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節
車銳一臉的苦澀,自己竟然也差點成了嫌疑人。車銳說道:「你是怎麼想到柳俊的身上的?」舒逸點起煙說道:「早在上次在李闖的家裡發生了那本書失而復得的事情以及之前的那幾個與書有關的人離奇死亡的事時我就開始設想,如果這一切並不是所謂的天書導致的,那麼最合理的解釋是什麼?」
車銳說道:「那就是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舒逸點了點頭:「是的,假設那書根本就沒有什麼神秘的力量,那麼曾志高就不可能是一個復活的人,而之前我說過曾凡不可能撒謊,那說假話的一定是曾志高,可是整個故事的開始,曾志高和曾凡原本只是局外人,是柳俊誤打誤撞地撞到那兒去的,這又顯得矛盾了不是?」
「如何來修正這個矛盾,那麼我就把目光放到了柳俊的身上,柳俊為什麼偏偏就找上了曾志高一家,我假設曾志高和柳俊原本就是認識的呢?那麼柳俊找上門去就順理成章了,柳俊盜書,被追殺,遇救,被殺,曾志高死,一直到最後,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條線索,那就是曾凡帶著書跑了!」
車銳說道:「可是依你的話,曾凡的變數應該是隨機的,假如當時他沒跑,那麼你後面的這些推斷不是根本全都無法成立嗎?」舒逸笑了:「是的,如果他不跑,那麼這一切確實根本都不會成立!可他卻跑了,他為什麼跑?而且是直直的來了滬市?」車銳點頭說道:「對,我也想聽你的解釋!曾凡的母親離開了這些年,根本就沒有和他們聯繫過,可是曾凡為什麼會到滬市來,這又要繞回到書的力量來了!」
舒逸搖了搖頭:「不,他到滬市是必然的,是有原因的,曾志高是知道文慧在滬市的,他很可能在曾凡無意識的情況下曾經給曾凡提示過就個信息,只是當時曾凡並不知道這個信息意味著什麼,而那晚在那個小賣部,老闆不是說,有兩個顧客提到了滬市,喚醒了曾凡潛意識中的一抹記憶,所以他才會決定到滬市來碰碰運氣!」
「還有一點我想車局或許會忽略了,那就是曾凡為什麼對於軍警不信任,其實他只要早一點和我們取得聯繫,那麼所有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可是他沒有,一個九歲的孩子,雖然說他的經歷有些坎坷,可是對於國家的執法部門他不應該這樣的排斥,歸其原因,你想想應該是什麼?」
第六十一章 把線索串起來
車銳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意思,曾凡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作為一個孩子,嚇也嚇死了,有事找警察,小孩子都知道,可是他為什麼就從來不主動報警或者和自己人聯繫呢?曾凡手上可是有自己的聯繫方式的,而且他還給他們打過一次電話。
車銳想不明白這個道理,舒逸卻說道:「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他從內心排斥軍警,如果是這種可能,那麼就是從小有人對他灌輸的,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在他歷險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對軍警起了疑心,繼而轉變成為他對於軍警的不信任!」
車銳點了點頭:「那麼照你所言,如果這一切都是有人預謀的,曾凡對於軍警的不信任是不是應該歸結為第一種可能?」舒逸點了點頭:「是,而問題最有可能是出在曾志高的身上,就像文慧在滬市的信息一樣,他同樣把對軍警的排斥像一顆種子一樣,播種在曾凡的內心深處,沒有遇到大事還好,遇到大事曾凡就會對軍警第一時間產生反感,排斥,不信任!」車銳說道:「依你之見我們是不是先把曾志高給控制起來?」
舒逸說道:「憑什麼控制人家?至少到現在為止,我的假設再有道理,它還是假設,要說唯一的證據就是唐風,可是唐風已經死了,就算是我們找到火葬場的那個工人,也不一定能夠知道真相,更何況他也不一定還能夠活著!而且我的假設就算成立,可柳俊在哪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做這場戲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我們只能把目光放在曾志高的身上。」車銳說道:「你這假設有多大的把握?」
舒逸沒有回答,他和曾志高接觸的時間不算短,從內心來說他很不希望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是他這些天想了很多,卻得出了這樣的一個可能性。
車銳見舒逸不說話,他也沉默了,埋頭抽著煙。原本車銳以為這一次得到了《預言天書》會有重大的發現,如果《預言天書》真的有那麼神奇,那麼非研局這一次足夠露臉了。可舒逸的到來給他潑了一盤涼水,他知道舒逸的推測有一定的道理,一旦成立,那麼所謂《預言天書》的奇跡也就不存在了,一切都可能是人為!
這對車銳還是有些打擊的,原本這件案子一開始就是以柳俊盜出《預言天書》一事開始的,《預言天書》的傳說聽說過的人不少,車銳對這本書也充滿了期待,更主要的是在他看來這本書還搭上了柳俊的性命!現在可好,舒逸把他原本的夢想給打碎了!
舒逸終於開口了:「我的假設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車銳的心裡很是苦澀,九成?你乾脆說是十拿九穩!車銳說道:「舒處,我現在是越來越迷糊了,我已經搞不明白了,如果這書是假的,那麼他們圍繞著這本書搞這麼多的事又是為了什麼?」舒逸笑了:「我有說過這書是假的嗎?試想,一本假書會引發這麼多人對它產生興趣嗎?」
車銳更凌亂:「書是真的?」舒逸點了點頭:「我覺得是真的,只是它的出現卻值得我們深思,三十幾年前它不翼而飛,為什麼突然就冒出來了,柳俊盜書,他是從誰的手上盜出來的?車局,他有沒有在最後和你聯繫的時候提過這個問題?」車銳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他出現的那棟別墅我們查過,是一個俄羅斯人的物業。只是這屋子已經空置了幾年了,我們也聯繫不到那個俄國人!」
車銳又說道:「我們能夠肯定,是有人臨時佔用了那棟別墅,而柳俊就從那別墅裡盜出了這本書!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奇怪,柳俊那兩天只是說發現一條重要的線索,並沒有說明是什麼線索,然後接下來就和他失去了聯繫,可是兩天後,也就是他行動之前,我又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是晚上他會有一個行動,很危險,來不及等待支援,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回答了《預言天書》四個字然後也不等我說話就掛了,再打去就關機了。」
舒逸笑了:「也就是說所有的線索全都在柳俊的身上,而柳俊一死,那麼非研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唯一知道的就是柳俊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和《預言天書》有關!」車銳點頭表示舒逸說的沒錯。
舒逸歎了口氣:「《預言天書》、沉船、『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圍村、山本家族、加籐家族還有一本《詛咒之書》,這就是我們對於這個案子所掌握的全部線索!不管怎麼說,至少有一點我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案子應該和日本人有莫大的關係,而這關係甚至還可以追溯到半個多世紀以前。」車銳不太明白:「山本家族?」舒逸於是把香江關於山本財團的事情說了一下,車銳說道:「我記得當時下令讓『里斯本丸號』運送『北京人』頭蓋骨化石返回日本的日軍高級指揮官就是山本五十六!」
舒逸抬眼望向車銳,這一點他確實並不知道,而此刻舒逸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這個山本財團,山本家族,說不定就是山本五十六的後人。他們對沉般的事情才會這麼瞭解,而他們的一切行動確實是為了『北京人』化石來的!可是為什麼他們要在香江的圍村搞那麼多的事呢?盧雲和李新洲到香江去為的又是什麼呢?盧雲是加籐康夫的養子,李新洲是加籐康夫的親生兒子,這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奇怪,可是為什麼會一道去香江?」
車銳已經習慣了舒逸的自言自語,不過他的心裡也很鬱悶,舒逸提出的這些問題他是一點都回答不上來。舒逸突然眼睛一亮:「加籐家族,《詛咒之書》,他們在香江不可能是為了《預言天書》,也不可能是為了『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那麼就只可能是為了《詛咒之書》了!」車銳苦笑了一下:「你還真相信《詛咒之書》的存在?」舒逸反問道:「為什麼不信?」車銳回答道:「你不是不相信這些書真能創造奇跡嗎?」
舒逸淡淡地說道:「這些書是不是真的可以創造奇跡我不知道,但我想應該有很多的人相信它們能夠創造奇跡!」舒逸又皺起了眉頭:「可是為什麼是山本財團,而不是加籐家的人在香江鬧騰呢?」車銳說道:「或許山本家覬覦這本書吧。」舒逸搖了搖頭:「一本很虛無的書,與『北京人』頭蓋骨相比在山本家的人眼裡應該是微不足道的,如果真要看重這本書,我想更應該是加籐家的人,你說對吧?」
「你知道山本財團的圍村項目真要落實需要多少錢嗎?就算他們不會真的落實但他們要投下去的錢也並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你是山本家的人,會不會花這樣大的代價只為了一本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有沒有實用意義的傳說中的《詛咒之書》?」舒逸說完,瞇起了眼睛。
車銳想了想:「如果他們知道《詛咒之書》真的值得他們這樣做呢?」舒逸點了點頭用讚許的目光望向車銳:「這個假設很到位,也就是說他們有了破譯《詛咒之書》的辦法,也知道如何使用它讓它發揮出神奇的力量,那麼他們下這麼大的苦功就說得過去了。反過頭來我們再來看看盧雲和李新洲,車局,你覺得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知道怎麼讓這本《詛咒之書》怎麼用?」車銳楞了一下:「這個,有可能吧?」
車銳又補充了一句:「否則對方為什麼非要綁架他們?」舒逸搖了搖頭:「不,我倒是覺得他們很可能不知道這書怎麼用,僅僅是為了逼問如何使用這書,根本不用把人綁到香江去。」車銳問道:「那你覺得對方為什麼要綁他們?」舒逸回答道:「既然他們不知道用途,那麼他們應該是知道了書的下落,或者說藏匿的地點!」車銳不明白舒逸為什麼會得出這麼多的推斷:「為什麼?」舒逸說道:「因為山本財團吃下了整個圍村!」
舒逸又望著車銳:「而偏偏盧雲他們又去了圍村,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去是為了取出那本《詛咒之書》的。而且我還肯定真正知道那書藏在什麼地方的人並不是盧雲,雖然盧雲是加籐康夫的養子,可加籐康夫應該並沒有把藏書的地點告訴他,原本我也不妄加揣測,知道書藏在哪兒的應該是加籐康夫的親生兒子李新洲!這就是為什麼盧雲要把李新洲拉到香江來的原因。」
「只是他們沒想到顧局快就追到了香江,而且還追到了圍村,這讓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還有一種可能,盧雲或者李新洲,他們在落入了對方的手裡後一直在堅持著,不把書的下落告訴那些人,所以我們的對手一下子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想辦法逼迫他們說出書藏在哪兒,這種可能性很大,所以我讓顧局盯緊了圍村,遲早一定會有發現的。」
第六十二章 錢鍾越並不是個粗人
鎮南方和小惠那兩邊的工作按部就班,終於,鎮南方那邊有了新的進展,他們果然真的找到了另一艘「里斯本丸號」的沉船殘骸,就連陸亦雷都忍不住給舒逸打來了電話,起初舒逸提出可能有兩艘「里斯本丸號」的時候,海軍方面某些官員還很是不屑,在他們看來舒逸這是讓他們在做無用功,資料明明記載著沉船的地點應該是在津港外海。
其實這也不怪海軍方面,至於在舟山海域沉船的事情當年日本人就是有意隱瞞的,事關「北京人」頭骨化石,這一華夏乃至世界的瑰寶級文物,日軍怎麼可能留下可查的史實?如果不是顧天意在偵辦案件的過程中查到了那個鍋爐工鄭必發,舒逸也不會揭開舟山沉船的秘密。
車銳親自起身給舒逸倒了杯茶:「舒處,了不得啊,還真讓你給找到了!」車銳的臉上滿是笑容。舒逸卻瞇著眼睛,「北京人」頭蓋骨化石是找到了,可是舒逸卻有些想法。車銳見舒逸這副表情他不解地問道:「怎麼?立了這麼大的功就假裝深沉了?」舒逸抬頭望向車銳:「你還記得之前偷襲打撈海域的那個案子嗎?」車銳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那幫人在那次失利後不都銷聲匿跡了嗎?估計是知難而退了!」
舒逸搖了搖頭:「不,他們是在等待機會,伺機而動!」車銳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他們是想玩以逸待勞?」舒逸點了點頭,車銳笑了:「想多了,這玩意多金貴啊,沒找到還好說,現在找到了上面一定會小心保護的,他們想那麼輕易就把東西奪了去,可能嗎?我聽說了,這次可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個中隊擔任護送任務,一百多特種兵,又是在華夏的境內,你覺得他們有這虎口奪食的本事嗎?」
車銳說得沒錯,可是舒逸的心裡還是不太踏實,如果對方真像車銳說的那般,明刀明槍的打劫自然是沒有可能把東西奪走,可是舒逸總覺得哪個地方有著疏漏,車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我的舒大處長,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海軍陸戰隊護送,而我們非研局的精英外勤也會參與保護,真出了什麼事,我車銳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舒逸苦笑了一下,車銳都這麼說了自己還說什麼?
「曾志高這兩天在做什麼?」舒逸輕聲問道。車銳收起了笑容:「他倒是什麼都沒做,請了兩天假,就是陪在孩子的身邊,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在文慧那兒,倒也其樂融融。」舒逸笑了:「錢鍾越看到他們一家三口這麼親熱不會沒有想法吧?」車銳說道:「對了,你提到錢鍾越,我想起了譚三,你不是讓我別管譚三的事情嗎?你知道譚三現在在哪嗎?」舒逸想了想:「譚三早就已經發現了曲靜的蹤跡,可是他卻按兵不動,曲靜想找的是劫走曾凡的那個加籐冥,加籐冥在曾凡失蹤後第一時間就逃了,不過既然他與曲靜是一夥的,曲靜想要找到他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車銳說道:「譚三去了香江!」舒逸楞了一下,然後說道:「這麼說加籐冥和曲靜都去了香江?」車銳點了點頭:「舒處,現在你還覺得他們會有可能動『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的腦筋嗎?」舒逸沒有回答,只是輕聲說道:「你說這個曲靜並不是曲天洋的女兒,那麼她很有可能是加籐家或者山本家的人,如果她是加籐家的人,按理說她和加籐冥應該不會弄成這樣,可是如果說她是山本家的人,既然她和加籐冥又是一夥的,說明了什麼?」
車銳瞪大了眼睛:「山本家與加籐家可能存在著合作關係?」舒逸站了起來:「是的,山本家與加籐家合作,而他們合作的內容應該是山本家替加籐家找回《詛咒之書》,而加籐家幫山本家拿到『北京人』頭蓋骨化石!至於加籐冥和曲靜之間為什麼會鬧出這樣的一幕,說明他們兩個家族的合作都有著自己的私心!」
舒逸笑了笑:「山本財團在香江下那麼大的本錢,加上李新洲、盧雲那事兒,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詛咒之書》一定就藏在圍村,至於是圍村的哪兒,山本家的人並不清楚,甚至就連盧雲也不清楚,盧雲把李新洲拉去,多半就是想確實書在什麼地方!」
車銳點了點頭,他很認同舒逸的意見:「看來這個盧雲很有問題!」舒逸說道:「鄭必發那兒你有派人盯著嗎?」車銳回答道:「你舒大處長安排的活我能不照辦嗎?」舒逸說道:「盧雲看來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過這個鄭必發是個謎,他是『里斯本丸號』的倖存者,可是真就那麼簡單嗎?他和加籐康夫間的關係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嗎?李新洲與盧雲和鄭必發、加籐康夫之間的關係如此錯綜複雜,就已經很說明問題!」
車銳苦笑道:「關於鄭必發我們也進行過調查,調查的結果和他說的並沒有什麼出入,你也知道,鄭必發已經一百多歲了,他在解放以前的那些經歷,如果真是偽造的,現在幾乎過了大半個世紀,想查也查不出來,況且如果在解放前真有鄭必發其人,而被他冒名頂替了,我們也是無法查實的。畢竟在那個炮火硝煙的年代,很多檔案都找不到了,再加上,一個小小的鍋爐工,誰會在意?」
舒逸知道車銳說的是實話,他自然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不然他也不會讓人盯住鄭必發了。舒逸說道:「車局,譚三是不是一直和你保持著聯繫?」車銳回答道:「嗯,不過我也覺得奇怪,譚三這小子有些神秘,再說了,這事情可是我們的事兒,他為什麼會這麼上心?」舒逸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個譚三很有腦子,而且也很有辦法,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這是我們的案子,他這樣做確實有些不合適,莫非……」
車銳聳了聳肩膀:「我也想過他會不會有什麼背景,不過我們沒查出來。」
舒逸說道:「我不是說他有什麼背景,而是懷疑他是不是和這個案子有什麼不為我們所知的必然的聯繫!」車銳不解地說道:「什麼意思?」舒逸淡淡地說道:「也沒什麼意思,只是一種感覺,就像當初我們在並不知道李新洲背景的情況下不也只認為李新洲不過是一個無意中捲入這個案子的普通人嗎?」
午飯後,舒逸便和車銳一道去了文慧家,錢鍾越和他們前後腳也到了。錢鍾越的臉上有些尷尬,因為曾凡的關係,這兩天文慧與曾志高走得有些近了,而錢鍾越也看出來文慧很享受這種「家」的感覺。對於錢鍾越來說,他心裡還是很在乎文慧的,可是他發現文慧對他的態度開始慢慢地發生了一些變化,那就是彷彿有了隔閡。
舒逸讓車銳先上樓去和曾志高見個面,自己拖著錢鍾越在客廳裡坐下。
錢鍾越有些不自然,坐下後他遞舒逸一支煙,並不說話,只是歎了口氣。舒逸望著這個叱吒滬市的黑老大,微微一笑:「錢總,有些事情看開一點吧,人家畢竟是一家人,文慧好像現在都不有正式和曾志高辦理離婚吧?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文慧有情份,可是你也看到了,女人最後需要的不就是一個安定的家嗎?」
舒逸的話讓錢鍾越更加侷促了,他說道:「我,唉,其實我也知道,從一開始我讓四兒幫助尋找小凡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明白了,或許找到孩子的那天就是文慧和我結束的時候了,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的快。舒先生,其實我很在乎文慧,當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舒先生,只有我有些話一直憋在心裡!」他抬頭看了看樓梯方向,好像生怕他的放被樓上的曾志高、文慧他們聽到。
「舒先生,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曾志高真能死而復活嗎?之前我對於這個問題的懷疑很是強烈,只是,只是當著你們,當著文慧我不好說也不敢說,我知道曾志高現在是你們的人,吃官飯的,而他又是文慧的前夫,不,這麼說不確切,你也說了,他們還沒有真正辦手續,還是名義上的丈夫,所以我不敢說他的壞話,我是個粗人,可是我真的不相信一個人死了真的能夠活過來。我說這話並不是有什麼壞心思,我看重文慧,我只是不希望文慧會受到什麼傷害。」
舒逸打量著錢鍾越,在他看來錢鍾越並不如他自己所說的是個粗人,相反,這人的心很細,他對文慧的感情舒逸也不會懷疑,錢鍾越一語道破了問題的實質,舒逸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他了。當然,舒逸不會和他說實話,他沒有必要向錢鍾越交底,再說了,譚三的表現讓舒逸他們暫時還看不透,作為譚三的大哥,誰敢說錢鍾越是不是在探自己的口風?
舒逸歎了口氣:「錢總,我知道有些事情以常理來說讓人無法接受,可是你想想小凡的出現不也一樣匪夷所思嗎?存在即是真理!在我們不能夠從根本認識事情的本質的時候,我們只能認可存在就是合理的,不是嗎?」錢鍾越苦笑了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