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阿峰對我大喊,讓我快點回來。
  我握著木偶,急急忙忙往回趕。等見到陸宇峰時,看得出來,他一身髒兮兮的,剛才沒少受罪,但他不在乎,反倒一把接過木偶看了看。
  我留意他表情,發現他先是一驚,接著詫異,最後拿出一副頓悟的樣子。
  我問他想啥呢?陸宇峰沒回答,這期間宛小寶也往這邊走。
  陸宇峰做了個小動作,把狼皮和竹籤一把扯下來了,他還一縮胳膊,讓手縮到袖子裡一下,等再伸出來時,狼皮和竹籤都不見了,都藏到袖中了。
  宛小寶先問問阿峰怎麼樣,陸宇峰說他沒大礙。緊接著,宛小寶把目光下移,盯著木偶瞧著。
  陸宇峰很大方的把木偶舉起來,苦笑著說,「他很怪,每次出現都要留一個玩具。」
  宛小寶沒說啥。我們緩了一會後,陸宇峰下命令,讓我們仨打掃下戰場,他再爬到樹上,把吊床摘了,我們接著趕路要緊。
第十八章 禁區再現
  趁空我和潘子也找到了侏儒鸚鵡,它依舊默默躺在地上。
  我心裡一沉,和潘子蹲下來,把它撿起來,能看到,它還有呼吸,只是昏迷了。我不知道怎麼對動物急救,尤其這小鸚鵡的喙那麼小,做人工呼吸肯定不行。
  我和潘子都用手撫摸它,試圖讓它醒來。
  直到陸宇峰把行李包和吊床都收拾好了,走過來後,小鸚鵡才在我和潘子的不懈努力下睜開眼睛。
  它顯得很衰弱,掙扎地站起來,也不爺長爺短的得瑟了,低著頭不說話。
  陸宇峰很心疼,歎了口氣,又把鸚鵡接過去,放飛了。
  我對此感到不解,侏儒鸚鵡現在的狀態,自行在森林裡待著,別被獵食者撲去。
  但陸宇峰說沒問題,還強調讓鸚鵡吸點大自然的氣息,比在我們身邊待著要恢復的快,而且它也會一直跟著我們的。
  我們接下來商量趕路事宜,我是真沒啥好建議,陸宇峰卻指著西北面跟我們說,「這次咱們往這裡走。」
  他沒解釋具體原因,但我覺得,阿峰一定有理由,而且是深思熟慮過得。
  我們即刻出發,雖說現在離村裡遠了,出現人造陷阱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覺得還是該謹慎為上。
  阿峰卻一點這方面的顧慮都沒有,他獨自在前面大步走著,還招呼我們快快跟上。
  怪異不僅如此,他還偶爾低下頭,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他在看。
  我有個猜測,陸宇峰不是把孤狼留下木偶臉皮和髮簪給卸下來了麼?那段狼皮或髮簪一定還有什麼說道,或有什麼提示。
  我們一直走到天亮,又來到一個岔路口。因為我們夜裡沒睡多久,外加打鬥了,現在身子很疲憊。
  陸宇峰擺手讓我們在這歇一會兒。我們仨都抽了根煙,宛小寶不好這口,索性大咧咧坐在地上。
  我們閒聊時也說到這岔路口了,陸宇峰的意思,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做點手腳,讓敵人能走岔了。
  潘子冷不丁沒想明白,他又追問,「咱們怎麼做手腳,難道立個牌子,說梅山的人走左邊,外來人走右邊?」
  我被潘子逗樂了,可陸宇峰卻說潘子這想法很對。接著他對宛小寶擺手,「木瓜,你把髮簪借我,我把它丟在左邊路口,這就是一個活『招牌』了。」
  我暗讚阿峰機靈。可宛小寶顯得很摳門,搖搖頭說髮簪不能給,這是她祖上傳下來的,很寶貴。
  我心說她可拉倒吧,這髮簪的款式很新,一看就是近幾年的貨,她也好意思撒這個謊。
  陸宇峰上來一股較真勁,也非得要這個髮簪,我覺得陸宇峰咋有點反常呢,較什麼真嘛?尤其最後他倆爭的都有些不愉快了。
  我充當一把和事佬,擺手說,「不用髮簪也行,看我的。」
  我把褲腿撕下來一塊,走到左路口,找個灌木掛上了,乍一看就好像我們慌忙逃路,我被刮破褲子留下來的一樣。
  接著我們從右邊走,這時候我們仨都在前面,宛小寶也不知道咋了,走得慢吞吞的。
  我隱隱有種直覺,陸宇峰和宛小寶都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具體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
  這樣我們一路無礙的走到一個大河面前。
  我聽說過,國外的亞馬遜森林,裡面河流就特別多,沒想到這次做任務,我也有機會在梅山叢林遇到一條河。
  這河有三十米寬,流速不是那麼快,但也不慢。我們停在河面前,四下打量著。
  潘子這次眼睛賊,發現了一個怪異,他指著一個不起眼的灌木叢,跟我們說,「那裡好像有東西,是個石碑。」
  我順著一看也找到了,而且突然間我還聯繫到綏遠村了。
  我和潘子先過去,把石碑周圍灌木清理一下,讓它完全顯露出來。這上面刻著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弄不好是梅山當地的文字,又或者是什麼古文。
  我估計是介紹這河叫什麼名的。我對這個不在乎,我想到的是,石碑裡會不會也有斷層。
  反正現在是在森林裡,也沒什麼破壞公物的說法,我對潘子一使眼色,我倆掄起腳,辟里啪啦一頓踹。
  這把陸宇峰和宛小寶都弄愣了,不過在我們把石碑踹裂,真出現斷層後,他們又變得一臉詫異。
  宛小寶還冷冷地說一句,「你們兩個可以嘛,這種藏碑的秘密都能發現?」
  我倆都沒接話,因為在石碑斷裂後,我們看著斷層,全嚴肅起來。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這上面刻著一個獰笑的臉,跟綏遠村的一樣,臉下方寫了兩個大字,「禁區。」
  我敢肯定,我們要找的蠱塚,就在這附近,甚至是……河裡。
  這絕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把塚建在河床底下,絕對能避過很多人的耳目,蟲師要研究培育蟲子,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我把這想法說給陸宇峰挺,打心裡還暗暗犯愁,一旦這是真的,我們可怎麼進去啊。
《兇案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