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白世寶扭頭一瞧,這憐玉果然生的一副美相,一雙水汪汪的杏仁眼,兩頰緋紅,艷如桃花,濕漉漉的嘴唇紅得誘人,一雙白嫩的手端著一壺老酒,裊裊婷婷的身材盈盈飄飄的走了過來。
白世寶看的骨頭酥麻了一半。
袁龍招坐在旁看到白世寶色迷迷的眼神,心中暗忖道:先前用歌舞誘他不成,原來他好的這麼一口,王響這小子果然聰明,摸透了白世寶的心思。
「我聽小哥說今晚山寨大喜事,有位大師除妖治了大當家的病,叫我燙了壺酒為這位大師敬上一杯,我心說什麼樣的大師能夠如此厲害,當下這麼一瞧竟然如此英俊……」憐玉端著酒為三人倒滿,眼神時不時地偷瞄著白世寶,說的也淨是討彩話。
袁龍招舉杯將酒啁干,王響和白世寶也跟著隨了。
王響向憐玉遞了個眼色,憐玉索性半推半就地用身子貼著白世寶倒酒,嬌滴滴的說道:「這酒燙的熱,喝的時候要慢著些,免得燒心焚身!」
這話可弄得白世寶臉色一紅一白的,心癢難抓,可憐自己熬得過時月,卻熬不過這三味慾火。
王響故意亮著嗓門說道:「憐玉真是才貌雙全,又懂得體貼人,誰要是能娶了她,可真是艷福不淺!」
這話倒是說給兩個人聽。
酒不醉人人自醉,白世寶酒勁還未灌頭,光是聞到憐玉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柔香氣,就使自己神魂顛倒,魂魄飄浮,身心沉醉,端著憐玉斟滿的酒杯,嚥著口水說道:「……這酒真是醉人美。」
王響就勢舉杯說道:「憐玉燙的一壺好酒,喝著暖心,說不出的痛快。」
憐玉輕依在白世寶的身上,一邊倒著酒,一邊用胸脯蹭著白世寶的胳膊,及富挑逗。白世寶看了看憐玉白嫩嫩的臉蛋,又瞧了瞧她肥藕兒似的屁股,感覺渾身骨頭透著風,酥酥麻麻,藉著酒勁嬉笑道:「我好想在京城長樂坊見過你,你認得白爺我不?」
袁龍招看到這裡心道:「成了,用憐玉勾住白世寶的身心,看他還能往哪裡跑?」
王響看了看袁龍招,會意地點了點頭,又向憐玉眨了眨眼睛說道:「大師喝醉了,憐玉攙扶大師回房中休息!」
憐玉將白世寶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攙扶著白世寶往偏房走去,臨走時,白世寶睜開眼睛朝王響偷瞄,王響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種微妙的笑。
袁龍招見憐玉扶白世寶回房,拍了拍王響的肩膀說道:「原來這傢伙早有此意,卻是不好開口,你看得通透,順坡搭台給了個台階讓他下,二當家這招攻心計真是妙!」
王響笑道:「芝麻掉進針眼裡,只是趕了個巧兒……」
「這事你幹的漂亮,這傢伙有些道法,留在山上有用處。」
「我猜中你的心思,卻見他不肯留面兒,我才只好使出這般不入流的手段,讓大當家見笑了。」
「哪裡的事?當年東漢尚書王允,還借義女貂蟬去勾引呂布殺了董卓呢!」
「可是這憐玉……」王響一臉歉意道。
「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原來這憐玉是袁龍招的姘頭,因為他有正式過門的夫人,怕夫人多疑便每逢來客時,請憐玉來陪酒,掩蓋身份,但是這檔子事早在山寨中傳開了,大多數人心裡明白,嘴上卻是不說。
正所謂: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王響暗自佩服這袁龍招的度量,為了能夠留住白世寶,不惜犧牲自己的姘頭。真是大度!
「大當家,我過去瞧瞧那傢伙入沒入套……」王響對袁龍招說道。
「嗯,叫憐玉好好伺候著,別叫他給我跑了!」袁龍招朝王響擺了擺手,心裡雖然不是滋味,單一想日後能和白世寶好好交流道法,討個長壽的方子,也是高興,端起酒杯走到眾麻匪中海喝起來……
這邊,憐玉扶著醉醺醺的白世寶往偏房走。
一個聲音從白世寶的懷中傳了出來:「原本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如今亮了底牌,竟是清一色!」
藍心兒見白世寶氣了色心,只顧著眼前的美色將去苗疆的事情拋在了腦後,氣的在瓶子中咒罵著白世寶。
「噓,別嚷嚷,我要用這手『清一色』來翻檯……」
憐玉一愣,不知白世寶在和誰講話,見白世寶臉色紅潤,嘴裡吐著一口酒氣,心說道:「喝的亂說酒話!」
剛要攙扶白世寶推門進屋時,嘴巴被身後一隻打手摀住,身後有人悄聲說道:「別聲張!」隨即將憐玉推進屋內,憐玉回頭一瞧這人正是二當家王響。
王響做了個手勢讓憐玉不要出聲,憐玉抿嘴笑了一下,嬌羞羞地坐在凳子上,不再言語。
「二當家……」白世寶剛才是在裝醉,一切順著王響的意思,演了出戲給袁龍招看,當然現在還不是謝幕的時候。
王響湊到門前悄悄聽了片刻,轉身拱手對白世寶說道:「大當家要留你在山上,我見你無心,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讓大師近了女色,實在對不住了!」一邊說一邊走到偏房,將床鋪翻開,敲了敲床板,猛地一掀,露出一個密道……
「這密道一直通往半山腰,此時山寨設宴,山腰無人把守,大師可從這裡逃走!」
白世寶探頭一瞧,這洞口深邃漆黑,鑿得隱秘,平常人哪裡會想到,這山寨偏房床下竟會有條密道,轉身看了看憐玉,用手指了指問道:「她……」
「這房間是憐玉的閨房!」
白世寶看了看二人,什麼都明白了,拱了拱手不知該說些什麼。
「二當家,你私放我下山,若是被大當家知道,你如何交代?」
「我們焚香燒紙拜過兄弟,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對我怎樣,大師儘管放心!」
「這老虎頭上拍蒼蠅的事兒,可是極其危險,我不明白二當家為何助我?」
「實不相瞞,我跟那大當家一樣,最愛道法,只是他的做法有些偏激,我見大師道法高深,誠心誠拜,希望大師走前能夠指點道法通玄!」
白世寶一聽這王響有意拜師,想想自己也是半吊子油瓶,不平不穩的,哪裡會授徒!再者說自己是走陰的道法,不是一言兩語能夠傳授的,一臉為難的說道:「二當家,你不知道,其實我並非斬妖除魔的道士!」
王響驚道:「那是?」
「走陰人!」
白世寶見王響一時不能理解,便將學著師父張瞎子的話說道:「這門走陰不同與其他道法,走陰人以通陰為生,擺陰攤賣陽貨做活,憑借走陰法術,遊走於陰府尋人傳話……」
「那大師是怎麼招鬼騎馬和降住那只黃鼠狼的?」
白世寶從懷中掏出小瓶子來,對王響說道:「這裡面有一隻陰魂,招鬼騎馬和捉黃皮子都是她暗中助我,我此番前去苗疆也是為了幫她找回肉身還陽,只是一路上耽擱,如今僅剩四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