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張是非細細打量著這條狗,心中卻有些不得勁兒,這狗太瘦了,顯然已經餓了好幾天的樣子,肚子吊的老高,看的張是非有些不忍,看來過了這麼多年,他對狗這種生命體還是無法捨去愛心。
真是想不到,這鳥人還有這中愛心,只見張是非起身拍了拍那狗,說道:「得了,大半夜的遇到你也是緣分,走吧,我請你吃頓好的。」
那條狗還真懂人性,只見它輕叫了一聲便跟在了張是非的後面,走了一陣,前邊看見了一家馬上要打樣了的小倉買,張是非慌忙上前跟那老闆說:「等會兒!買點兒東西。」
那老闆打著哈欠點頭,張是非越來越喜歡這條狗了,張是非進去買東西的時候,它竟然很自覺的坐在外面等著,於是張是非便買了些香腸之類的東西走了出來,坐在倉買前的台階上餵著那條狗,那狗果然有性格,即使餓急了,也不上來搶,給一塊吃一塊兒,尾巴卻玩兒命的甩著。
那條狗吃飽了以後,竟然很自覺地站了起身對著張是非作揖,逗的張是非哈哈大笑,這時,那間倉買的老闆便出來收拾東西要打烊了,看到了這隻狗,便搭話道:「嘿,這不皮皮麼,怎麼它現在你養著呢啊?」
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是,在那邊看到的,這狗你認識麼,他家人呢?」
那老闆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誰知道啊,反正這一片兒的平房基本都被佔了,要蓋樓,那家人搬走了吧,但是它卻被丟了,估計是樓房養狗不方便。」
呸,張是非心中最鄙視這種人,不方便你養你MB狗。
倉買關門了,張是非見天色不早,便拍著那皮皮的腦袋然後跟它說:「你跟我走吧,我家院子大,養你很方便。」
那皮皮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就是叫了一聲,張是非是真稀罕這狗,他現在覺得自己即使收養它也沒啥不行了,於是便對它說:「那好,走吧。」
說完,他興高采烈的起身,但是那狗這次卻並沒有跟他走,張是非拿著香腸逗它它也沒反應,反而向回跑去,張是非納悶兒,它這是去哪兒啊,咋叫它都不停,於是張是非跟了上去。
他愣住了,只見那隻狗又回到了那間破屋子,然後坐在了門口歪著腦袋望著張是非,張是非忽然覺得心中很感動,看來狗真的是很忠誠,哪怕你有好吃好喝的誘惑,哪怕主人拋棄,它也不會離開自己的家。
張是非頓時有些感動,這正是狗不嫌家貧的道理,真的是條好狗。
張是非忽然覺得,自己不該一廂情願的帶它回家,因為它也有它自己的選擇,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笑了一下,將剩下的香腸放在了地上,然後點著了根煙,對著那狗說:「你不願意跟我回家我也不強求啦,有空再來看你。」
說罷,他便轉身走去,那條名叫皮皮的狗目送他走遠,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吧,周圍的路燈亮了許多,張是非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便向自己家的方向駛去。
路上張是非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街道,此時心中滿是對明天的期望,明天算的上他第一天正式到福澤堂上班,也是追求那梁韻兒的第一天。
未來也算是美好的吧,想到了這裡他笑了一下,車窗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臉,但是他卻不曾想過,接下來的日子,將會越來越難走,這場名為命運的話劇,第一章剛剛謝幕,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悲劇還是喜劇。
(故事進入新篇。)
第六十一章 又來生意了
爹媽這次可是真下狠心了,從他們對張是非的態度上就能看出,要在以前,每天早上她的母親都會把零用錢放在他的電腦桌上,電腦桌就在他的床旁邊,等他宿醉醒來的時候伸手一摸便知道今天該花多少。
可是自從那萬惡的分頭給他們打完電話後,這條財路就徹底的斷掉了,他每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象徵性的摸一下,卻啥都沒有。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但是卻全無心情,八點多的時候,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從來沒起過這麼晚,給李胖子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他歎了口氣,心裡想著估計是縱慾過度正在裝死人呢。
沒辦法,自己走吧,他的父母早就走了,於是他洗了個澡後,隨便套上衣服便出了門,他摸了摸兜裡,可憐的幾百塊錢,這真是作孽啊,越急需用錢的時候越沒錢,以前哪這麼難過,想到了這裡,他便歎了口氣,得了,還是別打車了,等213吧。
在公交車上,身邊擠滿了那些一天天有課不上的大學生,活像個沙丁魚罐頭,曾經張是非也像他們一樣,天天無所事事,只想著打遊戲泡妞兒,哪成想會有今天這符半死不活的上班狀態?
他真恨,為啥以前他老爹讓他學開車他嫌麻煩,要是現在有票的話哪兒還用擠這破玩意兒,但是抱怨也晚了,倒了兩趟車後,他終於滿臉怨念的出現在了福澤堂的門口。
推門進去,發現分頭正坐在電腦前,手裡正捧著一塑料袋包子,用PPS邊看著銀魂邊往嘴裡塞著包子,不時還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張是非望著分頭這副德行,看上去就是一宅男,一身的山寨貨,誰又能想像到其實他竟然是個既能殺妖怪又能搞死人的驅魔人呢?
張是非明白了,原來那些書中和故事中寫的驅魔道長以及民間高人的不食人間煙火全是吹牛逼,現實和傳說相差的也太懸殊了,真是藝術誇張,太藝術了。
張是非走進了屋子裡,往沙發上一坐,然後說道:「分頭,我來了。」
那分頭也沒回頭看他,依舊看著動畫片裡的長谷川傻笑,他說道:「來了啊,吃飯沒?我這兒還剩倆包子,你吃不?」
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對那分頭說道:「不吃了,李蘭英他估計來晚一會兒,對了,第一天上班,我該做點什麼?」
那分頭想了想,然後便吧唧嘴邊說道:「讓我想想…恩,你先給屋子裡的佛像都上三柱香,然後去旁邊的書櫃中找本能看明白的書看吧。」
「就這麼簡單?」張是非有些驚訝,這跟他想像中上班的景象不一樣啊,只見那分頭轉頭邊挖鼻孔邊對他說道:「對啊,要不你以為什麼呢,如果嫌活兒太少,你完全可以再拿拖布把地擦了。」
張是非無語,這還是上班麼,怎麼感覺像是和這分頭一起宅著似的呢?但是他沒敢多說,因為他知道這分頭一肚子的壞水兒,言多必失,於是他便拿起了香,給屋子裡所有的菩薩都上了三柱,沒花多長時間,崔先生也沒搭理他,做完了以後他便走到了書架旁,上眼望去全是些古舊的書,有些還像在地攤上淘換來的一般,竟然還有線裝書,張是非隨便抽出了一本,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竟然還是拿纂體寫的。
張是非有些無語,這些書中唯一他能認出的字體就是繁體了,還是那種生字一大堆的書,多半都是介紹妖魔鬼怪民間故事的,還有講風水玄學的,完全不是他的閱讀範圍,但是沒辦法,他只好找了一本帶圖的書坐在了沙發上,邊翻著,看眼到中午了,店裡還沒來人,於是他便放下了書,對著那分頭說道:「我說分頭,這也太閒了吧,難道我以後每天來這裡光上香和看書就行了?」
那崔先生此時看完了動畫片,便又打起了斗地主,只見他對張是非說道:「對啊,差不多就是這樣,守株待兔,你就安心吧,我剛幹這行兒的時候每天干的也是你幹的這些。」
張是非沒話了,原來這驅魔人平常都是閒散人員啊,此時的他實在無聊了,便搬了個凳子坐在崔先生旁邊跟他套起話來,他跟崔先生說,能不能先預支一點工資,崔先生問他幹什麼用,張是非心裡想著,沒必要把徐瑩的事情告訴他,於是便隨便找了個理由,那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行,之前說好了規矩,不能破壞。」
張是非心裡這個犯愁,要知道今天晚上還要去狼嚎見那梁韻兒,自己和胖子兜裡的這點兒錢可能會頂不住,這可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胖子來了,一臉煞白,眼眶黝黑,就跟中了邪似的,進門以後就往沙發上一坐,沒說話,張是非忙上前問道:「你咋了這是?」
胖子轉頭望著張是非,張著嘴虛弱的說道:「娘的,昨晚那倆娘們兒太厲害了。」
張是非心中這個無語,他望著胖子這副活不起的模樣,心裡想著這到底是誰嫖誰啊?
張是非望著分頭那副猥瑣的表情,胖子被扣工錢是肯定了的,吃過了午飯後,他便私下問胖子還剩多少錢,胖子跟他說大概還有一千左右,昨晚喝多了以後就沒記憶了,今天一翻兜才發現悲劇了。
張是非心中更悲劇,這今天晚上該怎麼辦啊!?
這就是公子哥兒的通病,與其送嗖嗖的去裝逼,還不如不去,可是不去的話自己卻又想,嗎的,錢這玩意兒怎麼這麼重要?
沒辦法,看來今晚是不能去了,現在只能等著月底或者是妖卵再次作祟了,就是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還好,老天爺似乎挺照顧他的,並沒有讓他等太久,三天之後,事情就自己找上門兒來了,在這三天中,張是非和李蘭英都是啥事兒沒有,剛開始的兩天,他們在福澤堂中翻看著各種看不懂的書籍,崔先生也不怎麼搭理他們,但是修煉絕對不能放下,每天的下午,崔先生都要讓他倆回到獸體,然後繼續鍛煉自己的仙骨。
自從那晚以後,張是非也清楚了一些仙骨的感覺,經過鍛煉,已經可以偶爾的發出那藍色的煙霧了,李蘭英卻還是沒搞明白,只能望著張是非那冒光的胳膊乾生氣。
這是一天下午,兩人正在裡屋修煉仙骨,忽然福澤堂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三個中年男子,穿的都挺講究,他們進門後東張西望的,發現店裡只有那玩著斗地主的分頭,一時之間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崔先生似乎早就習慣了客人們這樣,只見他瞬間換了一副表情,一臉認真不苟言笑的說道:「歡迎光臨,各位是請佛麼,小店各路神仙都有。」
那三個人好像挺尷尬,之前其中一個光頭說:「不請,不請,就看看。」
崔先生一笑,他知道這幾個人還是磨不開,一定是生意上門了,於是他便走到了他們身前,一臉仙風道骨的說道:「那就請隨意看……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