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節
接聽之後,原來是田主任的秘書。
我記得那人姓徐。
徐秘書問我們在哪兒,他過來接我們去醫院看望鄒國棟。
馬一岙報了一個地址,說十五分鐘之後我們就過去。
簡單整理完畢之後,我們出發,去了那個地方等車,而車沒有等到,反倒是等來了一個電話。
是豫南登封的。
我接了電話,卻是信長老打過來的,電話那頭,他語氣沉重地說道:「侯漠施主,有一個事情,我說了你可得有心理準備,關於鄒國棟,他……」
我直接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他身受重傷,陷入昏迷之中——這事兒我知道,我們現在就要出發,去醫院看他。」
信長老很是意外,說:「你們知道?」
我說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好久之後,方才說道:「我現在就出發,趕到京城來。」
我跟他客氣,說不用吧?他現在人也沒有醒,而且少林那邊又出了一堆事情,你應該會很忙……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其實是在嘀咕,說你來了也沒有用。
說句實話,我的心裡其實是有疙瘩的。
信長老給了我們太多的期望,結果事情最終弄成這樣,著實讓人鬱悶,而除了這鬱悶之外,難免會有一些埋怨的情緒在。
不過信長老卻說道:「少林這兒,有一位師弟比較擅長通靈之法,我帶過來,說不定能夠幫到一些。」
我感受到了他的真誠,說道:「好,你到了京城,給我打電話,我去接您。」
他卻說道:「不用,我知道在哪裡。」
他跟官方的關係非常不錯,倒是用不著我們來張羅。
掛了電話,接我們的車就到了。
徐秘書載著我、馬一岙和李安安前往醫院,路上的時候,馬一岙與徐秘書套著話,而我則和李安安坐在後排,我一言不發,而李安安瞧見我這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不說話,但我能夠感受得到她的安慰。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她笑了笑,表示我沒有事。
但說句心裡話,我其實是很煩躁的。
那叵木,從遠古流傳至今,簡直是稀少無比,而這一塊如果真的找不到了,那麼我就算是再勤奮努力,都沒有辦法突破那五重關,真正覺醒成夜行者。
而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終究還是逃脫不了詛咒,活不長久。
別看我現在多麼風光,說不定哪天轉眼之間,就崩塌了,化作灰燼去。
所以說我的心情,惡劣極了。
車行半個小時,抵達了一處不起眼的大院,門口有武警守衛,徐秘書去門衛登記之後,帶著我們進去,往裡走,第二棟樓才是內部醫院,一路往裡走,我瞧見各色人等,看著都是行內人,而來到了三樓的一間重症監護室前,隔著玻璃,我終於瞧見了鄒國棟。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因為全身燒傷,所以臉上滿是癩疤,口鼻中戴著呼吸機,看上去有點兒心酸。
我正看著,還沒有仔細打量清楚,旁邊有人過來問道:「你們是誰?」
我轉頭過去,瞧見一個面色嚴肅的年輕女子,正在一臉警惕地打量著我們。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神魂被禁錮
在徐秘書的提醒下,我們得知,面前的這位年輕女子叫做丁麗麗,是鄒國棟的女朋友,同時也是他們系統裡面的人。
不過她並非是外勤,而是文職研究人員,目前在檔案館工作。
鄒國棟出了這等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繼續上班,只有在這兒陪著。
因為之前田主任的提醒,我們即便是急躁不安,但還是按捺住了急迫的情緒,與她簡單的聊了幾句。
那個叫做丁麗麗的女子詢問我們是幹嘛來的,徐秘書並沒有深入介紹,只說我們是鄒國棟的朋友,聽說他出了事,所以就過來瞧一下。
丁麗麗很是戒備地打量了李安安一眼,又看向了我們,然後冷冷地說道:「之前的時候,我怎麼沒有聽國棟說起過?」
隨後,她又看向了徐秘書,很是抱怨地說道:「我們家國棟可是因公受傷,最終弄成這樣的,為什麼不給他找一個更好的醫院?國內不行的話,就不能考慮送他去國外麼?美國或者日本都行啊,留在這兒,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就讓他在這兒等死?」
她先前許是跟組織上溝通過,然後聊得不是很愉快,現在瞧見了田主任的秘書,趕忙抓緊機會說話。
而聽到這話兒,徐秘書有些為難,勸說道:「丁麗麗同志,你是我們體制內的人,應該知曉,咱們這兒的醫療水平,算是全國前列的,特別是針對於咱們這個行業裡面的人而言。正因如此,組織上才會特地派飛機去將國棟同志給接過來的……」
丁麗麗不信,說問題在於,他們現在束手無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徐秘書歎了一口氣,說道:「主要是國棟同志的傷勢比較嚴重,而且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不過你要相信組織,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
他在這兒跟那丁麗麗解釋,而醫生也聞訊過來。
徐秘書讓我們跟醫生聊一聊。
在醫生的辦公室裡,這位外號叫做「道門華佗」的醫門學者平醫生,跟我們聊起了鄒國棟的病情來。
這一位通曉中醫和西醫,是一位博學之才,也是我們這個行當裡面的人,而且還是醫家之中的佼佼者,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地方身居要職。
平醫生跟我們說得很簡單,目前雖然還在觀察期,但如果沒有特別的機緣,恐怕人是沒有辦法再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