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我把自己在部落生活的一系列事情說了出來。從被囚禁,再到成為了他們當中的一員,再到我離開部落的全部過程,一五一十的道出。
道完後,我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說了這麼多,我只想證明一點:部落裡的人們並不是凶殘暴力不近人情的原始人。而如果說,我的證明是對的呢,那麼我和司馬瞿先生在前幾天夜裡前往落花洞的路上,碰見的一場兇殺案事件,就有可能,兇手不是我們當時推斷的,部落的人,而是說,兇手另有其人。」
西裝男聞言,馬上從懷裡取出一本日記和一支筆,把我說的話的一些內容,記錄了下來,接著抬起頭看向我,凝重的問道:「你詳細的給我說說,是什麼兇殺案?」
我把自己和司馬瞿循著痕跡前往落花洞,然後半路結識了徐重慶,之後又遇到了慘死的鄭輸的事情說了出來。
西裝男一邊聞言,一邊埋頭做筆記。
就在這時,司馬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裝男,然後直視著我,興奮的說道:「等等,你們難道都沒有發現重點嗎?我發現了!」
「什麼發現重點?說來聽聽。」我疑惑的看著他。
司馬瞿講道:「你說你被抓走關在籠子裡,是靠跳大神啊,裝神弄鬼啊,才被部落的人帶出籠子,然後給予了你一份剁肉的工作,讓你在部落裡和他們起居生活。在這裡,我們要先劃一個重點,那就是裝神弄鬼,你『扮神』的時候就是重重之點!因為你扮神才被住在部落裡生活的人所接受,而假設你不扮神呢,結合崔老召那兩個傢伙的遭遇,你就會一直被關在籠子裡。我說的,對不對?」
「呃……」
我聽完後,沉默了一下。我和西裝男原本正在談論鄭輸慘死的兇殺案的事情,結果司馬瞿突然又把話題扯回了我在部落裡生活的事情。
有些反射弧太大。突然腦子轉不過彎來。
而後,我瞇著眼睛思考了一下,然後看向西裝男:「他說的,你怎麼看?」
西裝男停止了記錄,然後敲了敲放在日記上的筆,接著抬頭看向司馬瞿,微笑道:「抱歉,我剛才在記錄我同事說的那件兇殺案的事情,沒有聽見你在我耳邊說什麼,如果你不建議的話,可不可以再重說一遍?」
司馬瞿沒有感到絲毫不快,馬上把他剛才說的發現再次說了一遍。
西裝男聽完之後,把日記和筆放回了懷裡,然後看向司馬瞿:「你的發現很重要,確實是因為我同事裝神弄鬼引起對方的注意之後,才獲得的一份剁肉工作。是這樣嗎?」說著,西裝男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的。據我所知,在我來之前,被關在籠子裡的黃竹、崔老召兩人都一直被關在籠子裡,他們都沒有自由,也沒有像我之後獲得的那種那樣的待遇。他們甚至自稱自己是被部落的人當做動物來圈養。」
說完之後,我咂嘴看向司馬瞿,問道:「你不是說你曾經被部落的人抓起來關過一次嗎?有些事情我不用說,你應該也比我清楚。」
司馬瞿眼神變化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道:「正是因為我被抓起來過一次,所以我才跟你們說,你『扮神』是關鍵,你扮起神來才引起了部落的人的注意!」
我深思之後,還是搞不懂很多事情,總感覺這裡面的事情還是複雜無比,而且尤其是被司馬瞿這麼一說之後,更複雜了。
這時,西裝男拍了拍桌面,說道:「各位振作點,現在我們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調查也有許多進展了。現在我們要回去那個部落一趟,最好能直接進入部落,和那些部落裡的人相處一段時間。」
司馬瞿聞言,馬上第一個跳起來反對道:「瘋了!直接進入部落和那些野人打個照面?這就是等於自殺,去送死,他們如果把我們圈養起來,那就再也沒有張兄弟這麼好的運氣了!被他們一關,說不定就是一輩子!」
我皺了皺眉,繼續觀察司馬瞿的神情動態。他似乎有那麼一點兒暴躁啊?
西裝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平靜的說道:「這只是我的個人提議,大家的提議結合起來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有意見,那你就保持你的意見,我也保持我的提議,現在看你怎麼說了。」
這個「看你」,是指我。
司馬瞿眼睛佈滿血絲的看著我,問道:「張兄弟,你絕對不會再想回到那個充滿了原始氣息的地方的,對吧?!」
我呆了呆,然後搖頭道:「不,說實話,我其實挺想回到那個地方的,那裡的人們很善良,很熱情,我在那裡學習到了很多以前經歷不了的東西。」
司馬瞿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瘋了,不不不,你應該是被那些原始人洗腦了,你已經淪為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動物了……」
這時,西裝男不滿的說道:「別人在說話,在提建議的時候,司馬先生,我希望你能尊重別人,請不要打斷他。」
司馬瞿臉紅脖子粗的點了點頭,一副不再會去打斷我的話的沉默表情。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還要繼續調查落花洞女事件的話,都是要回去的,無論是回那個部落裡,還是回到落花洞裡,我們都要回去繼續調查。」
西裝男抿著嘴看向司馬瞿:「我同事說的對,如果要繼續調查,我們還是得回去,無論哪個地方,都要去調查,或者說,你打算違約,那我們現在就收拾收拾離開這裡,但是事後你得付我們民異社一筆違約金。」
司馬瞿沉默了。
我見氣氛又安靜了,於是看向西裝男,說道:「對了,我叫張遠揚,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西裝男抬起眼掃了我一下,說道:「我沒有名字,我的代號叫『a』,你可以叫我小a或者大a老a,隨便你怎麼想就這麼叫。」
我馬上叫了一聲:「a哥,請以後多多關照!」
西裝男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司馬瞿,問:「司馬瞿先生,你決定好了嗎?」
第一百六十七章 飯局(下)
「我們就算要回去,至少也得等到明天先吧?張兄弟才剛回來,他連洗個澡,好好的休息一下都沒能享受。」司馬瞿看向我,關心的道。
「我沒事的,我不需要休息。」我馬上擺手。
「調查很辛苦的,你現在沒事,不代表你過會兒沒事,我們要是出發了,那之後可就沒有時間休息嘍,所以你就先安心的在這待著好好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再出發。」司馬瞿說什麼也要把我留下來安置,好好休息一晚。
我見拗口拗不過他,只能點頭答應。
西裝男也沒有意見,拿起報紙,站起來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他就走到了一邊陽台上坐下,繼續看起報紙來。
我繼續喝湯吃飯。
司馬瞿似乎沒什麼胃口,但是眼睛卻一直滴溜溜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難受,於是就朝他看去,與他對視:「哥,你怎麼一直看著我?有話就說唄。」
司馬瞿擺了擺手,轉過頭去。
我見他舉止怪異,想了想,問道:「對了哥,你離開大山之後,路上有沒有碰見過徐重慶那個年輕人?」
「沒有。」
司馬瞿頭也不回的回應了一聲。
「哦,奇怪了。他人呢。」我嘀咕了一句。
《丘子墳》