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這時,我忽然嗅到空氣中有血腥味,那味道是從我身後傳出來的。可我身上明明就沒有傷口,頓時我明白了,肯定是譚東宇動的手腳,他說要讓我被狼吃掉,那是認真的。
夜晚寂靜,也不知過了多久,樹林裡忽然傳來很輕的腳步聲,是從我身後傳來的。突然間,我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影子竄到了我前面,隨後它忽然轉過身來,轉身的一剎那,嚇得我險些大叫出來。
真是狼。
黑暗中,它那一雙散發著黃綠色光芒的眼睛顯得格外滲人,我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又是幾道影子走出來,竟然有四匹狼。
它們沒有急著攻擊我,而是在嘴裡發出低吼聲,一步一步地靠近我。我怕得不行,但身體又被死死地綁著,就想到了爬樹。
我努力蹭著身體往上面爬,譚東宇綁得不是特別緊,使得我可以依靠繩子往上怕,樹皮和麻繩磨得我皮膚火辣辣得疼。就在這時,一條狼忽然就竄過來,張口咬住了我右腳的鞋子!
我嚇得啊啊大叫,用左腳頂著自己的身體往上爬,右腳不停地距離搖晃,努力想把它給甩下來。
這匹狼很狡猾,它也用自己的腿頂著樹,想把我給扯下來,我就用力地往後搓,終於把鞋子脫了下來。
但就在這時候,又是一匹狼竄了過來,一口咬在了我的腳上,疼得我差點大聲叫出來,我不停地大吼救命,用力地甩開那匹狼,身體死命往上爬。
我感覺自己的背部皮膚肯定已經被磨破,因為我後背很濕潤,還特別疼,估計流了不少血。另外幾批狼也跳起來要咬我,可現在我已經比較高,沒這麼容易咬到。
終於我踢開了那匹狼,等腳踩在樹木上,卻覺得滑膩膩的還很疼,好像腳上多了塊東西踩著一樣。
這……肯定是腳上已經被咬下了一塊肉。
此時我哭得跟個娘們似的,大聲叫喊著救命,又忍著痛往上蹭。我終於明白譚東宇要我承受什麼養的痛苦,這對我來說是心靈和肉體上的雙重痛苦。
那幾匹狼一時間咬不到我,就在下面繞圈,時不時跳起來咬我。我哭著繼續往上蹭,腳上的那塊肉越踩越大,因為動作劇烈,我正一點點地把那塊肉踩下來,疼得我差點昏過去,此時我額頭上已經全是汗珠。
可我只能忍著痛,因為一旦不用力就會滑下去,這時候如果滑下去,皮膚肯定會被磨蹭出許多傷口,而且要被這四匹狼一擁而上。
「誰在喊救命吶!?」
正在這時,馬路那邊忽然傳出一聲叫喊,我連忙大吼道:「在旁邊的林子裡,你先別急著過來!這裡有四匹狼!」
我怕那人只是孤身一個,這樣肯定不是四匹狼的對手。如果他人少的話,還不如先去搬救兵。
我看見一道手電筒向我這照了照,然後忽然就關掉了,然後傳來了逃跑的聲音,那人一邊逃跑,一邊焦急地說自己對付不了,現在就去找人來幫忙,讓我千萬撐住十分鐘。
十分鐘……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短,之前我用了太多的體力,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十分鐘。而且我覺得腳下的樹皮已經被踩得有點鬆動,可這時候我沒力氣再往上爬了。
我咬緊牙關,踩著腳不讓自己掉下去。救兵的希望又給了我許多力氣,那四匹狼還不知道已經有人要來幫忙,還時不時跳起來要咬我。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因為右腳沒穿鞋的緣故,身體正在慢慢地在往下滑,好幾次差點被咬到。
我死死撐著,期待著救兵趕緊過來。雖然那人說是十分鐘,可對我來說,每一分鐘都如同一小時那麼漫長。
忽然間,遠處傳來了人們大吼大叫的聲音,還有光線不停地從外面的路上穿出來,我頓時鬆了口氣,有救了,人們來了。
就在這時……
我腳下忽然傳來一聲脆響,左腳的那塊樹皮竟然被我踩破了。頓時,我整個人朝著下面劇烈滑去,後腦勺,手肘,後背,臀部和腳踝,都被粗糙的樹皮摩擦著,疼得我大叫出聲!
我重重摔在了地上,而那四匹狼看見了希望,立即竄過來咬我。有兩隻分別咬住我的腿,一隻咬住我的手,而還有一隻,朝著我的脖子撲了過來……
第15章 奇怪的銀行卡號
眼看脖子要被咬中,我連忙將頭往下面狠狠一砸,正好碰到狼柔軟的鼻子,但它的爪子卻在我臉上狠狠地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生疼。此時人們終於大喊大叫地趕到了,那幾匹狼嚇得立即逃走。
我被送到了鎮裡的醫院,打了好多種針,醫藥費付了兩千多塊。特別是腿那一塊,醫生給我縫了四十多針,才將傷口給縫合。他說要住院一段時間,我說好,那就住院吧。
這一晚可能是流血過多的緣故,我躺在病床上睡得特別熟。睡著的時候,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抓我的手,但懶得醒來。
等第二天起床,我習慣性地揉揉眼睛,卻嚇得困意全無。
在我手腕上,竟然又多了個黑爪印,嚇得我心裡咯登一下。
那老婆子來找我了,可現在怎麼辦,我受傷了不能出院,全身都疼得厲害,甚至翻身都會疼。她在這時候找上來,那我不是明擺著要出事嗎?
我就很擔心,在想要不要找江修過來。可沒擔心過久,病房裡就來了個人,可不正是那和尚。他進來就說聽聞有人在野外被狼咬了,算算時間地點覺得可能是我,就來看看。
我心裡被感動到了,這和尚沒捲走我的三萬塊,還主動過來看我,這善心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時候我給他看了看爪子印,問他該怎麼辦。
和尚一看見這爪子印,也是變了臉色,他說不應該啊,都將那老婆子送走了,怎麼還會找過來。
我試探地問道:「會不會是……她有什麼冤情未了?電視上不總那樣演的嗎,因為冤情未了,所以留在這世上。也許我們幫那老婆子把冤情解決了,她就會放過我。」
和尚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就算是這樣,可它們一向不喜歡說自己死的原因和冤情,因為會惹怒它們。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暫時又不能離開醫院。說實話,我對付不了那老婆子,我才跟師傅學沒多久。」
我連忙說道:「那快把你師傅請來啊。」
他搖頭苦笑,說師傅去外地談生意了,恐怕要下星期才能回來。我聽得心裡焦急,因為就是這和尚把我坑了,他現在卻說沒辦法,那不是害我的命麼?
和尚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過分,他想了想,說他有辦法,可惜要犯戒,下午就把辦法帶來。
眼下我也只能相信和尚,就點頭同意。等下午的時候,和尚又來了,他這次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來了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我疑惑地問這是誰,他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殺豬場裡的屠夫,身上那股氣重著咧,髒東西都不敢近身。他以前找我做過法事,還算有些交情。」
我頓時明白了,感情和尚是要讓這屠夫給我當保鏢。
和尚對屠夫說道:「大哥,我這朋友欠一個老婆子錢,現在他重傷住院,可那老婆子還一直來要錢。她白天怕有人來,專挑晚上來討債,我朋友都說了,等出院就掙錢還她,可她就是不樂意,非要我朋友拿醫藥費來抵債。」
屠夫一聽就怒了,他說道:「這麼沒人情味的老婆子,都活幾十年了,還不體諒別人的不如意?放心,那我就陪你朋友住,那老婆子趕過來,我就趕走他。」
如此看來,和尚說的犯戒,就是撒謊了。
見屠夫同意,和尚就笑了,他小聲跟我說道:「那老婆子最多再來兩次,估摸著就不來了。我已經去查過了,大後天是她忌日,到時候她要有一星期的時間躲著,有個詞叫頭七,她這是躲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