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
徐倩在聽到誌慶的話後,多少有點失望。冉琴輕扶她的肩頭,笑吟吟的看著誌慶說道:「她是徐敏的親妹妹,她們剛剛認親呢!怎麼樣,忽然多了一個如此漂亮的小姨子,心裡是什麼感想?」
冉琴幽默風趣的調侃,化解了徐倩心中的不快,惹得在場的人都哄堂大笑。唯獨,某人依舊一副呆板的神態,就像世外人似的,在蹙眉沉思中。
那一晚皓月當空,繁星滿天。誌慶一直在咯吱咯吱磨牙,這是他潛水時間太過長久的原因,身體虛弱造成精神久不能復原所致。
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映照得四周環境如同白晝。幾個黑影躡手躡腳的向南方走去,另一個位置佇立著兩個嬌小的身影,嬌小的身影旁邊還有一個男子。
「徐倩姐,要是陳叔知道鍾奎哥他們去寺院,沒有喊上他,你說他會不會生氣?」問話的是林小婉。
徐倩抱緊胳膊肘,默默無語的看向瞬間消失在夜霧中的鍾奎他們。心裡擔心他們在夜間行走,會不會跑到蠻夷什麼的,據說蠻夷蠻橫無理,殺人不眨眼……
在聽到小碗的問話時,她下意識的搖搖頭道:「不能告訴他,就說鍾奎他們在幫助村民造船。」
「撒謊?可是我不擅長撒謊!」小碗視線投向男朋友秦南。
後者動動嘴想說什麼,徐倩接茬道:「沒事,等明天再說。走,我們都回去休息。」
秦南急忙答覆道:「好!」他心裡還是有些愧疚感,剛才鍾奎喊他一起去寒山寺一趟,因為小碗的原因他拒絕了。
徐倩收回注目在遠處的視線,隨意的瞥看了一眼湖泊方向,隱隱感覺到一種鬼魅的訊息。心裡微微一寒,沒有再說什麼,就三步兩步走向屋子走去。
秦南攬住小碗的腰肢,停住腳步,嘴唇湊近她耳輪,呼呼熱氣侵撩人般搞得小碗癢酥酥的,卻也相當受用。
那幾個夜行人,磕磕碰碰,招惹一路家養狗的狂吠,高一腳低一腳行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真的不是好玩的。
往回走的路近,寺院和死水灣的距離,以及A市的距離,想想就讓人揪心。他們就像一群落魄,行走在他鄉的異客!
文根隨口瞎胡扯道:「身在冷風少人問,饑飽不均耐饑寒!」
除了凌晨微風和凌亂的腳步聲回應他,沒有人理睬他的雅興。
置身在繁華地帶不覺得哪裡好,可是一旦進入偏僻,人煙稀少,被人們遺忘的角落。無論是誰,心裡都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走夜路對於鍾奎和香草來說,沒有難度。但是對於土生土長在大都市的秦南來說,太難了!他一會兒平白無故的摔跤,一會兒被樹林裡的貓頭鷹嚇得不敢挪步。
文根經過諸多事宜,好像變得老練精明,做事也不是以前那麼目空一切的。現在的他,走一路都格外的小心謹慎。
他們走了好幾個時辰,實在走不動了,就地安營紮寨休息。夜晚走路比白天快,在第二天被一陣歡暢的鳥叫聲驚醒的鍾奎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昨晚走的路線是否正確,走到什麼位置了?
結果他一出帳篷,就看見似曾相識的環境。敢情他們已經走出了死水灣地界,距離那座密林寺院還有好幾座山,好幾段嶺的路程。
清晨,晶瑩剔透的露珠,在碧綠的枝葉上滑動,最後依依不捨的從枝葉尖上滾落在地。碎了露珠,濕了地面,地面上的草葉子上也同樣頂著一顆小小園園透明的水珠子。
可惜的是,被這群早起的人給踩踏得沒有了蹤影,唯一可以看見露珠留下的痕跡,就是他們腳上的鞋子。行走在山間路上,最大的特點就是,那黏糊糊無法搞掉的黃泥巴。
他們行走了好久,偶爾看見山間,峽谷有炊煙冒起。放眼看去,距離太遠,一次次的放棄,想要去討要一口熱粥來吃的慾望。
第023章 彷徨
淺白色淡淡的霧靄繚繞在山林之間。偶爾有穿著怪異服裝的少數民族山民,背著一個錐形背簍從他們身邊經過,投以這幾個身著漢人服裝男男女女探究的目光。
腳下的路錯綜複雜,前一次來的時候機緣巧合,有鐘聲指引。現如今從去的方向回到原點,加之沒有了秦南的帶引卻有些辯不清方向。舉目四望,莽莽山林中,那座小小的寺院,究竟在何處?
擦身而過之際,鍾奎目光一凝盯著這位漢子問道:「大哥,請問寒山寺怎麼走?」
「寒山寺?」對方可以漢語,這無疑給鍾奎一個意外的驚喜。接著又給他一個失望的表態,對方搖搖頭「不知道!」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算了,我們別問,去附近轉悠看看有沒有市集。那裡人多,說不定有人知道。」冉琴及時建議道。
「你們看呢?」鍾奎爭取大家的意見。
香草點點頭,望了一眼冉琴「我贊同冉琴嫂子的建議,走到這兒簡直是摸瞎,看見的都是樹林,山脈、連泥土都差不多,怎麼找那座鬼寺院?」
「是啊!咱們得抓緊,時間太倉促。」文根說道。
「那好!去集市。」鍾奎最後一錘定音道。
想像和做完全是兩碼事。在鍾奎他們的想像中,集市就是人多嘈雜的地。可要是在這崇山峻嶺中尋找從未出現在印象中的集市,那真的是難上加難!
冉琴叮囑鍾奎他們,在這一片區域要謹慎行事,注意這裡的民風民俗。這裡是少數民族分佈最廣的區域,有壯族、回族、滿族等多個民族。而每一個民族都有不同的風俗習慣,每一個風俗習慣都很有特色。
「冉琴姐,那你給我們講講這些民族都有哪些活動,我們也好注意一下。」香草很好奇的樣子說道。
「對,說說看。」得到鍾奎哥的呼應,香草有點小小的得意。
文根撇撇嘴,嘀咕道:「瞧你丫的,這不是趕路嗎?誰有閒工夫給你講解這些?」
「要你管,我就要聽。」香草不屑一顧的樣子,故意逗文根。
「好了,兩個都要結婚的人了,還老大不小的鬥氣?」鍾奎呵斥道。一邊顧著腳下,一邊看向走在前面的冉琴「要不,你就給香草科普一下,也讓我們長長見識,反正這一路也夠鬱悶的,沒有遇到一個兩條腿走路的。也不知道集市還有多遠,混混時間也不錯。」
冉琴嫣然一笑道:「好,我先來講蒙古族,蒙古族過的是遊牧生活,中國大部分草原都留下他們的足跡。每到七、八月牲畜肥壯的季節舉行『那達慕』大會,會有驚險動人的賽馬、摔跤、射箭、歌舞等令人目不暇接的節目展示出來。」
「『那達慕』是什麼?」香草問題可真多,鍾奎最有體會。她的話匣子問題一打開,奇葩問題是接二連三的來,讓接招的人招架不住。
冉琴矜持一笑,好似早已有應對準備道:「『那達慕』是蒙古語,『慕』是蒙語的譯音,意為『娛樂、遊戲』以表示豐收的喜悅之情。」
「哇!好深奧!還有嗎?」香草喜悅道。
「聽是聽,說是要說,不要忘記正事。」文根嫌香草自顧聽故事,忘記的走路,一直磨磨蹭蹭的。
「切,走!走!要不我們倆來賽跑?」香草賭氣道。
「別鬧。」鍾奎加重語氣道。又停下等上冉琴,說道:「還有別的需要我們注意,你就支吾一聲,提個醒!要不犯錯就麻煩了。」
「嗯!」冉琴答應著,對香草說道:「妹子,這會兒還真的不是講這些的時候,等我們把事情辦完,回去我慢慢講給你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