾著尷尬,站起身來。
  「那啥……」我正準備解釋幾句,突然就看見渠胖頭臉上一變,鄙夷之色轉瞬消失不見了,這貨流著口水滿眼放光的朝女子就撲了過去「妹子!哥幫你揀!」
  「噗……」強壓下嗓中的腥甜,我皺眉看著渠胖頭撲去的背影,搖頭暗道兩個字「畜牲……」
  然而,想必是那女子發覺自己走光了,不等渠胖頭近身,女子就捂著胸口端著銅盤站起身來。
  「嘿嘿」我向那女子走去,順便沖渠胖頭挑眉乾笑了幾聲,氣的狗的咧著嘴直瞪眼珠子。
  「你別怕。」我盡量裝出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笑著對那女子說道:「我倆也是無意闖入此地,不會傷害你的,這樣,我問你幾個問題,還請姑娘你老實回答。」
  或許也看出了我和渠胖頭並無惡意,那女子也放鬆了不少,聽了我說的話,點點頭輕聲答應了。
  見女子點頭答應,我開口問道:「你先告訴我此處是什麼地方?」
  「太極宮……」女子想了下輕聲回道。
  太極宮歷史上確有其實,此宮建於隋初。初稱大興宮,後唐睿宗景雲元年,改稱太極宮。
  這太極宮一直被當做唐朝的正宮,不過史料記載,太極宮總面積約4.2平方公里,相當於近6個故宮的大小,然而這處宮殿明顯沒有這麼大的規模啊……
  想到這些我又開口問那女子「這太極宮的可有三殿?又在何處?」
  聽我這麼問,女子抬頭瞅了我一眼,輕聲回道:「太極宮中並無其它大殿,只有惠妃娘娘所居住的清夢殿。」
  我聽的一楞,難道這個太極宮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諾大的宮殿怎麼只有個妃子居住的後宮?
  按理說這女子口中所說「惠妃」這個名號,可是唐玄宗以後才有的,這太極宮確實應該就是我知道的唐朝的那個太極宮吧。
  想著我又問道:「此時可是唐朝?皇帝又是哪一位?」
  聽我問完,那女子明顯臉上一呆,蛾眉輕鎖,看著像是正在努力的回想著什麼。
  好半天,女子才一臉茫然的轉頭向我回道:「奴婢不知……」
  我聽的又是一楞,心想你這宮女咋當的,連當朝皇帝是誰都不知道!這不是上趕著掉腦袋麼?
  然而,我一直在仔細留意著女子,剛才她臉上的茫然之色確實不是裝出來的,她可能真的不知道這些!
  我這時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了,乾脆開口問那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或許是我問的太過直接,那女子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才輕聲回道:「奴婢賤姓艾,單名霜。」
  「艾霜」我心中默念著。
《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