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那,孩子媽的遺體你們送回去了?」
  「埋葬在市郊一處偏僻的地,還是一位好心人帶我們去的。」
  冉琴明白,張師傅所說的偏僻的地,無非就是一無人管轄亂墳崗那些地。想到那個可憐的垃圾女人,死了還不能回家,卻被埋葬在他鄉異地,她的心一陣寒顫。
  「肇事者是誰?你們知道嗎?」
  張師傅搖搖頭,黯然道:「沒有看見肇事者,我也是在聽到說,那個地出事了,碾壓到人就跑去看,結果一看就是孩子他媽……我沒用……」他說著說著,情緒突然失控,一把一把的揪住自己的頭髮,面龐凸顯悲苦的表情。
  張師傅的失態表現,驚動了熟睡的孩子。
  「爸……爸……」他睜開眼低聲喊,然後眨巴著眼睛繼續問道:「爸,你不是說媽媽沒事嗎?她怎麼啦?」
  看著張師傅一時僵住,不知道怎麼來回答孩子的提問。
  冉琴急忙起身走到病床前,撫摸了一把孩子的頭說道:「小孩子要聽話,阿姨現在給你一個任務,那就是好好的休息要緊,大人的事,大人知道怎麼做,你別瞎想,成嗎?」
  她說著話,下意識的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心裡在想鍾奎他們那邊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
  孩子懂事的點點頭道:「成,我養好了身體,做大事,養活爸爸媽媽。」
  看著不韻世事的孩子,她苦笑一下,讚道:「乖孩子,這樣最好。」接下來,冉琴把下午幫他們安排好的事情告知張師傅。
  並且先聲明,不要回報。又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一個叫鍾奎的捉鬼先生安排做的。
  那個啥,張師傅那是感動得只差沒有給她下跪了。心裡卻琢磨開了;他能夠遇到這麼好的好人,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香草和文根在鍾奎的吩咐下回家時,就聽見文根父母說冉琴回來一次,兩人不敢怠慢。按照她留下的話,急匆匆地蹬車趕來醫院。來到醫院,少不得又仔細的尋找一番,最終在一間獨立的觀察室裡找到他們。
  實話;文根是最不想來醫院的主,在走到門口時,他腦海裡就浮現朱霞的樣子。想起朱霞,他就覺得對不起身邊的香草。
  心裡發虛,面色複雜,對香草就更加小心謹慎,很怕那一句話不對,惹惱了她。
  在看見香草和文根推開病房門,探頭進來時。冉琴喜悅的聲音道:「在這裡。」
  「哦呀!把我們一陣好找。」香草誇張的抱怨道。在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孩子時,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走過去逗孩子玩兒去了。
  「冉琴,鍾奎得手了,你們看?」文根把鍾奎的情況對冉琴說道。
  「這樣,咱把孩子用被褥包裹好,帶上張師傅馬上就去租住屋。」
  張師傅看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覺得一定給自己有關係。就一言不發,任由他們安排。
  文根在街上雇了一輛三輪車,三輪車是用來拉張師傅和他的孩子去租住屋的。
  冉琴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香草自然就得坐在自行車的前面,一輛自行車滿載三人,浩浩蕩蕩尾隨在三輪車的後面去,他們要去的目的地。
  租住屋裡,明亮的燈光,映照著屋裡的一對父子。父親在看孩子,孩子手裡拿著一隻筆,在學寫字。屋子外面,女人眼裡閃爍奇異的光彩,不再是幽怨無黑色瞳仁的眼眶,深情的看著,眼前這充滿溫馨的一幕。
  在暗處,文根、香草、冉琴那是一動也不敢動的蹲伏在地。他們不敢出聲,驚動一位亡魂在目視屋裡的情況。這是她畢身的意願,想盡一切辦法讓孩子有一個溫馨的家,是這位捉鬼先生遂了她的願。
  而在香草他們的身後,一對鬼祟的身影,在夜幕的掩飾下悄然出現。
  心願了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留下來了,得走了,女人依依不捨的看著父子倆……
  香草他們沒有鍾奎的話,是不敢擅自動彈的。
  鍾奎扭身看著黑白無常哥倆,然後以很淡定的語調對身邊的女鬼說道:「時間到,你,該走了。」
第253章 還有一件事
  黑白無常在香草他們的身後,而鍾奎和那個女鬼就在他們的前面。
  香草、冉琴、包括文根都只能看見女鬼,根本沒有覺察到身後有異樣。能夠感觸到的只是一陣莫名其妙的冷沁,就像平地起冷風那種感覺,一股冷風「嗖」地從他們褲腿鑽進去,渾身冷森森的。
  在鍾奎對女鬼說出:「時間到了,你應該走了」時。
  女鬼低垂著頭,慢慢慢慢的扭身,一臉靜白面對蹲伏在地的香草他們。看著女鬼的恐怖模樣,心撲通撲通的跳,他們大氣不敢出,哪怕是手肘酸麻了,也不敢動彈一下。
  女鬼是對直著他們的位置來的。
  冉琴驚顫的看著,嘴唇囁嚅許久,一直抖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渾身是汗毛直豎……雙腿顫抖得跟什麼似的,她心裡緊張啊!暗自責怪鍾奎:你搞什麼搞?怎麼可以讓女鬼往我們這個位置來?
  緊靠在她身邊的香草,也感觸到她的抖動,就騰出一隻手來私底下拉住她。暗示她沒事,別害怕。
  文根一直把頭埋得很低很低,他的一隻手也拉住攬住在香草的背上。一時不知道她們看見什麼了,不敢抬頭,也知道看見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心裡害怕,加上冷沁感,手在香草的背上哆嗦著。撓得香草背上一陣癢癢,卻不敢騰出手去撓,就只能憋著……
  ……呼……一襲冷風乍起,女鬼很立體的方式對著他們撲來。女鬼想附體,這個念頭很默契的出現在三人腦海裡。嚇得他們三那是趴在地上,只差沒有哭爹喊娘了。
  三人是趴在地上,許久都不敢抬起頭。濕漉漉的地面手掌心撐住地面,濕氣一股股的往身上鑽,越發的冷得他們渾身顫抖,牙齒打架發出「咯咯」的響聲。
  一聲晴天霹靂般的大喝:「好了,你們怕什麼?」這分明是鍾奎的聲音,還清醒白醒聽得見他的聲音,看來沒有被女鬼附身,三人應該是沒事。
  這樣一想,三人的一顆心才穩穩當當放進肚子裡。抬起頭,看見鍾奎似笑非笑的也在注視著他們。
  「哥……剛才好可怕。」香草抖掉開文根的手,驚抓抓的嚷嚷道。說著一下子就挨近鍾奎,眼睛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麼。
  冉琴比較穩重,待香草起來之後,也急忙起來……鍾奎一個健步,伸出手欲拉住她。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相互對望一眼,手拉住在一起了。
  一雙嬌嫩的手,被一雙強而有力帶著溫暖的大手握住,真心的好幸福。一抹紅雲悄悄爬上冉琴的面龐,幸虧是天黑,除了她自己感覺面頰滾燙之外,沒有誰看見她的紅暈。
  香草跑離開自己,冉琴被鍾奎及時的拉起來。餘下一個文根,起來拍手呸了一口唾沫,舉止侷促有些尷尬的自嘲道:「尼瑪,剛才真心的嚇人。」
  「沒事了,她已經走了。」鍾奎淡定的口吻道。
  「去……去哪了?」冉琴緊張的問道。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