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節
他大概是中了毒,一個人在那兒瘋狂的嘀咕著,厚眼鏡下面的小眼睛散發著凌厲光芒。
而相對於沉浸在專業發現之中的黃學而,其他人則謹慎許多,猛虎班的三號和七號一馬當先,端著槍在前,而彭隊長押著格噶大叔、猛甯兩人,招呼他道:「先別看這個,我們繼續向前,你注意前方的佈置,不要給人陰了。」
黃學而點頭,說好。
他扶了扶眼鏡,跟上隊伍,一行人越過那一片遺跡,來到了那棵數十丈高的參天大樹跟前,又繞了過去,瞧見前方的山崗上,青草鬱鬱,再往前走,上了個坡,突然一個轉折,便瞧見不遠處有一個深坑。
而坑下面,卻是許多擠擠的人頭,哭聲一片。
這兒應該就是關押婦孺的地方,只不過看管的人呢?
我瞇眼,左右打量,小心防備著,而兩個戰士則朝著那邊的深坑邊緣摸去,彭隊長走上前去,突然間,他的後背一挺,低聲喝道:「退、退、退……」
沒等他說完,突然間一根繩索套在了三號的脖子上,將他猛然一拽,拉到了坑裡去。
而另外一名戰士,他下意識地往後退,卻被黑暗中射來的一箭,給插過了身體,將人給直接釘在了地上去。
正文 五行山下第十章 臨機應強敵
啊……
瞧見變故在突然之間就發生了,正在低聲喝止那兩名戰士的彭隊長頓時就惱怒了,他箭步前衝,直接跳進了那深坑之中去,想要將那被拽入裡面的三號給搶回來,而唐道也是十分靈動,急衝上前,摸到了七號的身邊,將那被釘在地上、吃痛大叫的戰士給按住,對他說道:「別動,別動,別扯到其它的地方。」
七號並沒有死,只不過他給釘在地上,動彈不得,劇烈的疼痛也讓他有些熬不住。
唐道在想辦法將他給救起來,卻不曾想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高坡上,突然間發出了「嗖、嗖、嗖」的響聲,黑暗中,彷彿有無數羽箭,朝著這邊射來一般。
唐道瞧見,大聲喊道:「隱蔽!」
他衝著旁邊慌了神的眾人喊著,而那箭來得又猛又急,眼看著就要將他和七號射成篩子,卻最終還是給擋住了。
鐺、鐺、鐺……
一陣急促的撞擊聲之後,羽箭四散而落,一個身影站在了七號的跟前。
那是手持金箍棒的我,用九路翻雲之中的「五行開」一法,挑動風雲,將那奪命的羽箭給全部挑開了去,無一能射中目標。
而隨後,我將那金箍棒往地上猛然一頓,發出了嗡嗡之聲,那聲波傳到遠處,回返而來,讓我大約知曉了射手的方位,揮手一棒,砸在了一塊碎石之上,卻是落到了高崗之上的一處黑暗中,竟然有人「哎呦」地叫了一聲,顯然是被擊中了。
這運氣,真的是不錯。
我揮舞著金箍棒,將陸陸續續射來的羽箭給擊飛,掩護眾人,而唐道也將七號身體裡的那羽箭折斷,連人帶著箭,撤到了一處山石後面藏著,其餘人也都各自找地方躲藏起來,這時周圍的黑暗中,突然間響起了喊殺聲,一時之間,彷彿有數十人在吶喊,並且朝著這邊猛衝而來。
我們被伏擊了。
我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在敵情不明的狀況下,並沒有上前衝殺,而是退到了深坑邊緣,朝著足有三五米深的坑裡面望去,瞧見下面也是一片混亂,打成了一團,但我瞧不見彭隊長的身影,只有大聲喊道:「彭隊,彭隊,你在哪裡?」
轟……
我喊了兩聲,卻聽到下方傳來一陣哀嚎,緊接著彭隊長出聲喊道:「侯漠,幫我照顧好三號。」
話音剛落,卻有一個黑影從深坑底下給拋了上來,我瞧見那一身軍裝,知道是被繩圈套住脖子,然後給拽下深坑裡面去的三號,趕忙將金箍棒交到左手,右手前伸,將人給接了過來。
人接了過來,我摟在懷裡,發現呼吸有些微弱,知曉剛才被套住脖子,然後往下拉的時候,這三號戰士受了傷,於是拖著他往唐道等人隱蔽的石塊後面過去。
我這邊回撤,卻從黑暗中衝出兩人來,雖然沒有顯露本相,但妖氣洋溢,氣勢洶洶,一人持槍,一人拿刀,朝著我猛然殺來。
我單手持棍,又要照顧三號,力有不逮,與之交鋒兩下,應付而已,且戰且退。
不過對方確實十分凶悍,完全不給我鬆口氣的時間,非要糾纏於我,而與此同時,遠處的羽箭又起,這些箭並不在意我身邊的同伴,速度極快,而且十分刁鑽、準確,我倘若不是全神貫注,只怕就給一箭帶走了。
除了這兩人,在黑暗中,還冒出了更多的黑影來。
一時之間,十面埋伏,草木皆兵,我們彷彿陷入了最為恐怖的危機之中去。
在這樣的絕境之中,我反而變得淡定下來,先前一直表現得小心謹慎、任勞任怨的我哈哈大笑起來,感覺心中的狂妄和恣意猛然增長,緊接著我將人往左手攏了一些,隨後右手持棒,猛然抓著,手頭用力,先是一招先鋒手,將這兩人的氣勢給壓了下來,隨後在一瞬間使出了「生死門」和「奪命」,將拿刀的那漢子手中的鋼刀給直接挑飛。
緊接著,我一棒子捅在了他的胸口處。
砰!
那人氣勢洶湧,身體堅硬如鐵,金箍棒砸在上面,如同擂到了鋼板之上一樣,然而他的身體還是騰然而起,朝著後方飛去。
我將近身的敵人逼走一個,隨後箭步前衝,將三號帶回大石後面,將他往小和尚墨言那兒一推,隨後手持金箍棒,衝向了那從黑暗中湧出來的七八人。
而與此同時,我身後有槍聲響起,先是射向了遠處黑暗中的箭手,而隨後,那子彈從我的身邊掠過,落到了這幫人的身上去。
噗、噗、噗……
我聽到了子彈入肉的聲音,也聽到了子彈被堅硬身體給彈開的響聲,不過能夠以肉身扛住子彈的人畢竟是少數,所以槍聲響起的半秒鐘之後,這幫人卻是各自找了掩體,將自己給躲藏起來。
唯一剩下的那個,卻是已經與我有了正面交鋒,我揮舞金箍棒,將他給死死纏住,讓他走脫不得。
那人卻是剛才使槍的夜行者,此人身高腿長,滿身黑毛,面容普通,但雙眸卻如同鷹隼一樣犀利,彷彿一把鋒利的刀子那般。
而他手中的長槍也是十分犀利,當真是如同游龍一般,扎、刺、撻、抨、纏、圈,凶悍之中,又有幾分迴旋之意,彷彿隨時都醞釀著厲害的手段,能夠在瞬間爆發出來一樣。
這是個槍術高手,而且是十分刻苦,有所領悟的那種,並不是一昧憑借蠻力的夜行者。
人家是有傳承,有手段的,即便是身邊的同伴在火力壓制下撤離,也並不慌張,手中的長槍不斷抖動,朝著我的週身要害刺來,不但如此,他還憑藉著身形騰挪,將我作為抵擋物,不至於被槍火擊中。
是個高手。
我瞧見對方顯露出不俗身手來,不但沒有驚慌,而且還越發興奮,當下也是舉起金箍棒,與之對敵,諸多手段齊出,卻與敵人鬥成一團。
而在這樣高強度、生死瞬間的氛圍下交手,顯然不會是普通比鬥那般溫和,兩人上來就用了最得意的手段,完全沒有什麼試探、迂迴的想法,叮叮噹噹交手幾個回合之後,我趁著對方的氣息不勻,猛然出手,一棒子將他手中的鋼槍砸彎,緊接著金箍棒如同出膛炮彈,順著他的槍桿往前衝刺,陡然轟在了他的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