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這次蹲點給我感覺就是霧裡看花,本來我們都快認定裂頭殺星是墩兒了,可現在一看,不排除有他人的可能。
在我拿不定主意見不見他時,墩兒變得不耐煩起來,他砸了幾拳後開始使勁拉扯門把手,大有暴力卸門的架勢。
巴圖從隔壁輕輕敲了敲木板牆,隨後嗤嗤的沖水聲傳來,他一推門走了出去。
「墩兒,你幹什麼?」巴圖故作驚訝的說道。
墩兒一愣神,「鐵爪,怎麼是你?那這裡蹲的是盧建軍麼?」
我聽他一叫鐵爪,心裡有了底,知道這是墩兒本人而不是殺星,也急忙應了一聲,「是我,這幾天拉肚子。」
墩兒哈哈笑起來,連連擺手,「沒事了沒事了,我還以為哪個小兵躲這偷懶不去晨練呢。」
雖然我蹲在這半天連褲子也沒脫,但為了裝樣子,急忙沖了一下廁所,又把褲帶故意解開,一推門走了出去。
墩兒顯得很關心我,甚至拍拍我肩膀安慰道,「水土不服很正常,適應幾天就好了。」
我點頭應了聲,而巴圖趁空瞅了一眼廁所又對我使個眼色,之後拉著墩兒接話道,「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
其實巴圖的那點家底我還能不知道?這次來的匆忙,他根本就沒帶什麼東西,但我又一琢磨懂了他的意思,心說他是想找個借口把墩兒支開,讓我趁空去開水間看看。
我急忙配合的裝出一副愁苦樣,揉著肚子哎呀幾聲又一扭身衝進了廁所裡。
也該說我演戲演得還不逼真,這時要能擠出幾個屁來就更完美了,可放屁又不是打哈欠,這東西對飲食及自身條件的要求十分嚴格,我目前還沒到這種境界。
但這並不影響什麼,墩兒顯出一絲好奇心,跟著巴圖走了。
我靜靜聽了半天,直到確認他們走遠後,又急忙推開門從開水間衝了過去。
打心裡說,這次我認為鍋爐水箱中被人放妖卵的面不大,本來墩兒有嫌疑,但憑他剛才的言談舉止,明顯沒被妖化,更不可能是裂頭殺星的主體。
可打開水箱蓋子後我傻了眼,箱底密佈了大片的妖卵,也不知道這妖卵是不是跟剛放進去有關係,它們還未變成透明色,稍微有點暗白的架勢。
我腦門一下見了汗,而且心裡也時迷糊時清醒的混沌起來。
我又在墩兒是不是裂頭殺星的問題上繞開了,而且連帶著又覺得那三個炊事班小兵的嫌疑也不小。
但我天生不是推理家的料,到最後除了想的自己腦瓜子生疼外,一個有用的結論也沒得出來。
我一尋思心說得了,自己也別再這揪心的問題上鑽牛角尖了,還是推給巴圖吧。
我本想蓋好蓋子走人,可突然間又上來一股心血來潮的勁,我不想今晚大家繼續吃妖卵,別看現在手頭沒撈卵的傢伙事,但我也不是善類,索性一脫鞋把兩根襪子都丟進了水箱。
我心說寧可讓大家罵我是個缺德玩意兒,甚至讓他們斷幾頓水也絕不能對妖卵姑息養奸。
等我忙活完走出去時,發現遠處走廊正站著一個人,就是那個矮胖。
他衝我友善的笑了笑,不過我總覺得他的笑有點冷,甚至有裝出來的可能。
我回到宿舍時巴圖已經在床上休息了。
看我一進來巴圖就擺手示意讓我關門。
「怎麼樣?水箱裡是不是又被放了大量的卵。」還沒等我說巴圖就先問了句這話。
我驚訝的長大了嘴,尤其對他這麼問法出乎意料,「老巴,你怎麼知道?」
巴圖嘿嘿笑了,沒多解釋,反而伸出兩個手指強調道,「按我的分析,現在有兩個人,他們中的一個就是裂頭殺星。」
我追問哪兩個。
巴圖說第一人是墩兒,別看他剛才熱情的叫我鐵爪,但不排除他放妖卵的可能。
我搖搖頭表示不認同,尤其巴圖的話讓我覺得矛盾,我心說墩兒叫你鐵爪,那就說明他整個人正常,既然人正常那又何來的放卵之說。
巴圖早就料定我會搖頭,他挪了挪身子故意向我面前湊了湊,「建軍,別忘了,這次的妖是裂頭殺星,這是一種及其恐怖的存在,如果說墩兒真是妖主體,這幾天再次被『進化』了也是既有可能的事。」
我懂了巴圖的意思,還多加一嘴,「你是說現在的墩兒在被殺星控制前有可能連噴嚏都不打了?」
巴圖打了響指,讚我一聲,「想想看,如果殺星臨時控制墩兒的身體,把妖卵放在水箱後又把身體還給他,那我的假設是不是解釋通了。」
我點點頭,最終認可了殺星主體的第一人選。
之後巴圖說了第二人,矮胖,他認為這胖子也不簡單,尤其給人一種神神秘秘的感覺。
對矮胖可能是殺星的說法,我一點異議都沒有,而隨後我話題一轉問巴圖接下來的打算。
巴圖說咱倆可以去門口警衛那套套話,畢竟那幾個小兵的任務就是給部隊看大門,只要我們瞭解到這一陣墩兒和矮胖誰出去過,那這人就該是裂頭殺星。
我點頭稱是,甚至打心裡還暗讚巴圖聰明。
我倆也沒耽誤,休息片刻後就直奔大門口。
警衛處裡有一個專門記錄出入的本子,看在我和巴圖態度好又是特派員的身份上,警衛很爽快的把這「寶貝」借給我倆翻閱。
當看到矮胖的名字出現在本子中,我心裡突然鬆快了一下,以為墩兒逃過了嫌疑。
可接下來我又在本子中找到了墩兒的名字,而且他倆就像競標似的,各自名字交替在本子上出現。
最後不僅是我,連巴圖也看得煩了,索性把本子一合不去理會。
「建軍,問題很棘手。」沉默片刻後,巴圖說了這麼一句。
我能感覺的到,巴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其實我也能理解,畢竟這次捉妖,在本質上跟以前不一樣,這裡面牽扯到了自己人。
我本想安慰他幾句,但想來想去又不知道話該怎麼說,我倆就悶頭在警衛室裡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