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
而雷家那邊說這話的意思特別明顯——疫苗我研製出來了,但是得一些活體來進行最後的人體實驗,你們願不願意來試試隨你們的便。
「老雷,現在也就你家裡知道具體的情況,咱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就給我們透個實底,那血液現在已知的負面作用會體現在哪些方面?」有人對雷家家主,也就是雷仁耀的父親開口發問。但也許是這說話的方式有些不太禮貌,遭到了這邊幾個老人的呵斥。
「怎麼!你這麼說是認為我們這邊以前給出的東西都是假的?我們都是在撒謊?」有老人拍著桌案不滿的怒吼,那個問話的傢伙立刻住嘴不言。
這世界上有三種人不能惹,第一種是孩子,第二種是女人,第三種是老人。第一種人在往前走的時候會慢慢走到自己的道路上去,用不著你。第二種是女人,一旦惹下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也許真的應了一句的當下特別火熱的歌詞,我拿真情換此生。而第三種人,就是老人。老人家啊,多活一年都是一年的驕傲,所以活得越久,身上的驕傲氣息就越是劇烈,有時候這種驕傲卻如同一個小孩子,純淨無暇不會去想別的事情,所以,面對這種族群的時候,最正確的做法就躲多遠是多遠,是在躲不了了就老老實實守著,老人罵你總都是智慧的,必須得做出一副我受教了您老人家放心的姿態。
而此刻,對方就對上了雷家這邊的一個老人,老人拍桌子對方沒有半點脾氣,這時候還是另外一個老人走出來不陰不陽的指責雷家這邊的老人,才把氣氛重新掰了回去。
雷仁耀的父親也不拖沓,雖然剛剛那人的態度有問題,但他還是決定將融合蠱蟲血脈之後可能會帶來的副作用意一一說出。聽著雷仁耀父親的敘述,有人震驚不語,有人震撼嘩然,有更多的人是顯得有些呆滯的表情看著面前這一切,他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
「各家出一個人,進行最後的試驗。」有老人環視四周,慢悠悠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覺得這意見可行。」父親點了點頭,緊跟著就有很多人開始附和,大家統一認為這是十分具有建設性的意見。「好,既然如此,等會我麼再接著相似說!」
再緊跟著,果然是一出重頭戲。當一具仙的屍體被拋在了場地的中央,這是趕屍門的人,而套門那邊也適時的有聲音想起,是對這仙屍做一種介紹。
而讓我感興趣的是趕屍門這些人介紹時候的方式。首先,就是點了一下那具屍體是一個神仙的屍體,就在眾人錯愕詫異還很難相信這個不怎麼可行的事實的時候,趕屍門對仙的解讀再次變得敏銳了許多。他們是先從仙這個字說起的。
由繁體至於簡體,雷家人坦言說,在文字逐漸簡化的過程中,其實很多並不算秘聞的秘聞已經就這樣隨之埋葬了,就比如這個仙!而其中有一段話說得特別精彩,讓我聽過一次之後就深深的刻進了記憶裡。「仙為什麼是仙?我們說仙的時候總以為他們能無所不能,能超脫天地跳出五行不用生老病死,他們高高在上享受著凡人的膜拜供奉……可仙的本質究竟是什麼玩意?說出來可笑,你們看這個字的構造,就是一個單人旁一個山字!仙這個稱謂本事就是特指生活在山裡的人,或者說是傍山而活的特殊人群!因為他們會常常行走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裡,所以後來慢慢的,仙又從單純的山裡人多出了另一個意思,就是那些喜歡遊走在名山大川不喜歡跟人交流的超然於世的人群。但後來隨著字的抽像簡化,一些東西越傳越變味了,以至於到現在我們還認為仙無所不能高高在上。」
「其實越是古老的華夏文字,就越能闡釋出來仙的本質,而且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一次關於仙的自我糾正!大概是在將近兩千年前的唐朝時期,在唐朝剛剛衰落的那些年,大地上關於這些仙的傳說幾乎已經絕跡,這就是鐵證!」
「我不清楚我們現在所崇拜的那些仙,還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曾經崇拜過的那些仙,但毋庸置疑的是,仙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偉大,不然也不至於就這樣丟一具屍體在這裡了。對,你們沒有聽錯,這就是仙的屍體!我趕屍門有幸得到了這個東西,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先跟大家提一句,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這東西可能對我們有大用。」
「仙?」父親的眼神瞇了瞇,坐在他們那個桌上的人並沒有幾個露出太過驚愕的表情,對這種詭異離奇的事情他們這些人本身就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了,現在也不過是多加一件罷了。而我注意到,我們這些小字輩,或者是沒資格上那張桌子的老人,在聽到仙的屍體這個名詞的時候,臉皮都不自覺抖了抖,好像是生怕下一刻就有什麼災難降臨。
「這件事情一樣,等會我們具體細說!如果你們每人要說什麼的話,那我這裡有一些話,倒是想跟各位談談。」父親看著跟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這些人,身體微微後靠,坐在太師椅上的父親在此刻顯得特別威嚴。
「弘歸兄,這次本身就是你把大家喊來的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麼事情?要說起來我們還真的不清楚,你們家都已經很久不曾過問咱們這個圈子裡的事情了,若不是知道你還活著,我都要當曾經輝煌無兩的鄭家完蛋了……」桌上有人對父親感歎,聽不出來他是想要表達什麼,也許只是單純的感歎,也有可能會帶著某些別的目的性。「不過兄弟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同樣有鼎鼎大名的滎陽鄭氏,竟然只是你們大房的一個分支?」
「仝兄,剛剛喝多了?怎麼說話舌頭都打卷。趕緊坐下,不然摔倒就不好了。」父親淡淡看了那人一眼,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裡一樣。「不過既然仝兄問了,我想我還是有必要跟大家解釋一下,也讓大家提前做個心理準備,不然接下來的事情,我還真怕沒法談了。」
「說滎陽鄭氏是我們家的分支?仝兄,不知道你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這離間的手段用的太差了一些,不像是你仝家的風格。」父親沒有拐彎抹角,他直接指出仝家人是在挑撥離間,這樣直來直去讓對方有點發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其實不光是滎陽鄭氏,還有并州鄭氏,范陽鄭氏,以及你們所知道的那些家,加上我們家一共十八房,本是同源!華夏鄭氏,我想諸位並不陌生,我們就同是華夏鄭氏一脈的,仝兄,我這樣說你能接受麼?」
父親說的風輕雲淡,但此刻,全場寂靜,人們臉上的表情變得特別精彩。
第四百四十五章 撕扯
這代表了什麼?讓人不想深入的去想,卻偏偏不能不去深入的思考。
鄭氏一脈有十八房,而其中比較出彩的幾家,是都是能跟這些大勢力平起平坐的門閥。
大房如是,二房如是,十三房雖然極弱,但也只是這一兩代的事情,鄭無邪的父母更是當時那個年代的一時龍鳳讓整個華夏側目,十七房同樣如此,還有當時在伯明翰世界碰到的那個鄭姓老人,我跟父親提過之後,父親告訴我那可能是九房的老人,至於鄭屏他們這個以無所不知的情報而名著於世家族,更是關聯著不少的勢力。
而現在,父親卻在這個時候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這些家族都同出一脈本身就是一股勢力,這會給這些人帶來多大的壓力?這從陡然變得寂靜的現場便能看出來。
「弘歸兄,這話,是在說笑吧?」還是仝家的那個男人,他在長久的靜默之後,乾笑著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不過恐怕連他自己都知道,此刻自己說話的聲音究竟是有多干的,喉嚨裡就像是塞著什麼東西,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無法釋懷。
而隨著仝家這男人將這種寂靜打破,在場眾人才將自己那種驚愕錯愕不可置信的神色慢慢隱去,但除了個別人之外,他們的臉色卻無一例外的變得一臉凝重或者鐵青。
此刻不少人心神失守,我稍微一查探便能明白他們心中所想。在他們的心中,這已經不單單的是鄭氏龐大與否的問題了,而是伴隨著一個更加龐大勢力的出現,將會出現一種大勢的重新劃分,如果讓鄭氏凌駕在他們的頭上,這是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的。
這就像是一群本來實力相當的幾個門派平日都是共同商量決定武林大事,而在某天其中一個門派忽然變得無比生猛力壓其他眾人,這勢必就意味著一種平衡被打破,將要面對的可能之一,就是這個無可匹敵的勢力重新劃分江湖等級,比如他們想要獨自坐在武林盟主的寶座上形成獨裁,而不會再將權力跟其他的人分享。也正是基於此,讓很多人的心中產生了焦慮。
「仝兄,我是不是在說笑,你心裡應該有答案才是,十七房的族老就在這裡坐著,你覺得我會胡言亂語?」父親笑著搖了搖頭,他看著在場的眾人再次說道:「不過請各位把心放寬,我們家對華夏沒什麼別的想法,不然要做某些事情的話,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由我坐在這裡把這件事情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那弘歸,你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雷家的一個人看起來跟父親十分熟悉,說話也就隨意了很多,沒有那麼文縐縐的一說話必然是兄啊弟啊的。
「只是想讓大家同心協力而已,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來自於十二城的血脈,我不相信你們對那個傳言一點點消息都沒有!我就是為了這個事情。」父親回答了雷家人的問話,又看著眾人繼續說道:「我原本跟你們一樣,也總覺得其實都無所謂,那個地方回去於不回去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也許你們有些人已經知道,也許你們有些人還不知道,那個地方開始向華夏散請柬了,不巧的是,我家的小子恰恰就收到了一個,所以我們沒有時間了!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由誰去主導的問題上,這事情我想我們鄭家完全能夠當之無愧,所以!現在告訴大家這些事情,只是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個地方向外面下請柬了?」聽到父親的話,有人霍然站了起來,臉上神色驚疑不定。而其中有幾個人卻臉沉似水的坐在那裡,對這個消息顯然並不吃驚。
「弘歸兄!這事情可做不得半點假,消息真的準確麼?」又有人不可置信的向父親發問,是王家那邊的人,在這裡各方的人坐在一起卻也涇渭分明,兩個不同的勢力之間總是若有若無的隔著那麼一點讓人很容易發現的距離。
「不會有假,我家裡有孩子也收到了請柬!」旁邊有人發話,「只是那傳言畢竟已經過去很久了,我不能確信它的真實性,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事情?」
「荒謬?你是在懷疑你家的那些老祖宗麼?你要知道,在普通人眼裡,就算是說說我們平時打交道的那些事情,都算是十分荒謬了!這事情怎麼能算是荒謬?」另外一人出言反駁,我循聲看去,赫然是鄭屏的一個伯父。「別是血脈裡的血性都被磨滅了,怕死吧?只是那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所有人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嘿,我可不願意變成一個孤魂野鬼滿世界的遊蕩!」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最後有人提議,不要在這裡議論這件事情,讓十七房立刻安排一個絕對隱秘的地方,所有人坐在一起議事,沒有結果之前談話內容要處於絕對保密狀態。
然後所有人都被下了禁足令,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走出十七房這個大的不像話的府邸一步,如果有誰私自外出被發現,那後果自負。
「我去!事情有些超乎我們的想像啊起橋!」雷仁耀被這條禁令給鎮住了,在一大群能說上話的長輩離開這個院子之後,院裡就只剩下了年輕人。雷仁耀從他們雷家在的那片地方走了過來,桀桀驚歎,「你猜我老爹給了什麼命令?殺無赦啊!還當著眾人的面,說就算是他兒子如果敢在這事情上出馬虎,要命也絕不姑息!我怎麼一瞬間就感覺我回到了古代?」
「小雷子,你就笑吧。」王許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裡也冒了出來,他對雷仁耀說道:「你覺得那夠狠?我家那邊幾個老頭子估摸著心理變態了,他們說要是發現了誰在這段時間離開了這地方,那後果很嚴重,嚴重到什麼程度?挑斷手筋腳筋,然後扔惡狗堆裡餵狗!這場景你們沒見過,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哥哥小時候看到過一個族人被用這種刑罰殺死,那場面……你們不是一直好奇為什麼我睡覺總是半睜著眼睛麼?實話告訴你們,就是那次事件的後遺症!哥哥沒被嚇傻,都是老天爺保佑了。」
「行了別說了,小許子你是有病啊!」郝姐竟然也出現了,她皺著眉頭看了王許一眼,又問道:「祝台呢?怎麼著,他還真是跟我堵上氣了?從此我在的地方他絕對不會出現?」
「嘿!郝姐你看你說的哪裡話,老祝那就是一時來了情緒鬧鬧彆扭,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你看,吶,我剛剛喊他他都不搭理我,一個人坐在那裡喝悶酒呢。」王許訕笑,又提了身邊的猴子一腳,說道:「猴子,去吧你祝哥喊過來,咱們正好猜猜他們說的是什麼事兒,他在這事情上面最有發言權了。」
「空間的疏離必然是因為外力的撕扯,我最近一直都絕對不對勁,根據我在實驗室裡反覆做過實驗之後,我總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我們的世界,我們正在離一樣東西越來越遠。」四柱站在王許的身邊,他說話忽然變得有些神經兮兮,是關於空間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忽略四柱盜墓賊的身份,他如果潛心於研究的話,說不得現在已經有了十分了不得的成就,他在空間上的造詣讓我無比佩服,也就是缺少宣傳,否則我認為在一些領域他能跟那個世界級大師的愛因斯坦相提並論。
四柱在開羅那個詭異的金字塔中,曾經提出過關於空間折疊的理論,後來我所經歷的事情無一不是在證明他這種理論的正確性,所以雖然他這番話說的有些神經兮兮,但我還是在聽。
「你說的是不是太抽像了一些?空間的疏離必然是因為外力的撕扯?」我沒管祝台跟郝姐他們之間的事情,而是看向四柱,並且雙手在空中做撕扯狀,「我現在也對這個空間施加了外力,難道就這樣一個動作就能導致空間疏離?」
「不是這樣的?」四柱皺著眉頭搖頭,他隨手拿起了桌上的兩張紙將其四角捏在一起,給中間留下了一個如同肚子一樣的空間,然後捏著紙片的邊緣撕扯,兩張紙成了四瓣。「這樣才是,空間之所以成為空間是因為它的密閉性,有外力作用在這個密閉的空間的邊緣撕扯,就會導致這個空間的動盪甚至是毀滅,這樣的裡才是作用在空間上的力,而像你剛剛那個動作,只能說是在空間裡對空間施加的裡,是這個空間本身具有的東西,不算是外力。」
「有個很好的證據能證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比如有個實驗室,已經從光譜的微小轉換上發現了一件事情,我們所在的這個地球正在不斷的遠離太陽,雖然這個幅度很小,但的確存在!這就是外界的力作用在了空間上,而對我們這個空間造成了動盪……」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多出了一方
四柱的話最終還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這是一個全新的聞所未聞的方向,也許對四柱他們這群人來說並不算是什麼,但是對於我們卻的確如此,很具有吸引力。當人的思想開始發散穿越大氣層延伸向天宇深處的時候,就會變得不可遏制,除非是有外力去干擾這種狀態,否則人一旦沉浸進去便很容易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