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可惜屍首只有在觸碰陽氣的時候會起來,如果陰齾之孽沒那麼多屍首特有的破「習性」,我估計早就叫鳥人給這孫子一槍了,直接遠距離把這孫子嘲諷到陣局裡收拾。
「一丈了……」我計算著距離,心咚咚咚地跳個不停,滿頭冷汗的看著屍首,已經做好了往回跑的準備。
一丈,這是一個足以讓屍首起屍的距離,在這距離裡,哪怕是我呼吸一下都會……
坐屍猛地顫動了一下,沒等我反應過來,它的頭霎時就猛抬了起來,用著乾癟的雙眼遙遙望向了我……
「嘶!!!」
第36章 裹著金甲的手臂
「我操。」我驚呼道,見陰齾之孽已經被陽氣激得起屍了,當即我就扭過了身子,撒丫子往海東青他們所在的地方狂奔著,心猛跳個不停。
你媽的慢點!!別追我太急啊!!給我留條活路!
走廊並不是太長,從我先前所站的位置到胖叔他們所在的位置,這個距離不會超過二十米。
雖然我百米才十一秒四,但在這種緊要關頭,那可真的是突破極限了。
也就是普通人幾個呼吸的功夫,我就已經跑出了走廊,腳也踩在了平台上,嘴裡大喊著:「快快快!!來了!來了!!」
此時此刻我發現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胖叔跟在看傻逼一樣看著我,海東青也用著一種看弱智的眼光打量著我,誰都沒說話。
「你們怎麼了?!那孫子來了……」說著,我把頭往後轉了一下,見陰齾之孽還在石室中坐著,我霎時就鬱悶了:「這孫子怎麼沒過來……」
陰齾之孽絕對是起了屍的,它雖然雙眼看不見,可還是把頭抬了起來,用著死氣沉沉且乾癟的雙眼望著我們,口中吞吐的陰氣速度漸漸便快了。
「呼……」
與先前不同,它現在「呼吸」的聲音很大,哪怕是我們在石檯子上跟它相隔十幾米,一樣的能聽見。
胖叔皺著眉頭看著我,低聲問道:「你抹油(沒有)捅炸它?」
「捅炸了啊,絕對起屍了,邪齜都響了不是?」我也奇怪了,看了看那坐在石室中的陰齾之孽,我搖搖頭:「這孫子不會是有毛病吧?天台局出問題了?」
「不可能。」胖叔疑惑地說道:「天台局失效咧,冤孽又不會消失,你這樣進去它一定會炸廟跑出來追你咧,可怎麼抹油(沒有)追來啊……」
「可能是嘲諷的力度不夠,我再去試試。」我咬了咬牙,轉頭走上了台階,再度壯著膽進了那條讓我害怕的走廊。
不一會,我又回到了走廊最深處的石門外,哆哆嗦嗦的拿手在陰齾之孽前方晃了晃,嘴裡大喊道:「你不起屍嗎?!」
「呼……」陰齾之孽只是看著我,頭微微顫了顫,沒有其他的動作。
見此情景,我又往前走了幾步,故意咳嗽了幾聲,把呼吸聲也放大了些許,希望這呼出來的陽氣能刺激刺激這冤孽。
「喂?」我又喊了一聲。
我有點摸不清現在的狀況了,真心的看不懂了。
陰齾之孽與我的距離不過兩米,這距離很短,它只要蹦起來就能掐死我,當然,前提是我沒準備才會被它一下子掐死。
「怎麼不動彈……難道真的是陣局失效了……害得這冤孽也成了植物人?」我思維有點天馬行空,但目前的情況不由得讓我亂想了起來,恨不得上去對它吹口氣再跟它親近一下,以證明這陣局是否失效。
來者不怕,怕者不來,既然都到了這份上,我還不如賭一賭……
就這麼想著,我深呼吸了幾下,輕手輕腳的向著陰齾之孽走了過去,腳剛抬起來,胖叔的怒吼聲就在後面響了。
「你上氣(去)作死啊?!」
「我去試試!看它是不是植物人!!」我回了一句,語氣很是無奈。
這種險誰願意隨便冒?要不是現在形勢危急,我能上去冒這個險嗎?
陰齾之孽靜靜的抬頭看著我,呼吸聲很大,一呼一吸所帶出的陰氣異常冰冷,越靠近它我就越有種進了冷凍庫的感覺。
兩米……一米五……一米……
忽然,就在我漸漸接近陰齾之孽的時候,一隻手毫無預兆的從我身後伸了出來,緊緊地捏住了我的右手,將我往走廊處使勁拽著。
「回來!!」胖叔狠狠地瞪著我:「離它這麼近你四(是)想死啊?!」
「胖叔,這屍首好像真出問題了。」我咬著牙把胖叔拽了回來,給他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看看這陰齾之孽。
胖叔皺了皺眉頭,一把將我拉到了身後,自己則上前一步,將手電照在了陰齾之孽的面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這陰齾之孽活著的時候是個老年道士,年紀應該是七十往上了,臉上的褶皺很多,雙眼已徹底沒了生氣,乾癟的眼球看起來莫名詭異……
如果忽略了它不停吞吐陰氣的場景,再忽略他毫無生氣的眼神,看他白鬚顫顫的樣兒也有種仙風道骨的意味。
從他手掌來看,這屍首的皮膚似乎沒什麼變化,除了蒼白些許之外,看起來就跟活人一般,完全沒有普通屍首縮水乾癟或是水分增多略顯發福的跡象。
胖叔見屍首到現在都沒動靜,他也膽氣足了起來,往前又走了兩步,在離屍首半米的位置仔細打量著冤孽穿著的道袍。
道袍很簡潔,除開胸前的一個八卦圖之外,就再無一點別的花紋了。
這道袍兩手的衣袖上都繡著一個太極圖,黑色的線是什麼材料我倒是看不出,但那太極圖的白色部分一看就知道質地,銀絲。
「金線銀絲道袍,這能值多少錢啊……」胖叔嚥了口唾沫,壯著膽伸手拍了拍陰齾之孽的肩膀,猛地縮回。
還是沒有反應,陰齾之孽還是在看著我們。
胖叔哈哈大笑著,轉頭對海東青喊了一聲:「進來進來!快!!拿寶貝了!!」
海東青也是一臉的納悶,但聽見胖叔這麼喊他,鳥人也沒了言語,只能乖乖的從走廊進來,滿臉警惕的走到了我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