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但假設以前裡面的不是水銀呢?我不知道,我是沒勇氣下去,除非我想死,而且這座皇陵古怪事本來就很多,不差這一樁半樁,我顯然不能都弄明白……
第三十二章:救命
從皇陵回到家,呆到天亮我就走了,回了縣城,到圖書館一趟買了一堆歷史書回宿舍。接下來還在休假時間內的兩天,以及休完假上班的連續三天,我都沒日沒夜研究歷史,午夜還悄悄潛回辦公室開電腦查一些歷史書上沒有的資料,幸好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把所有線索都整理好分析過一遍以後,找到兩個救我爸的方法點。
第一,根據金山老祖宗對招魂術的記載,有這麼一段話: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鬼靈,你能殺死自己,卻殺不死鬼靈,你能殺了自己的鬼靈,你就能活下去。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爸的情況,我才對號入座感覺裡面有文章,感覺裡面的意思是說毀了鬼約活下來,方法就是殺了自己的鬼靈。
怎麼殺那是一回事,總之在我看來這算是一個辦法,或許我看錯,但無論如何它至少都是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
第二,招魂術它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使用會根據級別折壽,根據記載金山老祖宗二十四歲就開始練習這個邪術,而他死的時候九十二歲。他一生之中難道就沒有用過?肯定用過,否則怎麼得出那麼多經驗?這個問題很重要,他用過卻能活到九十二隻有兩個解釋,他有破解辦法,以及他是老怪物,本來壽命就一百多。
可我查過歷代守墓人的看守壽命,最長就四十五年,活了七十一歲,這差距太大。遺傳基因這東西它有許多秘密,可能這些秘密不會發生在大部份人身上,但亦不會完全不發生,就拿隔代遺傳來說,就看隔多少代,總會遺傳下來。所以我更相信是金山老祖宗有破解辦法,可為什麼不傳授下來?是不想後代人用?可沒有一技防身怎麼能勝任守護皇陵的工作?遇上緊急情況怎麼辦?當然金山老祖宗可以覺得緊急情況不會一直發生,除非守墓人在快死時遇上,否則還是有壽命可以折。
反正如果我是金山老祖宗,我不會那麼殘酷的對待子孫,或許我也認為這種邪術不傳下去好,可傳一半不傳一半算什麼?
還有一個原因,或許我是冤枉了金山老祖宗,就是金山老祖宗有傳下來,只是往下的後代沒有傳好。
無論如何,這都算是一個點,我下一步的工作就是繼續找機會進皇陵,調查清楚到底是金山老祖宗沒有傳下來破解毀了鬼約的辦法,還是後代傳漏,以及讓我父母想想辦法怎麼殺死自己的鬼靈?
把以上這些信息通過電話告訴了我父母,約好回去的時間我就開始準備了,我買了許多禮品打算再去會會神婆,原因很簡單,神婆供奉著牛骨。拿我們村寨來說,我們都知道自己的來歷,但隨著歷史進展,許多習俗和習慣都已經改變,比如我們所供奉的東西,我們的飲食習慣等等。神婆為什麼沒有改變?我不知道,但有一個間接解釋,有什麼人沒有改變?為什麼沒有改變?答案是我們家沒有改變,因為我們有歷史使命,所以我們知道祖先供奉牛骨,這樣引出一個問題是,神婆是不是亦有歷史使命?這是偵查的實用邏輯,這個邏輯從來沒有出過錯,我希望這次一樣。
然而,時不待我,到了下班時間,我剛準備走,新來的隊長到了,竟然是個女人,我不是看不起女人,只是驚訝。
比我更驚訝的是白白,因為這是女人她以前在特警隊的教官王芸。這個王芸是個少見的美人兒,至少十多二十年前是,她現在都快四十歲了吧?但看上去仍然風韻猶存,你還不會覺得她是花瓶,反而覺得她要比范隊要靠譜,是個有料之人。其實要說特警教官沒料那也不中肯,女教官在我印象中都很厲害,我以前在部隊就遇到過女教官來幫我們上偵查課程,整的我們那個慘,一幫大老爺們無論是比槍還是比搏擊,或者其它軍事技能都無一例外,完敗。
我是不能走了,當天晚上兩個組一起吃飯,王芸請,聯絡聯絡感情吧,以後好展開工作。
看我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坐我旁邊的白白輕聲道:「你在想什麼?王隊是很敏感的人,你這副嘴臉會讓她以為你是不爽她的到來。」
我道:「我不舒服還不行?你每月都有那麼幾天,我偶爾一次還不行?」
白白沒生氣,繼續小聲道:「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精神狀態很差,你不會有什麼事吧?」
「你多心了,來,喝一杯吧!」
「你敬王隊,敬我幹什麼?對了,告訴你一個事,剛剛王隊和我說過,我們小組明天下來的新組員,是我的一個小師妹,不過我沒有見過。」
「哦,知道了,我敬王隊。」我站起來,端著酒杯對坐在我對面的王芸道,「王隊,我代表我們二組敬你一杯,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王芸很豪邁地端起自己的酒杯,遞過來和我碰了碰道:「我看好你哦,小雨。」
「謝謝,我先飲為敬。」我脖子一昂把酒喝下去,倒了倒酒杯,重新坐了下來。
白白對我道:「王隊說的我看好你不是客套話,我就沒聽她對多少人說過,但說的每一個最後都紅的沒話說。」
白白這麼說什麼意思?提醒我還是警告我?不知道,沒心思去猜,我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借口明天請假。到底什麼借口適合?糾結中,我不像程懷火,我從來就沒有幹過這種事,是滿勤堅守的一個人,從來不遲到早退,加班還特別主動。現在,我都感覺自己被這個該死的歷史使命,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飯局結束以後,白白送王芸回宿舍,我和程懷火架著喝得爛醉的小馬回他租住的房子。小馬租住的地方環境不錯,是個小花園,我們剛打算進去,忽然裡面衝出一條黑影撞了程懷火一下,程懷火一放手,小馬就往我這邊倒,幸好我眼疾手快,不然得被壓的摔在地上。
程懷火反應過來剛打算開罵,人影已經快速往前衝去,消失在轉角處。這是一個女人,轉角前我看的很清楚,她身材不錯,穿一身黑色連衣裙,迷死人的背影,而且她走過的地方還殘留下一股股百合的香味。
程懷火道:「靠,搞什麼?這高檔小區裡面的人素質怎麼那麼低?」
我說:「算了吧,你素質好不到哪去,你看人家美女才沒大聲吼罵出來,如果是男人,小區裡面在熟睡的人肯定得被你的罵聲吵醒過來。」
就這時候,平靜的小區忽然傳出一個刺耳的聲音:「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
經過那個精銳的聲音一喊,整個小區的燈光都亮了起來,我和程懷火對視了一眼,我連忙道:「你扶住小馬,我去看看。」
程懷火連忙扶住小馬,我空出身往裡面走,尋找著喊聲傳來的方向,最後找到樓下,發現五樓窗戶亮著,一個女人站在上面對外面喊,許多鄰居都被喊了出來看熱鬧,有的靠在窗戶裡面看,有的靠在陽台外面看,有的則直接來到樓下,就在我身邊看。
我對他們道:「你們誰家有電話?回去報個警,我是警察,我上去看看,你們不要上來。」
沒有人應答我,但我知道肯定會有人幫忙報警,所以說完就徑直上樓,敲著門告訴裡面的人我是警察。門很快從裡面打開,剛剛在窗戶邊大喊那個女人出現在眼前,她穿很薄的睡衣,而且沒有戴奶罩,胸前的亮點隱隱約約影印了出來,只是她模樣不咋滴,披頭散髮,臉色驚恐。
我道:「怎麼回事?救什麼人?」
「我……我……我老公,你快進來,快進來……」她一把拉過我的手,拉我進屋,裡面裝飾很豪華,傢俱飾品等等都很有品位,眼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我觀察著,跟著這個女人走到側臥門口,她指著裡面道,「這就是我老公,救他,快救他……」
第三十三章:不眠夜
放眼望去,房間裡面的燈光條件比較昏暗,當然不是因為房間裡面的燈光出了問題,而是故意調的很暗,應該是要一種情調的需要,是曖昧的粉紅色!
床鋪上躺著一個大肚腩的男人,他身上沒有穿衣服,就那麼赤、條條躺著,應該已經一命嗚呼,因為喉嚨被割開,鮮血灑了一床。他眼睛瞪的巨大如牛,死之前可能都來不及反應,否則按正常的被割喉,死之前的下意識動作肯定是雙手或者單手去捂脖子,這個大肚腩的男人並不是這樣,他雙手放在兩邊腰側。
這個死姿的造成,有兩種情況,第一是來不及捂傷口已經斷氣,手到半空中又掉下來。第二是被割喉前已經斷氣,而斷氣和割喉相隔的時間只不過是幾秒鐘。到底是第一的可能性高,還是第二的可能性高?這要法證給我答案,我會看,但時間如果相隔太短,從傷口上很難看出到底是死後造成還是死前造成,一般來說最容易判斷的是死後半小時造成的傷口。
奇怪的是他那個部位還堅強的屹立著,不過這證明了兩件事,第一,他吃了某種興奮藥,第二,他剛死沒幾分鐘。這到底是怎麼死的?做著那種事情的過程中死的?和誰做?應該是這個女人吧?那她是兇手?或者突然外面進了人?心裡想著,我連忙問站在身後的女人看見兇手沒有?
她猶豫著道:「沒……沒……沒,我回來已經看見他這樣。」
「你從哪兒回來?」
「從……浴室,我當時洗澡。」她很害怕,聲音稍微發抖,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我沒有理會她,隨手從房間側邊的櫃子上拿了一隻花瓶當武器,推開隔壁的房間門,輕輕閃了進去,其實我覺得兇手應該已經離開,但我來的時候門關著,所以……誰知道呢?安全起見還是搜一搜比較妥當。
這是一個主人房,比側臥面積要大,結構要複雜些,物品亦要多些,但除了衣櫃和陽台能藏人之外,別的地方都不太可能藏人,所以我很快就搜了一遍出來,去搜別的地方。最後把廚房、浴室、小房、書房都搜了一遍,沒有發現有其它人在場,我才拿著花瓶走回去。
我對那個女人道:「人已經死了,你不要進去,以免破壞現場。」我看了她的胸部一眼,阿彌陀佛,還挺圓潤,「而且你最好去換過一套衣服。」
這個處於慌張和害怕之中的女人聽我這麼說,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吧,臉色變了變,雙手摀住自己前胸。
我咳嗽了一聲,舉步踏進這個發生兇案的側房,找到電燈按鈕把房間頂端漂亮的水晶大燈打開,房間頓時明亮起來,所有物品都能看的很清晰,大大的床,大大的衣櫃,精緻的沙發。我小心留意腳下,在房間轉了一圈,來到窗戶口往下看,這就是剛剛那個女人站著往下喊的地方。此刻下面聚集著許多人,打開窗就能聽見他們議論紛紛的聲音,以及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關上窗戶我才走到床邊觀察屍體四周的狀況,很乾淨,什麼都沒有,沒有手印,沒有腳印,沒有什麼不屬於床上的東西。地上一樣,除了這個男人的一身衣服之外沒有其它不和諧的東西,不過再仔細找了找,我發現死者肩頭邊上有一根長髮,大概十寸左右,這不屬於死者,因為死者是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