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國安局五師兄,美國方面四師兄,陰陽眼的我,還有遠在歐洲做生意的大師兄,加一起算是直接戰鬥力;九小子是軍隊世家,他爺爺以前據說和小平爺關係頗好,現在老爸也是個將軍,算是中國的高、干、子、弟;老爺子成名很早,現在的中國高層,很多都在年輕的時候和他老有過來往,往事雖然不清楚,但從每年無數人送來的年貨和禮物上我也能窺探一二。
  這些力量動用起來把某個家族從中國趕出去還是很容易的。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謝大師和盧大師一直不緊不慢的品茶,眼皮都沒抬一下,反觀墨大師和張大師則反應有點大,而洛爺爺雖然面帶微笑不說話,可是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芒……
  按理說這話應該和他沒關係吧?
  找不出洛大師眼神突然異常的原因,也就沒什麼多想的了,我看看中間幾位大師級的人物,深深吸口氣挺直了腰——諸葛一脈的弟子什麼時候被人小覷過?
  「小劉啊,過來。」盧大師喊了我一聲,在我走過去的時候他轉過臉對師傅笑罵到:「諸葛老頭,你說你運氣為什麼總是比我好那麼一點?收個徒弟天賦異稟也就算是,本性也不錯,最重要的是腦子很好使——商量下,叫你徒弟轉我門下來,我把神仙索傳下去。」
  「光打我主意!」盧大師開口師傅也不好再黑著臉了,眼一瞪手一招換了話題,「七小子過來,別被這老傢伙把你拐了。」他指了指身邊塊石頭,「就坐這裡好了。」
  給盧大師留個歉意的笑容,我屁顛屁顛的跑到師傅身邊坐著。
  老爺子呵呵笑了幾聲才想起該謙虛一下,於是他清了清喉嚨,「哎,七小子那有你說的那麼好……」嘴裡這麼說,臉上那表情卻像是欲拒還迎的學生在等老師誇,耳朵都豎起來了,就等盧大師繼續——
  結果這麼一問盧大師倒真是正經了起來。
  「你別說,還真是不錯。」盧大師言語中頗有些蕭瑟:「別看我們盧家人才不少,但是真正能繼承我手中這套神仙索的寥寥無幾,還都不得精要所在——這回我還真想找個傳人來學學我這套東西了!」
  話一出口幾位大師臉色都有點不太對,神仙索作為盧家的家傳至寶,理論上來說就算沒人能學會,他也不至於拿到這個場合來說吧?示敵以弱還是有所求?一時間到把大家都搞糊塗了。
  場中靜了幾分鐘,才聽張大師說了一句:「呃,這個,老盧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你的?難不曾真是要……」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下半句:找個外姓來傳承絕技?
  五位大師的關係,上面我說的很是清楚,也不是鐵板一塊,但是就算如此,大家都有幾十年交情了,真要是有人求頭上還真是難以拒絕。
  要個大師開口來求辦的事情,估計小不了!
第一百五十五節 盧家後裔
  決定王家是否能進入水陸大會,其實意味著中國法門能否重新接納這支在外流離的五斗米教支流回歸,箇中的淵源要追溯到幾百年前,那麼需要解開的恩怨情仇也有幾百年之多。
  原本以為這會議應該是嚴肅莊重的,身在其中才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都說四川人懶散,隨便在茶館裡坐坐喝喝茶,就能把上百甚至上千萬的生意定下來,結果幾位大師也差不多,就這麼隨便坐著說說也就準備把事情給決定了——料不到的是他們順道還扯些有的沒的事兒!
  比如盧大師現在居然把家事弄出來說!
  范陽盧氏距今已有數百年,最早由秦始皇時大名鼎鼎的五經博士盧熬、天文博士盧生成立初代家族族系。繼之西漢初期有燕王盧綰、東漢末被尊稱「士之楷模,國之楨韓」之海內儒宗之大儒盧植,均出自范陽。
  及魏、晉、南北朝至隋,盧植之裔盧志、盧諶、盧偃、盧邈、盧玄等等,都是官宦世家,書香門第。帝族之子要找盧氏成親,史稱「范陽盧氏,一門三公主。」至唐代尤為突出,不僅狀元、進士、帝師,大出人才,有「初唐四傑」之盧照鄰、「大歷十才子」之盧編等等。自漢末至唐代六百多年中,正史中有記載的盧氏歷史名人達840多人。
  盧氏一脈要是真歸類來算該屬名家,但傳承過程中經歷千年,其實也兼雜了一些其他門派的東西,這一點並不奇怪,中國千年文化中戰亂紛陳,若不是有點自保的手段又如何能傳承下來呢?
  但是到了近代之後,盧家居然人丁開始漸漸稀薄,好不容易看現家族盧三凡等人後代有三子六女,結果看了天賦差點吐血——盧大師三個孫子子中有個二傻子,另外一個資質平平,別說神仙索,就連一般的繩技能學會都費了老鼻子勁。
  只剩最後一個繼承家傳,也算是還好,就算天賦不突出也能學會不是?哪知道屋漏偏遇連夜雨,這單單的一個傳人也在98年出了場車禍!
  人就是這樣,順風順水的時候啥事沒有,但一出事就是接二連三。
  出事之後,盧大師和他弟弟差不多都要瘋了,在這種情況下盧三凡被迫說出了這麼件事:盧三凡年輕的時候在雲南呆過一陣,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就和個白族妹子好上了,居然還懷了孩子。按現在來說說應該沒什麼事情,可惜中國這幾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血脈要求,只能是和漢族通婚,那妹子就受不了了。
  盧三凡準備把孩子打掉,白家妹子死活不幹,這樣三折騰兩折騰好幾天。到了最後那妹子二話不說找個晚上就跑了,留下封信說自己絕對要把孩子生下來怎麼怎麼樣。
  任何事情都是隨著形勢的發展會有變化,當年那壞事結果到了98年居然成了好事,無論怎麼說家中還有血脈流傳,所以盧家就開始大海撈針了。
  這事情說起來老爺子他們也知道點,當時師傅就幫過點起了回三世書來卜算,可惜不知道為什麼那孩子也有點奇怪之處,找來找去愣是查不出具體的東西。師傅當時就斷定這孩子知道身世,由於母親的關係對盧家是恨之入骨,別說是要他認祖歸宗,就算叫他給點好臉色怕都不能。
  當時卦象上還看出來那孩子能夠不被找出來,必然是學了法門之術,無論哪門哪派,反正算是天賦極佳之人,甚至可以借助手上的法器之類來逃過追查;其二,那孩子必然對自己父親盧三凡極為痛恨,想要他放棄這仇恨比登天還難。
  簡單的說,這仇恨深入脊髓,不死不休!
  盧家聽師傅這麼一說更是著急,所以發動家族之人四處查找,折騰這麼幾年總算是有點大概的消息,雖然不多也算是知道那孩子的相貌之類,剩下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找到他——至於找到以後怎麼辦,估計他們也還沒想過。
  上次盧老爺子去美國其實也就是這事,追尋點蛛絲馬跡而去,可惜沒有找到人。
  說了這話,盧大師看場中諸位的表情,長歎一聲,「現在我盧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這個孩子延續血脈,追捕四凶只能盡力而為——至於其他事情,我可是不願意多想了。」一說完,我居然看見洛大師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頓時明白了——
  那意思無非是說只要有人能幫忙找到這孩子,自然盧家會傾力相助,王家之事不在話下。
  洛大師輕輕端起茶碗淺嘬口,「盧大師所憂自然是我們所憂,於公於私我等都要盡心竭力相助——待到我手中的事畢,定然用自身所學替大師找出這個孩子,你看怎麼樣?」
  盧大師喜道:「那就多謝了!」微微黔首表示謝意……
  「等等!」說話的是墨大師,他朗聲說道:「洛先生這句話我品了品味兒,總覺得有點不對——洛先生本來不是我們中國方士法家,此事若是要勞煩先生出馬,未免顯得我們大陸扶乩占卜無人才。」他用手一指張大師:「茅山一派雖然不擅長占卜星象,但也能窺探一二。張大師對此沒有什麼說的,哈哈,我這張老臉可是有點掛不住了,冒昧說一句,此事不必勞煩洛先生,茅山教能處理!」
  他這句話直接替茅山教把事給定了,但是張大師居然眼皮微垂一言不發,顯然是默認了。
  「那你是準備叫茅山教接了?」謝大師心中估計不悅,直言就開了口:「我且不說占卜一術上的修為高低,但是盧大師找人這件事自然是多多益善——明白說了,你要是茅山教能幫盧大師找人,難道說其他人就不能幫忙了麼,洛大師完全可以一起找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墨大師寸步不讓,「華夏法門之事何勞其他人?」
  「天下大道原本一家,千河萬流終歸大海,有這個必要分清楚你我?」謝大師哼了一聲:「天下大勢天下為,這件事情要想辦好,非要集合眾人的力量——老墨,我還是勸你一句,有些舊規陳調非得改改了。」
  「哈哈,好個集合眾人的力量!」墨大師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天下之事非得名正言順不可!周王伐紂,大義使然;漢祖代秦,天象所指。他們順天意,居大道,以弱伐強最終也能獲勝……世上之事並非力量強弱就可定的,大道所在方能獲勝!」
  「守一己舊制又何言天下大道?」
  「言重了!我只是守華夏脈絡,理沉淤,顯精髓,如此我們華夏法門眾人才能一心一意聚合出力,把這事情給辦了。」
  「周王伐紂也有梵天諸將所助,漢祖代秦亦是韓信張良之力——你能說他們只是一己之力獨流溉田?」
  「哈哈,謝大師,梵天諸將、韓信張良也是我華夏法家,當時借助之力也並非是邪魔外道、旁門偏教之類——此方為大道!」
  ……
《神鬼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