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好說,好說。」楊重寧得意的端起茶抿了口。
王衛軍聽我這麼說有些不爽,想要爭辯幾句,我連忙給他使眼色,他才有些不甘心的閉嘴了。
「阿四是我介紹你們去找的,竟然給他帶去了殺身之禍,說起來我也有一定責任啊。這樣吧,你們也別去住什麼酒店了,就住到我道場裡來,我手下泰國徒弟眾多,明天我將消息傳達下去。讓他們幫你們打聽打聽,總比你們到處亂撞的好,你們看怎麼樣?」楊重寧說。
我一聽這敢情好啊,給我們省去了多少事,於是趕緊道謝。
王衛軍這才露出了笑臉衝我擠了擠眼。那意思是我做的對。
人就是這樣,高興了幫你個小忙不在話下,剛才我們要是貪功抹殺了楊重寧的功勞,他心裡不爽肯定也就沒有這樣的好結果了。
「對了師叔,據我所知剛才你用的道法並不是茅山術。而是神宵派的神宵五雷法,這是……。」我想起剛才的事疑惑的問。
「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是出自神宵派的神宵五雷法,老羅帶了個好徒弟啊,羨慕死人了。嘖嘖嘖。」楊重寧頓了頓說:「我雖也是茅山宗出身的道長,但多年在海外生活,跟南來北往的各方面道友交流頻繁,到最後神宵派的道法學的反倒超過了茅山宗的,所以也成了我主流的道術,愧對茅山師門啊。」
「師叔,你這話也不對,道門起源於黃老學,後又演化出各種分支,其實說到底還是一家,只不過各大道門彼此術業有專攻,研究的不同罷了。」我說。
楊重寧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感慨道:「你見識淵博,見解也很獨到,老羅是從哪裡挖到你這塊寶的,加以時日必定成大器啊。」
我都被他誇的不好意思了,尷尬道:「沒這麼誇張,只是平時看的雜書比較多。」
楊重寧微微頜首好像在想什麼,出了一會神後才說:「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歇著吧。這場跟鬼嬰的惡鬥你們也傷到了元氣,這兩天就好好在我道場裡休養,你們的事我放在心上了。」
跟楊重寧道謝後我們便被帶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醫院找托尼去了,托尼在醫院呆了一夜忙前忙後照顧珍妮。
珍妮並沒有大礙,只不過被那色鬼借腹生胎弄得虛弱的不行,需要很長時間調理。
我正打算給珍妮把把脈,看體內有沒有什麼殘留的陰氣,剛巧托尼的繼母這個時候來了,對我們又是一陣呼喝,把我們給趕出了病房。
我們只好出了住院部,去了醫院休閒的花園裡坐著,王衛軍說:「小托這泰國繼母真是隻母老虎啊,小托跟這兩個女人沒血緣關係,以後有得受了,真不明白小托為什麼還對她們這麼好。」
「現在她們是托尼唯一的親人了,我還是能理解他的。」我感歎道。
沒多久托尼出來找我們了,跟我們聊了些珍妮的情況,珍妮對發生過什麼都不知情,以為是婦科病住院,托尼繼母也以為是婦科病。連醫生也統一口徑說是子宮出血的婦科病。
我知道能有這結果肯定是托尼在背後做了不少事。
托尼還說他打聽到警方已經找到了阿邦的屍體,從警局傳出的消息說這案子基本被定性為自殺了,警方調查過那間木屋後,認為是阿邦自己因為好奇玩黑巫術玩的反噬了,對自己做出了瘋狂舉動。
王衛軍聽後有些吃驚,說警察怎麼有這種唯心主義的判斷,這要是換了在國內,估計早被開除了。
托尼解釋說泰國警察跟我們國內的警察不同,他們生活在佛和邪術的國度,對這些邪術是深信不疑的。有的泰國警察很迷信,出去查案前都要拜下佛,有的警察愛賭博,上賭桌前還要拜鬼來保佑自己贏錢。
托尼這麼一解釋也就不難理解了,這是一個國家的國情決定的。我很慶幸當時做了個正確的決定,沒有插手去處理阿邦的屍體,否則也不會是這個結果了,這對殺人不知情的阿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他還這麼年輕,送去坐牢這輩子就毀了。
我們也把昨晚楊重寧的身份告訴了托尼,托尼聽說有人幫忙打聽塞猜的下落很高興。
從醫院出來後我們也難得有了休閒時光,在曼谷街頭逛了一陣,天黑才回了分會道場,一回道場楊重寧便告訴了我們一個重大線索。他說可能有塞猜的消息了,這消息不是他的泰國徒弟找到的,而是一個華人送上門的。
我好了奇,怎麼還有人送消息上門?
楊重寧解釋說,就在下午,有個住在曼谷北碧府的華人來道場想買一些驅邪鎮宅的符,這符分很多種可不能亂用,楊重寧自然要詢問具體針對的是什麼,這華人說他住的小鎮上最近發生了好多起嗜血事件,許多家養的貓狗被殘忍的殺害。血都被吸乾了,他養在院子裡的貓狗也沒能倖免,這華人移居泰國沒多久,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泰國鄰居告訴他,這是降頭師在練飛頭降導致的異常現象,提醒他天黑之後最好不要出門。
這華人在網上查了關于飛頭降的資料嚇個半死,他對泰國的神佛不感冒,只信中國的佛道兩家,於是就趕到曼谷找到了茅山分會求平安和鎮宅符。
我一聽確實有可能是塞猜。阿四以前說過飛頭降用過之後會消耗大量血氣,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並且會在夜間出去大量吸血。
塞猜當時在芭提雅被我們弄的落荒而逃,肯定不會繼續留在芭提雅了,來不遠的曼谷不是沒有可能。
楊重寧還說北碧府是高原地帶。到處是山巒、森林、河流,這對降頭師來說是絕佳的隱藏地點,塞猜藏在那的可能性非常大。
整個泰國本來就沒幾個會飛頭降的降頭大師,是塞猜的概率確實非常大,這線索無疑是振奮人心的。我當即決定要去北碧府了。
楊重寧還多了個心眼留下了那華人的電話,這對於我們來說幫助非常大。
晚上我把這消息通知了托尼,托尼一聽很高興,問了我出發時間就準備去了。
北碧府離曼谷市有一百多公里,第二天一早我們選擇了坐火車前往。到達那華人說的小鎮大概中午了。
小鎮因為這事籠罩在陰影中,大白天的路上都人煙稀少,家家戶戶的院落圍牆上都插著玻璃碴子。
托尼介紹說這是對付飛頭的一種手段,夜晚飛頭拖著腸胃進入院落,要是不小心就會被玻璃碴子掛到甚至刺破腸胃,但降頭師基本不會吃這種暗虧,主要還是起一個震懾作用,警告降頭師不要來自己家,久而久之都形成了當地的風俗習慣。
王衛軍說好可笑,這要是防得住,那降頭師也太掉檔次了。
我們以茅山分會的身份給那華人打了電話,那華人聽說我們是來幫忙調查,甚至想除掉那降頭師後非常高興,主動說要開車來接我們。
等了十多分鐘後這華人來接我們了,是一個中年禿頭男人,面相很憨厚,自稱姓萬。
萬先生將我們帶到他家後,將小鎮上這些天發生的事通通告訴了我們。
我問他這幾天還有沒有發生,他說隔山差五還是發生,他說自己是公司的中層管理,有時候下班還有應酬,這麼一來搞的他下班連應酬都不敢去了,生怕太晚回來出事,這也導致他在公司地位下降,嚴重影響到生活、事業等方方面面。
我們幾個商量了下。覺得需要等到晚上才能確定是不是塞猜了,我們向萬先生提出借宿,萬先生一口就答應了,他說我們要是能解除了小鎮的警報,恢復他正常的生活,簡直是求之不得。
就這樣我們在萬先生的家中住下,等著夜晚的來臨了。
根據萬先生提供的線索,我們排除了那些遭受過襲擊的人家,將還沒遭受過襲擊的人家分成了三大塊區域,入夜後我們三人便要分別盯著這三塊區域。
泰國的小鎮並不像國內人口那麼多,而且這是個山區小鎮,人口不多,又都是獨門獨戶的院落人家,就相當於一個小村似的,這很利於我們的監控。
晚上八點左右我們便各自去了分到的區域守著了。
我找了灌木叢躲著,羅盤端在手上隨時監控,飛頭降利用的是屍油和陰邪咒法的力量練成,本身就是陰氣森森的邪術,飛頭一來肯定會造成這一帶的氣場發生變化,羅盤肯定能感應到,托尼有小鬼幫忙自然也能感應到,王衛軍對法器的使用只停留在初級,我倒是有點擔心他,但願別出現在他那個區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