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這個人的原型,其實在現實生活中認識柯南道爾,他同時也是傑弗遜·侯波的朋友,正是他把這個故事告訴了柯南道爾先生。」
王詡道:「你查得還真清楚……」
貓爺自信地笑道:「那當然了,再說說柯南道爾吧,雖然世界上許多評論家對偵探小說的文學地位嗤之以鼻,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柯南道爾先生的許多作品中還是有些深刻的意義存在的。
他寫的案件涉及到當今英國的各種社會現實,比如《四簽名》就從客觀上反應了對印度的殖民掠奪、《紅髮會》則諷刺了英國當前的失業率等等,這些小說裡有道德問題、犯罪問題,但最終,都是在宣揚人道主義、善惡有報的精神。
這篇《血字的研究》中,露茜的故事無疑是為了抨擊一夫多妻制和借宗教來實行暴政的行為。但其背後還隱藏著一件可怕的事實,那就是最關鍵的兩個人物,都是現實中存在的,一個是傑弗遜·侯波,一個就是錐伯。」
王詡翹著二郎腿:「啊……我想想,我們現在手頭有什麼,一個大仇得報,最後心臟病發的侯波,他應該已經飛昇了吧,那麼說到最後,我們還是繞回來了,繼續我剛才的問題,錐伯成了一個冤魂?」
貓爺道:「是的,一個冤魂。」
王詡道:「這和開膛手的案子有關係嗎?」
貓爺冷笑道:「哼……我最初就誤入了歧途,開膛手傑克,根本就不是人。」
王詡一副十分莫名的神情:「什麼?不會吧?就算你證明了某篇小說中的一個反派人物確實存在,也不能把什麼屎盆子都往人家頭上扣吧?」
貓爺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你和我都忽略了同一點,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的存在!」
王詡的腦中似有靈光一閃,他好像忽然明白了過來:「你是說……其實我們……」
貓爺接著他的話道:「我們是歷史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偏偏會回到這裡來!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
在歷史上,開膛手傑克最後的一次行兇在11月9日,從那以後就銷聲匿跡,我從以前就百思不得其解,警察根本抓不到他,而他也不像是會洗心革面的樣子,那是什麼讓這個瘋子停下來的?現在我全都明白了,阻止他的人,就是我們!」
王詡點頭,若有所思道:「我們會在這裡……因為我們是狩鬼者……」
「想通了這一層,我便豁然開朗,『我們』的穿越,是身負使命的,是有重要意義的,而且極有可能和開膛手傑克的案子有關,如果傑克是個人,回到1888年阻止他的就未必是我們了,因為後世一定還會有許多好偵探能完成這任務的。但如果傑克這傢伙並不歸人管,而需要狩鬼者來處理,那我們的到來,就可以很好地解釋通了。
直到今早我才知道,我並不是在改變歷史,而是在糾正歷史,沒有我們的穿越,傑克就會一直殺下去,為了讓歷史走上正軌,我們必須在11月9日的案件後阻止他!」
王詡問道:「好吧,假設你的所有推論都成立,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把我們帶回這個時間點,而且我們就是為了完成狩獵傑克的使命而來,那你是通過什麼方式聯繫到錐伯的冤魂身上去的?」
貓爺笑了笑:「這倒是個巧合,我原本在傑克案件的調查中陷入了僵局,這時我就想做些別的事情。有時變換一下手頭專注的事情,也是可以有助於思考的,於是我就隨手拿了本雜誌出來看,正好讀到了那篇小說。
兩件事突然閃過我的眼前,首先是傑克的那封信,那封附有腎臟的信件,他自稱『來自地獄』;還有一件事,就是他下手的對象,全部都是妓女。如果用最簡單的邏輯來看,這兩個情況能顯示出非常明確的答案,『來自地獄』說明他不是人,只殺妓女,是因為他恨她們。」
王詡一挑眉毛:「哦,你兩相結合一下,就發現了,這是個仇恨女人的鬼。」
「然後我就思考了關於這小說的問題,最後發現,錐伯這傢伙,十分符合這兩個特點,因為他視女人為工具、玩物,可最後他卻因為一個玩物而死。」
王詡道:「可這樣的冤魂或許很多,未必就是錐伯。」
貓爺感歎道:「呵呵……可能我們都只是神手中的棋子而已,冥冥中早有力量決定了一切,我翻到那本雜誌也根本不是什麼巧合意外,注定的命運不可改變啊……」
王詡問道:「你什麼意思?」
「哼……你自己用靈識仔細地把整座城市翻一遍吧,除了錐伯這傢伙以外,哪裡還有什麼鬼魂存在,我想……早在幾個月前,天空中的結界剛出現那會兒,就有我們所不知的強大力量逐步把一切『超自然』的東西給清剿了出去。
留下這個舞台,只為了讓開膛手傑克的秀可以上演,而我們就是負責落幕的人……呵呵,這些傢伙可真是周到呢,血祭必須上演,也必須結束,只是這終結的工作,他們扔給了咱們倆。」
王詡聽完了,立刻不爽道:「你要是一開始就想通,一開始就用靈識,也許能少死很多腦細胞……」
貓爺歎道:「至少我在最後時刻憑借推理解決了問題。今天去柯南道爾先生那裡證實了我推論後,我還特意去看了眼錐伯,和小說中描寫的樣子還真像呢……」
王詡站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那麼,明天我們就去把這傢伙剝皮拆骨,送上西天吧……」
第二十五章 結界,進化!
11月9日,這應該是王詡他們停留在倫敦的最後一天了,他們開始收拾起行李,準備離開。郝德森太太對這兩位還是頗感不捨的,因為要再找兩個像這樣出手大方且沒有不良嗜好的租客是很不容易的。
到了傍晚,他們吃完了最後一頓晚飯,貓爺道:「今晚十二點整,也就是五個小時後,我們就去把錐伯幹掉,然後回來休息一會兒,明天早晨,我們就坐船離開這個國家。」
「哦。」
「這就是你要說的?」
王詡虛著眼回道:「你覺得我還應該說什麼?」
「重點不是你要說什麼,而是你要對誰說……」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啥……」
貓爺冷笑了一聲,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詩興大發地低吟著:「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王詡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嘴裡蹦出一句:「多管閒事。」
……
午夜,如期而至,貓爺站在路燈下,手中提著那盞綠色的煤油燈。
王詡從巴克斯特太太的住處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他醒目的夥伴,於是便走過去問道:「你用靈識追蹤我?」
貓爺哈哈大笑兩聲:「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你去了哪兒。」
王詡的臉上露出了非常詭異的神色:「嗯……你要知道,我只是去和她道個別……」
「你……不用跟我解釋……」
「可你的眼神如此猥瑣……」
貓爺聽了這句以後,眼神變得更加猥瑣:「我只是感到羨慕和費解……在你經歷的幾段感情中,你往往扮演的是被人喜歡的角色,就好像一個肥仔坐在巧克力生產線尾端張著嘴等著。這對一個宅男來說,簡直是奇跡般的遭遇……」
王詡長歎一聲:「哎……我們走吧,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