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節
馬娟驚呆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替她擋了子彈,而此刻周子海的身上已經滿是鮮血。馬娟的心裡很是感動,她不能夠再無動於衷,她準備撲向周子海的時候周子海用盡全力撞開了她,抬起槍對著兔哥開了三槍,而這一剎那,兔哥開了兩槍,兔哥的兩槍一槍打在了周子海的手臂上,另一槍射空了。周子海的三槍也只有一槍命中,最後的一槍,子彈直直穿過了兔哥的眉心!
只是一會的功夫,戰鬥就結束了,兔哥和兔哥的兩個手下全都死了,而周子海也中了三槍,血一直在流。馬娟慌亂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她想給周子海止血,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周子海拿過她手上撕爛的床單然後費力地說道:「去打電話……」馬娟這才「哦」了一聲,衝出去打電話,她打給舒逸,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她還在發抖,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舒逸總算是聽明白了,心裡很是著急,一邊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一邊帶著智剛和兩個軍安的人就趕了過去。
舒逸他們到的時候急救中心的人已經到了,醫護人員看到屋子裡的這個場面都嚇了一跳,當知道了周子海的身份後,他們才放下心來。舒逸讓那兩個軍安的人先跟著周子海去醫院,交待他們有什麼情況立刻聯繫,然後才通知警察來處理現場。在警察來之前舒逸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當舒逸聽馬娟說那幾個人好像曾經打過電話時,舒逸馬上拿起了電話,讓查剛才通話記錄。
幾分鐘後電話過來了,是市國安的人打來的,說是那個電話號碼查到了,是市西郊的一個民宅,舒逸讓警方派最近的派出所的人去,可惜已經人去樓空了。那房子是租出去的,而房東卻不在林城,想要租客的詳細信息得花些時間,警方告訴舒逸他們已經在向附近的居民打聽了,可是幾乎沒有人見過所謂的租客,甚至他們都不知道這宅子已經租出去了。
舒逸並沒有氣餒,他讓智剛妥善安置馬娟,然後自己就往市西去了,原本智剛是想和他一起去的,舒逸笑道:「放心吧沒事的,我又不是去打仗,你把馬娟安置好了再過來吧,打我傳呼!」距離那個通話時間才過去半小時不到,舒逸堅信就算是人跑了一定還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他之前也交待過警方,一定別破壞了那兒的現場,他希望能夠從那兒找到線索。
第一百一十三章 應該是條大魚
舒逸趕到了市西郊的那座民宅,派出所的兩個民警正等在那兒,因為是智剛出面聯繫的,所以他們誤認為來的人就是智剛。不管怎麼說,現在舒逸的身份還是很尷尬的,林城軍警還在找他,所以他也就將錯就錯了。好在小派出所對他也沒有什麼印象,再說了,現在是配合軍安工作,他們一時間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和舒逸聯繫到一起。
只不過這些派出所的人心裡也不太舒服,人家動動嘴,自己就得跑斷腿,雖然看上去他們對舒逸的態度還算可以,但那神情中有些淡漠與不屑。舒逸管不了這些,他笑了笑對領頭的副所長紀如鋼說道:「紀所長,辛苦你們了,有什麼發現嗎?」
紀如鋼請舒逸進了那所宅子,這是一個老宅,木製結構的兩層樓,樓著有院子,院牆隔著。三個人到了客廳,紀如鋼說道:「我們來的時候這兒已經沒有人了,不過從電信局那邊傳來的消息,這門電話不久前確實有過通話記錄,這所宅子的主人叫蒙泰,是個年輕人,父母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家裡只有他一個人,這小子有前科,五年前因為搶劫被判了三年,出來後也不安份,沾上了毒,去年還進過戒毒所。」
舒逸點了點頭,對於這樣一個人的社會關係是很複雜的,果然紀如鋼說道:「他的狐朋狗友很多,出來這兩年他仍舊不務正業,和那幫朋友混在一起,長期混跡林城的各個夜總會、的吧這些娛樂場所,據說好像帶了幾個小姐,當了雞頭。他的開銷全是靠小姐接客人的抽頭。大約半年前他就離開了林城,和他一起的另一個混混說他領了十幾個小姐下了東莞。」
舒逸一直沒有打斷紀如鋼的話,他很欣賞這個派出副所長,不得不說紀如鋼的工作做得很細緻,並不是在應該自己,敷衍了事。紀如鋼繼續說道:「我們已經輾轉聯繫上了蒙泰,他告訴我們這宅子他並沒有出租出去,他說自己並不缺這幾個錢。不過他還說了,屋裡原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進了賊人也不怕,但他還是希望我們能夠查出是誰私自闖入他的家,他還說很是置疑我們轄區的治安狀況。」
紀如鋼苦笑了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混混批評教育。」舒逸也笑了,他說道:「周圍的人都怎麼說?」紀如鋼說道:「周圍的人都說沒聽說這屋子租出去,也從來沒有見這屋子住過人。不過對面那棟樓五樓的一個張老太卻說偶爾她會看到這屋裡好像有亮燈,有過那麼幾次,她並不認識蒙泰,也不知道這屋子根本就沒有人住,所以她沒有太在意。」舒逸問道:「她有沒有說具體都是什麼時候的事?」紀如鋼回答道:「這個她倒是說了,就集中在這一個多月內,她之所以能夠肯定是因為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見過這屋裡亮燈。」
舒逸沒有說話,紀如鋼又說道:「所以我覺得那人一定是知道這屋子沒有人住,或者說他是知道蒙泰的底細的,所以才這麼放心大膽地把這兒當做他們的一個聯絡點。對了,不知道你們查的這個案子是個什麼案件?」舒逸沒有說出來,這個案子他無法細細地向馬如鋼解釋,短短的幾句話他也解釋不清楚。舒逸想了想回答道:「涉及一起兇殺案,而這案子又正好和我們正在追查的另一個案子有關係。」
紀如鋼自然是知道保密原則的,聽到舒逸這樣說,他笑了笑不再問什麼了。他對舒逸說道:「那我們就先撤了,對了,我已經讓人擴大範圍在查了,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舒逸忙道了謝,紀如鋼說道:「謝什麼,其實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為了維護華夏的社會穩定嘛!」紀如鋼其實原本也是從部隊上轉業的幹部,所以對於舒逸他們這些軍安的人還是多少有些好感的,那是源於對部隊的感情。而且他是一個有大局觀的人,大是大非的面前自然不會含糊。
離開舒逸,紀如鋼和手下便上了吉普車,返回所裡去。紀如鋼那助手輕聲說道:「紀所,你覺不覺得這人很面熟?」紀如鋼淡淡地說道:「你也發現了?」紀如鋼的助手剛從警察學校畢業沒多久,滿腦子還是熱情與衝動。他聽到紀如鋼的反問,有些激動地說道:「市裡不是讓我們留意一個叫舒逸的人嗎?這個人好像和照片上的那個舒逸很像!」
紀如鋼斜了他一眼:「那又怎麼樣?」羅民楞了一下,他沒想到紀如鋼原本是一個正直且嫉惡如仇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羅民說道:「如果我們把他給抓住,那不是立功了嗎?」紀如鋼歎了口氣,看了看跟在他身邊的這個警察學校的高才生:「小羅啊,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的,就拿這件事情來說吧,你發現了他就是舒逸,我也發現了,但你想想,林城的軍警都在找他,他還能夠這樣大明其白的亮相,這其中的彎彎繞你看不明白嗎?」
羅民剛參加工作,對於紀如鋼的話他還真心反應不過來,他望著紀如鋼,紀如鋼苦笑了一下:「你呀,什麼都好,就是欠缺一些社會經驗。這個案子不是我們基層派出所能夠插手的,照我看來,這很可能是一個驚天的大案,而舒逸之所以弄成這樣,其中也有著不可告人的隱情,他敢這樣自由的活動是為什麼?而且我們接到報案,讓我們配合的是軍安,舒逸是代表軍安方面露面的,他沒用自己的真實姓名相告,那是不想給自己或者不想給我們惹麻煩,所以就算我們清楚了他的身份,卻不能說,記住,不能說,假如你把這事情報了上去,上面讓我們對他採取什麼手段,那可就是把一個燙手的山芋抓到了手裡,捧著不是,扔也不是,你覺得以我們的身份在這事情上真能討得了好處嗎?這不是立功,而是往坑裡跳。」
羅民終於有些明白了,他說道:「那我們就不管了?」紀如鋼說道:「不是不管,是不能管!不過我們該配合的還得配合,我們繼續查,有什麼進展及時向他們通報就是了!」羅民有些著急:「可要是局裡怪罪下來怎麼辦?」紀如鋼瞪了他一眼:「你這腦子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和我們聯繫的是軍安,而聯繫人叫智剛,至於什麼舒逸,我沒見過,你也沒見過!」羅民雖然心裡對紀如鋼這樣的明哲保身有些不屑,可還是「哦」了一聲。
紀如鋼知道這小子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可是也沒有辦法,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只是羅民在一些人情事故上卻欠了火候,年輕人的思想難免會有些激進,再加上警察這個行業原本就會讓一些年輕人的正義感膨脹,沖昏了頭腦,紀如鋼歎了口氣:「小羅啊,你覺得這個舒逸像個壞人嗎?」羅民沒想到紀如鋼會問他這個問題,他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
紀如鋼說道:「這不就結了,他如果真的有問題,他根本就不可能這樣平靜地查案,早就逃之夭夭了!」羅民想想也是,他說道:「紀所,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的。」
舒逸當然不會知道紀如鋼和羅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會知道這兩人會為他展開這樣一通對話。此刻舒逸正在蒙泰家裡仔細地搜索著,他不相信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舒逸覺得那個兔哥情急之下打了這個電話,那麼對於原本隱藏在這兒的那個人而言應該是始料不及的,所以他的逃離不會那麼從容淡定,對於一個匆匆忙忙逃離的人,一定會留下些什麼。不過舒逸也有著一個疑惑,那人是臨時在這兒坐鎮指揮還是這段時間一直就住在這兒?如果是前者,那麼他留下的痕跡必然不會多,如果是後者,相對想查出點什麼就容易些了。
智剛也來了,馬娟他帶回了陽明祠,這次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軍安的人。
「有什麼發現嗎?」智剛輕聲問道。舒逸搖了搖頭:「看來這只是他們的一個臨時聯絡點,警方已經查過了,這門電話這個月有過那麼幾次的通話記錄,而且時間大都是在白天,電話上沒有任何的指紋,甚至是原本的屋主也沒有在電話上留下指紋,這就說對方把痕跡處理得很乾淨,他們根本就不想給我們留下任何的線索。」
智剛苦笑了一下:「莫非就連你也什麼都沒有查到嗎?」舒逸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神仙!」智剛讓那兩個手下繼續對屋子進行檢查,自己卻和舒逸坐到了客廳的木沙發上,智剛說道:「你是怎麼看的?」舒逸笑了,智剛知道舒逸這個時候能夠露出這樣的笑臉說明他還是有所發現的。
舒逸扔給他一支煙:「那個人應該離這兒不遠,就算他沒有在這兒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但照常理他不會遠一個遠離他真實居住地的地方作為臨時的聯絡點與指揮所,不方便,所以我斷定他距離這兒不會超出兩公里的直徑範圍,另外,這個人很可能是條大魚!」智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舒逸淡淡地說道:「只有大魚做事情才這樣隱秘,獨來獨往!智剛,在直徑兩公里的範圍內仔細地搜查一下,重點是那些偏僻的地方,我懷疑那個研究中心應該就在這片區域!」
第一百一十四章 龍久淵留下的信
智剛對於舒逸的判斷不以為然,舒逸的主觀猜測他並不認同,他覺得就憑舒逸說的因為那人的隱秘,獨來獨往就推斷是條大魚有些片面了。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微微一笑。可他的心思舒逸卻很是明瞭,舒逸說道:「其實我更多是一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兒,我感覺自己離事實的真相又更進了一步。」
智剛不太理解這樣的感覺,舒逸也不再解釋,當初聽朱毅提到感覺的時候自己何曾不是覺得是那麼的不靠譜?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自己也開始相信感覺了。
智剛問道:「這段時間這部電話的通話記錄警方給你了嗎?」舒逸回答道:「沒有,但是那個紀所長說了,一旦拿到他會在第一時間交給我們。」
對於屋子的搜索還是一無所獲得,智剛歎了口氣:「看來對方做事情還是蠻小心的!」舒逸點了點頭:「嗯,他在這兒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就連水杯、煙灰缸都沒有用過。」智剛說道:「還有廁所,廁所好像也很久都沒有用過了。」舒逸沒有再說話,智剛說道:「我馬上去安排,對方圓兩公里的範圍進行搜索。」舒逸說道:「好,我有些事情要辦,有什麼消息你打傳呼給我!」
智剛的嘴角動了動,原本他想問問舒逸要去哪,可是他還是忍住了,舒逸如果想告訴他,根本就不用他開口,他想或許舒逸並不想讓自己知道吧。
舒逸出了門,上了車,車子便絕塵而去。
大約半小時的時間,舒逸停下了車,這是位於西湖路的省委家屬區,龍久淵家就住在這兒。他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望著他:「你是?」舒逸輕聲說道:「嫂子,我就是舒逸。」女人讓出了道:「進來吧!」舒逸進了屋,女人才把門給關上。
牆上掛著龍久淵的遺像,框邊還圍著青紗,龍久淵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很樸實。舒逸走到了遺像前,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歎了口氣。女人淡淡地說道:「坐吧,屋裡亂,讓你見笑了。」舒逸坐了下來,目光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這便是龍久淵的妻子沈新萍,她穿了一身的黑色,頭上還戴了一小朵白花。此刻她也正透過眼鏡的鏡片,細細地觀察著舒逸。沈新萍在市司法局上班,就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不過舒逸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堅毅。
「老龍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他們局裡的領導說,可能還會承受處罰!」沈新萍輕聲說道,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就像在說其他人的事情一般。舒逸卻知道她的堅強只是偽裝出來的,這樣的事情無論是攤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舒逸說道:「嫂子,你放心,組織上一定會給龍大哥一個公平的結論的。」沈新萍淡淡地笑了笑:「老龍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說你是個很不錯的同志。」
舒逸的眼睛有些濕潤,很不錯的同志,這個評價雖然聽起來很平淡,但他卻知道龍久淵是在向沈新萍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舒逸是值得信任的。也是因為這樣,沈新萍才會主動和自己聯繫。只是舒逸不知道沈新萍是怎麼知道龍久淵那傳呼機在自己身上的。不過馬上沈新萍就自己說出來了:「我向歐陽打聽怎麼聯繫你,歐陽告訴我老龍的傳呼機你在用著,所以我說給你打了傳呼。」舒逸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他相信沈新萍找自己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沈新萍指了下煙灰缸:「想抽煙自便吧,老龍在家的時候也喜歡抽煙,我已經習慣了,不要管我。」舒逸掏出煙來點上,沈新萍這才說道:「小舒,我之所以請你來是因為我在整理老龍的遺物時發現了一封信,說是信不如說是老龍的遺書,這封信是留給你的。」舒逸一驚,龍久淵竟然給自己留下封信?沈新萍說這也是老龍的遺書,看來龍久淵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會有危險了。
沈新萍並沒有急著把信交給舒逸,她問道:「小舒,你能把那晚的事情告訴我嗎?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舒逸聽她問起這事兒,臉上有些愧色:「嫂子,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龍大哥也不會出事。」沈新萍擺了擺手:「嫂子不怪你,我只想知道那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舒逸這才從在醫院救出胡媚兒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把胡媚兒送到龍久淵那兒,自己為什麼離開……
聽舒逸說完,沈新萍淡淡地說道:「這麼說是這個胡媚兒殺了老龍?」舒逸沒有回答,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但無論怎麼說,龍久淵的死胡媚兒是脫不了干係的,雖然說後面的事情尹路明也說過,可是舒逸相信沒有胡媚兒的授意,龍久淵不會死!
沈新萍歎了口氣:「小舒,嫂子求你件事兒!」舒逸忙說道:「嫂子,您別這樣說,有什麼就吩咐吧,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沈新萍說道:「你一定要抓住兇手,為老龍正名,雖然他死了,可是我不能夠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更不希望他背上一個罵名,小舒,算嫂子求你了!」她站了起來對舒逸鞠了一躬,舒逸哪裡敢受,側身到了一邊:「嫂子,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你別這樣,龍大哥的死我有責任,為他正名是我應該也必須要做的事情。」沈新萍也不和他客氣了,轉身進了房間裡,不一會她拿著一個信封走了出來:「對不起,雖然這信是留給你的,可是我還是打開來看過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信交給舒逸,舒逸當然不會說什麼,沈新萍看過這信也不算什麼,假如她不交給自己,自己永遠也不會知道有這樣的一封信存在。舒逸沒有打開,看這信並不急於這一會。沈新萍又說道:「老龍的死最難過的是飛揚,明年他就畢業了,原本很可能分配到老龍他們單位去的,現在看來,唉!」
舒逸曾經聽龍久淵提到過龍飛揚,龍飛揚是龍久淵和沈新萍的兒子,現在在華夏警官大學讀書,原本龍久淵已經打通了關係,等他畢業了就讓他進國安的,也算是子承父業,但龍久淵出了這樣的事情,對於國安局那邊來說,龍久淵是逃出來的,他的死更有人說是畏罪自殺,案情沒有完全明朗之前這個結論暫時是不可能被推翻的,不過這一點舒逸並不擔心,可是他卻能夠理解沈新萍的想法,就算為龍久淵正名了,可對於龍飛揚來說,再進林城國安卻並不合適。
舒逸想了想說道:「不知道飛揚是否願意到燕京去,我想國安或者軍安都希望能夠注入新的血液。」聽舒逸這樣說,沈新萍很是感激,換一個地方對於癒合龍飛揚心靈上的創傷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沈新萍忙謝道:「那就太謝謝你了,我想只要能夠做自己喜歡的工作,無論是什麼單位,飛揚都會願意的。」舒逸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站起來就和沈新萍告辭了。舒逸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站在窗邊,望著舒逸的車子離去,沈新萍歎了口氣,走到了龍久淵的遺像面前:「老龍,對不起,我必須為飛揚考慮,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可是你知道嗎?你走了,我們娘倆真的很苦,很難!」說著她的聲音哽咽了,輕輕地抽泣起來。
和沈新萍的見面讓舒逸的心裡覺得堵得慌,龍久淵的死給這個家庭帶去的打擊他能夠想像得到,對於沈新萍的請求他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而且這在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兒,他想陸局應該也會幫這個忙的。
驅車回到了陽明祠,朱毅和廣仁正在辦公室裡聊著,見舒逸回來朱毅問道:「怎麼樣?」舒逸知道朱毅是在問市西的那件事,他沒有回答反問道:「智剛回來了嗎?」朱毅搖了搖頭:「還沒有!」舒逸坐下後拿起朱毅扔在桌子上的煙:「那邊的事情我交給智剛了,憑我的感覺,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次我們會逮到一條大魚。」朱毅說道:「你去哪來?」舒逸回答道:「我去見沈新萍了,就是龍處長的愛人。」
朱毅和廣仁對望了一眼,廣仁說道:「是不是龍久淵留下了什麼有用的證據?」朱毅也望著舒逸,如果龍久淵真的留下了什麼,那麼對破案一定會有莫大的幫助。舒逸說道:「沈新萍在整理龍處的遺物時發現了一封信,這封信是寫給我的,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看。」廣仁催促道:「那就快看看吧!」舒逸這才掏出信來認真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