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我本來不想管這事兒,但兩人就貼在我身後撕扯了起來,就有點不自在了。
「行了,鬆手!一個大男人欺負個姑娘,虧你還有臉出來混!」我喝的舌頭都大了,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邊衝出租車司機詞不達意地說道。
「你誰呀?礙著你什麼事了?」眼看是個醉漢,出租車司機也不敢做得太過分,主動鬆了手。他們平時開夜車可沒少見過醉漢,喝高了的人什麼事兒都敢做。
「不就兩塊錢麼?爺給你!」我一看出租車司機蔫兒了,得意起來。
要說這喝了酒最讓我討厭的,就是酒後失言了。
「嘿!你丫的管誰叫爺爺呢?」本來已經收回氣焰的司機一聽我出口就要佔他便宜,勁頭兒又回來了。
「丫的我管你叫爺爺呢。」我徹底喝大了,跟著他就進了套兒。
「噗!」旁邊的女孩直接捂著嘴樂了。
旁邊幾張桌子上的客人也都停下了吃喝,驚奇地瞧著我們這邊,我還聽見旁邊桌上有人說:「稀罕事兒啊,出頭平事兒的主動管人叫爺爺。」
嗨!這回丟人丟大了去了!我本來就喝了不少酒,這怒氣一挑就上來了。回身在桌子上拎了個啤酒瓶子,照著司機身後的出租車就砸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出租車擋風玻璃應聲而裂。
奇跡的是玻璃啤酒瓶子竟然完好無損,掉在地上又骨碌了回來。
我正感歎啤酒瓶的質量真好,就聽見身後女孩喊:「小心!」
又一聲「啪!」啤酒瓶子這次終於碎了,剩下一小截握在出租車司機的手裡,而我的頭,應聲而裂。
一點也不疼,但我還是暈了過去。
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手握金刀,身披烏金戰甲,正指揮著千軍萬馬在地獄和鬼怪搏殺。
被殺死的士兵又站了起來,變成殭屍,朝我們衝來。我身邊的將士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最後,終於只剩下我一人。
金刀已被血染成了鮮紅色。百萬鬼兵把我圍在中間。看著曾經的部下已變為敵人,正慢慢靠近。
我放棄了抵抗,閉上雙眼,等待那致命的一擊。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由遠及近,我睜開眼來,卻發現百萬鬼眾正俯下身去,朝我膜拜。我抬頭看去,一口烏黑的棺材漂浮在頭頂。這時黑棺開啟了棺蓋,金光大盛,我隨之被吸入了黑棺。棺內猶如一個無底的深淵,我一直向下墜去,一直墜去……
我終於掉在了一張床上。
「啊!」我摸著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頭。感覺到了自上方傳來的火辣辣的痛。
「別動!當心傷口!」一個女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睜開眼來,看到床前有一張精緻的臉,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微微上翹的嘴角和兩個可人的酒窩。我迷茫了。「你是誰呀?」我不解的問道。
「噗~」精緻的臉被我逗得捂著嘴笑。「看來你是喝的真多!昨晚你為了幫我,砸了人家的出租車,都忘啦?」
「哦~有點印象了,他沒找你要玻璃錢吧?」我努力回想著。
「他還敢要錢啊?一看把你給砸暈了,他開著車就跑了。」女孩聽了我的問話後,情緒開始有了明顯的波動。「我說你這個人呢!我就沒見過這麼沒譜的英雄救美!美沒救成,還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還得美女來伺候你!」
「真不好意思,不過……得,你勉強就算個美女吧!」我雖然頭痛欲裂,但也不甘示弱。昨晚丟人丟大了,這個場子可不能再丟了。
「真沒勁!小肚雞腸!算啦!總之我還是要謝謝你的。認識一下,我叫倪倩!」女孩大方地向我伸出了小手。
「……王梓麒。」
打這以後,我就隔三差五地找各種理由邀請倪倩吃飯,看電影,逛公園。
她也基本上每次都痛痛快快地答應,然後每次都在我焦急的等待中慢吞吞地到達。看來美女都是需要等的。
我始終很疑惑她為什麼對我這個第一印象裡洋相百出,且一事無成的社會青年這麼有好感,有約必赴。但每當我問起,他每次總是笑笑,然後選擇沉默。
在離家出走十八天後,通過兩個姨媽的耐心調解,我和老媽終於握手言和了。
第二天中午,找了一家飯店,在兩位「斡旋家」的陪同下,我平靜的和老媽吃了頓午餐,並宣佈正式回歸。
但我有一個條件:今後我可以選擇在家吃飯而不用天天住在家裡。我也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空間。至於不住家住哪?我只告訴他們和同事一起租房子,並且保證早睡早起,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依然是兩點一線,早睡早起。此外,還增加了一個項目:每週陪倪倩吃上兩頓放,逛一次街,看一場電影。
兩個月後的一個週六,我從家裡出來,準備趕去市中心陪倪倩看電影。走到市醫院門口時,我的肩膀突然被一隻大手搭上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不知道為什麼,最煩有人在背後突然拍我。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讓我格外難受。
我甚至在網上找了防禦這一招最有效的「掰指法」。就是有人伸手從背後拍在肩膀上,不用回身,在第一時間,被拍肩膀另一側的手迅速從身前插上,抓住對方小拇指,然後向後推或旋轉,即可瞬間將形勢逆轉,轉守為攻。
在找了幾個同事試驗後,我發現此法相當可行,屢試不爽。
在大手搭上我肩膀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動了起來,並在第一時間抓住了對方的小指。向後掰去。
掰了一下,我沒掰動。這時我才感覺到,對方的小指非常的粗,簡直比我大拇指還要粗。這得是多大的一隻手啊!
印象裡,這麼大的手我只見過一個人有,他提我就跟拎小雞似的。
我很明智的鬆開了那根手指,轉過身來。果不出我所料,張山正在身後樂呵呵地看著我。
第二章 只剩三天
「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看見張山我還是很高興的,雖然在山上這傢伙沒少讓我吃苦頭。但難得他性子直爽,有一說一。比起現在社會裡的許多爾虞我詐,他的這份透明讓我覺得格外難得。
「我投奔你來了,師叔!」這傢伙依然一口一個師叔地叫著。
「得類,別這麼叫行不行?你大我快十歲了,天天這麼叫,你不難受我都難受了。」我一聽見他叫我師叔就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