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開什麼玩笑呢,她現在應該坐月子中,怎麼能夠出來?坐月子可以追溯至西漢《禮記內則》,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古人稱之為「月內」,認為女性產後是人體氣血最為虛弱的時期,需要一個月養護才可以身體恢復,故稱坐月子,一月不足不能吹風,在我們鄉下地方也有這種說法,花姬瘋了嗎?現在才剛剛幾天而已!
  我的聲音聽上去相當不悅,我吼道:「你瘋了?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可是族裡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我不得不拋下孩子過來。」花姬的聲音十分緊迫:「你說你剛從西夏王陵回來,我想兩件事情恐怕有聯繫。」
  我渾身一緊,花姬說道:「明天下午三點左右我會到帝都汽車站,去接我吧,林天易,事情只能當面講。」
  掛掉電話,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花姬要來了,可是孩子還在襁褓之中,有人照顧他嗎?族裡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可能與西夏王陵有關,擦,明明過去的事情,現在又一股腦地糾結到現實中,這一陣子注定不安穩了,老九端著酒杯坐到我面前:「我都聽到了,格老子的,這事兒一出接著一出,前面長白山偷空子的傢伙還沒有找到,七嬰案的主謀也沒有找到,花姬的族裡又出事,這都什麼事啊,這回去地下城什麼都沒有撈著。」
  「是麼,」我淡淡地說道:「你偷拿的夏人劍還沒有出手嗎?」
  老九嚇了一跳,他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摸了一把鼻子:「格老子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老子可是快手啊,你怎麼看到的?」
  「你什麼時候偷拿的我真不知道,你沒辜負你的快手,可是行李的形狀明顯發生了變化,而且你後來一直避著陶冉和華城。」我嘿嘿一笑:「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中間在休息區打開你的背包看了一下,就看到一把夏人劍,你還算有點良心不貪心,否則早露餡了。」
  「塞進去可不容易。」老九往沙發上一躺:「這是習慣,懂嗎?花姬什麼時候到?」
  「明天下午三點。」我略顯失望:「孩子沒有來。」
  老九說道:「林天易,我沒有孩子,以後能不能追到七姐也難說,不如讓我認你的兒子當個乾兒子,怎麼樣?紅包絕不會少!」
  「看在紅包的份上我同意。」我滿口答應:「紅包低於五位數我可不答應。」
  「放心,我葉久出手,豈能讓你等小瞧,我呸。」老九笑嘻嘻地說道:「弟妹來了,我和蒙洛先回我那裡住,這裡留給你們當窩。」
  蒙洛探出頭來:「吃的你負責。」
  老九沒好氣地說道:「成,吃多少計費,到時候從你應該分的裡面扣掉。」
  蒙洛馬上熄了火,嘴裡胡亂嘟著,大致是表示對老九的不滿,他是出來倒水喝的,喝完水,他繼續埋頭大睡,我和老九坐在客廳裡面面相覷,老九調整了坐姿,問道:「林天易,你老實講,對這次王陵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你的分析一向到位,這次總是半遮半掩,說白了就是因為花姬吧,因為她是西夏後人,是黨項族人,所以你才有所顧忌?」
  老九就是這樣,有時候猛地成為竹筒子,有什麼說什麼,我正色道:「沒錯,是有這麼一層原因,但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想不到事情之間的聯繫,沒法子組織真相,老九,你別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或許花姬回來了,一切都清楚了,我先收拾下屋子,你們倆差不多就撤了吧,知道嗎?」
  「格老子的,你現在就趕人了?」老九沒好氣地說道:「再住一晚上不成?」
  「不成,我有自己的安排,蒙洛!」我大聲叫道:「快滾出來,收拾你的東西去老九那裡住,聽到沒有?」
  蒙洛揉著眼睛走出來,不情不願地問道:「現在就走?」
  「現在!」我說道:「我收拾屋子的時間不多了。」
  蒙洛終於被老九揪走了,我馬上鬆了一口氣,三個男人住一塊,這屋子的乾淨程度可想而知,我挽起袖子開始收拾,從客廳到臥室,再到廚房洗手間,陽台也沒有放過,該洗的全部扔進洗衣機洗了烘乾,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到天濛濛黑的時候家裡終於像樣了,地上的髒東西沒有了,沙發在它本來應該在的位置,我總覺得家裡還少了點什麼,一番思忖之後,終於知道答案,我馬上拿起錢包和鑰匙出門……
第242章 重逢,保存血脈
  站在鮮花店外,我一眼就看中了藍色妖姬,店員隔著玻璃衝我笑,指著她面前的藍色妖姬:「是要這個嗎?」
  房間裡缺少浪漫的氣息,我和花姬許久未見面,再次重逢應該沉浸在浪漫的氣息中,雖然西夏王陵死亡的氣息還未完全逝去,但接下來是我們的二人世界,我走進花店買下一束價格不菲的藍色妖姬,又買了幾盆小花準備擺放在陽台,我們的陽台光禿禿地,缺少生氣。
  抱著這一堆剛走出花店不久,就迎面撞上了陶冉,她穿著輕便的運動裝,看到我便笑:「今天不帶你的兩隻海冬青出來遛彎嗎?」
  「老九和蒙洛帶走了。」我笑呵呵地說道:「剛回來不好好休息,一個人出來軋馬路?」
  「你不也一樣。」陶冉說道:「買這麼多花,目的一目瞭然。」
  我覺得氣氛有些怪怪地,便岔開話題:「你要到哪裡去,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陶冉說道:「剛見過教授,他的精神狀態不錯,他是位坦誠的老人,已經將情報如實匯報,聽說……」
  「聽說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教授有什麼事?」
  「陳助教好好地參了教授一本,讓教授的境地很為難。」陶冉說道:「雖然教授的衝動導致了這樣的後果,但看到教授仍然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林天易,這次的事情真的很遺憾,幸好喬茉還站在教授一邊,多少算個安慰。」
  老九的感覺靈驗了,那位助教果斷地落井下石了,他為難教授中間有多少屬於正義的成分,我們不得而知,人的心是最難捉摸的。
  陶冉見我不吭聲,聳聳肩道:「你放心,我沒有為難教授,只是統一口徑,以免徒添麻煩,林天易,你走神了。」
  我趕緊將目光從懷裡的花抽離出來,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你提這些。」陶冉說道:「我走了。」
  「等等,你吃晚餐了嗎?」我叫住她:「咱們做個交換吧。」
  站在我家的客廳裡,陶冉雙手抱在懷裡:「你要做的交換就是這個?請我吃一頓不算豐盛的晚餐,替你佈置房子?」
  「對,你是女人,就用女人的審美來佈置這裡,怎麼溫馨怎麼來,」我看著陶冉:「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陶冉歎口氣:「這算怎麼回事啊,我曾經有過好感的男人請我幫他佈置屋子迎接另一個女人的到來,世上做到我這份上的女人能有幾個,林天易,你欠我的人情,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的老祖宗,你就是我的老祖宗。」我邊忙作揖求情:「趕緊開始吧。」
  陶冉聳聳肩,開始幫我佈置,牆上多了幾幅畫,幾個地方擺上花瓶,裡面放上芬芳的花朵,還有沙發佈,陶冉替我鋪得平整,同時埋汰我之前的打掃太小兒科,兩個小時後,三個大男人的狗窩頓時變了天地,我連連嘖舌:「厲害,厲害,陶冉,你有成為賢妻良母的潛質啊。」
  「是啊,不過你是享不到這種福氣了。」陶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誰讓你沒有眼光?」
  我挺享受現在和陶冉的對話,大家自然極了,我看著陶冉說道:「西夏王陵的事情和組長匯報過了?」
  「是的,組長讓我找這些倖存者一一聊天,希望他們配合我們的工作。」陶冉說道:「最後找的是教授,剛才和你匯報過了。」
  「別啊,你和我別用匯報兩個字,論起來你還是我師姐呢。」我笑呵呵地說道。
  陶冉收了臉上的笑意,打了一個呵欠,她和我們不一樣,回來後一定沒有好好休息,我有些心疼了:「女人做這種工作有什麼好的,以後有機會轉行吧,現在先回去好好睡一覺。」
  「放心,我現在就走。」陶冉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有機會再見。」
  最後幾個字總有種意味深長的味道,送走了陶冉,我在香噴噴的房間裡睡得死沉,第二天一早就開始盯著時間,中午早早地開車到汽車站候著,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對面的汽車站,還有一刻鐘到三點時,我立馬下車衝到對面,在出站口等著。
  帝都從來不缺少人,不管是哪個點,出來的人都是一波接著一波,我努力在人群中尋找花姬的身影,終於,那個素雅得像朵白牡丹的女人出現了,她面色蒼白,嘴唇也發白,身子有些飄飄忽忽地,我的心揪得緊緊地,眼角發澀,花姬的眼神遊離,最終鎖定在我身上,便淒然地一笑,不急不緩地朝我走過來,她一走出來,我便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擁有懷中,她的手冰涼,身子也是如此,我盡力用自己的體溫暖熱她的身子:「你怎麼不多穿一點?」
《我的盜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