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第285章 盜洞
「我姓關。」關老闆答非所問道:「不知道你聽到這個姓氏,會想到什麼?」
白逸皺了一下眉頭,突然要從這個姓裡面想到什麼,還真有些為難,此時,那關老闆又說道:「在你們倒斗界,應該對關這個姓氏不陌生的。」
「原來如此,在上世紀,上世紀末的倒斗泰斗,曾進入一間會移動的墓室,險些困死,死裡逃生後,感慨頗深,從此隱退江胡,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關爺。」白逸說道:「難不成,你是?」
「沒錯,你們口中的關爺正是我的爺爺,他不止是進了一間會移動的墓室,還曾經摸到過秦陵的邊!」
關家後代會是富商,這一點倒不例外,上個世紀,那關爺可是倒騰了不少明器,其中不乏罕世珍寶,這就是為後代積累了原始資本,還有一點,關爺座下弟子眾多,就連白逸的師父何寶生也要叫關爺一聲師爺爺,若是這樣排下去,自己就要叫關爺一聲祖師爺了!
不過看這關老闆的年紀,要叫關爺一聲爺爺,看來這家兩代人產子都比較晚,再聽到說關爺曾經與秦陵有過一段過去,白逸的好奇心的確上來了。
「不過,關爺可曾進去過,想必關老闆應該知道,秦陵的大致位置其實早就被確定了,可是這地宮的入口在哪裡,如何進去,可是難倒了大批的專家,秦陵有關秦陵地宮位置問題,歷來眾說紛紜。有的說墓室約一個足球場大,地宮是放置棺槨和隨葬器物的地方,而據史料記載……據悉,考古學家根據這個傳說曾作過很多考察,但卻一直找不到這個傳說中的地下通道,關老闆這次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還有,以關老闆如今的財富,好像並沒有一定要倒秦陵的動機,如何讓我們相信你?」
白逸知道這關老闆已經認定他們了,態度上自然會有一些轉化,如今合作與否,這主動權已經悄然轉移到自己的手上了!
「我不是為了錢。」關老闆沉吟了好一會,這才說道:「我的父親可能還留在秦陵中,我必須要找到他的屍骸,這是我母親去世前唯一的心願,要不是我爺爺告訴父親,他當年曾經在驪山附近挖過一條盜洞直通秦陵,恐怕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我父親兒時就倒斗充滿了好奇心,可是他並不允許參加爺爺的任何一次倒鬥,直到爺爺去世之後,他終於沒有按捺住好奇心,去找那條盜洞,這一去,就沒有回來,要不是爺爺留下不少遺產,我和母親恐怕就沒有好日子過了,白先生,你是可以幫助我找到父親遺體的人,這個忙,你一定要幫,至於條件麼,好說。」
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現在還無從判斷,聽上去似乎很美好,但白逸從來不認為有人倒斗會單純地不是為了錢,為了明器,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在商場上充滿計謀的男人,白逸冷笑了一聲:「條件麼?很簡單,如果進入到秦陵,我們要夜明珠和一半的明器,你要是答應,後面的事情好說。」
「我若是不答應呢?」顯然白逸的要求遠遠超過了關老闆的預期,他眉毛輕輕地挑了起來,這是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白逸就知道,自己絕不能小瞧這個關老闆,他所說的話,信一半就可以了。
「大家分道揚鑣而已,當然了,關老闆以如今的身份,這打秦陵主意的事情若是張揚了出去,後果如何,一定會有所擔憂的,我要是關老闆,要麼以重金堵住我們的嘴,不過有一個道理,關老闆肯定知道,那就是唯一能夠保守秘密的就只有死人而已。」白逸冷笑道:「我說的對不對?」
「你真的很聰明。」關老闆說道:「不過你們的能力我們也看到了,想殺你們不容易,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踩到同一條船上,大家是利益共同體,你開的條件我同意!」
口說無憑,可是這種事情就算簽字畫押也不會有什麼約束力,倒斗本身玩的就是命,這一行單干的人少,因為盜墓這活一個人根本就顧不過來,至少需要兩人以上,一個挖盜洞,另外一個人就要負責望風,等下去了,一個挖進墓室,另一個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隨葬品。這兩個人要不就是親戚,要不然就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但奇怪的是父子關係的較少,這也許是干盜墓這營生畢竟見不得人,老子即便幹上這個不光彩的勾當,也要維持做父親的形象,不好意思拉上兒子一塊干,做兒子的後來發現了也裝著不知道。這關家就是最好的例子,關爺帶了不少徒弟,可是自己的兒子卻一直排除在外。
倒斗要合夥,這是為了防止在洞口接活的人圖財害命。就是說,洞下的人把活幹完將財物都傳遞上去了,他就會拍拍巴掌或拉拉繩子,示意洞口的人把他拉上去。如果洞口的人見財起意,當洞下人快上來時猛一鬆繩子,洞下的人冷不防從四五米以上的距離跌下去,骨折、受傷動彈不得,洞口的人又趕緊把提上來的坑土向洞下灌埋,下面的人必死無疑,蕭寧的父親蕭寧天與同夥不就是自相殘殺的最好實例?
自己的團隊都會出現這種事情,更何況兩路人馬?到時候互相博奕這是在所難免的,這就是白逸不願意與其它人馬合作的原因之一,只是現在他們手上掌握著那條盜洞的信息,想撤也撤不了了,畢竟蕭寧還等著藥引子,只有拼一下了。
那關老闆與白逸的聯盟馬上就定下來了,這關老闆的人馬並不止現在的這些,用他的話來說,殺手鑭那是王牌,不宜亮相過早,白逸只有苦笑,自己這幫人的底倒是讓他掏乾淨了,真是狡猾,如今聯盟達成了,只等準備工作一做好,馬上就朝秦陵去,至於那條已經存在的盜洞,關老闆一直語焉不詳,放在他的立場上,也是要留到最後的,白逸也不以為然,只要有那麼一條盜洞真的存在就好。
回去後,最大的問題還是如何安置蕭寧,依然是照上次的方法,讓大姐帶回家照顧,這次去秦陵,時間也會不短,白逸給那大姐支付了不少的錢,那大姐以前在白家做飯的時候就與白逸相處得十分好,自然會對蕭寧盡心盡力,唐三成也能夠放心不少。
送走了蕭寧,白逸還是要讓大家多瞭解一些這秦陵的情況,這次倒斗比較複雜,雖是同盟,也要以防對方的暗算,這秦陵可以說是倒斗者的畢生夢想,除了這秦陵,還有成吉思汗的陵墓,先說回這秦陵,陵園工程的修建伴隨著秦始皇一生的政治生涯。當他13歲剛剛登上國王寶座時,陵園營建工程也就隨之開始了。古代帝王生前造陵並非秦始皇的首創。早在戰國時期諸侯國王生前造陵已蔚然成風。如趙肅侯……十五年起壽陵,還有平山縣中山國王的陵墓也是生前營造的。秦始皇只不過是把國君生前造陵的時間提前到即位初期,這是秦始皇的一點改進。陵園工程修造了39年一直至秦始皇臨死之際尚未竣工,二世皇帝胡亥繼位,接著又修建了一年多才基本完工,工程十分浩大。
第286章 生子
秦始皇這個人,雄才偉略,在陵墓的反盜上面也是獨具一格,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陵墓一直挖到地下的泉水,用銅加固基座,上面放著棺材,墓室裡面放滿了奇珍異寶。墓室內的要道機關裝著帶有利箭的弓弩,盜墓的人一靠近就會被射死。墓室裡還注滿水銀,象徵江河湖海;墓頂鑲著夜明珠,象徵日月星辰;墓裡用魚油燃燈,以求長明不滅。
唐三成聽完一震:「墓頂鑲著夜明珠,那一定是隋侯珠了?」
「傻啊,以秦始皇的身份,陪葬的肯定不止一顆隋侯珠了,之所以大家對隋侯珠津津樂道,是因為它是夜明珠之王,其實傳說最廣的還是在秦始皇老兒的嘴巴裡。」雷子哈哈大笑:「你不要聽到個夜明珠就激動,冷靜一下,這事成不成還不知道呢。」
「是啊,秦始皇地宮深度非同一般,這件事情在《漢舊儀》裡也提到過,公元前210年,丞相李斯向秦始皇報告,稱其帶了72萬人修築驪山陵墓,已經挖得很深了,好像到了地底一樣。秦始皇聽後,下令再旁行三百丈乃至。旁行三百丈一說讓秦陵地宮位置更是撲朔迷離。民間曾傳說秦陵地宮在驪山裡,驪山和秦陵之間還有一條地下通道,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地下通道裡就過陰兵,人歡馬叫,非常熱鬧。」
白逸說道:「提到這地宮的資料實在太少,一丈是三米多,那麼三百丈,近千米的距離了,這地宮的位置比預計要偏移了千米之遠,不知道關爺當時挖盜洞的情形是怎麼一回事,盜洞直通秦陵,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敢說,這條盜洞一定是最長的盜洞了。」
「重點是那條盜洞真的直通秦陵了嗎?」七邪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是,還有一件事情,假如盜洞是關爺以前所挖,那麼至少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六十年了,盜洞完全有可能被堵住了,因為是在山中,只是下一場暴雨,將山上的山石泥沙衝下來,就可以將盜洞堵得嚴嚴實實,還不排除有其它的自然現象。」
七邪說得很在理,白逸歎了一口氣:「是啊,去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尋找到這條盜洞,但願他們手上有確定的信息,否則,我們去花一年的時間從山裡打條盜洞進去?我們能等,可是蕭寧等不了了。」
「白逸啊,你的毛病只有一個,有的時候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太細緻,其實何必呢,有的時候把問題想得簡單一點,自己也輕鬆不是?」雷子摳了摳自己的鼻子,裡面癢得很:「現在就一件事,去了找盜洞,進秦陵,拿夜明珠。」
「三件事了。」唐三成說道:「你看,找盜洞,進秦陵,拿夜明珠,這就三件了,拿了我們還得出來呢?這至少是四件。」
「滾一邊去。」雷子翻了一下白眼:「平時沒見你這麼會說話,今天嘴皮子咋了?」
唐三成吐了吐舌頭,這是他最近以來興致最高的一天了,大概是覺得夜明珠有望的關係,白逸想到上次黃巾軍墓室裡的水銀池,其規模不大,可是現在所用的防毒面罩,好像不能完全過濾掉,當時大家都出現了不適反應,這秦陵裡的水銀據說可是江河規模,現在的防毒面罩越發危險了。
這個問題馬上就迎刃而解了,第二天關老闆就讓人送來了四件全新的防毒面具,白逸他們之前的防毒面具是過濾式的,而這四件全新的,則是隔絕式的防毒面具,相較於過濾式,隔絕式面具更適合在高濃度染毒空氣中,或在缺氧的高空、水下或密閉艙室等特殊場合下使用。
白逸手上拿著一個全新的防毒面具,看到上面的編號:「這是軍用的防毒面具,這個關老闆本事還真大。」
雷子已經拿起一個套在自己的頭上,試用了一下,完了,很滿意地說道:「有了這個,哪怕在水銀裡面游泳也沒有問題了。」
「你倒是可以試試。」白逸不鹹不淡地說道。
雷子一時啞言,只有悶聲笑了兩下:「對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出發?怎麼走?」
「關老闆會以去西安採購藥材的名義過去,時間定在兩天後。」白逸說道:「這一次的人可不少,和他們匯合之後,盡量少說廢話,尤其雷子你。」
雷子有些委屈:「怎麼又是我?」
「因為你的話最多啊。」唐三成說道:「而且很多廢話。」
「少說話,多聽,多看,我們不識對方的根底,要謹慎為上。」白逸說道:「就是這個關老闆,我也對他是半信半疑,他雖然姓關,可是真是關爺的孫子?」白逸靈光一閃,想到了師父,師父與關家也有些淵源,會不會知道中間的一些事,師父如今是陰人,他還教過自己要找他的方法。
看白逸想得走神了,七邪說道:「我們還是各自準備去吧。」
白逸站起身來:「嗯,我去檢查一下槍枝,你們各自準備一下進山的衣服,明天再出去置辦一些乾糧,大家各自行動吧。」
以檢查槍枝的名義窩進了自己的房間,白逸將門關上,想到何寶生說的話來……「幸好我剛才對你下了術,以後你若是有事找我,在心裡唸唸我的名字就好了,你在哪裡,我都能找過去。」
當時白逸只是這麼一聽,並沒有想太多,還開玩笑說是不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現在只有試上一試,看看師父能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找過來了,想是這麼想,可是這心心唸唸也沒有程序可言,白逸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坐在書桌前,閉上了眼睛,在心裡叫著師父的名字,整個過程中,白逸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足足一刻鐘之後,白逸睜開了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很搞笑,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次日,四人又開車去置辦了不少乾糧,盡量選既輕又飽腹的來帶,肉乾是必不可少的,四人許久沒有這樣輕鬆地出來逛商店,雷子和唐三成打打鬧鬧地,沒一會兒就跑得不見了人,白逸直皺眉毛,七邪看他不太高興的樣子:「我去找找他們,昨天他們說要去看看劉知習,說不定這會兒已經過去了。」
「也好。」說到劉知習,也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了,白逸點頭:「讓他們不要玩到太晚,早點回來。」
七邪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找了過去,也慢慢消失在人群中,白逸提著買來的東西,朝自己的車上走,剛走到車子旁邊,打開了後備箱,一隻手拍在白逸的肩膀上,白逸以為是雷子又在和自己鬧,不耐煩地說道:「七邪剛去找你……」
餘光掃到那隻手上,白逸心裡一顫,回過頭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