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

  「你找死!」我揮起拳頭就朝花筱悠的肚子打了過去,可是在拳頭挨著她衣服的時候,我又停了下來。這麼一個滿是鬼心眼的女人,要是在戰鬥中,把她打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內疚的,可是現在她很明顯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讓我打這樣一個女人,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花筱悠愣了一下,旋即她就笑了起來,「怎麼?不打女人是麼?呵呵,你還真是……那些成事兒的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像我這樣的敵人,你應該就那麼一矛,朝我的心口捅下來,或者,如果你喜歡的話,從下面捅穿到上面,架在燒烤架上示眾……哈哈哈……」
  花筱悠這娘們兒,不打她她還來勁了,我用手快速在她小肚子上拍了一下,果然,花筱悠的面頰立刻就扭曲了。哼,這女人,平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喜歡撩撥人的樣子,今天故意惹怒我,恐怕目的就是想讓我把她打昏,我能得個安靜,她也不用再忍受那種痛苦了。可惜啊,哥可沒有那麼容易就讓你算計。
  不過,花筱悠這種受傷的姿態實在是耐人尋味。我蹲到她的身邊,用手在她的胸口上戳了兩下,花筱悠完全沒有反應,就只是蜷縮在那裡痛苦呻吟,「我說,別給我耍鬼心思,剛才打你那下有這麼重嗎?要不你就起來跟我打一場,讓我好好揍揍你。」調侃花筱悠的同時,安靜下來的我似乎聞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然而我卻沒看到她身上有什麼地方出血了,莫非……這貨被抽了一矛桿就失去了戰鬥力的原因是……痛經!?要真是這樣,她還真算的上是敗在我手下的人中,失敗原因最羞恥的一個啊……
第777章 恐怖的客廳
  「喂,我說,告訴我該怎麼出去,不然有你好看的。」我又試了好幾次如何逃離這間書房,可是每一次從門口出去後,我都會回到這間房間,最後我氣壞了,乾脆把通往客廳的那塊磨砂玻璃給砸了,從窗口跳了出去,可是落地的時候,依舊是在落到了書房裡面。
  「呵呵,別白費力氣了,陳教授的本事,可比你想像中的大,我說,沈警官,要不這一次,我們打個商量,你放了我,我讓陳教授放你出去,我們兩面算扯平。」花筱悠說話的時候,用衣袖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幾下,她那張嫵媚而痛苦的臉終於顯現了出來,「如果,你覺得虧了,我可以陪你一晚上,就當,差價了……」
  「別給我廢話,再廢話,小心我弄出一盤子冰塊來讓你吞下去!」沒好氣的白了花筱悠一眼,手上捏了一個法訣,嘴裡念道:「境由心生,魔從心破,咄!」然而破魔淨地咒施展完以後,這裡並沒有任何變化。
  我不死心,從桌上拿過他們之前用的顏料,用手指蘸著在地上畫了一個太極圖,站起身來蹦蹦跳跳的跳起了禹步,「境由心生,魔從心破,咄!」禹步的最後一步,落在了那個太極圖的中央,與此同時我完成了破魔淨地咒的念誦。
  緊接著,一股不知道該說是衝擊波還是無形氣浪的東西頓時從腳下踩到的太極圖中向四周衝擊而去,剎那間,房門和窗戶的部位都出現了一種水波一樣的漣漪,然後,就好像有什麼透明的東西碎掉了一樣。
  然而在破掉了那層出不去的屏障之後,眼前看到的東西卻又讓我傻了眼。原本陳教授家的客廳是挺正常的,茶几啊,盆栽啊,沙發啊什麼的,可是現在,門口架子上擺著的那盆弔蘭已經變成了漫天亂舞的漆黑長髮,沙發則變成了像馬桶蓋那樣不停張合的巨口,牆上的液晶電視變成了一直佈滿了紅色血絲的巨大獨眼。
  而變化最小的茶几則是從下面鑽出來幾條手臂,有的拿著刀子,有的拿著叉子,配合著沙發大嘴裡不停狂叫的「我餓,我要吃東西啊」的聲音,顯得格外的駭人。
  「搞出這種亂七八糟的幻覺來,那老東西還真的是夠惡趣味的。」我罵了一句,抬腳就朝臥室的方向走去,誰知道我剛剛走出門口,門旁那個木架上花盆裡飄揚的黑色長髮就朝我捲了過來,細長而柔韌的髮絲緊緊的勒在我的脖子上,那種尖銳的刺痛感和讓人胸口發悶的窒息感無不在向我訴說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炎天!」左手抓住那把頭髮,猛地噴吐出烈焰,黑色的髮絲在烈火灼燒下瞬間化作了灰燼,我急忙把那些還纏在脖子上的髮絲扯下來送到眼前看了一下,那竟然不是施了幻術的植物,而是一些真真切切的散發著陰氣的頭髮。
  這也太扯了吧,怎麼會這樣!還沒等我驚訝完,就聽到那個花盆裡傳來了一陣泥土翻動的聲音,轉頭去看的時候,就見半顆腦袋已經從土裡面拱了出來,佈滿血絲的眼睛就和牆上掛著的液晶電視變成的那只一模一樣。
  「這什麼鬼……」我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顆埋在花盆裡的人頭居然奮力一掙,把大半顆面部皮肉輕微腐爛的頭顱從泥土下面拱了上來,然後一張嘴,噴出來一口泥土,其中一小部分不偏不倚的噴進了我的嘴裡……那個噁心啊,我一邊「呸呸」的往出吐著那些土沫子,一邊竭力壓制著乾嘔的慾望。
  「什麼鬼,什麼鬼,你連死人頭都不認識麼?」那顆人頭竟然說話了,而且還是在對我進行著赤裸裸的鄙視!這還真是叔可忍嬸兒都不能忍了!
  「我覺得惡靈騎士的形象比較適合你。」手掌在死人頭的頭頂快速拍了一下,口中念了一句「炎天」,死人頭上頓時燃燒起了熊熊烈焰,這玩意兒剛才似乎是用嘴和下巴的力量從土下面拱出來的,此時被我點了火根本就沒什麼抵抗的手段,只能在那裡一邊慘叫一邊充當個燈柱一樣的玩意兒。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對那個陳教授開始忌憚了,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隱藏起這些東西,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過就算頭大,我也得去把他揪出來,這種程度的敵人,越少越好!
  「站住!客人,想過去,要先喝茶!」就在我打算繼續前行的時候,那張茶几居然猛地一轉,打橫擋在我的面前,茶几下面伸出來的一隻手,抓著一個茶葉桶「咚」的一聲放在了茶几上。
  「喝茶?」我不敢太過激進了,打量著這張茶几,猜測著這貨想要幹嘛,卻見一隻手從下面拿上一個一次性的杯子來,放在茶几上,另一隻手擰開了茶葉桶,從裡面抓出了一把看著好像茶葉實際上卻是一些干甲蟲的東西扔進了茶杯。
  然後又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顆人頭,抓住頭髮一拽,就把頭蓋骨那塊兒給拽了下來,顱腔裡原本是腦子的地方,現在放的卻全是滾開的熱水……傳說中的腦子裡進水了就是這麼回事兒麼……
  「嘿嘿嘿嘿……」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恐怖笑聲,在把開水倒進杯子裡之後,一隻手直接抓起了杯子,另一隻手則用剛剛拽下來的頭蓋骨蓋在杯子上快速的搖晃了起來,似乎這樣就可以讓那些「茶葉」快點泡好似的。
  「好了,你的噁心把戲我看夠了,給老子讓開!」這玩意兒,真心沒有什麼再看下去的必要了,再下去也無非就是給我一場足夠噁心的茶道表演罷了。
  「你說什麼!」陰森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其中蘊含著些許憤怒的味道。「沙發,先把咱們這位客人的腿給我吃了,省的他不老老實實的喝茶!」
  「吼!」似乎是為了回應茶几的叫喊,那邊馬桶一樣不停張合的沙發發出了一聲怒吼,下面著地的四隻人腳不知道怎麼用的力,整個沙發張大了嘴就朝我撲了過來。
  你們……就不能弄點正經的攻擊手段出來麼?這要是回頭說出去我被一個沙發攻擊了……就算是我幹掉了沙發這事兒也不露臉好不!
  伸出左手對著沙發一點,然後猛地往地上一指,身後的無形手臂揮舞著雙刃矛就朝著飛來的沙發砸了過去,「轟隆」一聲,任你再怎麼是妖魔鬼怪,終究也就是個沙發啊,在哥的雙刃矛面前根本就不夠看,除了被砸在地上斷成兩截以外,似乎就沒什麼別的下場了。
  不得不說這東西比我想像中的脆弱,被砸斷在地之後,除了斷口處流出一些綠色的膿血之外就再沒有什麼動靜了,不過從其他的東西上卻傳來了一聲聲倒抽冷氣的唏噓聲,這些貨們是在害怕麼?
  應該是吧,獨眼液晶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那只滿是血絲的眼睛閉起來了,當我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它的眼皮再度睜開,不過裡面不再是眼珠,而是電視屏幕,上面寫著一句話:我投降,別砸我。
  「喂,茶几,電視投降了,你呢?」我突然覺得這些東西似乎也挺有趣的。
  「額,那個……沒節操的電視!」茶几陰沉的說了一聲,不過手上卻非常利索的把頭蓋骨放在了茶几上,另一隻手裡端著的一次性杯子直接朝電視潑了過去,熱水和蟲子的屍體潑在電視上,電視屏幕立刻變得炫目了起來,似乎在抗議,不過很快,眼皮又重新閉上了,似乎不太想因為這些事兒跟茶几折騰。
  就在我以為茶几這麼做是蔑視下電視,然後準備反抗到底的時候,茶几卻猛地抬起一邊,一轉,挪到了旁邊,把路給我讓了出來,「別誤會,我潑它只是不想讓茶水浪費,痛打落水狗才是聰明的舉動,和打不過的人打,那是傻子。」
  這張該死的茶几還真是……我有點好奇這些傢俱的原理了,要是陳教授自己做出來的,我倒是想找找設計圖也做幾個來試試,比如,自動美女按摩椅什麼的。
  既然它們讓路了,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逕直朝臥室走去,哪知道剛剛走到客廳中央,就覺得頭頂似乎有風聲,然後背後一輕,「刺啦」「光當」兩聲,有什麼東西砸在了我身邊的地板上。我的天,那竟然是吊燈。
  當然,此時的吊燈也已經不是正常的樣子了,吊燈的中間是一個大球,上面插滿了尺把長的金屬尖刺,在大球旁邊,一圈有五顆人頭,人頭的眼睛就是燈泡,它們一掉下來,客廳裡頓時暗了很多。人頭的嘴巴大張著,舌頭從裡面吐了出來。不,不應該叫舌頭,那根本就是一把把的匕首。
  剛剛這玩意兒是從我頭頂砸下來的,好在那看不見的手臂從背後取下了鉤戟把吊燈勾到了一邊。
  夠了,真是夠了,什麼教授,把自己家弄成這麼恐怖的殺人陷阱,我看根本就是個瘋子吧!好,好的很,哥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收藏品!
第778章 花筱悠的惡報
  吊燈無疑是這些傢伙裡最不安分的一個,我本以為它摔在一邊就算完了,誰知道那吊燈竟然以中間的尖刺肉球為支點,旋轉了起來,五個人頭口中的匕首組成了一個刀輪,向著我捲了過來。
  唉,這種小把戲,對付一下普通人就好了,對付我能有用麼?心念一動,抓著鉤戟的無形大手一揮,勾著其中一顆頭顱的腮幫子就把那盞陀螺一樣的吊燈給勾起來,丟在了被砸成兩截的沙發上,尖刺肉球上的尖刺「噗呲」一聲扎進了沙發,任由那五顆人頭再怎麼嘶吼,再想轉起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舉起左手,在空中凝出了一道神火符,對著那個吊燈甩了過去,吊燈和沙發立刻就被包裹在了烈火之中。嘖嘖,對花筱悠一個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女人,哥也許下不去重手,可是對於你們這些傢伙,再來多少我也能拆你們個亂七八糟。
  走到臥室門前,我從無形大手上接過了雙刃矛,然後抬腳狠狠的踹在了房門上。「光當」一聲,房門洞開,陳教授居然就那麼滿臉堆笑的站在房門前舉著手給我做出了一個打招呼的手勢。
  我可不認為他躲在這裡等我,就是為了跟我打招呼。挺起長矛,對著陳教授的大腿捅了過去,不管怎麼說,先讓他跑不了再說。
  陳教授並沒有躲閃,然而在雙刃矛刺進他大腿的時候,我卻感覺到了不妙。那種觸感,並非是刺進肉裡的感覺,反而像是刺進了面口袋什麼的,緊接著,陳教授的身體竟然發生了爆炸,一種白色的粉末迅速的從他的身上蔓延到了整間房子。
  也就在這一瞬間,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各種各樣的怪叫聲,有尖銳的,有高昂的,有沉悶的,不一而足,並且那些尖叫聲都在朝著我快速的移動著。
  悲劇,這個陳教授不按套路出牌啊,難道說這些文化人就連打架也與眾不同麼?現在視野內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更悲劇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白色的粉末究竟是什麼。
  算了,不管是什麼,也得打啊,不然被困死在這裡不是很憋屈!「乾坤八卦聽我召喚,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坎之卦,水華天幕!」我重新把雙刃矛交給了背後的無形大手,然後在自己身邊製造了一道僅僅把我一個人包裹起來的水幕。
  這種視野完全被遮蔽的情況下,我是沒辦法準確的進行攻擊的,那麼,就只能無差別攻擊了。
《大陰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