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節
當然,這只是初步結論,回頭的時候,還需要提出申請,讓專家過來解決。
聽到他這般說,我們不由得把希望,寄托到了信長老,以及他所說的那位精修「通靈」之法的師弟。
大約聊過一會兒病情之後,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收穫,只有出來。
而這個時候,鄒國棟的女朋友丁麗麗還在跟徐秘書掰扯著,我們在遠處大概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即便是身處於這樣的特殊部門,但丁麗麗對於國內的醫術,還是沒有太多的信任感。
她覺得如果在國內沒辦法的話,就得將人送往醫學技術特別發達的美國和日本去。
她覺得天機處之所以不同意這個提議,是在糾結費用問題。
但是說不好聽一點,鄒國棟可是為國「犧牲」的,現如今他變成這個模樣,組織上是需要負責的。
徐秘書是田主任的機要秘書,自己也是大忙人一個,這次陪我們過來瞭解情況,那是田主任的吩咐,哪裡有時間跟丁麗麗糾纏這些,瞧見我們出來之後,隨口敷衍兩句之後,匆匆離開。
他叫我們一起走,我們卻拒絕了,決定就在醫院這兒待著,等待信長老的到來。
至於丁麗麗,一開始的還是,我們還想嘗試著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去鄒國棟的住處搜尋一番,然而通過剛才的見面之後,我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那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對待徐秘書都尚且如此,對我們恐怕更加不愛搭理。
我們犯不著用熱臉去蹭冷屁股。
下了樓,我看了馬一岙一眼,他心知肚明,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站出來去幫忙救助?」
我點頭,說對。
馬一岙說道:「鄒國棟身體上的傷勢,基本上已經控制住了,用不了多少天就恢復了。他現在麻煩的,是大腦受損,而這個,並不是我能夠幫得了的。我這時候強行站出來,去搶了人家醫生的飯碗,不但沒意義,而且還容易被人忌恨。」
李安安也說道:「而且他那個女朋友,一看就不是善茬。」
我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事實上,我對鄒國棟也是有怨氣的——當初田主任找他討要的時候,他如果將叵木給交出來,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甚至他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
我們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又去附近的一家茶樓等待,差不多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電話終於進來了。
信長老來了。
他還是一個比較有信用的人,來得是真的快。
我們去醫院門口等待,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他人到了,隨行的出了一個小沙彌之外,還有一個瞎眼和尚。
那和尚雙目翻白,全身枯瘦,看上去年紀約莫四十來歲,頭偏向一邊,走路的時候,卻十分沉穩,顯然聽聲辯位的修為還是有的。
信長老給我們介紹,這位是菩提院的永林長老,對於神魂和靈物,很有研究。
我們上前,躬身為好。
永林長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瞧不見我們,但卻十分禮貌地點了點頭,說好,好。
我們再一次進去,因為先前徐秘書帶著我們認過門,所以門衛倒也不作刁難,我們重新返回了二棟三層,走廊處有天機處的工作人員,而鄒國棟的女朋友丁麗麗則在長廊那裡打盹兒。
天機處的工作人員是換班的,先前沒有瞧見過我們,所以上前過來詢問,而這個時候,正在打盹的丁麗麗也醒了過來。
她站起身來,朝著我們這邊走來,目光掠過了我們,落到了兩個和尚的身上。
她顯然是認識信長老的,快步上前,驚喜地喊道:「信長老,您來了?」
信長老畢竟是當領導的,而且從事的還是佛學研究這個行業,對於安慰人這活兒輕車熟路,對著丁麗麗就是一陣安慰,先是將人說得痛哭流涕,隨後又露出了笑容來。
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袋,沒想到丁麗麗這個顯得有一些「刻薄」、「不好接近」的女子,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如此寬慰一番之後,那信長老終於說出了來意。
他說話也很有語言技巧,絲毫不提及關於叵木的事情,而是聊起了鄒國棟的傷情,然後介紹了旁邊這位菩提院的永林禪師來。
永林禪師雖然雙目失明,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度,旁人瞧見了,並不覺得失明對他有什麼影響,反而覺得多出了幾分神秘感來。
丁麗麗是一個比較迷信權威的人,要不然也不肯屢次三番提出帶鄒國棟去國外治療的事兒。
此刻她聽到信長老的一番言語,一下子就給予了充分的信任,急不可待地讓永林禪師來試一試。
不過這事兒,可不是由她來決定的。
這個得看鄒國棟主治醫師的意見。
所以隨後我們通過天機處的工作人員,聯繫到了平醫生,而得到消息之後,平醫生從家裡又趕了過來,與我們進行溝通商討。
好在信長老帶來的這位永林長老,在業界似乎還有著挺大名聲的,那位道門華佗得知來人是他之後,顯得十分的客氣,兩人商量了許久,平醫生最終簽字同意了。
當然,作為家屬,丁麗麗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永林長老此番過來,是做了充足準備的,當下也是將行囊拆開,然後拿出了一系列的準備來。
我瞧見了一對紅蠟燭,一些紙紮的元寶和一些看上去比較古怪的植株,甚至還有一些灰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
這些東西……
鄒國棟除了身體多處軟組織受挫和頭部重傷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身體大範圍燒傷,所以才會在重症監護室裡面,防止接觸外界過多,引發傷口感染。
當然,這個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象徵性的意義更大一些。
畢竟修行者的恢復力雖然沒有夜行者那般天生優勢,但普遍還是強於一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