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節

  不過疑問馬上就得到了答案……在暗處,一條三寸長短的蟲子,就像壁虎似的緊貼在牆壁上。這條蟲子身上有多只眼睛在暗黑裡窺看著,有著熱性血液的生物,在走動著。
  同時,房屋的望板上也緊緊貼住一個「人。」就在鍾奎劃燃一根火柴時,那閃爍不定的光芒,一下子就照見了屋裡的情景。一具具覆蓋住白色布單的屍體,觸目驚心的在瞬秒間的光芒下一閃,隨之和光芒一起消失。
  暗黑中,緊貼在望板上的「人」在慢慢靠近鍾奎。那只蟲子,也在觸鬚的嗅聞下,接近他……
  剛才那一瞬間的光照,給他一個準確的目標。
  鍾奎選擇了距離自己所站位置最近的一張木板床,再次劃燃一根火柴。手指在微熱的火柴光芒下,對著覆蓋的布單,一把抓開……
  這是一具新鮮的屍體,更是讓鍾奎驚訝的是。這具屍體居然就是剛死亡沒多久的君君,他們把君君的屍體拉到這裡來幹嘛?
  火光在指尖逐漸熄滅,預備再次劃燃第三根火柴……倏然一股冷風來自側面,鍾奎本能的一抓。竟然一把抓住一隻蹦躂有力的蟲子,看來這只蟲子是想趁機進入他的耳朵的。卻被時刻提高警惕的他給抓了一個正著。
  隨著鍾奎的一抓,一扯,這只蟲子在他手裡連掙扎都來不及就斃命了。殘留在手指上的瑩瑩之光和腥臭味,告訴他這是一隻巨型蜈蚣。
第111章 疑惑不解
  就在鍾奎掐死那種蜈蚣時,貼在望板上的「人」已經快要靠近他。
  他掐死蜈蚣,心存疑惑,卻深知這裡不能久留。得盡快溜出去,這樣一想。就急忙拉開房門,閃身走了出去。
  就在他閃身出門的剎那,貼在望板上的那個「人」吐出來的舌頭撲了一個空。
  退出停屍房的鍾奎沒有多停留,就急速的進了自己的房間。悶悶的坐在床沿上,回憶剛才有沒有留下什麼可疑的痕跡。
  掀開的蓋屍布是恢復原樣的,掐死大蜈蚣就在衣兜裡,劃燃有用過的火柴棒都一根不剩帶走的。既然發現了問題,就不能大肆鬧出動靜來,怕的是驚動外面那些手拿警棍的保安。
  一切還得等到天明再說……
  蜈蚣足有三寸長,此地屬於潮濕地帶。蜈蚣喜好潮濕,在這裡出現一兩隻蜈蚣都不足為奇。鍾奎主要的注意力在那存放的屍體上,按理這裡並不是醫院,只是用來修身養性地方,怎麼可能會存放屍體?他們存放屍體想要幹什麼用?
  鍾奎在床下挖了一個坑,把那條死蜈蚣和火柴棒埋在坑裡。剛剛拍拍手,想要瞇一會。一道刺目的光束,跳躍式的散射在窗戶上。
  他急忙,平聲靜氣,靠在窗戶邊窺看。
  還是那位卞醫生,手裡拿著電筒,不規則胡亂的掃射著院壩和窗戶,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倏然,他盯著之前進入的屋子站定,抖動手裡的鑰匙把房門開啟。接著從裡面帶出一個「人」來,這一幕把躲避在暗處的鍾奎驚呆了。
  剛才他在進入時,就沒有發現裡面有活人的,這個人藏在什麼位置?那麼剛才在屋裡劃燃三根火柴的情景,這個人豈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鍾奎滿腹狐疑的暗自猜測,視線隨著卞醫生和那個人走出了大門。
  這一晚,他沒敢睡!預測在那個人告訴卞醫生之後,他們究竟會怎麼樣子來收拾自己。
  可是令他感到大惑不解的是,等了好久都沒有人出現在後院。當深重的暗夜籠罩住整個療養院時,等待中的鍾奎終於呼呼大睡了過去。
  第二天,鍾奎的預測失敗。
  卞醫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進出後院,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猜不透對手的想法,只能按兵不動。鍾奎也就佯裝沒事人一般,照樣忙碌在後院那些花花草草和清潔地面上。
  在中午的時候,卞醫生又帶來一個老頭。並且介紹給鍾奎認識,說這是招聘來給他替換班的。老頭姓張,人喊張老頭。
  張老頭話不多,很勤快。大包小攬的把裡裡外外做完,搞得鍾奎反而空閒下來。
  卞醫生給他們倆的任務是,一個守在前門,一個守在後院那道後門。奇怪的是,後門比前門寬,是那種鋼鐵鑄就的大門,開啟時很沉重。
  在下午有一輛重型卡車,拉來了一些製冷設備。據張老頭說,療養院要安裝冷凍庫。鍾奎繼續追問,張老頭就不再言語了。
  製冷設備安裝好了之後,麵包車進出的次數就多了。有時候是一天三次,有時候是兩次。自打鍾奎進了一次那間停屍房之後,他就知道這些進出的車輛是拉屍體的。
  後來次數多了,麵包車也從後院門進出。這樣下來,張老頭忙得跟狗似的,鍾奎顯得悠閒自在起來。
  好幾次他想溜出去,把看見君君屍體的事情告知給小包媽媽,然後由她去告訴給君君媽媽。想通過他們來查找療養院的屍體存放秘密。可惜,一次也沒有成功,反而被喊到辦公室受到管理人員的訓斥。並且警告他,如是發現擅離職守就重罰。
  罰什麼?罰款?扣工資?還是別的什麼。鍾奎沒敢問,也不能去做這些打草驚蛇的腦殘舉動。
  在張老頭來了之後,兩個人混熟了。偶爾也玩笑,玩笑!
  「老張,你是憑關係來的?」
  「嗨嗨,胡說。我老婆在前院打掃清潔,是她喊我來的。說最近療養院要有建什麼冷凍庫,需要兩名看守人員。工資待遇還不錯,我就來了。」
  「哦。」
  「你是怎麼來的?」
  「熟人介紹來的。」
  「你不是本地人?」張老頭審視目光看著鍾奎說道。
  「是咯,我們那裡苦寒,老婆娃兒一大堆。需要錢養家,不得已背井離鄉來打工。」鍾奎覺得自己相貌不怎麼樣,演技可是一流的。說得對方是一樂,笑呵呵的樣子,居然相信了他的話。接著他繼續忽悠對方道:「這裡好是好,就是一些詭異。」
  老張頭,眨巴一對細小的眼睛,並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道:「詭異?這個有什麼。想當初我在別的地方,還是做這個的,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你以前做什麼的?」
  「守夜的。」
  「守大門?」鍾奎實在想不出他是守什麼的。
  「守停屍房。」
  「……」鍾奎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療養院護理痊癒了那些植物人出名了,名聲大噪。擴建之後,修建了冷凍庫。一定還有什麼大的計劃,這個計劃一定跟屍體有關。對張老頭,還不甚瞭解,所以敏感性話題最好還是別提。
  不過張老頭知道得還挺多的。他告訴鍾奎,接下來療養院可能要對他們倆進行訓練。訓練的主要內容其實就是要對在職值守人員,進行洗腦,讓他們忠於職守,不得洩露單位的任何秘密。
  在訓練之後,鍾奎和張老頭就正式給療養院簽約用工合同。簽約是一年,該合同具備法律效應。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