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節
我苦笑,將那修行方法的由來說出,白老頭兒搖頭,說王朝安那傢伙有點兒忽悠你的意思啊,一本不知來歷、亂七八糟的殘本,都敢給你練——得勒,回頭我去我們學校的藏書館裡,給你淘弄一本好的出來,讓你先把這狀態給解除了吧。
我聽到,有些激動,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個啥,要錢不?」
白老頭兒瞪了我一眼,說你覺得呢?
我小心說道:「多少合適?」
呸……
白老頭兒噴我一臉口水,我卻開心地笑了,然後問道:「您說這個,真的是朱雀內丹?」
那老爺子點頭,說我忘了問,這朱雀內丹,你是怎麼拿到的?
我愣了一下,回憶了幾秒鐘,方才說道:「是一個小女孩兒給我的。」
白老頭兒不信,說呸,人家怎麼不給我?
我不想瞞他,將當時的情況說明了一遍,那白老頭兒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若是如此,那只有一個可能,你說的那個紅裙小姑娘,應該就是朱雀本人;而她,估計是睡迷糊了,認錯了人,這才將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你——可惜啊,她這偌大一身法力,幾千年的修為,最終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我聽到,心中驚疑,說她,怎麼了?
白老頭兒說我當時因為六甲神將被損,沒有及時趕到現場,去的是老方,不過結果,好像是那朱雀的身體,被噬心魔給帶走了。
噬心魔?
我說這是什麼鬼東西?
白老頭兒說你不懂?
我說對,真不懂,人,我知道,現在夜行者也理解了,但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真不懂。
白老頭兒耐著性子給我解釋,說:「古語有云,『人心癲迷為魔』,魔並非自然造物,而是有的人,因為需要滿足自己心中的慾望,與遠古大妖、妖元融合,心入魔道,違反天地至理,便是入魔。」
說到這裡,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繼續說道:「魔,並非自然造物,它受到詛咒,是無法繁衍、無法定性的生命,它天生就以殺戮和破壞為最大的樂趣,喜歡操控人的生死和心靈的恐懼,是逆天而成的生靈,也是最受唾棄的存在,每一個魔的誕生,都是一場巨大的劫難,讓無數生靈為之消亡——夜行者不可怕,人也不可怕,怕就是怕這種失去理智、陷入沉淪,以殺戮為樂趣的魔,它是人族和夜行者一族,共同的大敵。」
我聽他說完,忍不住說道:「我想起來了,你說的魔,是不是一團黑雲?」
白老頭兒搖頭,說不,不是雲——魔,從本質上來說,也是人。
正文 京華煙雲第二十九章 梨落之死
魔,也是人。
隨後白老頭兒跟我補充了我昏迷之後發生的許多事情,那個叫做噬心魔的傢伙,捲走了生死未卜的朱雀,而先前與朱雀相鬥的那幾個恐怖夜行者,則是京城幾個頂有名的大人物。
他們在阻攔噬心魔的過程中,多多少少,也都受了一些傷。
我聽到,忍不住問道:「朱雀,是鳳凰麼?」
白老頭兒搖頭,說作為天之四靈與四方星宿之一的朱雀,與禮記四靈之一的鳳凰,是存在極大的不同的,它是沐浴星宿之光而生。從理論上來說,更具神性,比之鳳凰這個族群而言,更加獨一無二。
我聽得一頭霧水,說是不是說,它比鳳凰吊?
白老頭兒對我的簡單思維無話可說,撇了一下嘴角,說你可以這麼認為吧。
我對於那個紅裙小姑娘一直心存歉意,忍不住又問道:「對了,你說那個什麼魔,它抓走了朱雀,想要幹嘛啊?」
白老頭兒說可以幹的事情,很多啊,作為遠古大妖,一身磅礡修為,活了那麼多年,顯化本相之後,全身都是寶貝,另外如果她還活著,那數千年的見識,也是一筆豐富的寶藏和財富,不過值得慶幸的一點,是它並沒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我說是什麼?
白老頭兒眉頭一掀,說我剛才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啊——人之所以為魔,是與遠古大妖、或者妖元融合,心入魔道,違反天地至理,它現如今既然已經是魔,最能夠增漲修為的,就是妖元,也就是妖丹。但這玩意,不是在你的手上麼?
我聽到,心中一疼,說那,朱雀,她,會不會死?
白老頭兒瞧見我這模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貓膩,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那朱雀,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活著的希望了——可惜啊,我聽說,那朱雀一身修為登峰造極,光憑自己的力量,都能夠將張宿秘境之下的一片岩石融化,化作熔漿巖海?」
我說你沒有瞧見?
白老頭兒搖頭,說我趕到的時候,整片熔漿巖海,都已經凝結成塊,把你從那裡面給弄出來,都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哪裡來得及瞧見?
我突然想起一事兒來,說那個張宿秘境,現在還在那兒麼?
白老頭兒笑了,說張宿秘境又沒有長腿,哪裡跑得了?
我想起裡面的燭陰來,小心翼翼地問道:「白前輩,你也知道了我是靈明石猴的血脈,既如此,也應該知道,我想要活下去,安然度過五重關,就需要一種叫做燭陰的東西。而據說,那張宿秘境之下,有……」
白老頭兒哈哈一笑,說你想回去那秘境裡,將東西找出來?
我點頭賠笑,說對。
白老頭兒朝著我的胸口擂了一拳,說你想都別想,在這天子腳下,京師之地,出了這等事情,你覺得咱們上面,會坐視不管麼?那破地方,肯定是已經封鎖起來,任何人都不能出入了的。別說你,就算是我的這張老臉,想要進去,都得找人批申請呢——你還別打鬼主意,京師這地界,藏龍臥虎,就你這點兒本事,想要偷偷溜過去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說不會吧,這麼嚴?
白老頭兒說我還不是嚇唬你,雖然吧,上面對夜行者並無歧視,也沒有刻意規範,但一般來講,只要是夜行者犯事,就當做槍案一樣,專案專辦,而且從重從嚴,用嚴打的標準。你如果不想一輩子都蹲在一個破牢房裡,蹉跎終生的話,最好別越線。
我苦笑,說別說蹉跎終生,我若是不能度過五重關,完全覺醒成夜行者的話,估計也就一兩年能活。
瞧見我這般沮喪的模樣,他笑了,說得,看在娜娜的面子上,我幫你去問問吧。
我十分驚喜,說真的?
白老頭兒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瞧見沒,又是送功法,又是破格幫你問這事兒,你大爺我真的是費盡心思了,你小子以後倘若是敢虧待娜娜,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