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我舒了一口氣道:「沒問題,我會救她回來,她沒死徹底,魂被向飄飄封了起來,屍體丟失其實是被我們藏了起來,原來我和你說過跟我有關係,就這樣一個關係。」
程懷火臉色又變了幾變:「還能死而復生?」
「沒那麼神,只是沒斷氣,真斷了氣,大羅神仙都沒辦法。」
程懷火哦了一聲,冷靜了幾秒又道:「白白的爸爸是怎麼回事?」
「貪婪,因為貪婪而被控制。」
「莫非真被白白猜中,我們這有一個巨大寶庫?你們家守護的就是寶庫?而這個寶庫在金狼天寨?當時金狼天寨的靈異案件其實你知道答案?」看我點了頭,程懷火眼裡有痛苦一閃而過,「你騙的我好慘。按照正常邏輯,現在縣城所發生的這些奇異案件是不是都和這些事有關?」
「如果我沒猜錯,是三伙勢力在爭鬥,後果會有多嚴重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會牽涉到許多人。原來範隊的死還記不記得?死的很蹊蹺,腳拇指腫大,臉露笑容。還有原來的無頭女鬼案都和這些有關係,行兇的兇手就是殺白白的兇手,他已經被我殺死……」
「有點無法消化,按你這樣說我們能贏嗎?」
「不知道,我一直不告訴你除了無法把握之外,還有就是碰這些事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所以你不知道你還能獨善其身。」這事怪我,段盈盈給我打電話時我擔心她,所以走的有點急,沒有留意程懷火是不是開車跟著我。
程懷火猛猛抽了幾口煙,把煙頭扔出外面,繼續開車,邊開邊道:「王芸有問題、林美麗有問題、白白的爸爸有問題,你在中間,整個小組都已經陷進去,我在小組之中我如何獨善其身?」
「還有白白,不過白白不知道這些事。」
「林美麗的失蹤跟你有關係是不是?我以為我們無話不談,除了不想我淌進去之外,你應該對我還有幾分不敢信任吧?」
我有點尷尬:「有想過,但沒有不信任,你和林美麗不一樣,你不會演戲!我不是諷刺你,是讚美,不然你想想,我們認識的林美麗並非真正的林美麗,再見她時你惡不噁心?不但是她,許許多多我近來見過的、交過手的人都這樣,一個個都戴著面具。」我回頭看了一眼段盈盈才又繼續道,「包括原來的段盈盈以及向飄飄,不過都是過去的事,現在我們坐同一條船,不會彼此加害。」
「好多問題想問,又不知該如何問起,先不說吧,你告訴我往下怎麼辦?」
「回辦公室看看有沒有人報案,出警以後又在現場找到什麼東西,等掌握了情況再想處理的辦法。另外的案件我們一起查,同樣是搞清楚狀況再說。如果可以,我們就暗中推波阻攔借刀殺人,把這些一肚子壞水的王八蛋通通幹掉。當然這個炸彈的事情要盡快,最好一星期之內完成。雖然有難度,盡量吧,我會配合你,我下午就回去銷假上班。」
第二百二十章:牽連
回到縣城,我和段盈盈找地方下了車,程懷火直接回公安局,回去打探消息!
在大街上逛了一會,我和段盈盈走進一家快餐店,剛坐下點了飯菜,程懷火已經打開電話,告訴我已經有人報了警,他正打算去看看。我想了幾秒,讓他去找黃局長,說案件太多人手不夠忙不過來,建議讓我銷假,就說他向王芸申請過但王芸沒有行動,所以他越級申請,得到黃局長的同意以後來接我。
程懷火掛斷電話立刻去辦。
等我吃完飯,門外已經停著一輛警車,我結了帳和段盈盈一起出去,上了車,先去汽車站,給段盈盈買了票看著她上了回廣順的汽車,我才和程懷火往案發現場趕。
路上程懷火道:「初步消息,沒找到屍體、沒找到凶器、沒找到子彈,目擊證人則正在找。二組的副組長高仁負責,這傢伙辦案能力不行,我們正好可以拿過來,但願一起順順利利吧!」
十多分鐘以後,我和程懷火到達現場,那會已經許多人在工作,七八個派出所警加上法醫和刑警。派出所警每個人都拿著柴枝或棍子在巷子、屋角邊和外圍的田野裡找著,很顯然是找凶器或者子彈殼。子彈殼我已經給了段盈盈帶走,屍體又沒有,即便有屍體,我當時倒藥粉可有往傷口處倒,彈道肯定無法提取,所以只要沒有人證,我們就能安全。
巷子前前後後還有許多村民,他們都站在境界線外看熱鬧,而在他們的人堆之中,有兩個警察正在挨個錄口供。
我和程懷火下車時都有點忐忑,很怕那些村民看見我們,突然有一兩個手指指著我們,說我們就是兇手。幸好那麼悲劇的情況沒有發生,那些村民有看我們,但沒有反應。我和程懷火放心了,直接走向正蹲在地上看拖痕的高仁的身邊,我問他有什麼發現?他讓我去找牛棚裡面的張大華。
走進牛棚,能嗅到空氣中還殘留著濃烈的惡臭味,我忍不住就摀住了鼻子。
四周看了一眼,戴著口罩的張大華正在我給風兒灑藥粉那個角落做檢查,有個派出所警給他點手電筒,他一隻手拿的手電筒,一隻手摀住嘴巴一臉嫌棄的模樣。我用胳膊撞了撞程懷火,示意了一眼,程懷火立刻過去說他拿手電筒,派出所警頓時一臉感激走出去,呼吸新鮮的空氣。
我蹲在張大華的身邊,看了一眼,地上只有一片紫黑色的土,張大華正拿著鉗子在翻這些土。而他腳邊有幾個證物袋,一個裝著紫黑色的泥土,一個裝著被燒成黑色的金佛,一個裝著半片依稀可辨的鞋底膠,一個裝著沾滿血液的泥土。除了金佛之外,其它都不重要,可要把金佛順走也有難度,我不打算順,雖然我突然發現它有很大的用處,比如用來防禦林振堂的靈火。
我問張大華:「有什麼發現?」
張大華指了指自己的腳邊道:「就證物袋這些,這土好奇怪,彷彿被幾千度的高溫燒過,但如果這個角落的高溫達到幾千度,四周那麼多乾草會被點燃起來,結果沒有,而且房頂還沒有煙熏痕跡,好詭異。更詭異的是惡臭味,這應該是藥物殘留下來的味道,是一種能迅速腐化除金屬之外的物體的藥物,但從有人聽見槍聲到報案再到警察趕來,中間一小時屍體已經被腐化完。據我所知,干化不太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濕化倒是有可能,結果這裡又沒有濕化的痕跡。」
法醫就是法醫,幸好沒有給他留下屍體:「你這麼說,這屍體到底是化了還是沒化?」
程懷火問的是:「什麼是干化,什麼又是濕化?」
「簡單的說,干化是用藥粉,包含火燒,濕化則是用藥水,包括浸泡。」回答完程懷火的問題,張大華才對我道,「屍體化沒化要進一步研究這些土,看有沒有脂肪或者其它人體的組織才知道,不過就算有都很難提取出來,經過幾千度高溫燒,連土原有的東西都已經失去!所以有可能是假象,燒的不是屍體,而是其它東西,這地上的拖痕是障眼法,你查查吧,看有沒有什麼想法。」
我在心裡笑了,我要誤導他,但怎麼誤導才合情合理?就這環境好像怎麼扯都不會合理!我思考著站起來,從內到外看地上的拖痕和血痕,看著看著突然有點恨自己,如果當時我選擇抱風兒進來,可能就不會留下這些痕跡,不過那樣我身上則可能會沾上風兒的血,所以拖也是沒辦法:「從拖痕看確實拖的是人,拉著手臂拖,腳往下拖的還很急。」
最終我還是說了實話,原因是說假話要冒大風險,所以想想還是選擇了放棄。程懷火不知道那麼多我心裡的掙扎,所以我說了實話,他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滿了疑惑,我給了他一個別慌的眼神,繼續對張大華道:「你繼續吧,我出去看看群眾口供。」
張大華道:「我可以了,一起走吧!」
張大華把證物袋拿上,和我、程懷火一起走出外面,準備好好研究血跡最密集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有意幫助我們,烏雲密佈了好久就是下不出雨的天空就在那剎那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接著下起了雨,雖然雨線不密,但速度很快,嘩啦啦襲擊而來,在找子彈和找凶器,以及看熱鬧的村民全部都紛紛躲到屋簷下避雨。
十分鐘過去,雨逐漸停下來,再看地上的痕跡,除了雨痕之外已經看不出什麼,血跡早已經被雨水沖的失去蹤影。張大華自然很鬱悶,但也盡人事在四周搜索起來,那些派出所警亦繼續去找凶器和彈殼,還發動已經錄完口供的村民一起找。程懷火跟著張大華,方便隨時掌握他的發現,我則去看給村民錄的口供,結果越看越安心,沒有人看見案發經過。
半個小時以後,我和程懷火離開現場,我們載著張大華一起走。張大華的工作已經結束,派出所警的工作也已經差不多,他們當然沒有找到凶器、沒有找到彈殼,更沒有找到什麼其它痕跡,連可疑的腳印都沒有,現場乾乾淨淨。這個案件,照我以往的經驗看,如果不是突然有人走出來說看見了兇手,可能會變成無主案,這是我希望看見的結果,希望不要出問題。
回到公安局剛坐下沒多久,從外面回來的小馬讓我們立刻去開會,等走進會議室,我們竟然看見黃局長在裡面的主位站著,他手裡拿著一疊資料和一疊照片,我還以為是陳彬組織的會議。
人到齊,黃局長打著官腔說了一番話,然後由陳彬負責把資料和照片發下來,看了照片我才知道今早還有另一樁命案發生。而且是發生在廣順,死的是一個副所長,死狀和范隊原來的死狀如出一轍,都是臉帶微笑,不知腳趾會不會也是腫脹,照片拍的都是裸露的上身,看不見腳趾。
開完會,我和程懷火立刻開車趕往廣順,黃局長讓我們去查清楚,晚上回來再開會,他認為這些案件肯定有某種牽連,不然兩天之內接連發生,絕對不正常。黃局長顯然已經著急起來,他到長順來任職一直都順風順水,破案率奇高,這半年多以來卻磕磕碰碰,所遇到的案件都匪夷所思,完全沒有頭緒,再這樣下去他要烏紗不保。
旁晚六點鐘,我和程懷火到達廣順派出所,見到張子辰,以及見到我們感到很驚訝的陳小春。是張子辰和我們說的案發經過,說的時候含糊其辭,說的亂七八糟錯漏百出毫無邏輯,我聽了半天最後只總結出,他們所有四個副所長,死的這個分管政治培訓,他死在宿舍的床上,喝過不少酒,猝死,死亡時間是昨晚凌晨兩三點,被發現的時間則是早上九點半。
直覺告訴我,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所以我沒有理會張子辰,我直接問陳小春:「你驗屍的時候有什麼發現?」
陳小春道:「你還是問張子辰吧!」
張子辰道:「我們去現場,邊走邊說。」
陳小春道:「你們去,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我現在回縣城,恕不奉陪。」
好怪異,這絕對不是陳小春平常的做事風格,不過我只有答應下來,帶著程懷火跟著張子辰離開派出所。
副所長李天飛,四十八歲,貴陽人,已經在廣順好多年,他死亡現場的宿舍是公家的宿舍,因為他級別高,所以是小套間,樓層還很好,而且左右隔壁住的都是政府單位的官員。發現他死亡的正是糧所的一個官員,這個官員上班時經過他宿舍門口,看門開著,往裡面喊又沒動靜,所以進去看了一眼。
告訴我以上情況時,張子辰已經帶我們來到宿舍,然而宿舍裡面的情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竟然乾乾淨淨完全沒有案發痕跡,很顯然搞過衛生,連床單都已經換過!我帶著憤怒質問張子辰:「搞什麼?什麼線索都已經被你們毀掉,這還查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