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看她要走來,我連忙往後面跑,我打不過她,用靈符則要保持距離。而我跑的同時,段盈盈迎上來,手一晃兩晃三晃,不知多少蠱毒放向風兒,但都沒效果,風兒還是冷笑著走近我們,她嘴裡道:「靈火燒不到我,蠱毒我能抗,我看你們奈何得了我什麼……」
我真想招怪物,但這大白天,而且在村莊裡,被看見要嚇死多少人?所以我沒敢招,我咬破手指用血火,所有靈符一起撒出去。風兒的速度還是非常快,立刻趴下,不過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趁靈符爆炸四週一片粉末籠罩時快速衝過去。風兒意識到我過來,往後滾了半米站起來,就那瞬間我整個人飛起來,雙摔腳踹過去,正正踹中她的胸部,她飛了出去辟啪摔在三米開外的一個土坑裡。
我爬起來回頭找段盈盈,拉著她就走:「她現在能抗蠱,更能破靈火,我們打不過。」
段盈盈氣的要爆炸,一個小丫鬟變那麼厲害,她這個主子的臉往哪擱?所以她沒有聽我勸,甩開我的手走過去,大概想用毒粉,那會風兒已經咬牙站起來,顯然受傷不重,她臉上發狠,抓著匕首迎上前。就在危機關頭,一聲槍響劃破長空,接著一個聲音喊了起來:「警察,通通不要動。」
我目光越過風兒,看見程懷火在風兒身後十米的牆角邊,他雙手抓著手槍對準了風兒。我心裡高興麼?坦白說,高興,但同時又有那麼點點痛苦,因為程懷火肯定看見了之前我用靈符的事情,當然我原來就想過告訴他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真相,不過絕對不是這樣的版本,這要打亂我的計劃。
風兒不敢動,程懷火則慢慢的走過來,走了一半路吧,突然風兒身右的巷子走出來一頭牛,就那麼一晃間,風兒趁機想跑進巷子,程懷火果斷開槍。
怦一聲響,風兒應聲倒地,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
程懷火開完槍快速走過來,我和段盈盈對視一眼,亦快速走回來看風兒的情況。風兒是腰部中槍,匕首脫手飛出有兩米遠,她發現我們在走近,掙扎著在地上爬著去撿,就像匕首是她的命似的。而她爬的時候,地上能留下來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痕跡。
程懷火讓她不要動,一副又要扣扳機的模樣,我讓他不要,我剛說完打算去踢飛匕首,段盈盈比我快,但不是和我一個目的,她撿起匕首直接對著風兒的後背就是一頓猛插。插的第一刀風兒還會痛哼,第二刀、第三刀,已經徹底沒有反應,然而段盈盈一直插,不停,好殘忍、好暴力,看的我渾身毛管直豎。
我甚至無法反應過來,雖然確實有深仇大恨,但一刀捅死就夠了吧?插十多二十刀實在變態。我認為這是段盈盈身體裡面的另外二魄在做怪,我喊了一聲連忙走過去搶走她手裡的匕首扔掉,架著她的腋窩往後面拖,她還掙扎著要往前爬,好像沒插夠的模樣。
我空出一隻手抽了她一耳光罵道:「你瘋了是不是?大白天的,還是在村子裡,趕緊給我冷靜下來。」
段盈盈還是掙扎,她的眼神彷彿有火一樣,力氣非常兇猛,就這時候程懷火走近我身邊,他手一晃,一槍頭砸在段盈盈的後腦枕上面,段盈盈立刻兩腳一伸暈倒過去。
我一愣,然後對程懷火罵了出來:「你要幹什麼?」
程懷火道:「我在幫你沒看見?剛剛……」
「先不要問,趕緊帶段盈盈走,快。」我邊說話邊翻段盈盈的包,在裡面翻到用來化屍的藥粉,然後把段盈盈抱起來交給程懷火,他眼裡很多疑問,我看在眼裡,嘴裡道,「趕緊走,我處理屍體,你在馬路往前一點點等,我出去了都告訴你。」
程懷火抱著段盈盈快速往村子外面走,我拖著風兒的屍體進剛剛有牛跑出來的巷子。裡面不是住宅區,而是用來關養牧畜的區域,有五個牛棚,其中四個有牛在裡面,最角落一個空著,應該是剛剛那頭牛的地盤吧,不知道它怎麼跑了出去。我把風兒的屍體拖進裡面,放在角落處,拆開藥粉往她身上灑。
感覺好怪,面對面那麼多次殺她不死,反而好幾次幾乎死在她手裡,這突如其來被程懷火一槍就拉開了她死的序幕,前後來不到半分鐘身上就中了二三十刀,回想起來我都感覺噁心。
藥粉灑完,包裝紙我塞進了口袋,等了一陣,滋滋滋的聲音響起,風兒身上冒出一陣帶有惡臭味的黑煙,我連忙摀住鼻子走出去,站在破舊的杉木護欄外看了兩秒,我突然想起匕首和彈殼來,隨即抹了把冷汗跑出去找,剛找到撿起來就聽見左邊巷子有說話聲,以及密集的腳步聲。
很顯然,有不少人正在往我所在的方向來,他們應該是聽見槍聲組織到一起出來看看發生什麼事。
我不敢再去看風兒的狀況,立刻轉身往後面跑。
後面是一個果園,我鑽進去以後繞了很遠路才出到馬路。四周看了看,有輛麵包車停在身後一百多米遠的路邊,正是程懷火原來載著我去飯店的車,我立刻招手。車以飛快的速度往前開,最後停在我身邊,我拉開車門坐進去,催促著程懷火趕緊往前開。
第二百一十九章:驚訝了
麵包車高速往前奔跑,我看著兩旁不停往後面隱退的綠化植物,心仍然是狂跳不止。雖然不是我殺了人,但真的比我自己殺了人,甚至同時殺了許多人都要感到後怕,驚慌失措,腦子裡想許多問題,不知道風兒的屍體會不會化完,即便能化完,地上的血拖痕都無法毀滅,況且誰知道會不會有人遠遠看見事發經過,看見段盈盈亂刀插風兒?
一團漿糊中,我看見遠處右邊有條小路,連忙對程懷火道:「不要走收費站回去,走小路,穿過石場。」
程懷火嗯了一聲,按照我的意思把車開進小路,那是一條通往採石山的路,坑坑窪窪,路況特別差,加上車的質量又不好,搖搖晃晃,一直趴在後座的段盈盈被晃醒過來,她摸著腦袋喊著痛坐起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發現是在車裡,她立刻問我發生什麼事?我們去哪兒?
「發生什麼事?你插了風兒二三十刀。」想起這事我還毛骨悚然,雖然段盈盈從開始給我的印象就很殘暴,可去到那種程度的殘暴還是難以想像。看來真要把她身體裡的二魄趕出來,否則不知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段盈盈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沒有半點驚慌:「風兒的屍體呢?」
「我拿了你的藥粉,不知道化沒化乾淨,來不及看。」
「藥粉倒了下去肯定能化,只要沒有屍體,奈我們如何?你自己是警察你不知道?」
「是奈何不了你,但你做點什麼事不被盯著了嗎?況且只能化屍體,金屬物無法化,比如她戴著的金佛,如果這個金佛有來頭你就等著哭吧!」當時情況太危急,時間又太少,好多事來不及做,這就是我驚慌的原因所在,如果能給我五分鐘時間,我保證能做的不露痕跡,誰都查不出來,這不是沒有時間嗎?悲劇!
程懷火問我:「匕首撿了沒有?」
我點頭道:「彈殼都已經撿了回來。」
「如果當時沒人看見,而現場只有血跡,沒有凶器,沒有屍體,有槍聲又沒有彈殼,沒問題。況且我們能盯著,把這個任務接過來,到時候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現在當務之急是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程懷火放慢車速用很嚴肅的口吻道,「那團火你別告訴我你剛剛那是玩魔術。」
「是道術。」段盈盈替我回答了程懷火,然後對我道,「要來的總要來!」
程懷火急踩剎車,轉過腦袋盯著我,彷彿突然間不認識我似的:「你會道術?你竟然會道術?剛剛那個女人也會了?她到底是誰?」
我已經被段盈盈逼的無路可走,只能實話實說,雖然有危險,更會給程懷火帶去危險,但我需要炸藥,不說出個之所以然他肯定不會幫我做,段盈盈心裡亦是這樣想吧,所以才逼我,雖然能理解,但我討厭這樣的她。不過話說回來,程懷火幫我做了炸藥,意味著他走進了漩渦,倒霉起來,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多悲劇?
我道:「她原來是段盈盈的丫鬟,你見過她的你沒印象?」
程懷火搖頭道:「既然她是段盈盈的丫鬟為何要殺你們?」
「我們家有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又和段盈盈家有關係,因為這個秘密的緣故,現在分別有三伙敵人想滅掉我們,而風兒,叛變到了其中一夥人的陣營。然後就是,這三伙敵人都不是普通敵人,他們之中有和尚、有道士、有用蠱高手、有打手、有僱傭兵,還有許多隱藏在暗處的幫兇,比如王芸和林美麗。」
程懷火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整整二三十秒才反應過來道:「你們家的秘密是什麼秘密?」
「一個跨越兩千年的秘密,我們家在守護一些東西,而段盈盈家是這些東西的主人。」
程懷火沉默,眼神還是不敢想像:「王芸是壞人我一直都信,林美麗怎可能是壞人?她那麼單純,她會不會只是被利用?」
「我會道術,在看見之前你會相信?」看程懷火語塞,我繼續道,「剛剛沒說清楚,其實林美麗的老爸是三伙敵人中的一個頭目。另外段盈盈說的不對,我這其實不算是道術,只是其中一門小邪術,能招鬼魂和怪物。」
「啥?」程懷火激動地吼了一聲,「真有鬼?」
「對,不過它們受規則所限,不會亂害人,從來都是人害人,人控制它們害人。」
程懷火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顫抖著手拿出香煙點燃一根,抽的有點急,嗆到了,不停咳嗽,我想幫他拍拍後背,他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繼續不停咳嗽。我不知道他是無法接受還是如何?正想著怎麼繼續往下說,他咳完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笑完了才道:「其實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所以你告訴我有,不是十分難接受,反而感覺非常好,我沒有想錯,真有鬼神,哈哈……」
好吧,我驚訝了,驚訝的發現自己錯了,我以為會很麻煩才能解釋到程懷火相信,現在看來是我一直以來庸人自擾,是我犯賤,看他這樂呵勁他就恨不得這個世界有鬼神。不過我敢肯定,等他見過厲鬼,以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後,他必然會感到後悔,我就等著那一刻到來!我道:「既然你能接受,我有個忙需要你幫,我想要炸藥,十公斤分三捆能不能給我製出來?」
「三十公斤?」程懷火嚇的臉色發青,「你知不知道三十公斤炸藥炸起來是什麼情況?你又知不知道我要做了出來被查到要判死刑?」
「我知道,但我必須要,用來防禦敵人,我剛剛說過,他們人太多,而且都很強,炸藥非常有必要,否則讓他們跑掉,鬼不害人的規則可能會徹底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