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弄好後,我們便往山下走去,文叔有些不屑的對林叔說:「老X啊,既然你來了,就不能白吃飯吧,看你也沒啥能耐,你就抄地契吧,我去相墳地怎麼樣?」
林叔狠狠的瞪了文叔一眼,罵道:「呸,你個老雜毛兒,你也不想想就是這塊兒墳是誰發現的?」
於是兩個老傢伙又開始針尖對麥芒的吵了起來,我真是服了,這樣的環境之下都擋住不住他倆,但是那甄家人似乎並沒有怎麼奇怪,畢竟他們之前就認識。
不多時,回到了甄家,剛才在墳地前,可能是因為兒孫們有諸多的忌諱,所以有很多事情他們不方便問,現在坐在客廳裡,那甄阿姨便問文叔:「文哥啊,你說我太爺爺的墓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啊?」
要說我和老易剛對這倆老神棍稍微刮目相看,可是沒想到他倆竟然有恢復了那藍道本色,文叔又拿出了一副仙風道骨的神情對那甄家的四個人講道:「正所謂,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周虛幻蝶,呂望兆飛熊……」
旁邊正常抽煙的林叔不耐煩的罵道:「你個老傢伙就別萬事問周公了,快點兒說正事兒吧,要不然我就說了。」
文叔這老神棍轉頭惡狠狠的瞪了林叔一眼,罵道:「哪兒都有你!」
然後他又轉頭對著那甄家的哥三個說:「你們之前已經知道了,老太爺睡的地方叫二蛇映月之地,正所謂二蛇相纏,便是指這大山之中有兩條大蛇,每逢月圓之夜便遊走在那片墓地周圍吸收日月之精華,月光下蛇身泛著白光,這便是大吉之兆,但是如今可能是修墳的時候,有木匠動了手腳,在墓中放了些硫磺或者是別的東西,使那兩條蛇不敢現身了,久而久之靈氣散盡,福地也就變成了凶地,而凶地之下聚集了水氣,就使墓碑之上長滿了青苔。久而久之,便禍及後人。」
那甄家的人聽文叔這麼一說,頓時慌了,連忙問兩個老神棍怎麼辦,文叔又看了林叔一眼,林叔沒好氣兒的對文叔講:「你看我幹啥,你能耐就全說了吧。」
文叔冷笑了一下,然後對那三個人說道:「不礙事,這兩天之內我只要在尋得一處風水不錯的地方,便可以用秘術將那兩條蛇引來,使其再次的變成雙蛇映月地。」
說到這裡,文叔又指了指林叔,然後對那些人說:「他負責借地契,我負責找地,後面的山上應該還有別的好地,所以三天之內一定能找到,只不過這報酬嘛……」
甄富對著文叔說:「錢不是問題,要多少都行,只求能給我們的太爺爺找一塊真正的好地,還有就是希望兩位哥哥能原諒我們以前的事情。」
我和老易聽不下去了,真的,俗話說的好,陳老師永遠也離不開照相機,這話說的真好,這兩個老神棍,我和老易剛對他倆有一點佩服,他倆就又原形畢露了,雙蛇個屁雙蛇,哪兒來的什麼映月地啊,你當是瞎子阿炳二泉映月呢啊?
到了最後還是死要錢,完完全全的一副藍道好漢英雄無悔的吹著牛逼,我和老易真的受不了了,就起身對著倆神棍說,我倆出去轉轉。然後我倆便走出了甄家。
門外對著小樹林,向四處望去都是青山一片,現在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我倆只穿了件T恤竟然也沒感覺到冷,走到了樹林邊,我和老易坐在石頭上,我拿出了兩根煙遞給了他一根,然後點著了,問他:「我說老易,你看這件事兒,好不好辦?兩個老傢伙是跟本指望不上了,那老神棍說不定找個什麼地呢,你看看這事情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
老易抽了一口煙,然後對我說:「最壞的結果?估計就是屍變了吧。」
他大爺的,一聽他說出這話,我的脊樑骨都直冒冷汗,一提起屍變,我就想起了李筱那個倒霉孩子,想想守靈的那晚上我和老易費了多大的事才把她的靈魂逼了出來?靈魂,等等,說道了靈魂我忽然想了起來,這墳墓裡的甄俊波老太爺不知道已經掛了多少年了,就算是投生也應該投生兩回了,沒有靈魂,怎麼可能屍變呢?
於是我便把我的疑慮跟老易說了,老易狠抽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跟我說:「我說的屍變,不同於上次咱倆見過的那個詐屍,而是屍體變煞,簡單點兒來說,就跟西遊記裡的白骨精是一個道理,屍體單獨變煞。」
我愣了,怎麼西遊記又跑出來了呢?老易見我還是不明白,便跟我講出了這其中的門道,聽的我全身直冒冷汗,不是因為他說的嚇人,而是因為他說的實在是太詭異了,就好像是我們小時候什麼都不懂,聽到的鬼故事一般的驚悚。
老易和我說:「要說屍體變煞,我家有祖輩流傳下來的一套獨有的見解,就先說說養屍地吧。」
第一百六十章 養屍地
天地有五種氣形成,五氣行乎地中,發而生乎萬物。人受體於父母。本骸得氣。遺體受應。經曰。氣感而應,鬼福及人。
可見這屍體埋進了土中也有不少說道,當然了,這說起來不免有些玄乎,早有古人把經驗寫於書本之上流傳於後世,但是書本所記載之事也是有真有假,平心而論,我們現代有騙子,那麼古時也一定會有。所以古書上所記之事不可不信,但是也不可全信。
老易跟我說出了他家祖傳的一套獨門的葬學理論,名為《壽後論屍八法》,儘管我早就知道老易這個民間科學家是出身於白派世家,但是當時我確實沒有聽懂他說的是什麼。
於是我就問他:「你說的是什麼?什麼售後論詩八法啊,這名字怎麼這麼不著調呢?」
老易用一種看井底蛤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跟說我:「不是售後,雖然說咱們這次和售後差不多,但是我說的卻和售後是一點兒的關係都沒有,我說的是我們易家祖傳的一套口訣。」
要說這從小為僧的是要比我這半路出家的懂的多,當然了,是指這風水方面,他跟我講,他家祖傳的『壽後論屍八法』一共有八句,講了八種屍體的形態以及形成,常言道,人分好壞,屍分凶吉,這凶吉的形成變化,便是要看葬後的處理方式了。
老易跟我講,在這八句口訣中就有一句挺符合那甄家祖墳的情況的,那句口訣便是『莫道土面風無事,土下潮濕破棺時。』講的是有一種土地,表面上很是乾燥,但是掘地三尺後全是稀泥,如果把死人埋在這裡的話,那此處便會變成『養屍地』。
所謂『養屍地』我相信大家都應該略有耳聞吧,這點在《葬經》中也有記載,認為『養屍地』在喪葬風水中是最為恐怖、危險和忌諱的墓地。遺體誤葬在『養屍地』後,人體肌肉及內臟器官等不僅不會腐爛,而且毛髮、牙齒、指甲等還會繼續生長。屍體因奪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華,部分身體機能恢復生機,有如死魄轉活便會幻變成殭屍,四處遊蕩吸人的精血為生。
聽老易這麼一說,我全身都麻了,他大爺的,玄乎點兒了吧,你當這個世界上真有馬小玲呢啊?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上馬小玲兒雖然大概是沒有,但是殭屍確是的確存在的,雖然這說起來好像有點兒誇張,但是我的經歷在這兒呢,我遇到的哪件事不誇張?但是那些事不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麼?再者說了,想當年的九叔不就是和一個老粽子同歸於盡的麼?
不得不說,一提殭屍我就害怕,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小時候看那些殭屍片留下的陰影,一說殭屍馬上就能想到那身穿清朝官服頭戴大蓋兒帽,倆腳分不開岔,不好好走路直蹦躂的東西。
記得我高中時在陰市裡聽九叔說有那什麼屍王如何如何牛逼時,我心裡滿是不屑,心想著就算是真有這東西,一顆RPG反坦克火箭筒也能炸穿丫的,可是多少年以後的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再聽到殭屍這個詞,我心裡卻先害怕了,他大爺的,這要是真讓我碰上了,我上哪兒去找什麼反坦克火箭筒啊!
好在老易這也只是假設而已,並不能確定,誰知道他家老祖宗到底是不是在吹牛逼呢?不過說回來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兒,頓時眼睛一亮,等會兒,殭屍?
要是真碰到什麼殭屍的話,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我想起了石頭和我說的七寶白玉輪其中需要的一樣材料,就是殭屍血。
這正是所謂的惡向膽邊生,為了能擺脫這他大爺的五弊三缺,就算是真的跟殭屍幹架又能如何?我望了望旁邊的老易,到時候讓他先開三遁納身小超人先衝上去,而我則用各種符咒搞偷襲,就不信還放不倒一個死了多年的老幫菜。
於是我一拍大腿,對老易說:「老易,你真是個天才,要是真有殭屍的話,那咱倆可妥了!」
老易的呆病好像又及時發作了,他瞪著大眼睛望著我,對我說:「啥玩意?你說的是啥意思我咋沒懂呢啊?」
我沒跟他解釋,而是先掏出了手機,現在快中午了,石決明那小子應該已經在辦公室裡面和茶水兒過著小資般的生活了吧,石決明和我倆不同,畢竟人家有正經的營生干,而不像我和老易,專門是混陰的,這點在我們喝酒的時候他就已經和我們說了,他和碾子劉先生不同,除了會卜算之術以外,就什麼都不會了,所以不能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只能在後方為我們出謀劃策指點明路。
我給石決明打了個電話,沒過多長時間,電話接通了,石決明那極富磁性的聲音傳來:「喂,老崔啊,假期怎麼樣,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還假期呢?整個就是一苦力,於是我跟他說:「別提了,出了點事兒,可能要遇到殭屍之類的東西了。」
電話那邊的石決明有些愣了,好像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他問我:「殭屍,是電視裡能跑的那種麼?」
大哥,我上哪兒知道去啊,現在還都是猜測,我無語了,這個沒見過市面的石決明,看來除了會掐算以外,還真是個門外漢,於是我跟他說:「我也不知道呢,現在只是猜測而已,如果真的是殭屍的話,那麼殭屍血也許就會有著落了,對了,你不是會掐算嗎,幫我算算我倆這幾天的運程怎麼樣?」
電話那邊的石決明聽我這麼一說,便說道:「行啊,你倆想用什麼方法算?」
我哪兒知道都有什麼方法啊,於是我便對著電話說:「用啥方法都行,就看看我倆這一個禮拜之內順不順就行。」
電話那邊的石決明說:「沒問題,著急不,不著急的話我吃完飯在給你倆算。」
我說:「不著急,你先吃飯吧,到時候把結果用短信息發過來就行。」
又跟他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我掛斷了電話,對這老易說:「這回知道了吧,防範於未然,那墳地裡的東西不變成殭屍的話最好,如果變成殭屍的話咱們也不虧,總之不是賠錢買賣就是了。」
剛才我給石決明打電話時老易就聽明白了,他對我說:「我說老崔,行啊,腦袋夠快的,就是心軟點兒,要不然絕對是當奸商的料。」
我苦笑了一下,我心軟還用你說?我如果不心軟的話能落得今天這步田地麼,我要是不心軟的話估計現在孩子都會打醬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