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可他哪裡知道,馬天順身為金烏餘孽,哪裡能有什麼善心幫助他?其實法師只是把陳歪脖子當作了自己一個免費培養邪法的傻蛋,他傳陳歪脖子的邪法確實有一半是招魂的,但還有一半,是用來斂邪之用。
  這種邪術,其實是古時有害人的東西,要說仇恨這種東西,當真是一把雙刃劍,這裡舉個例子,比如殺父之仇吧,有一個人同別人有著殺父之仇,但是自己勢單力薄,而敵人很有勢力,所以那人只好不斷的打拼,期望有一天可以報仇雪恨,可哪料到等自己有本事了,仇人卻老死了,這個時候應當怎麼辦?
  金巫教的這個邪術,就是專門給這些人害鬼之用,如果陳歪脖子依照著他的方法行事的話,只要他的妻兒沒有投胎的話,那就一定會被強行斂來,由於那木像上塗抹著特質的屍油,所以只要那木像不毀,魂魄便永世不得超生,之後半個月在渾渾噩噩中受盡痛楚,半個月清醒卻什麼都不知道,這種鬼魂,一般都被稱之為『藥引』,是金巫教拿來做害人邪物的一種引子。而那個鬼嬰如果被養大了的話,就可以直接用符咒化去理智,稱為一件殺人的凶物。
  可陳歪脖子哪裡知道這些,他當時心裡滿是同這妻兒重逢的喜悅,雖然他並不能看見它們,但是好像也能感覺得到,從此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開起了自己花圈店的生意。
  要說金巫教本來就是一個極其秘密的教派,所以當他第二次去瀋陽的時候,玄嗔道長也看不出這邪法的端倪,還只道這個親戚是在哪個黑心的高人處得來的法子,於是也就沒有太過於在意。
  後來,錢扎紙從重慶來到了這個花圈店,陳歪脖子同錢扎紙的父母算是在生意上認識的,陳歪脖子知道這錢家的人十有八九都有能見鬼的眼睛,於是也很同意這個小子來自己這裡,在他旁敲側擊之下,終於從這個小瘋子的嘴裡知道了自己老婆孩子果然在身邊,於是他更加的安心了,哪裡知道就是因為他這一絲執念,他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害了自己的親人呢?
  又過了一陣子,他從一個姓張客戶的手裡換來了一個能見鬼的偏方,也就是我現在總用的那個『陰酒柳葉法』,陳歪脖子用那個方法開了眼睛後,終於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親人,那天他哭了一整夜,將自己的相思之苦說給了老婆孩子聽。
  雖然他本來想著就這樣一直到老,但沒想到,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禍事竟然上門了。
  就在陳歪脖子剛說到這裡的時候,那一旁的馬天順冷哼了一聲,然後狂妄的說道:「什麼叫禍事上門了?要不是我的話,你這個窩囊廢還能跟老婆孩子們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
  陳歪脖子聽馬天順這麼說,便低下了頭,然後歎道:「是,是沒錯,但是我不知道你們居然這麼壞……」
  說的是有一日他正在店裡面清點物品,可是不想馬天順竟然找上了門來,當時這陳歪脖還不知道這個馬天順的底細,只當他是幫助過自己的大救星,多年不見於是慌忙以禮相待,那馬天順也沒跟他客氣,詢問了他一些近況之後直接進入主題,他對陳歪脖子說,想要幫他看看那裝鬼的容器。
  陳歪脖子也沒多想,便拿出了那個罐子,罐子中的狗頭已經腐爛成了兩隻頭骨,而那裹了油膏的木像竟然沒有腐爛,只是變成了黑褐色,馬天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又將那些東西放回了罐子之後,便同這陳歪脖子交談。
  他當時問陳歪脖子:「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姚遠的小伙子?」
  當時我已經同那陳歪脖子相熟,於是陳歪脖子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對著自己的『恩人』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認識,馬哥你找這個小孩幹什麼?」
  馬天順沒有回答他,只是同他問了一些我的事情,那陳歪脖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外加上這馬天順不住的旁敲側擊,這才把我的事情盡數講給了那馬天順聽。
  我剛聽到這裡,心中便一陣驚訝,原來我一直在找的那個內鬼,就是這陳歪脖子啊!怪不得在我第二次碰到馬天順的時候他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呢,感情是這麼一回事兒!
  可是說起來,這馬天順又怎麼知道陳歪脖子認識我的呢?
第一百四十章 勒索
  我心中驚訝,原來就是這陳叔洩了我的底。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了,看來低調真的不是一件什麼壞事兒,都怪我,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那麼傻,我又不是活在那些YY小說裡面的主角,有了本事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底細告訴別人呢?人怕出名豬怕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怎麼就沒想到這樣做會很危險?
  說起來也是因為我當時還是太天真吧,當時哪裡能知道還有這麼一票人躲在背地裡想陰我呢?
  我望了陳歪脖子一眼,心想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能怪他,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於是便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對著那馬天順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又是怎麼知道我在哈爾濱的?」
  「在那一晚知道的呀。」馬天順冷笑道:「那個玄嗔老道的徒弟不就是這麼叫你的麼?比起要查雙頭老爺的所在,查你的所在簡直太簡單了。」
  你個老跟蹤狂,我心裡面暗罵道,而這個時候,我身邊的錢扎紙有些納悶兒的問道:「姚子,這個背著筐的爺們兒查你的IP幹什麼啊,他暗戀你?」
  我無奈的望了錢扎紙一眼,然後對著他說道:「我哪知道。」
  只見那馬天順冷哼了一聲後,望著我說道:「我當時只是不知道原來你這個小孩子居然還有那麼大的來頭,薩滿正宗啊,嘿嘿,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把你給辦了。」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我瞅著這個老碎催,怎麼瞅怎麼來氣,於是便對著他說道:「來呀,有種咱倆單干,誰要怕誰他嗎是全中國的孫子,敢麼?」
  馬天順聽我這麼一說,心裡似乎更納悶兒了,要說我倆曾經碰過兩次面,交過一次手,但是說起來哪次我都沒有佔上風,這次設計要拿我,我現在的處境明顯不利,怎麼還敢跟他這麼說話?
  他哪裡知道,在上次跟那黃善打了一架之後,我還真就自信了許多,本來嘛,邪教也是人,是人就有弱點,在我的眼裡他們真的不過如此,我為什麼還要怕?
  只見那馬天順對我說:「你這小子真的是太年輕,看來有必要讓你吃點苦頭了。」
  我對那馬天順說:「我說你和那個姓黃的是不是一胎生的,怎麼說話的語氣都一樣,不裝逼能死不?」
  「你!!」只見那馬天順頓時大怒,可他生不生氣跟我也沒有一毛錢關係,我見現在既然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也就沒有理他,因為我還有事情沒有弄明白,所以便對著那陳歪脖子說道:「陳叔,你接著說吧,我不怪你。」
  那陳歪脖子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心地這麼歹毒……」
  那一次馬天順走後,陳歪脖子也沒有多想,依舊是過著自己的生活,可他哪裡知道,幾個月之後,那馬天順突然造訪,然後居然奪走了那罐子裡的兩個木像,馬天順身兼邪術且帶著惡鬼,這陳歪脖子哪裡是他的對手?而且當時錢扎紙正在小倉庫裡面刷副本,對這件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我聽不下去了,真的,我蹬著那馬天順,心裡面想著你這個老雜毛怎麼就這麼壞?於是便對著他大罵道:「你還是人麼?人家費近了辛苦只是想和老婆孩子團圓,你怎麼下的去手?」
  馬天順對著我笑道:「我怎麼了?我只是拿了我應得的,而且你還以為我是搞慈善的?這個世界上哪裡有免費的午餐?」
  說到了這裡,他就又對著那陳歪脖子說道:「你倒是說幾句啊,我這話有錯麼?」
  陳歪脖子歎了口氣,然後含著眼淚說道:「沒錯,都怪我,怨不得別人。」
  「叔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錢扎紙似乎急了,只見他對著陳歪脖子說道:「你為什麼這麼怕他,這個傢伙有什麼好怕的?」
  陳歪脖子擦了擦眼淚,然後說道:「你不懂的……」
  原來,那天馬天順搶了這陳歪脖子妻兒的雕像後,對著他說道:「之前你曾經答應過我們的話還算不算數?」
  陳歪脖子見自己妻兒被這馬天順搶走,便慌忙說道:「當然算數,但是你先放下我老婆孩子。」
  當時馬天順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陳歪脖子說:「估計沒那麼容易放下,我現在倒是真有一件事讓你辦,可是我現在身子不舒服,估計得等兩個月才能緩過來,這兩個月你也別在哈爾濱待著了,跟我走吧,等時機到了,我就告訴你你應該做的事情。」
  感情當時馬天順被胡白河所傷,而且強行使用了那個叫『柳天靈』的蛇妖本事,所以元氣大傷,想要找地方修養身體同時在找機會尋我報仇,於是他就找上了這陳歪脖子,陳歪脖子說,他這兩個月跟著馬天順四處遊蕩,他心裡雖然想著能抽機會將自己妻兒的木像搶回,但是這馬天順卻時時防備,平時指使他為其購買中藥以及血食,整整兩個月他都沒有找到機會,終於等那馬天順身體完全恢復了以後,這才告訴他要他做的事情。
  馬天順讓他回到花圈店,想辦法把我引到這裡,陳歪脖子也不傻,他既然已經知道了這馬天順的為人之後,便問他想做什麼?馬天順說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照著我說的做就行,如果你不照著我說的辦的話,那你的妻兒就等著變成藥引子和害人鬼吧。
  說罷他這才將當初傳這馬天順邪法的真相告訴了他,陳歪脖子頓時絕望,他真想不到自己竟然親手害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以至於那一刻他輕聲的念頭都有了,可是馬天順見他想自殺,卻笑了,他對著陳歪脖子說道:你死吧,死了以後我也有辦法把你抓回來,哈哈。
  陳歪脖說道了此處,已經是老淚縱橫,他對著我說道:「小遠,我對不起你,我真的,真的……」
  「行了,別嚎了。」馬天順見著陳歪脖子哭泣,便不耐煩的說道:「你不是挺對的起他的麼,要是我來晚了一會兒,恐怕你這個窩囊廢早就壞了我的大事。」
  看來是這樣的,我心裡想著,馬天順本來是想讓這陳歪脖引我到指定的地點然後他在背後偷襲,而我剛才見到這陳歪脖的時候,他的情緒就已經挺不穩定,看來他真的後悔了,所以想告訴我這事情的真相,不想那馬天順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人,所以這才主動找上了門來。
  只見陳歪脖子對著那馬天順說道:「沒錯!我承認,當時我鬼迷了眼聽了你們的話,所以落得現在這般下場,但是我不想害人!」
《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