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那當官的說道:既然是來治病的為何不進去醫院裡,反而在這胡同裡蹲著?
我太姥爺陪著笑,把剛剛的經歷說給了這當官的聽,這當官的聽完後一拍大腿說道:這幫傢伙怎麼能見死不救。
轉頭大喊道:衛生員,衛生員。
不一會跑過來個小兵,胳膊上畫著個紅十字。
當官的說道:馬上給這位老鄉的兒子看看,準備救人。
這衛生員上前一看,我姥爺這時候已經深度休克,眼看就要不行了。
衛生員說道:張政委,這位老鄉流血過多,看來是救不活了。
那政委眼珠子一瞪說道:不管任何代價咱們都要試試,你這還沒救呢,怎麼知道救不活?
衛生員小聲說道:救倒是可以,主要是咱們沒血漿呀,好多戰士受傷咱都沒有血漿救。
那張政委想了想說道:沒有血漿就抽,先抽我的,趕緊抬到醫院裡面,各連出人準備抽血。
眾人手忙腳亂的把我姥爺抬進了醫院,這張政委果然挽起袖子坐在衛生員對面等待化驗血型。
第四十八章 酒糖
我太姥爺一看,頓時上去攔著道:使不得,使不得呀,您已經盡力救我兒子,老漢感激不盡,又怎麼能抽您的血呢。
那張政委嘿嘿笑著說道:老大伯,我們是人民的隊伍,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您老就等著吧。
要說那個年代當兵的都是橫著走都嫌路窄的手,誰為百姓想過呀。
這冷丁的遇見這麼好的部隊,我太姥爺感動的老淚縱橫,直呼蒼天有眼,派來了天兵天將。
那張政委一驗血竟然與我姥爺相同,在加上很多兵一起獻血,總算是給我姥爺輸上了血縫合了傷口。
我姥爺一睡就是三天,醒來的時候我太姥爺正趴在病床邊上睡了過去,聽見聲音後猛的抬起頭,一看是我姥爺醒了,急忙喊來醫生。
醫生進來後經過一系列檢查確定我姥爺硬是憑藉著強壯的體魄挺了過來。
之後的事情就是,我太姥爺把一切說給我的姥爺聽,並像那些老電影裡演過的一樣,親自去找那個張政委讓我姥爺當上了一名八路軍戰士。
要說我姥爺確實是個當兵的材料,五大三粗的身材,加上有過當兵的經歷,而且又是一隻救了自己命的部隊,所以他在部隊干的有聲有色。
一轉眼內戰結束了,我的姥爺也正式卸甲歸田。
姥爺轉業到地方的時候還是個連長,不到三十歲就擔任了市裡農場的廠長。
當上廠長之後我的姥爺每天投身於工作之中,組織上曾經要給姥爺從新組成家庭,可姥爺一直以工作忙給回絕了。
一直到了姥爺三十五那年,山東鬧蝗災,都跑到東北來躲災。
由於那時候東北也不是很富裕,所以一路上到處都有餓死的人。
而就是那樣一個時期,我姥爺在下班的路上救了一個餓昏過去的老頭,我姥爺把老頭扶回了家用了一碗麵糊糊救了老頭一命,可偏偏就這麼巧,跟很多狗血情節一樣,最後我姥爺娶了老頭的女兒做了老婆也就是我的姥姥。
後來在轟轟烈烈的「四清」運動中,我姥爺被斗下了台,發配到煤礦做了一名礦工,這一幹就是大半輩子。
要說別人對我姥爺的評價幾個字就能概括,孝順和能喝酒吃肉。
記得我媽說過,每當家裡最困難的時候,我姥爺就去賣血,賣血後的錢我姥爺拿點出來買點豬頭肉和酒給自己補一下,剩下的就留作家裡生活。
書接上文我姥爺樂呵呵的接過我爸媽給買的酒美滋滋的就進了屋,我和我爸媽看著這嗜酒如命的老頭也都沒有辦法,只好跟著進了屋子。
屋子是早些年的泥瓦房,屋裡的牆上貼滿了各個年代的報紙,三間房,一間我舅舅住,中間的當做廚房,這邊這間就是我姥爺和姥姥的房間。
一進我姥姥的房間,一股子刺鼻的藥味便傳了過來,我的姥姥常年有病,本身就半身不遂,伴隨著嚴重的氣管炎和肺氣腫,平時吃藥和吃飯一樣,一把一把的吃。
姥姥一看我們一家來了,頓時笑的合不攏嘴,拉著我媽就嘮起了家長,我姥爺拖著我爸陪他喝酒,我一看左右沒我什麼事,只好跑出去玩了。
我走過去跟我媽說,我想出去玩會。
姥姥卻神秘的拉住我,順手從兜子裡摸出兩塊三角形的糖遞給我說道:別跑遠了,一會中午回來吃飯。
我答應一聲揣起糖就跑了出去,我姥家的院子就好像魯迅先生嘴裡的百草園一樣,無論你來過多少次,總是帶給你無限的驚奇。
我來到後院子裡,那裡種著成片的李子樹,我就坐在李子樹下看地上的螞蟻找食,小時候沒事的時候我最喜歡觀察小動物,什麼螞蟻找食呀,小鳥起飛之類的,我都能一動不動的觀察很久,不過隨著年齡越來越大,這些愛好也漸漸的淡薄,今天因為沒人和我玩,所以就在這悶著頭看螞蟻找食。
看著看著忽然想起自己兜裡還有姥姥給的兩塊糖,於是我急忙掏了出來打開包裝放進嘴裡,本想咬碎之後吐出一小塊來喂螞蟻,誰知道一口咬下去,一股濃濃的酒香順著喉嚨流進了我的肚子裡,那滋味別提多美了。
一塊糖下肚,我砸吧砸吧嘴,掏出另外一塊,也不喂螞蟻了一口塞進嘴裡嚼吧嚼吧就吃了。
說來也怪,我一直不喜歡酒味,可這裡面包著酒的糖我卻很是愛吃,兩塊糖下肚就感覺胃裡好似著火了一樣,火辣辣的,心裡想到,這酒還挺有勁的呢。
正在我暗中品味嘴裡的酒香之時,就聽見一個聲音喊道:小兄弟你跑這來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呀。
我回頭一看,笑容不由的爬在了臉上,原來是黃尖尖跟來了。
只見這老黃皮子可能一路奔波的緣故,一身黑衣服上面掛著薄薄的一層土,皺吧的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
我拍了拍身邊的地面示意黃尖尖坐下,黃尖尖那塑料體格挨著我就坐了下去,我問道:這不是白天嗎?你怎麼敢出來的?
黃尖尖嘻嘻一笑說道:前幾天遇見了黃三太爺的大徒弟黃天霸,那天有個出馬弟子正好有事找它,這黃霸天路過此地,看我可憐就教我了一套修煉的法門,這法門正好適合我這種沒有本體卻已修成野仙的修煉。
你還別說,這法門我才剛剛修煉,就覺得確實了得呀,現在別說白天出來了,自從修煉這法門之後,我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氣翻幾個山頭都不帶出汗的。
我撇了撇嘴說道:畢竟是老妖怪呀,吹牛都能吹出廣告效果來。
黃尖尖嘻嘻笑道:這可不是吹牛,我現在覺得以前的道行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