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你剛才說你記得我太太。」
「是的,我記得,有些印象。這裡並不是經常有謀殺案,更何況那還是個大案子。」
「你還記得當時她身體的狀況嗎?」
「這個不記得,印象很模糊了。」
「你還記得當時是誰來指認屍體的嗎?」
「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
哈勃抓了抓太陽穴,「是她的父親,不是嗎?」
「你記得他當時花了多長時間辨認屍體嗎?」
「多久?」
「是馬上就認出來了?還是花了幾分鐘的時間?五分鐘還是十分鐘?」
「這個,我真的忘了。」
「你忘記他是不是馬上就認出來了?」
「是的,我忘記了。抱歉。」
「但你剛剛說這是個大案子?」
「對。」
「可能是你碰到過的最大的案子?」
「幾年前這裡還發生過比薩喋血案。」他說,「但沒錯,那可以說是我碰到過的最大的案子了。」
「可是你卻忘記了死者的父親是否很快就認出了屍體?」
哈勃一臉的不高興,「貝克醫生,我不明白你問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我失去了愛人,只是來問一些很簡單的問題。」
「可是,聽你說話,感覺很沖。」他說。
「是嗎?」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冷血羅伊下的毒手?」
「我不知道。」
「那麼,聯邦調查局是怎麼捲進此事的?」
「有些可供辨認的記號——」
「你是指K烙印嗎?」
「是的。」
這就對了。「所以警察把屍體送到這裡,你負責驗屍,看見屍體身上有K——」
「不是,他們立刻就趕來了。我是指聯邦調查局的人。」
「在屍體送來之前。」
他抬眼,像在回憶,又像在扯謊,「也可能是緊接著就到了,我記不清了。」
「他們怎麼那麼快就知道屍體送到了這裡?」
「我不曉得。」
「毫無印象?」
哈勃把雙手疊放在胸前,「我猜,可能是現場有警官看到了烙印,於是立即通報給調查局。但這只是我按經驗的猜測。」
我臀部的呼叫器振動了,我查看了一下,醫院有急診。
「尊夫人的事,我很遺憾。」哈勃開始說套話,「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我今天實在有點忙。也許過幾天,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再談。」
「你要多久才能拿到我太太的檔案?」我問。
「我還不確定是不是一定能拿到。我得先——」
「資訊自由法案,醫生。」
「嗯?」
「我今天早上已經查過了。我太太的案件已經結案,我有權調閱她的檔案。」
我肯定不是第一個要求查看驗屍報告的人,哈勃一定知道規定,他開始努力點頭。「但還是要遵照一定的程序,得填一些表格。」
「你在藉故拖延嗎?」我說。
「你說什麼?」
「我太太是重大刑事犯罪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