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節
林曉東初次和朱嘉怡認識是在酒吧。燈紅酒綠的酒吧中,一群瘋狂的男女,在靡靡的音樂中,扭動著腰肢,搖頭晃腦,躁動的磨蹭著彼此。
在狂亂的喧囂中,調配了多杯雞尾酒的林曉東,習慣踱步來到酒吧走廊,掏出一支煙點燃。剛剛深吸兩口,酒吧門前燈光一閃,一輛限量版的奧迪Q7緩緩駛來,眼尖的酒吧侍者當即快步上前,屈身拉開車門。從開啟的車門翹下一雙細高跟鞋子,高跟鞋的主人有一對白皙小腿纖長筆直,包裹在黑色絲襪裡,在侍者恭迎獻媚的目光和橙色的燈光下,這位看起來極有風韻的女人昂著頭踢踢踏踏走在進酒吧!
憑林曉東多年的社會閱歷,精明的洞察力觀察到這一張生面孔,看她的派頭,以及一臉的傲氣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不過,他對這些傲嬌女特感興趣,有一種想要征服的衝動感。
坐在發光的吧凳上,一樣的吧桌。一樣在盡情跳舞的人群。只是不一樣的環境,朱嘉怡居高臨下的目光,不屑一顧的淡掃一眼眼前這些人。
突然眼前一亮,一位帥得掉渣年輕的調酒師衝她淡淡一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不可否認他笑起來很好看。不過她沒有理睬,佯裝沒有看見,故意扭頭看向別處。
該女子不屑一顧的冷淡模樣,早就在林曉東的意料之中。他彈指一揮,招呼來跑堂的女生服務員,對著她耳語幾句。
朱嘉怡在等人,等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欣賞他的成熟大方得體,風度翩翩,且穩重很有男人味。著她看來,上司就是白馬王子的化身。可惜的是,住院部內科主任的他已經有家庭。
不過有家庭又怎麼樣?能阻隔兩個彼此欣賞的男女嗎?他們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已經有些日子了,這次是她固執己見要來的地方,不知道他能否準時赴約?
電話在吧桌上滴溜溜的轉動,面上一喜,急忙拿起電話湊近耳畔「喂……」話沒有說上幾句,她貌似很生氣的樣子掛了電話。氣呼呼的想罵人——遠遠觀察她的林曉東,嘴角再次抿起一抹壞壞的微笑。
服務員已經款款走近朱嘉怡。
這是林曉東對付傲嬌女人的絕招:一杯雞尾酒致命的誘惑,每一個性感的女人都抵擋不住色彩斑斕的雞尾酒誘惑。各式各樣的顏色,五彩繽紛,有的晶瑩剔透,有的朦朧曖昧,無論是清晨和著陽光小啖,或是午後慵懶的淺嘗,是那麼的讓人眩暈,自不自然的沉溺在它無窮無盡的魅力中去——朱嘉怡覺得自己沒有點酒,她審視的目光看向對方道:「這是?」
服務員恬靜一笑道:「這是,我們的調酒師林曉東請你的。」
淡淡的一掃,沒有任何情感外露。林曉東就著黯淡的燈光遠遠看到她端酒杯的芊芊玉指,指甲上玉蘭色的指甲油甚是好看。
對方沒有拒絕,矜持有度的飲下這杯酒。林曉東心裡欣喜如狂,面上卻雲淡風輕的樣子,繼續做他的事。
人就是這麼怪,越是故作低調,越是容易引起人的主意。直覺告訴朱嘉怡,這位頗為帥氣的調酒師,一定會對自己還有進一步的表示。
她習慣了高姿態,一邊品嚐甘甜清爽的雞尾酒,一邊靜觀其變看這位還會玩什麼樣子的花招來接近她。可是左等右等,丫的林曉東不但沒有過來,吝嗇得連看她一眼都不肯的樣子。
這下激怒了朱嘉怡的底限,她直衝沖的走到吧檯邊。半倚靠的姿勢,倚靠在吧檯上故作醉眼朦朧的樣子,在貌似很忙碌的林曉東面龐上一掃道:「嗨!再來一杯剛才哪款雞尾酒。」
林曉東故作漫不經心地瞥看她一眼道:「小心喝醉。」
「是嗎?」朱嘉怡終於逮住可以跟他說話的機會,認真的神態盯著他道:「醉了,是不是可以忘記很多事?」
「也許吧!」林曉東很有風度的答覆道。
看對方溫文爾雅的談吐,舉止穩重大方。朱嘉怡心裡一動,第一眼她給他打90分,餘下10分慢慢瞭解。走的時候,她找了一個理由要了對方的電話。
朱嘉怡離開之後。林曉東可謂是心花怒放,剛才他從側面打聽到這位美女的相關細節。家境不錯,是一隻想待飛的金鳳凰。
朱嘉怡迷戀林曉東的帥氣。並且想要以他來引起那位主任白馬王子的注意。
林曉東看重的是她的錢。並且私底下和馬子商量好,準備空手套白狼。
兩個人達成默契,相互利用。直到林曉東一次意外幫了小英子,他們倆發生了一次爭吵。
朱嘉怡要去旅遊,其實真正去的原因是送表姐。在離開前,悄悄來到由她親自給保姆鐘點工小英子租住的屋裡。並且狠狠的教訓,羞辱她一頓,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小英子是欲哭無淚,原本就遭到無情拋棄的她,再雪上加霜受到朱嘉怡的羞辱,更是痛不欲生——林曉東空手套白狼的計劃成功,條件很簡單。朱嘉怡要他以後不要在沾花惹草,就把一皮箱錢交由他保管,並且警告他,在短時間內這筆錢不能露面,否則就有可能把命丟了的危險。
朱嘉怡乘坐的飛機失事,林曉東高興得手舞腳蹈。可是又聽到關於小英子狠心扔下嬰兒的事,心裡頓時就像吞下一隻蒼蠅那般,讓他既噁心,也有些愧疚。
嬰兒丟下來,血糊糊的一時半會兒無人問津。林曉東趕緊打電話喊來招弟,幫他處理掉這個嬰兒。
當陳俊把招弟帶到祭品店時,蔣蓉一眼就看出她身上有一股不尋常的煞氣。
「你最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蔣蓉開門見山的問道。
招弟心虛,暗自道:她該不會是知道處理嬰兒的事吧!面子上卻裝出一副沒事人般的樣子狡辯道:「沒做什麼事。」
「沒做什麼事,那你怕什麼?」一旁的冉琴接茬道。
「我……」
陳俊心說;神了,要不是招弟在拘留室瞎嚷嚷說看見有鬼,而且還要殺她。他才勉為其難把她帶來讓蔣蓉給看看,沒想到她還狡辯!
在蔣蓉和冉琴,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下。招弟終於承認,小英子扔下樓來的嬰兒屍體,是她給人五十塊錢,讓那個人收去丟在郊區一處臭水坑(臭茅坑)裡去了。她一到晚上就聽到嬰兒哇哇哭叫的聲音,每一次驚醒時都嚇得睡不著。在她坦白交代嬰兒丟棄的位置之後,派人去把嬰兒已經嚴重腐爛的屍體給撈起來。
然後和小英子一起埋葬。
從此以後,招弟沒有再做噩夢。關於法律上的問題,我是不知情的。她所犯下的錯誤,自然會有法律來制裁。
鍾奎篇門嶺村還是老樣子,荒蕪的田野長滿蒿草。齊腰深的絲毛草葉片,就像鋸子劃破了鍾奎和誌慶的胳膊。他們倆這是去拜祭那些長年累月,孤零零佇立在山坡上的孤魂野鬼們。
順道去看看,已經過世埋葬在坡地的小明。
鍾奎來到父親鍾明發的墳墓前,倒頭就拜——「爹——你不肖子孫鍾奎來看你了——」
誌慶也拜——鍾奎泣不成聲道:「兒子不孝,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切罪魁禍首都是我自己——」剎那間,天昏地暗,冷風嗚咽,萬物動容!
誌慶掩面遮蓋冷風,不住口的勸阻道:「你何必把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我辜負爹的期望,禽獸不如,用噬魂槍毀掉姨媽的魂魄。對不起娘親,這是天理不容——」
聽著鍾奎的自述,誌慶忽然明白。他的失憶症原來是這個?心魔禍害人類,他愧疚、姨媽作惡、他也愧疚、消滅她的魂魄,又覺得大逆不道!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聽說誌慶和鍾奎繞道去了門鄰村,家裡喜氣洋洋,準備給他接風——明天就是中元節了,鍾奎能在中元節趕回來,真心的是菩薩保佑!冉琴跪拜在神像面前,又是叩頭又是叩首的。
蔣蓉的恐怖小說已經發表,很多家雜誌刊社來信約稿。她忙得不亦樂乎,韓雯雯和張恆還得幫忙整理。
韓雯雯看到其中寫到鬼怪,不由得好奇的問道:「蓉蓉,你看見過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