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站在眼前的可不是何寶生,他正笑瞇瞇地看著白逸:「不錯啊,光是看我這雙手,就知道是師父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白逸的心突然地跳了起來,師父說的居然是真的,陰人真是不可思議!白逸只能心服口服了:「師父,先上車,回去以後再慢慢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第287章 風車
  今天恰逢是星期天,街上的人很多,不少孩子在街上嬉笑打鬧著,比較嘈雜,何寶生點點頭:「也好,走吧。」
  回到白逸的四合院裡,白逸先為何寶生泡了杯好茶:「師父,這是你最愛的毛尖,都是最嫩的地部分。」
  「你還記得我好喝這一口,師父這心裡可是欣慰不少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何寶生連連點頭,完了,話鋒立刻轉了回來了:「你找我是不是有急事?」
  「師父,事情與秦陵有關。」白逸說道:「不過我先想知道,關爺是不是有個兒子?而且是晚年得子?」
  「關爺?」何寶生驚訝道:「沒錯,六十歲生了一個兒子,是在金盆洗手之後的事情了,當時我師父,也就是關爺的大弟子還曾回去送了大禮,當時大家都笑這關爺在地宮裡摸爬滾打了一輩子,這體質也非同尋常,六十得子,比得過孔子他爹了。」
  孔子父親叔梁紇七十歲的時候才生下孔子,在那之前,生了九個女兒和一個跛的兒子,換了三個妻子,才得到了孔子,這關爺的情況與叔梁紇十分相似。
  「關爺一輩子取了三個老婆,除了原配,另外兩個是續絃,不過前兩任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這事是關爺的心病,當時有種說法,都說是關爺身上的陰氣太重,所以不能產子,還剋死了兩個老婆,當然了,這些話肯定都是背地裡說的,可是說來也奇怪,關爺金盆洗手之後,居然就得了一個兒子。」何寶生說道:「這事情有些太巧了,大家都說是因為陰氣沒了,才後繼有人。」
  白逸沉吟了一會:「這麼也就是說,關爺的兒子沒有倒過斗了?」
  「當然是沒有了,畢竟當時關爺已經退隱,他一輩子倒鬥得來的財富不計其數,子孫後代也沒有必要再吃這一碗飯了。」何寶生說道:「說起來,這倒斗各路門派,也只有摸金最喜歡親人朋友上陣了,關爺麼,倒是一直不同意親人上陣的。」
  白逸這才將自己要與關爺孫子共同去秦陵的事情講了出來,何寶生聽得十分仔細,完了說道:「這關爺的孫子嘛,我就知道得不多了,畢竟時間間隔太長了,不過聽上來,這關爺在遇上水下移動墓室之前就去過秦陵了,但肯定沒有什麼收穫,要不然,他怎麼會一個字也不提,只在晚年告訴自己的兒子?當時他退出倒斗界就讓大家眾說紛紜,單是一個移動墓室就讓他心灰意冷?現在看來,他必然在秦陵那裡也栽了一個大跟頭,然後又遇上移動墓室的事情,這才心神俱冷退隱江湖的。」
  這樣解釋完全行得通,人的意志力並不是堅不可摧的,只是要看挑戰你的那股力量是什麼?關爺一世盛名,假如接連兩次面對失敗,完全有可能讓他心灰意冷,這樣一來,白逸有些擔心了:「那盜洞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從關爺後面的表現來看,裡面肯定不是那麼順利,這一次,我們……」
  「白逸啊,事在人為,別人做不到的不意味著你不行。」何寶生說道:「更何況,你現在有這樣幾名得力的同伴,以前你認為可能的事情,現在遇上多少件了?」
  「這……」白逸只能說師父就是師父:「這一次,我心裡沒有底,我很少會這樣,可是最近似乎找不到自己的狀態了,就連這個關老闆說的話,也讓我戰戰兢兢,總覺得他身上有一層迷霧,把他籠罩著,讓我看不清楚,他盜秦陵的動機,我覺得不單純。」
  「嗯,我也有這麼一種感覺。」何寶生說道:「可惜,這一次我不能與你同去,這的確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師父還有其它的事情嗎?」白逸心裡一動,若是師父同自己一塊去,這底氣又要足幾分了。
  「說來話長。」何寶生為難道:「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你也是知道的,我如今的身份與以前不大一樣,遇上的也儘是些怪事,三言兩語實在講不清楚,因為連我自己也是雲裡霧裡,待我自己弄明白了,以後再找機會告訴你。」
  「好,師父,今天能夠留在這裡嗎?」白逸問道,其實他原本想問師父為什麼能夠這麼快找過來,可是聽剛才何寶生的話,師父自己恐怕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會使用這種方法,內中緣由也是說不清楚。
  何寶生歎息一聲:「不了,我這就要離開。」
  白逸無奈,只有送何寶生出去,何寶生並不說他的目的地,白逸只有目送他消失在胡同口,一個轉身,就不知道下次相見是何年何月了,白逸歎口氣,走進去沒有幾分鐘,七邪就押著唐三成和雷子回來了,雷子還是一幅氣鼓鼓的樣子。
  「怎麼了?」白逸有不好的預感了:「你們又闖什麼禍了?」
  「劉知習他爸!」雷子氣哄哄地說道:「我們不過是去看看劉知習,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好像要拐走他乖兒子似的,我們在那說話,他就一直坐在旁邊盯著,像盯犯人一樣,說了沒有幾句,就說劉知習要複習功課,讓我們下次再過去,我看劉知習都快生死不能了!」
  「望子成龍都是父母的心情,而且,他父親還不知道他與我們的關係。」白逸說道:「以後還是少去吧,次數去多了,恐怕會露底。」
  雷子吐了一口氣:「還去?我還是要臉的,以後都不會去了!」
  雷子自小過得是漂泊的生活,他是拿劉知習當朋友的,在朋友家裡,被朋友的家人輕視,這讓他心裡很不好想,強勁馬上上來了,嚷著要和劉知習斷絕關係,白逸索性不理他,讓他先撒撒氣,反正以雷子的脾氣,發完了脾氣也就是完了,沒有什麼後遺症,雷子和小山其實就是同一類人,沒心沒肺。
  白逸讓唐三成把小山找回來,小山這幾天像撒野的猴子一樣,到處散著歡兒,幸好他還記得回家的路,可是今天這麼晚了,平時早回來了,今天人影子還沒有看到,白逸有些擔心了,唐三成和七邪一起出去找,白逸回房間繼續收拾,把還在鬧彆扭的雷子一個人撇在了院子裡,「唉,你們怎麼都不理我啊?」雷子雙手放在身後:「得,我回家去!」
  小山是被七邪扛著回來的,面朝下的那種扛法,被七邪緊緊鉗制住的小山還在叫個不停:「不行,我還要再和他打一架,不行!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七邪就一巴掌打在小山的屁股上:「老實一點!」
  唐三成也勸道:「小山,不就是個糖人嘛,明天我給你買就是了,大街上和人打架會被抓起來的。」
  「那兩個怪人!」小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大叫著,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的確是個孩子,至少心智上如此,雷子正打算走,迎頭撞上這情況,有些蒙:「你們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別提了,遇上兩個蒙古人,搶了小山要買的糖人,小山就較上勁了。」唐三成簡短地說道:「他非要過去和人家打一架,幸好讓七邪攔住了。」
  蒙古人讓雷子一驚:「蒙古人,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蒙古人?」
第288章 雞上架
  「這還用說嘛,他們身上掛著蒙古小刀呢,就像寶音和巴特他們一樣。」唐三成說道:「而且他們的長相一看就不是漢族,最奇怪的是他們手上還紋著老鷹,金色的,太顯眼了,我就覺得那兩個人有些怪怪地……雷子,你怎麼了?」
  「沒……沒事,我要先回去了,等出發的那天我會準時過來的。」雷子有些倉惶地離去,唐三成只覺得莫名其妙:「他這是怎麼了,還生著氣哪!」
  七邪搖搖頭:「或許是他想得太多了。」
  唐三成不懂七邪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七邪已經將那兩名蒙古人與金鷹令聯繫了起來,這也是剛才他不讓小山追過去的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是那兩人手上的繭,還有行走時的腳法,這兩人的功夫還在寶音和巴特之上,小山雖然身體輕盈靈活,可是攻擊性並不強,真對上了,說不定會吃虧,眼下出發在即,七邪不希望小山惹出麻煩,寧願息事寧人。
  把小山扔在了院子裡,小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腿還一蹬一蹬地:「他們不講道理,我要找他們!」
  「找誰呢。」白逸走了出來,無奈地看著小山。
  唐三成把剛才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免不了又提到那兩名蒙古人了,白逸與七邪對視了一眼,悄悄沖七邪比了一個大拇指朝上的動作,兩人心領神會,想不到小山他們又與蒙古人撞上了,世上的事情實在太巧合了,有時候巧合多了,就讓人覺得不放心了……
  出發的日子馬上到來,不出意外,關老闆選擇了開車前往,雖然麻煩一些,可是方便,可以攜帶不少工具和設備,為了掩人耳目,車上用的是食品的包裝箱,打包打得結結實實,白逸開的是自己的車,五個人剛好夠坐,眼看關老闆他們就在眼前了,七邪從車窗裡看過去,面色微變:「白逸……」
  白逸也看到了,關老闆身後站著的正是那兩名蒙古人,雷子坐在後面,眼神還沒有朝那裡瞟,白逸說道:「雷子,你自己保重。」
  雷子一愣,順著七邪的指點看過去:「就是他們嗎?手腕上有金色老鷹刺青的?」
  沒有人說話,雷子自言自語道:「看來就是他們了……」
  雷子從小就經受防備金鷹殺手的訓練,師父的話時刻牢記在心,最好的偽裝就是忘記自己是卸嶺力士的身份,雷子輕吹了一聲口哨:「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那條盜洞。」
  五人下車,小山看到那兩名蒙古人就衝了過去:「還我的糖人!」
  他剛衝過去,其中一名蒙古人順勢握著小山的手腕,一提,一甩,居然把小山掄了起來,小山的身子開始打轉,就像個風車,轉速越來越快,在空氣中掄起一陣陣涼風來,唐三成聽到「忽忽」的聲音,心裡一悸:「小山!」
  「呵呵……」小山的笑聲傳了過來,那蒙古人臉上露出驚奇的樣子來,停下,小山的身子一縮,從那蒙古人的手上就落到了地上,站起來,笑嘻嘻地看著那蒙古人說道:「真好玩,再來一次,好不好?」
《詭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