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準備好一切後。我便躺在了床上,又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做夢一般。但是現在心裡卻踏實了,因為我找了一個願意等我的人,這個人,值得我去為她付出一切。
  劉雨迪啊劉雨迪,也不知道你現在睡著了沒有,是否也像我這般的輾轉難眠。已經三點多了,窗外已經濛濛的發出了亮光,我打了個哈欠,睡吧,別管那麼多了。
  於是我閉上眼睛又去找那個逃跑女鬼約會去了,但是奇怪的是,今晚我並沒有夢到她,反而夢見劉雨迪了,這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說這個夢的內容挺少兒不宜的,但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卻滿面春風,老子的春天不遠了。
  和老易集合後,我們便去劉雨迪的公寓找她。這時候才是中午,我們的車是下午三點的,所以我們的時間很充足,根本不用擔心會誤車。
  張雅欣自己住在一個兩居室裡,這是我倆第一次到女生的房間,所以不免有些拘束,張雅欣打開門十分熱情的讓我倆進來,很整潔的屋子,劉雨迪似乎很喜歡白色系,傢俱都是白色的,整潔的白窗簾白床單,臉地板上都鋪了一張毛茸茸的白毯子,讓人不忍心往上面踩。
  這丫頭顯然也收拾好了行囊,要說女孩子家帶的東西遠遠要比我這倆臭老爺們兒多,偌大個皮箱,那是老易的專利,我倆坐在白沙發上,張雅欣沒著急走,跟我倆說先吃飯,讓我倆嘗嘗她的手藝,老易自然拍手叫好,而此刻我的心裡卻沒有想這些瑣事,我正反覆的琢磨著跟袁枚見面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別說,張雅欣這丫頭做起飯來還真不含糊,只見她紮了個馬尾,圍著一個小花兒圍裙。在廚房裡不亦樂乎的忙了起來,好幾次心懷鬼胎的老易想去幫忙都被她推了回來,她笑著說,你倆先做著,一會兒就有的吃了,果然,不一會兒廚房裡就傳來了陣陣的香氣,鉤的老易坐立不安的。
  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你說,袁枚是張雅欣的乾爹,那袁枚所做的事情,難道張雅欣就一點兒都不知道麼?這有點兒不可能吧,不過又想想,上次我們在打七死草人的時候,這小丫頭的後背之上確實明明白白的出現了一個血字,那是催命的符號,現在已知那袁枚也是三清傳人,這七死草人就是這老碎催搞出來的,可是他為啥要害自己的乾女兒呢?
  這一切都說不通啊!真是想不明白那袁枚為啥要那麼做,要知道那時候如果不是我和張雅欣偶遇的話,那她和董珊珊早就掛掉了,要說這什麼神仙下凡還真是不同常人,就連行事作風也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在張雅欣在做飯的功夫,我和老易聊起了閒話,由於我倆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於是我就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他,記得以後我跟老易說出當時我和丫頭當時在摩天輪裡親吻的畫面時,這老小子完全聽嗨了,可能是他的初吻遭遇十分的淒慘的關係吧,這老小子非常邪惡的跟我說道:「然後呢然後呢,你沒帶她開房去?」
  我心想這老小子怎麼滿腦袋的犯罪思想,最近嚴打怎麼沒有把他抓起來,於是我對他說:「沒,因為我真的很愛她,我倆沒有真正在一起時我是不會碰她的,這就是愛情。」
  老易聽完我說的話後,竟然樂了,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年輕人,沒有性的愛情那就不是愛情了,充其量也就算是交情,你懂麼?」
  我雖然鄙視了他一眼,但是他說的話我倒是相當贊同,我又跟他說我遇到那逃跑女鬼了,但是讓它給跑了,老易聽完後出奇的沒有太過於驚訝,他想了一會兒跟我說:「別鬱悶,這其實應該算是一個好兆頭,起碼它露面兒了,就跟石頭說的那樣,也許它就在咱倆的身邊呢,只不過咱倆沒發現而已。順其自然吧,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我點了點頭,現在的老易顯然沒有犯呆病,說的話句句在理,不一會兒,張雅欣做好了飯。我倆便起身幫她端盤子端碗,這小丫頭的手還挺巧的,雖然只是做的炸醬麵,但是卻是色香味俱全,黃瓜青蔥都切成了小段兒整齊的碼好,一小碗兒炸醬油汪汪的看上去就特別有食慾,末了這小丫頭還從冰箱保溫層裡端出了四個冷拼,兩瓶兒啤酒。即使是些簡單的家常菜,但是也吃得老易老淚縱橫,直誇張雅欣手巧。
  張雅欣笑著問我:「剛才你倆在客廳裡聊什麼呢,聊的那麼開心。」
  我微笑了一下,說道:「沒啥,瞎侃了一會兒。」
  老易要接茬兒,我直接夾起了一塊烤鴨的屁股放在了他的碗裡,然後對他說:「吃飯吧。易哥,你最愛吃的鴨屁股。」
  老易被那塊兒鴨屁股堵住了嘴,張雅欣見我這樣說。也沒有太在意,本來這丫頭是僅有的幾個知道我底細的人,因為我在鏡泊湖的時候就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訴過她,但是僅是不同於往日,由於袁枚的關係,讓我不得不留神一點。
  吃完了飯後我們休息了一會兒,也就兩點多了,我們便出門打車直奔火車站,其實這趟火車也挺快的,六個小時左右就能到秦皇島,而且小丫頭給我們訂的是軟臥,不像我每次回家都要坐硬板兒,確實挺舒服。
  小丫頭還是小丫頭。張雅欣雖然打扮入時,但是在火車上興奮的像是個孩子,吵著要和我倆打撲克,老易自然是一副奴隸相的對她言聽計從,可是我卻絲毫提不起玩樂的興致,我真挺佩服老易的,竟然能做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處變不驚,完全沒有想到,我們此次踏上的,可能就是一趟死途。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笑貧不笑娼(上)
  入夜,鐵軌上的火車呼嘯而過,路過山川,路過河流,載著那些空洞而麻木的靈魂前往一個個他們注定要去的目的地,或者是歸家的旅途,人的一生就是不斷的旅行,不斷的邂逅,然後不斷的別離,我們永遠不知道我們下一刻會在哪裡,我們的終點又在哪裡,可能只有當年華逝去,青春不在,卸下了喧囂與括噪,踏上陰市的蕭瑟道路時,回頭望去才會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走了這麼遠,而不管前世多繁華多風光,也不過是一瞬之間。
  我們三人坐在老易的下鋪上打起了撲克,其實有些時候我真挺討厭我這個性格兒的,老是經不起誘惑,雖然滿肚子的心事兒,但依然被小丫頭吵的跟他倆玩兒了起來,老易把鞋脫掉,盤腿坐在下鋪裡面,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莊嚴,但他這副神情卻和他現在臉上貼的紙條完全不相符。
  這是小丫頭出的餿主意,說是玩「抽王八」,誰輸了就往臉上貼張紙條兒,可是要想到抽王八這種紙牌遊戲本來就不適合長時間作戰,但是小丫頭似乎還玩兒的樂此不疲,結果,一個多小時下來,我那半邊僵硬的臉已經像門簾兒一樣的貼了兩三張,而老易的老臉此時已經像是一塊兒留言板了。
  只見老易手裡拿著三張紙牌,每一次喘氣都帶動著鼻子上的紙條,忽閃兒忽閃兒的,真佩服他能這麼投入的玩這種無聊的紙牌遊戲,只見他十分小心的從張雅欣手裡抽出了一張,頓時眼睛睜大了,我看到後都無語了,要知道抽王八這種遊戲講究的就是一心理戰術,要讓別人看不出你抽的到底是不是鬼牌,可是老易兄如此激動,恐怕我們不知道他手裡哪一張是,所以不由得讓我歎了口氣,一輪下來,留言板上的紙條又多了一張。
  也不知道玩兒了多久,在把老易貼的連眼睛都快看不到東西的時候,我們終於到站了,火車開進了秦皇島,在北戴河站停下了,我們到了北戴河鎮,但是這裡並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的目的地北戴河海濱地處河北省秦皇島市中心的西部,是秦皇島的城市區之一。受海洋氣候的影響,夏無酷暑,冬無嚴寒。
  要說這秦皇島還真有點兒意思,文叔告訴我,這裡正是南茅北馬的交界處山海關所在,在此處以南,便是以前南矛的白派先生大行其道的地方了,這次袁枚這老傢伙選在這裡跟我們見面,不知道他那老破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張雅欣下車後就拿出手機,給那袁枚老賊打了個電話,在恩恩啊啊的說了兩句之後,她掛斷了電話,對我倆笑著說:「太好啦,我爸說太晚了怕打車不安全,咱們今晚不用過去了,現在這裡住下吧,明天再去海邊兒玩兒,說實在的,我和那些公司高層的人還真相處不到一塊兒去,崔哥易哥,你倆陪我吧。」
  我點了點頭,同時心中冷笑了一下,袁枚你個老傢伙,你恐怕是想先穩住我們,然後再想什麼鬼主意吧,靠,哥們兒能上你的當麼?
  答案是肯定的,我和老易同時點了點頭,今天晚上能不過去就太好了,要知道我們坐了小半天兒的火車,雖然是臥鋪但是也累壞了,而且老易這個完蛋玩意兒,竟然還對紙條過敏,現在臉上紅紅的,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我們已經來了,倒不如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再看看那袁枚老賊到底怎麼個套路。
  於是我們打了個車找到了一戶家庭旅館,挺乾淨的,比哈爾濱的小旅店要強過百倍,起碼進門時沒有聽到混合雙打的聲音,我們要了兩個房間,這房間的分配問題當然不用多說了,我自然不能跟張雅欣一間,而張雅欣也自然不能跟老易一間,雖然老易進門時義正詞嚴的要當護花使者保護張雅欣的周全,但是這確實顯得有些不靠譜。
  所以,當然還是我和老易倆人一間了,反正我倆也不是沒一起睡過,我知道這樣說可能顯得有些奇怪,但是的確如此,洗了個澡後,老易還要去找張雅欣玩兒牌,那時候的我正拿著一杯溫水涮完我的黑指甲,我忘了一眼滿臉通紅的老易,對著他說:「你真是吃一百個豆兒都不嫌腥的主,快喝了吧。」
  老易接過了那杯溫水,對我說道:「這是啥啊?」
  我沒搭理他,直接鑽到靠窗的那張床的被窩裡,甩了一句:「八二年的馬蒂尼。」
  說罷,我便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去尋找睡意,要知道昨天我夢到了劉雨迪,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做個連續夢。
  老易想了想後,還是喝了那杯「馬蒂尼」,然後閉了燈,夜晚又安靜了起來,為了明天的準備,今晚必須好好休息,這是我倆心中所想的,一夜無話,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是打量,不得不說,這裡的氣候環境還真是不錯,不冷不熱的,空氣質量也很好,早上起床就覺得神清氣夾,一晚上竟然什麼夢都沒有做。
  梳洗打扮後,我們打了一輛車直接前往北戴河的海邊,出租車在公路上行駛著,大老遠就能看見藍汪汪的海水,說起來我和老易都夠蛤蟆的,沒見過多大的天兒,這是我倆第一次見到海水,想想這一望無際的海水,確實要比哈爾濱那條骯髒的松花江要強的許多。
  張雅欣讓車子停到了一處度假酒店旁邊,我們下車一看,確實夠氣派的,符合袁氏集團一貫的作風,如果我和老易單獨出來旅遊的話,打死也不敢住在這裡啊,他大爺的,想到這裡我又暗罵道,有錢了不起啊,有錢的敗類照樣可恨,這其中就包括袁枚。
  張雅欣對我倆說,剛才她給她幹爹發了個信息,她乾爹正在酒店裡的會議室和高層們開會,咱們先去放下行李,然後再去玩兒吧。
  呸,我打心眼兒裡鄙視著那老雜毛兒,把我倆叫來了,還這麼放我倆的鴿子,要說這好像就是領導的通病吧,就愛擺譜,我和老易對視一眼,算了,反正時間長著呢,不怕那老傢伙不來見我倆。
  機靈的門童見有人來了,慌忙拉開了大門,於是我倆就隨著張雅欣進了酒店,靠,確實夠腐敗的了,只見酒店大堂裡還有個水池子,水池子中間還有個裸女雕塑,舉著個石頭罐子就往池子裡倒水,我望著這雕塑心裡想著,要說這和諧社會啊,怎麼還允許這種不和諧的雕塑存在呢?後來一想,想通了,感情光膀子的,如果是肉做的,就是淫穢,如果是石頭做的,那就是藝術了。
  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嘛,說道這裡,我忽然也有些慚愧,想當年哥們兒我也是學藝術的啊,這不等於自己抽自己的耳光麼?服務生見有人來了,便上前搭話,張雅欣告訴她,之前訂好了房間,於是那服務生便領我們上了樓,環境這不錯,這是真的,應該是我住過最好的地方了吧,寬敞明亮的房間,一整面落地窗,陽光照了進來,放眼望去一片碧藍的大海。
  我和老易剛把行李放下,一身清涼裝扮的張雅欣便跑到了我倆的屋子裡,我真懷疑這小丫頭換衣服的速度怎麼就這麼快,眨眼兒的功夫已經把泳裝換好了,看的老易口水都快下來了,一副猥瑣的模樣。
  小丫頭叫我倆陪她去游泳,我還沒回答,老易早已跟過了電一樣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都脫了,只穿這一條大褲衩子,然後信誓旦旦的對著張雅欣說道:「走吧雅欣老崔!!今日便要讓你們悄悄我哈爾濱水庫浪子的威力啊!」
  我望著哈爾濱水庫浪子,心中都無語了,大哥,你就這一身裝扮,要是真下海的話,一個浪打過來你這大褲衩兒就保不住了,到時候你可真變成浪子了,說起來也都怪我,還以為那袁枚挺重視我倆的,我倆來就是談事兒的,談完就走,沒想到那袁枚竟然完全沒有拿我倆當一回事兒,這可真鬱悶。
  沒辦法啊,這酒店應該就有賣泳衣的吧,於是我們下樓時,張雅欣去問了一下吧檯,果然有,就是太貴了,四十塊錢一條,只見那個女服務員拿著兩個小褲頭對張雅欣眉飛色舞的說:「這是納米技術,十分舒服的,不信你摸摸?」
  張雅欣回頭指了指我倆,對那服務員說:「不是我買,是他倆買。」
  我望著那小褲頭,真懷疑那老妹兒是用什麼勇氣開口要價兒的,這錢夠買我身上的李能了都,我忽然也有一種想穿大褲衩下海的衝動了。
  見我們聽到這價位感到驚訝後,那吧檯的小妹的表情忽然變了,眼神之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種鄙視的神情,她望著我和老易這倆窮小子,拉拉踏踏的,一看就不像啥有錢的住兒,就對我倆說道:「這裡的泳褲就這價位,要不然你們上……」
  「啪!」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