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我探著腦袋左右看了一下,沒人,然後才慢慢的爬了出來,站在窗戶邊,小心翼翼的順著窗外看去。
寨子裡看不到,小廣場上似乎也沒有人,整個寨子出奇的安靜,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不遠處的槐樹林裡,發現槐樹林那裡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他們中間圍著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距離太遠,看不清那個黑衣人的面容,我朝著四周看去,沒有望遠鏡之類的東西。
想了想,我出了門,一路上貓著腰做賊似得,小心翼翼的往槐樹林的方向走。
因為著急,走路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我已經繞到了槐樹林的外圍,站在這裡我能感覺到濃厚的陰氣。
這裡的陰氣有點類似陰陽樓裡的陰氣,濃烈而又純淨,我一點也不覺得冷,甚至還覺得很舒服,好像渾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了一樣。
心裡疑惑了一下,我就朝著小樹林深處裡面走去,越往裡面,陰氣越重,這槐樹枝繁葉茂,但是下面的地皮沒有一點草,裡面也聽不到鳥叫。
這裡似乎沒有人來過,想著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走路的速度也快了一下。
忽然,腳下一個踉蹌,兩隻腳似乎是踩到了陷阱之類的東西,我直接就掉進了深坑裡。
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樹木,屁股底下是柔軟的乾草,我瞅了一眼這個洞,發現我身後的竟然有一個大約半個人高的小門。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門?「
我猶豫了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木門打開,裡面的空氣竟是比外面的好聞,而且還很濕潤,這裡也有很濃的陰氣。
而且這裡面一點都不會,因為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見巨亮的夜明珠在牆壁上放著。
越往裡,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血液裡的興奮讓我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小跑了起來,跑了不知道多久,我又看見了一扇圓弧形不知道用什麼材質早晨的大門。
跑進了,我發現圓弧門的牆根下竟然有地獄花。
地獄花……看到地獄花我就會不由得想起君無邪,難道……
想到這個可能,我的心跳就更快,站在門口渾身都抑制不住的顫抖,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我閉了閉眼,緩和了一下情緒,手搭在門上,頓時手心裡傳來沁人心脾的涼意,很舒服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了君無邪的病床,心裡甚至有一個聲音隱隱的高速我這裡面的一定是君無邪的**。
圓弧門和我的身高一樣的高度,門面上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機關之類的東西,兩側的牆壁也是光滑平整的。
我試著推了一下,門打不開,而我現在是意識的狀態,指尖血不知道有沒有用,猶豫了一下,我試著咬破舌尖,含了一口血水在嘴巴裡,然後全部噴在了大門上。
門,紋絲不動。
看到牆根兩側的地獄花,我猜測著,這裡的機關是不是地獄花?猶豫了一下,我就掐了一片地獄花的葉子。
掐斷葉子的瞬間,就有紅色的汁液順著筋脈流了出來,落在手裡一點都感覺不到腥臭味。
甚至……我放在鼻尖仔細的嗅了一下,是藥草味。
對,手裡地獄花的味道和君無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淡淡的檀香味混合著藥草味。
鮮紅的汁液捏在手裡滑膩膩的,我試著把流出來的汁液滴在門上,源源不斷的汁液不斷地流了出來。
滴在門上剛開始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雙目吧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盯得我眼睛酸的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
大門嘩啦一聲,分成兩半,緩緩的向兩側敞開。
濃郁的地獄花的香味撲鼻而來,合著一股……
奇怪了,這裡怎麼會有淡淡的胭脂味?
我以為是我的鼻子出了問題,又仔細的聞了一下,沒錯,確實是有胭脂的味道。
門外的長廊是明亮如白晝,門內卻是一片漆黑,我的眼睛,在這伸手不見五指可能是墓穴的地方,居然看的一清二楚,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看清楚了,就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床幽冥鬼殿一模一樣的透明冒著白色霧氣的冰床。
病床上放著一個穿著黑色的錦袍的男人,就在冰床的尾部,竟然還有一張玄冰床。
冰床的旁邊赫然坐到底著一個穿著西瓜紅的長袍女子,女子似乎看見了我,竟然抿唇笑了起來。
第337章連心蠱
第337章 連心蠱
等我再揉一下眼睛,看了過去,對面只有兩個空無一人的冰床,冰床上沒有人,那旁邊更是沒有一個人。
難道是我眼花了?
可是我眨了一下眼睛,在再看向那個地方,冰床上依舊有人,旁邊坐著的紅衣女子似乎還在衝我勾手指。
我發現好像我眨一下眼睛,那邊的場景就會變化一下,虛虛實實的,讓我搞不清楚到底那個地方是有人還是沒人。
摸著黑,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走到跟前我停留了大概兩三秒,冰床上空無一人,剛才看見的那個紅衣女子再也沒有出現,一切都好像是我的幻覺。
就在我疑惑不已的時候,冰床上一陣劇烈的晃動,一道刺眼的白光發了出來,我下意識的拿手去擋,等那股白光過去之後,冰床裡出現了人影。
我仔細的看了看,這冰床竟然變成了巨大的鏡子,裡面倒映著上面槐樹林所有的情況。
阿依捨的奶奶滿頭白髮,拄著枴杖帶著阿伊莎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低著腦袋,一副恭敬的模樣,身後的其他人更是不敢抬起頭。
在他們中間,圍著一個大約二十歲,留著披肩長髮,穿著一身黑色袍子的妙齡女子,女子膚如凝脂,唇紅齒白,模樣清秀艷麗,尤其是一雙天山雪蓮一般純潔的眼睛格外的引人矚目。
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微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的搭在眼皮上,清亮純潔的眼睛似是會說話一樣,散發出生人勿近的危險光芒。
女子身材纖細苗條,即使隔著錦袍都能看出來她姣好的身材。
哇哇……就在我打量女子的時候,從女子懷裡發出一聲清脆嘹亮的啼哭聲。
我怔了一下,一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好像女子懷裡抱著的孩子我認識似得。
「婆婆,這孩子大概是餓了,先找點東西給她吃吧!」女子的聲音說不出的清冷,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可是卻又異樣的好聽。
是我聽過所有聲音裡最好聽的聲音,用詞語我形容不出來。
「姑娘,寨子裡沒有奶婆子,倒是有牛奶或者羊奶,不知道可否?」
那個被叫做婆婆的人正是阿依捨的奶奶,她微微抬了抬頭,翹著眼皮看著妙齡女子。
妙齡女子一雙清秀的柳葉眉微微擰了一下,垂下眼皮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猶豫了幾秒鐘,聲音輕盈的嗯了一聲。
隨即一雙如上等羊脂玉一般細膩白嫩的手伸了出來,她的手裡赫然抱著一個用紅色絲綢裹著的孩子,孩子的腦袋用絲綢蓋著,所以我看不清孩子的模樣。
直覺的那個孩子是和我有牽扯不斷的關係。
阿依捨的奶奶把孩子接了過去,阿伊莎想要接過那個孩子,被阿依捨的奶奶凌厲的瞪了一眼,隨即把孩子交給身邊一個年齡約莫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然後沖那女子點了一下頭,女子抱著孩子飛快的離去。
妙齡女子清冷的目光一直盯著那中年婦女的背影,直到那中年婦女消失在視野裡才收回了目光。
好看的柳葉眉一直輕擰著,似是還有什麼惱人的煩心事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她的眉頭抹開。
看到這裡,我不禁有些納悶,這姑娘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和我記憶中的二姨一點都不像,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
阿依捨的奶奶一直叫這個妙齡女子姑娘,我也無從判斷,這個姑娘到底是不是梵音。
「婆婆,可否借一步說話?」那女子又開了口,微微抿著的紅唇,泛著淡淡的蒼白。
女子開口不用婆婆點頭,圍著的眾人全部散去,唯有阿依捨和阿伊莎還站在原地。最新最快更新
女子雲淡風輕的視線輕描淡寫的掃了過去,秀眉擰的更厲害,婆婆立馬會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
阿依捨轉身離去,阿伊莎卻咬著唇角,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瞪著妙齡女子。
盯著那女子看了半天,大著膽子咬唇說道:「奶奶,你幹嘛要這麼害怕她?她不就是一個女人,咱們月牙寨這麼多人,難道連一個女人都解決不了!」
阿伊莎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感覺,好像妙齡女子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不過,她的話音落地,原本距離阿伊莎大概還有十米距離的奶奶,眨眼就到了阿伊莎的面前,枯木一般滿是皺紋的手,啪的就打了阿伊莎一巴掌。
下手可是一點都不留情,一巴掌竟是打的阿伊莎踉蹌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被打的臉頰,仰著頭,猩紅了眼眸瞪著妙齡女子。
妙齡女子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朝著身後,槐樹林的深處走去。
「梵……」阿伊莎怒不可揭的叫著,只叫出來一個字,另一張臉頰又是一下。
這一下比剛才那一下下手還要狠,直接把阿伊莎打的暈了過去,阿伊莎的奶奶給了阿依捨一個眼神,讓阿依捨把阿伊莎帶走。
而我的心已經狠狠的提到了嗓子眼,剛才我清楚的聽到阿伊莎叫了一個梵字。
難道這個妙齡女子就是梵音?就是我的二姨?
我心裡翻滾著各種猜測,逼人的視線盯著妙齡女子,只見她們走進槐樹林的深處,停在了一處翻滾著鬼氣的地方。
「不知道姑娘這次來我們月牙寨是為了何事?」阿依捨的奶奶站在女子一步開外的地方,低著頭。
可能是因為阿伊莎的事情,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握著枴杖的手更是不住的顫抖。
姑娘皺皺眉,清冷的眼神看著已經遠去的阿依捨:「婆婆,您的孫女好像對我有很深的成見?」
「沒有,沒有,姑娘,阿伊莎沒有父母,從小被我寵大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請姑娘見諒!」阿依捨的奶奶誠惶誠恐的說著。
拄著枴杖的手不住的顫抖,差一點就能跪倒在地上了。
「算了吧,你們月牙寨的人怎麼看我,我自是清楚,不會為了這些不必要的事情煩惱!婆婆,我今日來是有意識需要幫忙!」
「姑娘請說,只要我們婆婆我能做到,一定會全力以赴!」
聞言,那姑娘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當然,這件事情對婆婆來說,輕而易舉!」
「既然姑娘都這麼說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婆婆,我要你為那剛才那孩子種下連心蠱!」
話音落地的那一瞬間,婆婆因為震驚過度抬起了頭,渾濁的眼睛寫滿了震驚。
連心蠱?
「姑娘,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那連心蠱可是會致命的?」
「致命又如何,他們注定了是要就糾纏在一起的,我只不過是幫了他們一把!婆婆,你把蠱種在那孩子身上後,另一隻蠱交給我,剩下的事情我來做就好!」
姑娘的眼縹緲而又幽遠,有著一種看破塵世的神態。
空靈清澈的眼睛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陷入了回憶的狀態。
婆婆猶豫了幾秒,抬頭看向那姑娘:「好,但是有一事我要與姑娘說明!」
姑娘點頭示意婆婆說下去,眼神裡流露出瞭然的神色。
「姑娘,當年我們月牙寨承蒙姑娘施救,寨子裡的人才全部存活下來,但是姑娘對我們月牙寨做了什麼事情,姑娘自是清楚!今日這事情之後,我們月牙寨不在欠姑娘半分人情,以後我們和姑娘就是仇人!」
姑娘抿唇淡然一笑:「既然婆婆這麼說了,那就這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