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小兄弟你也不講究呀,搬家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一路追著氣味找你。
  這院子就是你的新家?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姥爺家,我自己家在山下,等晚上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就在我家住著吧。
  黃尖尖尖聲細語的笑道:好好好,我正愁沒洞府修煉呢,你回家給我準備口木頭箱子,裡面用紅布鋪的乾淨點,用黃紙寫上我的名放進箱子裡就行,需要我幫忙的時候老辦法叫我我就會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黃尖尖。
  正在這時,媽媽站在姥姥家的房頭喊我回去吃飯於是我帶著黃尖尖就進了屋子。
  進屋後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東北人家吃飯不講究幾菜幾湯,一張桌子上面用個小鐵盆裝了滿滿一盆的排骨燉豆角,一個盤子裡裝著豆角鍋裡貼出來的玉米麵餅子,由於四舅舅和四舅媽上班,所以就我們一家人還有姥姥姥爺一起吃飯。
  姥爺之前和我爸爸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這會兒也就是上桌表示表示,我挑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身後的黃尖尖不停的吸著鼻子,我回頭一看,我操了,這老傢伙饞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姥姥看我一個勁的回頭看,就問我:小南呀,門外有啥,你咋一個勁的回頭看呢?
  我嘿嘿笑道:沒啥沒啥,不知道誰家的狗跑來蹲在門口往屋裡看呢。
  媽媽聽後訓斥我說:好好吃飯,狗有啥好看的。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黃尖尖呲牙咧嘴恨恨的瞪著我,我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噴了。
  我爸上來就給我一下說道:吃飯還不老實,在得瑟就給我滾回家去。
  我姥爺笑瞇瞇的說道:老五,誰家孩子不愛瘋愛玩?在打我大外孫子你就給我滾回家去。
  我爸嘿嘿的笑了笑轉過頭去不敢吱聲了,這時院子裡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喊道:爸媽我來了。
  聲音剛落屋子裡就進來一個中年男子,只聽我姥姥高興的說道:老大來了呀,快過來吃飯。
  第四十九章 便宜大舅
  我細細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記憶裡搜尋了一遍也沒這麼個人,我姥姥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大舅也不是這樣的呀。
  只見這男人跟我媽笑了笑說道:妹子妹夫都來啦,這小子就是曉南吧,老聽媽爸提起,還第一次見呢,說著順兜裡掏出一張百元遞給我說道:第一次見我大外甥,大舅也沒準備,這點錢是大舅的見面禮拿去買點喜歡的玩應吧。
  我媽也不拒絕,說道:曉南,大舅給你的你就收著吧。
  我一頭霧水的收下這一百塊錢,心裡納悶,哪來這麼個大舅。
  我轉過身卻見黃尖尖不在是一副饞嘴吧猴的樣子,兩隻賊溜溜的眼睛此刻也變的很認真的看著我這便宜大舅,愣著神若有所思。
  一家人都招呼著我這大舅一起吃東西,黃尖尖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出去,於是我抹了抹嘴說道:我吃飽了,出去玩去了,那便宜大舅說道:別跑遠了,一會回來咱們一家人照兩張照片,我答應一聲就跑了出去。
  出門路過廚房的時候我順手在鍋裡撈了一大塊排骨拿著跑了出去,黃尖尖在前面走一直沒停,我也就只能跟著它身後,等到了之前的那片李子樹林黃尖尖停下了腳步,我遞上去一塊排骨說道:想吃就吃唄,還跑這麼遠。
  黃尖尖一看見排骨立刻眉開眼笑的接了過去也不見它吃,只見它放在鼻子底下細細的聞著,過了片刻發出滿足的聲音啪的扔掉了手裡的排骨。
  我壓抑的說道:咋啦?排骨不合你胃口呀,一口也不吃,隨手就扔了。
  黃尖尖嘻嘻的笑著說道:謝謝啦小兄弟,這排骨不錯,不過我沒有本體,吃不了東西,我聞過就相當於吃啦,這塊排骨已經沒有味道了,不信你撿起來嘗嘗。
  我鄙視它一眼說道:我才不撿你的狗剩。
  黃尖尖老臉笑的很是燦爛說道:以後有好東西經常孝敬我老人家點,你們不是講究什麼尊老愛幼嘛。
  我抗議到,你又不是老人,你丫這歲數在你們修道的裡面還算小孩呢。
  黃尖尖老臉一紅,好似想起什麼一樣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兄弟,咱說正事,你那個大舅舅好像有點不對勁呀。
  我一愣問道:怎麼了?我沒看出那不對勁呀?
  黃尖尖抄著手說道:但願是我大驚小怪了,不過你那大舅舅身上真的有點邪門,我問到了熟悉的味道,好像是胡家的,又好似柳家的,你最好叫你那大舅舅最近小心些。
  我心想我咋告訴呀,難道一溜風的跑過去就喊,大舅舅你最近時運不好?
  我操了,我那便宜大舅舅不一棍子削死我的。
  我問道:黃尖尖,你可別忽悠我啊,胡家和柳家也不一定是害人吧,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壞事呢?
  黃尖尖搖頭晃腦的說道:通常如果只是單純的保家仙或者遇見接觸的話普通人身上是留不住野仙的氣味的,就算你是出馬弟子你也只有野仙上身的時候才會出現動物的氣味。
  老百姓俗話講,這個人有沒有人味,這『人味』其實就是代表著人活著本身就有自己的氣味,如果這味道沒了,那麼這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而你這大舅舅身上的味道已經被別的味道給掩蓋住了,這只能說明他肯定是遭遇什麼了,而且這東西還纏著他時間不短了,等到他人味耗盡了,陽壽也就跟著沒了。
  正說著,就聽見我媽那大嗓門又喊了起來,曉南又跑哪去了?趕緊給我滾回來,你大舅要給咱們照相了。
  我答應一聲轉身跑了下去,反正黃尖尖要跟我回家的我也沒跟它打招呼。
  一家人拍照無非就是老人在前面坐著,我蹲在老人的前面,父母站著老人的後面。
  大舅舅拿出一個很專業的相機卡嚓卡嚓的照著,我看著眼前這個便宜舅舅心裡一陣苦想,怎麼才能知道他遇見什麼事了呢?再說了,他到底是哪冒出來的大舅舅呢?
  等大家拍完照片,姥爺便招呼我爸和我那便宜大舅舅一起去園子裡收拾菜地,姥姥在媽媽的攙扶下進了屋子,我也緊跟著進了屋子,上了炕我就問姥姥道:姥姥,哪來這麼個大舅舅?
  姥姥笑了笑說道:這可是你的親大舅,是你姥爺第一個老婆生的孩子,這孩子命苦,十幾歲的時候便沒了母親,後來養父也去世了他就接了他養父的班去了林業局工作,那時候小我看他可憐,不管怎麼說都是你姥爺的親兒子,所以我沒事就給他送些煎餅和鹹菜之類的,日子久了也就處出感情了,這孩子每年都會來住幾天,你不常在這所以沒見過。
  我媽這時也說道:大哥這幾年看來混的不錯呀,看人家那大照相機。
  姥姥笑著說道:那相機不是他的,他現在在林業局專門照相的,反正就是哪丟木頭了他就去照相什麼的。
  正嘮著就聽房門匡噹一聲響,打外面進來一個人,這人我認識,小時候上姥姥家經常能遇見他來串門,此人姓董,外號董彪子。
  「彪」在東北的語言裡表示傻的意思,也可以說成是缺心眼或者精神病的統稱。
  我抬頭一看是他來了,於是笑呵呵的說道:董彪子咋地,想我啦?
《天黑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